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族长到底该由谁来接任,这是所有朱家挂在心头上的头等大事。
朱允烈还是朱爽,两个人使得所有朱家人都非常纠结,本来按照朱寿的遗言,当任族长必定是朱爽。但问题是如今的他太年幼,一点处事能力都没有,若是真他接手的话,那整个朱家说不定都要完蛋。
至于朱允烈,虽然有能力年纪也正相当,而且在铁炎的声誉也绝对是年轻一代中的前几,族长之职可以说绝对堪当,不过唯一的忌讳就是朱寿死前的遗言。
“该死的老爷子,就这么看轻我吗”
西厢院中,朱允烈看着眼前这几位在朱家人中有些地位的族人,心中更是对死去的朱寿发出恨恨的腹诽声。
然而,与朱允烈抓狂的心情不同,东厢院中的朱爽,则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床榻上,面前则是一卷古经摊开,经首上却是写着真武心经四个龙飞凤舞的黑体字。
真武心经,朱家族长才能练的绝顶心法,相传是远古真武大帝传承下来的绝学,而朱家也只是得了一部分,不然朱家的历代族长也不会武学只止步在后天巅峰的境界。
如今这卷经书就这样摆在朱爽面前,可谓说族长已经被朱家的核心层确定了,至于说朱允烈修炼的武学心法也是真武心经。但却只是朱寿在其年幼时传授的一部分,若说现在的朱允烈,还真是没资格去藏经院里观摩修炼这卷心经,何况是还要带出来。
朱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京都之中,大都都是一些拥有极高经商天赋的人才。毕竟朱家乃是由经商起家,最后历经三百多年的时间,才站在大夏一流门阀的地位,这些人便属于内院,其中也会设立一个族长,不过那只是虚职,真正决定话语权的则是那些闲置的长老。
至于在铁炎城的这部分,这是由当初xìng格叛逆的朱寿,因不喜大家族里面的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便带着一群同样不受朱家看重的下人另创了一个朱家,这便是铁炎朱家的由来。
铁炎朱家和京都朱家,虽然关系属于那种千丝万缕的,但是在朱寿生前却是鲜少求助于京都的那个巨无霸,即使是三十年前那场捍卫土地的战争,也只是他动用全部的关系以及他那堪比妖孽的智慧解决的,丝毫没有动用朱家的一分一毫和一兵一卒。
虽然在那战争史记中,有描写到朱家的存在,但也只是寥寥几笔。毕竟京都的朱家虽说也渴望这个荣誉,不过他们也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何况当初的朱寿根本就没有去求助他们,这让他们情何以堪的在其它京都家族中立足。
所以铁炎朱家的族长,便不是和京都里面的一样,这个职业是有实权的,同时也拥有绝对掌控力,这从朱寿那么多年来,都没有立过长老院就能看出来。
不过在朱寿死后,朱家却是乱作了一团,因为这个实在来的太突然了,而且朱寿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后手。这就给京都里面的朱家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不然在这朱寿死后,那些一直不跟铁炎朱家联系的京都朱家,也不可能出现在朱寿的葬礼上。
这也导致了,如今铁炎朱家的族长之位,他们这些人也能出声影响。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些代价,那些朱寿生前的亲卫,也在这时候进入了京都,在这个巨无霸的旗下担任一些重要的位子。
“老而不死是为贼,想不到这个强势的朱寿,死后简直就是一个强盗”
这都是一些因朱寿亲卫到来,丢失了自己手中权力的京都朱家人口中发出的恨恨之声,不过他们却并不知道,其实这个决定并不是朱寿生前安排的,而是那最不遭人看着的朱爽想出来的,至于施行这条想法的人,则正是那个跟随了朱寿五十多年的老兄弟——冷杀手李莫。
这若是让他们知道,该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或许他们会立马转头支持朱允烈当族长,或许也会派出杀手把这个妖孽般的小孩扼杀在摇篮之中。毕竟出现一个朱寿,他们可以打碎门牙往里咽,这可以说他们当初看走眼了,没想到朱寿会有如此作为。但是再出一个朱寿,就不是他们所乐见的了。
不过现在的朱爽还真没什么yù望去接这个族长之位,或许先前是因为阿公的嘱托,所以才会使用一些手段,但在昨晚出现先天武者后,他整个幼小的心灵,都会习武这两个字填满。
“炼皮锻骨,洗筋伐髓,武者的路还真是苦,时刻都要承受异于普通人百倍的痛苦,方才能进入更高的境界,即使得到人世间最顶级的心法,都逃避不了这个规则。”
朱爽卷起面前这张残破的羊纸皮,口中则是轻呤出这么一番话,连他眸中的眼神都稍微变了些恍惚,形似一个刚受到巨大打击的年轻人。
不过阿公说过这么一句话,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瞬间,眸中恍惚化为一种坚定,朱爽更是把这卷经书藏至枕头底下后,心中狠狠的下了一个决定。
习武,即使没有任何经验又怎么样。习武,即使惧怕武途上带来的一切伤痛又怎么样。习武,即使是把自己练死又怎么样。
梦想是要执着的,就比如千万鲤鱼跃龙门,能过的甚至一个都可能没有。但是它们还是一如既往朝着梦想蹦跃,即使明知下场便是摔下来死亡,但那股无悔的执着又何尝不是撼动所有人的心。
此刻的朱爽便是那尘世中的万千鲤鱼,武途便是那高高肃起的龙门。至于他能不能跃过这道天堑,踏上那更加宽广的武路,就不是现在他能想的了。他如今所能想的,便是尽快踏入真武心经的入门阶,那样他就有信心接着走下去,从而一步一步朝着先天境界迈进。
心中有想法,那便化为实际行动,这也是朱寿教授下来的良好习惯,只见朱爽把身上的衣服穿戴好,便急匆匆的踏出了房屋,朝着东厢院里一处建造的有些偏僻的练武厅大步跨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