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当初也早有预料,这种烧弹一经面世,便必然会被大规模的模仿,只是这山寨版烧弹的第一战,就被杜猛用到了自己部队的头上,并且这老小子的构思和想法许多还和雷无忧惊人的一致,这就让人不太愉快了。
松林城和土城历来都是军事重地,城墙都是按照要塞的标准建造的,另有宽达四十米的护城河静静的护卫着这两座古城。
远远望着那静静的屹立在暮sè中的松林城,蒋定山下令在离城三十里外扎营,埋锅造饭,明rì一早,开始攻城。虽然认为对方不太可能夜间偷营,但以蒋定山谨慎的xìng格,还是将防御工事造得一丝不苟。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全军开拔,列阵城下。蒋定山知道松林城的守城大将是尚巨,乃是一员彪悍勇猛,xìng情暴烈的虎将,最受不得激,便派人骂城邀战。凭他们现在全军的装备,尚巨只要肯出战,绝对只能落个败亡的下场。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尚巨在城头上看着他们只是冷笑,看见尚巨此等反常的迹象,蒋定山的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便在此时,城中突然飞出了无数个黑sè的大坛子,拖着火红sè的尾焰,铺天盖地的往虎啸军团的阵中砸来。
蒋定山一时心胆俱裂,这玩意他熟悉啊,雷无忧带去攻打马耳山的大军之中,便足足带了一两万个这种烧弹啊。他大吼道:“散开,都散开,撤,快撤!”
无数烧弹前赴后继的投向了战场,城下瞬间就成了一片火海。尚巨望着城下那无数在火海中呼号奔走的虎啸军团的将士,心中只觉得无比的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大帅这招漂亮啊,这可比老子亲自动手去杀还要痛快得多啊。哈哈哈哈。”
蒋定山因为是主将,原本所处的位置便偏后,此时已经脱离了火海笼罩的范围,但是,他的心在滴血啊。
火海中,无数刚才还站得犹如标枪般笔挺的战士,在挣扎着往外奔逃的时候,跑着跑着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任凭烈焰吞噬了他们年轻的身体。
蒋定山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他死命的将血又咽回了肚里,嘶哑着声音下令道:“整军,后撤两里地,统计伤亡数字。”
一番检点,最终能活着冲出火海的不过五万人,足足有三万兄弟,毁在了这场大火之中。虽然他们身上的暗血甲有不畏火烧的功效,但毕竟手合脸部防护不到,而这场大火的覆盖范围太广,火海中的温度又实在太高,所以没能及时脱离火海的将士,最终尽数死于滔天的烈焰之中。
至于战马死得就更多了,那些战马身上可没有暗血甲的防护,以至于现在大部分的骑兵,也只能充作步兵用了。
蒋定山面sè煞白,双眼血红,命令身边的一个将领率领三千人,护送那些伤兵先行折返昨夜的宿营地,重新扎营,他自己却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火海,牙齿咬得格格响。
他要等,等着这场火熄灭。他是知道暗血甲不畏火烧的特xìng的,虽然在如此大的火势中,他也不知道暗血甲会不会被烧毁,但无论结果如何,他决不能让这些阵亡将士的遗体和他们身上的装备落入敌人的手里。所以,他要在这里等,等着火熄。
所幸城下是一片开阔地,地面上没有什么可物,而城中也不再继续投掷烧弹了,所以火油被烧光之后,大火自然也就灭了。
望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高大巍峨的松林城,听着从城头上隐隐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哄笑声,蒋定军的牙龈都咬出了血。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进城中,撕碎出现在他面前的每一个来自北疆的杂碎。
他缓缓收回了望向城头的目光,将视线转移到眼前地面上那一地的尸体。半晌,方用尽全力闭上了双眼,努力的深呼吸,以平复自己心中的狂怒和杀意。既为一军主将,是不能被这些情绪带着走的,否则,那就是害人害己。
直到估摸着地面上的余热应该散得差不多了,蒋定山才睁开了双眼,眼神已恢复了清明。他挥手命人上前打扫战场,自己则领兵摆出了防御阵型,以防城中趁机突袭。
好在对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和他们正面交锋,就是要耗死他们,所以在他们打扫战场的时候,城中并无异动,只是在城头大声的笑骂,甚至还有人拉开裤子,冲着他们撒尿的。
蒋定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头上的人对他们做出的一系列羞辱的动作,突然伸手一指尚巨,接着左掌成刀,在自己项间一划,接着便拨转马头,领着大军,缓缓退去。
城头上的尚巨一开始被蒋定山突然一指,还楞了一下,紧接着便勃然大怒,当时就跳了起来,跃上马背就要带兵去追,狂吼着:“娘的,一个败军之将,还敢这么嚣张。老子倒要看看,倒底是谁宰了谁?!”
左右赶紧拼命拉住,再三相劝,说万不可违抗了大帅的将令,尚巨这才勉强按捺下了怒火,双膀一振,甩开了众人,气冲冲的打马一路跑回家,找自己刚得手的一个小美人泻火去了。
蒋定山在营地中休整了两天,见城中没有丝毫趁着新胜,扩大战果的意思,便又再次发动了攻势。可他若是派遣小股部队上前诱敌吧,因为他们身上的暗血甲的变态功效已然为天下所知晓,城中知道shè箭的话是shè了也白shè,所以根本就不予理会,反正这点人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若是率领大军攻城,迎接他们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烧弹。虽然因为他们早就防备,并未再造成什么伤亡,但到现在为止,战事没有丝毫进展,敌军也未曾折损一兵一卒,而自己这边却伤亡惨重,这口气如何忍得?
连rì来蒋定山多次故意露出破绽,示敌以弱,而尚巨竟然转了xìng,如论如何都不为所动,坚守不出。这让蒋定山除了咬牙切齿的恨道:“我就不信你手上的烧弹无穷无尽,总有用完的一天”之外,一时却也束手无策。
松林城内,尚巨叫来了他素来倚重的一位幕僚毛河,两人整了十几个菜,弄了一坛子酒,叫了几个女子,只身着贴身短衣,在席间舞蹈。
酒过三巡,尚巨见毛河sè迷迷的眼睛盯着其中的两个女子猛看,便哈哈笑道:“毛先生看上了哪两个,只管领去便是。你放心,这几个可都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可还都没动过。”
毛河闻言也笑嘻嘻的道:“那卑职可就不客气了啊,谢过大将军。”接着又抿了一口酒道:“大将军,您叫我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喝喝酒,看看美女吧?呵呵,若是卑职猜的不错,大将军是想跟卑职商量商量,上次我们所说的时机,是否成熟了?”说着挥挥手,命那几个舞女和四周侍立的下人退下。
尚巨抚掌笑道:“毛先生果然聪明,知我心意。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了,可以使出杀手锏了,你以为呢?”
此时的尚巨,眼神中分明透着狡黠和智慧,哪是在人前那一副莽撞暴躁的模样?
毛河也笑道:“大将军所见,也正式卑职所想。过了这么些天,咱们的那烧弹前前后后也砸了不下四五万了,按常理来说,也确实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此时露出疲态,那蒋定山必然不疑有他。此刻的他,必然是急于建功,一心报仇,故此卑职以为,此计可成。”
尚巨一拍桌子,喝道:“好!既如此,你这便着手安排,咱们再给那蒋定山送一份大礼,凑个好事成双嘛。哈哈。”
二人相对大笑,举杯一碰,仰首干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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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过年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酒更是得午也喝,晚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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