房门敞开,里面火光乱晃,传来蓬蓬拍击之声。七八个人追了过来,站在门口怒骂,却无人敢进去。黑衣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绝不留情,令人心胆俱寒;木人只听尚东海的命令,其他人贸然闯入,则是格杀勿论,于是乎,大家便有了不进入房间的理由。
尚东海的木人无坚不摧,冷酷无情,赫然便是完美杀手。方好碰上黑衣人这等狠辣对手,大家自然倍感兴趣。有人嘿嘿冷笑,说道:“应天教的恶贼伤了我们不少兄弟,此番撞在木将军手上,叫做应有此报,但愿木将军不要让我们失望。”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他再厉害,亦是血肉之躯,怎比得上尚大师的木人?”
蓬蓬之声不绝于耳,有人终是忍耐不住,将半个身子探入房内观看。忽地玄光闪动,风声呜呜,一木人自房内直飞而出,重重撞落那探首之人身上。撞击声与惨叫声同时响起,那人胸骨尽断,只叫了一声便即毙命,向后倒飞之时又撞倒两人。
其他人心中惊惶,远远的退开一边,不敢再靠近门口。突听“垮啦”一声,另一木人破窗而出,不偏不倚,与之前飞出的的木人并排躺于地上,动亦不动。马天佑又惊又喜,低声说道:“太不可思议,玄凌道长居然赤手空拳在瞬间之间击毙两个木人,却不知用的是何种武功?”
云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便是镔铁神功,能够在瞬息之间将对手五脏六腑震碎,表面却看不出任何伤痕,与武林中禁止使用的碎心掌有异曲同工之处。尚东海制造的木人jīng密无比,寻常刀剑难伤其分毫,但心脏被震碎,便如同朽木一具了。”
马天佑听得咋舌,说道:“镔铁神功如此厉害,难怪武林中人将其奉为宝典。连坚不可摧的木人亦禁受不住,若是打在血肉之躯上,还有谁能活命?”话至此,心中突然一凛,忖道:“自绵山一役,镔铁神功便在江湖上消失,莫非竟是藏在天佐身上?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
月sè皎洁,院内景物清晰可辨。有人举着火把,只不过是为了壮胆,其实并没多大作用。慑于黑衣人惊世骇俗的武功,众人站在门口,便似是仗马寒蝉。待见到尚东海房中火光狂闪,才有人如梦初醒般叫道:“不好,应天教的恶贼又开始纵火了,兄弟们快冲进去阻止。”
叫声虽大,语气却甚为谦虚,明知无法杀得了黑衣人,只好改成说是阻止其纵火了。但黑衣人既然有心纵火,岂会容你阻止?你不杀他,却难以担保他不杀你。外面众人皆是不蠢,眼见黑衣人出手狠辣,连木人亦难逃劫数,谁愿进去送死?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陈冰施施然走了出来。房门未掩,另一人似燕子般飘出,却是赵凝霜。但见她身形一转,向尚东海厢房那边飘去,口中叫道:“大哥还没走吗?”
马天佑见她脸sè苍白,语气惶急,知道是在担心自己,感动之余又不禁暗叹一声。忽见火光夺目,黑衣人手执火把,悍然立于院中。此人正是马天佐的师兄——肖挞凛,亦即是马天佑口中所说的玄凌道长。
站在门外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慌不迭的后退。肖挞凛眼中尽是轻蔑,向右边跨了两步,长臂轻舒,似老鹰捉小鸡般将飞奔而来的赵凝霜提了起来。
马天佑看得真切,直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了太多,飞身跃出,大声叫道:“道长手下留情。”
肖挞凛见马天佑突然出现,巨石后又走出一名俏丽女子,却是云遥,不禁愕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赵凝霜房中的两个木人飞扑而至,同时向他挥拳。便冷笑一声,身形倏然后退,右手轻扬,将赵凝霜向马天佑抛去。左手于胸前掠过,火把甩出,卜一声由窗口飞入陈冰房中。
马天佑伸出双臂将赵凝霜接住,见她虽然吓得呆若木鸡,却是xìng命之忧,便抬头说了声“多谢”。只听蓬蓬两声巨响,再度飞扑而上的两个木人竟被肖挞凛击得倒飞数丈,一个撞在竹子上,一个跌落墙边。
陈冰见肖挞凛似巨灵下凡,勇不可挡,早已吓得呆了,站着不敢动弹。肖挞凛冷哼了一声,快步自马天佑身旁走过,足尖轻点,飞身跃至巨石之上,回首看了云遥一眼。
两人相距不过丈余,触手可及。云遥只觉两道冷箭自上而下shè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怔怔的看着肖挞凛自巨石跃上东首的屋顶上,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回过神来,见马天佑尚自抱着赵凝霜,顿时嗔道:“她又没死,你还不放手,想抱回应天教去吗?”
马天佑急忙将赵凝霜放下,低声说道:“赵姑娘快回房去,千万莫再出来,这里我可以应付。”言犹未尽,方才于尚东海房门外站立的众人已冲了过来,有人高声叫道:“敌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兄弟们快来,应天教教主在这里。”
马天佑与云遥对视一眼,跳上巨石,然后飞身向东首屋顶掠去。突听竹叶沙沙作响,一条人影自墙外飘入。那人动作极是灵活,身形尚未着地,右足尖于竹子上一点,速度突然加剧,似箭般向云遥shè去。瞬间接近,凌空探臂,手中一支铁笔伸出,疾点云遥右足边缘“通谷”、“金门”、“仆参”三大**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