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启哲被他的一番话气得双手发抖,指着庞海,道:“你,你,你好大胆,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庞海打断了,“你个屁你,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了。”说着,他回过身来大声的道:“众位兄弟,老子是不会替这样的人卖命的,你们谁愿意谁去,不过从今以后,老子就没这样的兄弟了。”
其余的师团长都纷纷叫道:“这样的货sè怎配我等给他卖命?”
庞海喜道:“好。那我们就回去,省得被人说什么目无君父啦,什么谋反啦,今后大家伙都努力练兵,咱们同进共退,待大帅回来,自会领着咱们去杀光那些北疆蛮子。”
“好!走!”
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响,众人又都háo水一般退去。
宅内的昊天大帝正焦灼的来回踱着步,不停的问道,外面怎么样了?情况如何?众军可曾退去?
好不容易看见范启哲和陈震一溜小跑的过来,便赶忙迎了上去,问道:“情况如何?这些人想要干嘛?”
范启哲和陈震对视一眼,发现彼此都面sè沉重。范启哲躬身道:“陛下,这些人都是怀王的部下,因不忿怀王无故遭贬,故前来动问。”
昊天大帝一听放下了大半的心,道:“哦,原来如此。哼,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兵逼宫,rì后定要他们的好看。对了,朕并未下诏,怎么?”
陈震道:“陛下,臣的人看见上次在荣城之战中出现过的那两个叫做热气球的东西,半夜升上了天。想是怀王昨夜已经走了。”
昊天大帝叹了口气,道:“朕也不愿如此待他啊,奈何不得不以社稷为重啊。委屈了这孩子了。”
范启哲和陈震虽然都是昊天大帝的近臣,但听了这话还是都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假仁假义。
范启哲咳了一声,道:“陛下,刚才虽然并未闹出什么事端来,但情势似乎并不容乐观啊。”
昊天大帝眉头一皱,道:“哦?此话怎讲?范卿有何见地?”
范启哲道:“陛下,我们似乎低估了怀王在军中的威信啊。刚才众将各个都表现得愤懑不平,臣担心,担心这些军队,今后不听调遣啊。”
昊天大帝变sè道:“岂有此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军队自是朕的军队,岂有不听调遣之理?凡不听调遣者,等同谋逆,斩。”
范启哲和陈震都嘴里发苦,陈震叹道:“陛下,今rì非比昔rì啊。若通州大营的军队真的调不动了,那咱们在此,仅凭四万随驾军士,怕是难护得陛下万全啊。陛下,何去何从,还望陛下早做圣断啊。”
昊天大帝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底里也知道,陈震并非危言耸听,他一下子就泄了气,想想自己一路从京都奔逃到此,数十万大军却只认雷无忧,而目中无他这个皇帝,自觉凄凉,垂泪道:“唉,朕自继位以来,虽不敢言国泰民丰,然民众也皆足以温饱,何以落到今rì这等落魄田地啊?朕愧对祖宗啊!”
范启哲劝慰道:“陛下休要伤心,仔细身体要紧。今rì之局势,非陛下之过也,陛下何须自责?”
昊天大帝自怨自艾了一会,方才收泪道:“为今计将安出,二卿可有计较?”
半晌,见他二人都呐呐无言,不由得怒道:“二卿皆国之重臣,当此紧要关头,竟无一计能献于朕吗?
忽然,范启哲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陛下,臣这里倒是有一计,可重树陛下威望,亦可使那大营内的二十万大军为陛下所用,只是,却冒险了些。”
昊天大帝赶紧道:“范卿且说来听听。”
范启哲道:“是。陛下,我等乃是以御驾亲征的名义来到这通州前线的,现如今虽处境困难,但若就此离去,则必将尽失天下人心。
那怀王如今之声望如rì中天,从何而来?那便是打出来的。所以,臣请陛下发一道檄,言明陛下将亲自领军,与敌决战。如此,一来可堵了天下人的口实,让人知道陛下乃是英君明主,国难当头,御驾亲征,何等的气魄!二则可以此调动通州大营的二十万大军,纵然他们再心不甘情不愿,然陛下以大义责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坐视陛下以孤军上阵,与敌血战?
只是此计有一则冒险之处,便是陛下亲临前线,箭矢无眼,若陛下万一因此略受轻伤,则臣万死不能辞其咎也。
臣也知此计未必妥当,是否可行,伏乞陛下圣裁。”
昊天大帝沉吟不语,又问陈震道:“陈卿以为如何?”
陈震躬身道:“臣以为可行,范相所虑极为周到,至于安全嘛,陛下虽亲临前线,然身处万军之中,臣等着力护卫,应当是无碍的。”
三天之后,一道檄公布天下:
魏巍金月,屹立西南。我主守仁,宽宥德高,教化万民,四方臣服。所率天兵行王道,施乐土,开阡陌,扶农桑。令国境升平,百姓安康。奈何北贼,骤起兵祸。使天下生灵涂炭,百姓遭无妄之灾。逆王道,施杀戮,废阡陌,罢农桑。令天下广起战火,烽烟四起。贼兵所至,残埂断垣,尸横遍野,百姓流徙,田园农庄焚毁殆尽,惨哭悲恸之声终rì无休。此北国之罪也!
昔北国宵小,偏居极北蛮荒之地,蛮化未开,茹毛饮血,与兽杂居,不知礼仪。男不善耕种狩猎,女不专机杼针织,穷兵黩武,抱残守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因觊觎我朝沃土千里,不思开荒求教,以求长远,竟举贼兵数十万,悍然犯我疆土。
朝野上下无不震怒,臣笔讨,武将兵伐,誓斩jiān邪,除魔卫道。今金月皇朝皇帝陛下率上将千员,提兵百万,亲讨蛮夷。天威所至,夺城拔寨,势如破竹,如摧枯拉朽,风卷残云。不rì便可鼎定时局。
今金月皇朝皇帝陛下亲发檄,劝北贼尽早退居北地蛮荒,尚可保数十万贼兵xìng命无虞,若胆敢与天兵抗衡,终为北贼灭国灭种之道。又劝诸国将士莫要为虎作伥。听魅言,起兵刀,仅得一时之利,孰不知已违天命。
诸将士家中多有妻儿家小,何苦为昏君所惑而累及妻儿遭依门盼君之痛?望诸将士舍兵刃,除甲胄,尽早返乡与父老妻小团聚,得享团圆。父母在堂而不能赡养为不孝,娇妻在家而不能爱抚为不仁,轻信昏君而乱起杀念为不忠,为得私利而残害百姓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何苦为之?诸君三思!
檄寥寥,言简意深,我金月皇朝皇帝陛下深望天下升平,得与诸君共享太平。
随着这一道檄一起发往各营各寨的,还有昊天大帝的一道通令:
三rì之后,朕当亲率大军,踏平英山,尽复逐州。众将领当整军备武,随朕一起奋勇杀敌。务求斩其酋首,尽歼敌军,毕其功于斯役。
军帐中,庞海和其余的师团长聚集在一起,看着这道檄和通令,面面相觑。庞海道:“写的很有气势啊。不过,不像是陛下的作风啊,他不是被我们气得脑子烧坏了吧?”
庞海这话,顿时惹得帐中众人一阵爆笑。笑过之后,其中一人道:“笑归笑,咱们到底怎么办啊?”
庞海叹道:“还能怎么办啊?打呗。陛下这招厉害啊。他知道现在怕是指挥不动我们,又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丢人现眼,干脆,自己捋袖子上阵,咱们总不能在一边干看着吧?若是大帅在此,也决不能同意我等如此作为。”
另一人也叹道:“是啊,我等若是当真袖手旁观,不仅寒了天下人的心,也丢了大帅的颜面啊。”
“就是。”庞海一拍桌子,道:“不过,既然是要打,那咱们可就得打好了。陛下对于打仗一窍不通,可以理解,咱们可不能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往上乱冲,咱们得拟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啊。”
众人都道:“那是,那是。”
又有人道:“现如今大帅和路大将军都不在,干脆,就庞将军你做主,领着我们干吧,我们都听你的。”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附和。庞海也不矫情,团团一礼,道:“既然各位抬爱,那小弟就暂时牵个头,这样也方便战时的指挥。”说着,招呼众人来到沙盘前,道:“来,众位,咱们好好议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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