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宅,占地之广,于成都城内并不多见。前主本为巨贾,因别建新居,便yù将此间出售。张员外闻此消息,登门一看之下当即欢喜,费了一唇舌,最后商定以三十万两银子成交。因开封离成都路途遥远,张员外带的银两不多,便去黄河帮找展仝,yù先借钱支付,到时再派人将钱送至黄河帮郑州总部。
张员外于开封名气甚大,结交亦广,与朝廷一些官员常有来往。此番前来成都,便是签枢密院事陈尧叟暗透风声,说开封一旦失陷,朝廷便即迁都成都。张员外乃是jīng明生意人,懂得未雨绸缪,见宋军屡战失利,便携妻儿赶赴成都,作好一切准备,若他rì果真迁都,不至于无落脚之地。
郑州与开封相隔不远,展仝早闻张员外其人,听之说明来意,暗忖对方乃开封富商,三十万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绝对不会赖这些少帐。再加上张员外与朝廷官员来往甚密,rì后或有用得着的地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当下亦不加推托,叫薛忠去安排一切。
有黄河帮出面,银子不缺,那巨贾当然不敢节外生枝,这笔交易一拍即合。张员外喜出望外,当晚便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
住在这里,与暮云楼的客栈相比,当真有天渊之别,环境幽雅自不必说,更主要的是这里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不必受外人干扰。张员外简直把这里当作了宫殿,每rì足不出户,前庭后院来回的走,看个不够。
上官芝兰见丈夫满意,心中亦是欢喜,笑着说道:“看官人模样,很有乐不思蜀的味道,若真抱定心思落户成都,不如直接修书一封,让绵儿过来成都,也省得我们多跑一趟。”
张员外放下平时严肃的面孔,也笑着说道:“非也非也,夫人此话差矣,我们已是身在蜀,何来乐不思蜀之说?成都风景虽美,但人生地不熟,关系难以疏通,于经商不利。若前方战事扭转,开封可保不失,当然仍是居住开封,毕竟那里才是故乡。这里权且当作暂借之地,待武林大赛结束之后,我们可随展帮主一同回去,路上有个照应,回到开封之后再见机行事。”
上官芝兰笑道:“官人真是大手笔,千里迢迢三十万两银子找个暂借之地,若换了是我,打死也舍不得了。”
张员外轻抚爱妻香肩,笑道:“路途遥远,就当是陪桐儿出来游玩一番吧,只是这个丫头xìng格顽劣,在开封尚好,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都让她三分。但成都可是不同,加上武林大赛在即,三教九流齐聚,若惹出甚么事来,可真不好对付。幸好展帮主亦在此地,对我等甚为照顾,我才稍为宽心。至于钱银方面,夫人尽可放心,若他rì搬回开封居住,凭这里的环境,再出手绝对不止三十万两银子。”
夫妻恩爱,有说有笑,早晚忙着张罗如何布置这间新居,却是冷落了女儿。前两rì,张月桐非常开心,在偌大的院宅内自个儿玩耍,栽花扑蝶,玩得不亦乐乎。但她生xìng好动,到了第三rì,在这屋子里便呆不住了,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有时候觉得还不如住在暮云楼,最起码在那里经常看得见各式各样的江湖人物。
用过午膳,张月桐有些惆然若失的说道:“来这里都住了好几天了,书呆子怎么还不来看看我们,难道他不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吗?”
上官芝兰一脸温柔的看着女儿,笑道:“你是说卫公子吗?我们家的门牌还没做好,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若你觉得闷了,不妨四周走走,说不定卫公子便住在附近,但千万不要走的太远,免得你爹爹担心。”
张月桐一拍手掌,搂着母亲说道:“还是娘懂得女儿心思,听闻相信寺很有名气,我想去看看,若爹爹问起,便说我在后院栽花,我很快便会回来。”说完似燕子一般飞出了家门。
她这一出去,引来了一场弥天大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