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向下的楼梯锁住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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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一会易母回来了,易智问:“安排好了吗?”“安排好了,在女生宿舍找了个临时寝室,女生宿舍比男生宿舍干净多了。”易智微笑着说:“那是肯定的了,如果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都干净,那才不正常呢,要么是男生出了问题,要么是女生出了问题。”易母微笑着没有说话。易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有一个地方可能是个例外。”“什么地方?”“军营。”“军营里女兵宿舍也肯定比男兵宿舍干净。”“那倒也未必,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进过女兵宿舍,我连男兵宿舍都没去过,只是这么一猜罢了。”“那根本都不用猜,到哪它都是女的比男的更爱干净也更干净。”“不一定,女人天xìng是比男人爱干净,但男人经过训练是有可能超过女人的,训练可以使结果发生改变,就好像女人经过训练也可以比一般的男人更有力气跑得更快一样。”“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咱俩吃饭去吧,你也饿了吧。”“我还真有点饿了,也不知道这里的饭咱们能不能吃的惯。”“先去看看再说吧。”“好,走吧。”

    易母和易智来到学校餐厅从头走到尾发现全是素菜,易母说道:“这儿的菜怎么全是素的,这漠南菜漠北人肯定是吃不惯呢。”易智说:“漠国人吃漠国菜有什么吃不惯的,大丈夫通吃天下,没有我咬不碎的骨头,没有我消化不了的肉。”“这里哪有骨头哪有肉,全是大锅饭和大锅菜。”“有什么吃什么,有红的吃红的,没红的吃绿的,有肉吃肉,没肉吃叶子。”“你说的好听,我这就给你买叶子去,看你吃不吃的下去。”这时易智突然发现在大厅的一角不断的有人涌出来,易智对易母说:“妈,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到那边看看”。易智一路小跑过去,发现原来那里有楼梯,只不过这楼梯正好在一面墙的后面,从大厅中竟看不见,而且这楼梯有向上和向下的两条。易智忙对母亲招手,示意易母过来。“啊,这里还有楼梯,你是怎么看见的?”“我用第三只眼睛看到的,我有别人没有的眼睛,因此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易母大概已经习惯了儿子总是说一些不靠谱不着调的话,因此也见怪不怪了。易智见不断有人从向上的楼梯下来,却没有人从向下的楼梯上来,顿生好奇之心,便跑下楼梯去探个究竟,原来楼梯的尽头是一道锁住的门,易智便再跑上去和母亲上了二楼。两人走了一圈发现二楼的菜不但有肉而且丰富的多,还可以点菜现做,当然价钱也贵了些,易智心想:更高的地方有更好的东西,但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两人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两份米饭吃了起来。易母问易智说:“好吃吗,和咱家那边的比怎么样?”“不太一样,但也差不多,总体来说还行,我跟你说,你不要把它当做漠北人吃漠南菜,那样想的话,你就总觉得不对味儿,你就想是漠国人吃漠国菜,那样就对上了,很多时候事情的结果全在于你怎么想,思考的角度不同,结果就全然不同。”“行啊,你吃着顺口妈就放心了,快吃吧,多吃点。”易智一边点头一边将一片肉夹给易母说:“妈,你也多吃点。”易智突然注意到母亲头上的白发与眼角的皱纹竟已经这样多了,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察觉,心头忽觉一紧,而眼睛又被牵引着发酸竟一下湿润起来,易智赶紧有意识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将差点溢出的泪水强行拉回眼眶又把头向下一低做了一个掩饰,而这一系列感觉与动作的变化都在一瞬间发生又在一瞬间结束,易母却也没有察觉。易智暗想:孩子长大的过程恰恰是父母变老的过程,而前者是以后者作为代价的,为人父母的终有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但他们其实并未死去,孩子是他们生命另一种形式的延续,老兵不死,他们只是悄然隐退。易智一边思考着一边又夹了一片肉给母亲,“妈,多吃点”。“你快多吃点吧,别管我了”,易母边说边将一片肉夹给易智。

    母子俩吃完饭走出餐厅,正遇见肖玉龙与黄金龙往餐厅里走,易智忙向肖玉龙打招呼:“嗨,玉龙兄,来吃饭?”“是啊,易智兄,你吃过了?”“是,我和我妈刚吃过。”肖玉龙对着易母说:“阿姨好。”易母连忙应道:“你好。”易智向易母介绍道:“这是肖玉龙和黄金龙,我的新室友。”黄金龙看了易母一眼没有说话转头对易智说:“你怎么知道我叫黄金龙?”当时黄金龙到寝室时,易智正在上铺上面,黄金龙只看到了肖玉龙而并没有注意到易智。易智模仿着黄金龙的低沉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不等于我就不知道。”黄金龙高傲的冷笑道:“没想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遇到的一个陌生人竟认得我黄某人,看来我黄某人的知名度不低呀,哈哈哈哈。”“自然是不低,我易某人认得的人没有知名度低的。”“是吗,你叫什么名字?”“引用一句金龙兄的话‘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行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我一个吃饱的人浪费你们还没吃饭的人的时间不免有一种内疚感,等你们吃完饭后咱们再在相对平等的平台上展开对话吧。”肖玉龙笑呵呵的说:“也好,易智兄,那我们先去吃饭,咱们一会儿见。”易智摆了摆手便和易母走了。黄金龙问肖玉龙:“他是谁,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说的话?”“龙哥,他叫易智,是咱们的室友啊,他是第一个到寝室的,我是第二个,你是第三个,只不过你来的时候他在上铺整理床铺呢,所以你可能没注意到他。”“易智?有点意思,哈哈哈哈。”黄金龙冷笑了两声便和肖玉龙一起进餐厅吃饭去了。

    易母对易智说:“刚才那个孩子怎么那样,高傲自大、目中无人,而你又怎么学着他的样子说话?”“有的人天生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因此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那样说话是因为和一个陌生人交流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就是模仿他说话的样子和他说话,这样可以把沟通的质量和效率最大化,把沟通的障碍和差异最小化,从而使沟通的效果和气氛最优化,说白了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别人怎么和你说话你就怎么和他说话。举个例子,我们假定一个人会说所有的语言,那他见到一个和他说中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中;他见到一个和他说英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英;他见到一个和他说俄的人,他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和对方说俄。如果别人和他说中,他偏偏和对方说英;别人和他说英,他偏偏和对方说俄;别人和他说俄,他偏偏和对方说中,那显然不会取得好的效果。”“那如果我什么语言都不会,别人和我说话,我听不懂该怎么办呢?”“那你就学着微笑吧,微笑是全人类通用的语言。”易母对着易智微笑着说:“这样行吗?”易智看了易母一眼大笑道:“你这笑跟哭似的,别吓着别人。”易母与易智同时大笑。易智对易母说:“妈,咱俩去转转校园吧,好熟悉熟悉环境。”“好,走吧。”

    这豫隆学院的校园着实不小,母子二人转了大半天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路没走。易智心想:人生的路途也是一样,当你走到一个阶段,一个水平,一个年龄或者一个地方的时候,你很难去估计自己已经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事,哭过多少回,笑过多少次,然而更难估计的是我们的前方,我们的未来,还有多少路要走,还有多少地方要去,还要和多少人相遇,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但正是对未来与前路的无知使我们对明天与远方充满了无尽的憧憬与向往,我们总觉得在前方或者更前方,在远处或者更远处有一些我们看不见但能感觉的到的人或物在召唤着我们,引导着我们风雨兼程的前进。

    易母问易智:“累了吧?”易智说:“不累。”“那咱俩再转转?”“转呗。”易智话刚出口忽然想到:自己年纪轻,又坚持锻炼身体,所以走这些路自然不累,但母亲已经这个年龄了,平时又少走远路,肯定是很累的。想到这儿,易智马上改口道:“我还真有点累了,咱俩这都转了一下午了,也差不多了,还是往回走吧,回去也该吃饭了。”“那往回走啊?”“往回走。”于是母子二人便顺着来路回去。易智一边走一边总结刚才事情的道理,我不累,不代表母亲不累,人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而要用别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当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时,不能以自我为中心而不顾他人,要充分考虑到别人的感受,照顾到别人的利益和要求;母亲问我累不累,这其实已经说明母亲感觉到累了,当别人问到你的感受的时候,你也要想想对方的处境和感受,有时对方向你发问,恰恰是对方向你说明自身状态的一种方式,你要学会从这些细节与提示中了解对方的想法。易智一面想一面觉得刚才做出的决定是对的,自己心里也舒服不少。人在事后要么对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高兴与欣慰,要么对自己的错误决定感到后悔与不快,不同的选择带来不同的外部结果与内部感受,可见决定与选择有多么重要。

    思考之间,母子二人回到了宿舍,黄肖二人都不在,两人坐着歇了一会,便去吃了晚饭。吃完饭,易智便让母亲早点回白天安排的临时寝室休息,自己则又转校园去了。他决定要去考察考察高年级的学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他去了教学楼,看了看自习室,发现人不多;去了图书馆和阅览室发现人也不多;又去了电子阅览室和网吧,发现人很多,电子阅览室也被当做网吧用了,里面查阅电子档和看电子书的人很少,打游戏、看视频、聊天的人倒是多得很。考察的结果一点都不超出易智的预料,这些恰恰都是在易智的意料之中的。高中的学生在老师与父母的双重管教下学习和生活,学习占了绝大多数,因此他们几乎没有时间生活;而到了大学父母不在跟前了,大学老师也不会像高中的老师那样一天十几个小时盯着学生了,因此大学生们便zì yóu的多了。如果用水来象征zì yóu,那高中生的zì yóu便像鱼缸里的水,水少并且几乎静止,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几乎就是毫无zì yóu可言;相比较之下,大学生的zì yóu则直接跃进成黄河之水,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所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是一发不可收拾,孩子们决定把他们高中时期所错过的生活加倍的补回来,让学习与生活的比例与高中时期颠倒过来,变成生活占绝大多数,因此也就几乎没有时间去学习。但最为可怕的是无论在高中还是大学,或许孩子们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学习与生活的真正意义,这意味着他们学习了二十来年,也生活了二十来年,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学习,什么是生活,即使知道,也知道的不正确或者不全面,而这些都将对其未来产生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