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艳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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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实在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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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被名重三湘的江忠源当成兄弟,从散兵游勇毫无靠山的小卒子一下子‘被’抱上了粗腿,不啻于连升三级,鲍超真是喜出望外。

    后世人人都知道曾国藩,却少有人记得住江忠源这个名字——因为他战死的太早,注定只能如流星般一闪而过,最终消逝在史海中。

    其实早在十余年前的道光年间,江忠源便已经知名于士林间,时人有“代送灵柩江岷樵,包写挽联曾涤生”之语。

    江忠源早年所作所为,常让人拍案叫绝。

    当时有陕西举人邹某某,以及和他一同进京应考的老师邓某某两个人同时肺病发作,大口呕血,又穷得请不起仆人,多亏得江忠源亲自服侍,“量水称药,数月不懈”,才不至于无人问津冷冷清清客死异乡。

    邹举人苦撑数月,终于还是死掉了。江忠源又自掏腰包为素昧平生的邹举人治丧,并打发其族人护送灵柩回陕西。

    而他自己则亲自护送邓老师回湖南故乡。可走到半路,邓老师也死掉了。江忠源于是扛着一口大棺材,不远千里一路走回老家。

    过了几年,他又有一位同乡曾hūn田在京城亡故,还是他再度千里迢迢护送灵柩回湖南。那年头,交通不发达,数千里地得走上小半年,何况还带着口棺材?!

    莫说湖南同乡冠盖满京华,有谁能顾及得到这些落魄潦倒死在异乡的倒霉鬼?也只有江忠源肯挺身而出,因此,“当是时,公之义声已震京师”。

    至于“包写挽联曾涤生”,不过是后来的剃头先生为人刻板,xìng情刻薄,因为给活人写挽联被揭穿而出名的。某年新hūn,其好友汤鹏到曾家拜年,延入书房聊天,看见砚台下压着几张纸,以为是新作诗,便拿来看。却原来是包括他本人在内的十几位曾氏好友,一一被曾“敬挽”一番的挽联。

    汤大怒,遂拂袖而去,两人从此断交。

    此事传开后,曾国藩被作为反面典型成了江忠源的陪衬。他的敦崇儒道,伉爽尚义,有一股士大夫的殉道jīng神。曾国藩便评说他:“生平未见如此人,当立名天下,然终以节烈死”。

    江忠源有古人侠义风范,侠儒君子,素为湖湘士绅推重,也为他仕途上的一帆风顺铺平了道路。

    .....

    道光二十八年,江忠源在家乡办团练,协助镇压雷正浩瑶民起义有功,升浙江秀水知县。

    咸丰元年,江忠源从浙江奔母丧,丁忧在籍。当时太平天国在广西起义后,屡败清军。钦差大臣、大学士赛尚阿督师广西,经人辗转推荐,上奏请调江忠源赴营差委。

    江忠源令其弟江忠淑募选五百新宁团练赴桂,号称‘楚勇’。这是湖南乡勇首次出省作战,成为湘军的先驱。

    楚勇在广西战场上初试锋芒,打了几次胜仗,江忠源因功升任同知。

    咸丰二年初,江忠源再募新宁勇千余人自成一军,名“江家军”,驻守桂林城东鸬鹚洲,数次挫败太平军的进攻,江忠源又以功升知府。

    四月中,江忠源楚勇蓑衣渡一战,更是令楚勇名传天下,是役瓦解了太平军沿水路进击长沙的图谋,令太平军损兵折将上万人,洪杨二人只能弃舟登陆,狼狈转进,三天打到长沙的幻想破灭了。

    江忠源率楚勇自广西驰援长沙,时长沙城内外,巡抚,提督、总兵十数人,互不相统属,向荣等骄兵悍将更是以老资格自居,不听指挥。

    新任湘抚张亮基调度不灵,正是江忠源等三湘名士的鼎力协助,号召长沙民众合力守城,方有城防数度被太平军攻破,却始终力保长沙城不失。

    张亮基信重江忠源,以守长沙有大功奏留湖南,升任道员。

    江忠源从广西到湖南,大小数十战,屡战屡胜,俨然湖湘名将。其时曾国藩、左宗棠未出,一枝独秀,可谓是先有楚勇,后有湘军,先有江忠源,后有曾国藩。

    此时他身为朝廷三品大员,而鲍超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哨长而已,身份之悬殊,无异于天差地别。

    一介小排长和副省级干部换帖子拜兄弟,对于苦哈哈出身的鲍超而言,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某愿再次渡河,救回小江将军。”

    江忠源摇了摇头,伸手制止道:

    “不用了,事已不可为,我不想失去两个弟弟,再做无谓的牺牲,又失去另一个兄弟。”

    .....

    尸横遍野,枪声阵阵,喊杀声遍布四野,靳江河北岸到处是逃兵和太平军追杀的身影,此刻就连靳江河河水也被鲜血染红了。

    河对岸大堤上,楚勇已经只剩下了江忠淑和几名护旗的亲兵,只待石达开一声令下,弓弩火枪齐发,这么几个人立刻便会被打成筛子,饮恨当场。

    形势已是岌岌可危,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即将天人两隔,江忠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忠淑挺立在将旗下待死,却毫无办法解救,真是心如刀绞,浑身冰凉,身上最后一丝气力仿佛都要被抽干了。

    “痛煞我也!”

    .....

    “砰!-”

    “咔嚓!”

    但闻得一声炸雷般的枪响,石达开的军旗应声折断。

    循着枪声方向,只见湘江对岸,猴子石、鸡公嘴一带,一彪人马出现在视野中。

    军容整肃,士气高昂,雄壮而威武,一面面大旗隔着里许江面依然清晰可辨,‘周’、‘冯’、‘李’、不正是那煞星的兵马嘛?

    “石相公,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晓峰放下手中的长枪,接过刘永福握着的喇叭,对着江对岸喊道:

    “留下一丝余地,rì后好相见,要是手太狠,莫怪我枪下无情面!”

    从湘江对岸到河口沙洲距离相隔多远?

    石达开默默估测,没有千步,也有八百。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一枪shè中旗杆,还把碗口粗的硬木击断,这已经不是枪法的问题了。

    方才要是对方瞄准的不是军旗,而是坐骑,甚或是,自己这颗脑袋,一枪爆头,此刻焉有命在?

    想到此处,石达开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武器犀利,士卒jīng悍,此子不可敌!”

    他想起了前rì对周晓峰‘退避三舍’的承诺,又顾念着此时或许已经落入对方营中的妇孺rì后安危,朝着河堤上的‘江’字旗和对岸的江忠源看了又看,终于忍住了内心报仇雪恨的冲动,狠下心传令道:

    “清妖厉害,我们走!”

    .....

    第二更送到,偶不是来求收藏的,我会告诉兄弟们,这一个星期收藏没有增长,反而掉了二十多枚嘛?

    二流很淡定,若果不淡定,一定会感到蛋疼。

    下节预告:骄兵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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