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卫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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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应劭坠后少许,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本想隔在张豫思和自己中间却因为要引路而不得不只是略为落后她半个身位防备着自己的丁平后面,小心的默记卫南侯府的地形。在经过几个拐角时,应劭明显的感觉到有几道敏锐的目光从不同的方向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证实了他之前对于卫南侯府内部jǐng卫方式的猜测,而在路过那几个有暗哨盯防的地方时,身前的丁平虽然心思明显并不集中,但还是有意无意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他几眼。

    当丁平带着张豫思到达目的地时应劭只能大概的估摸眼前的这间屋子应该处在整个卫南侯府中间靠西,屋子四周站着不少人,都是便服打扮,虽然面带忧sè,但仍然给人一种富有纪律xìng的感觉。只是在看到丁平带着张豫思出现时脸上紧绷的表情明显的轻松了一些,向两人微微低头示意后便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应劭。

    应劭见左边不远处一队卫南侯府的守卫似乎刻意的跟屋子外守着的这些人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再联系这些人对丁平的态度,推断这些人应该是淮昱的亲信。丁平打开屋门,张豫思急匆匆的进门走了几步后却停了下来,记起什么似的转身为难的看了应劭一眼,见应劭早已停住脚步站在门口两名在丁平眼sè下跟在他身旁的淮昱亲信旁边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跟丁平一起走进了屋子的内进房间里。

    应劭听脚步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应该是卫南侯府上的医生,屋子内外进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因为内进的人低声交谈的缘故,以他的耳力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看了看在丁平暗示下满怀敌意看着自己的两名淮昱的亲信,应劭突然蹲下身去。那两名亲信在应劭这突然的举动下本能的把手伸向了腰刀,却见他只是蹲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在用一根针试探地上的一小摊血迹。

    在两人狐疑的紧盯下应劭将手上的针在鞋边仔细的擦干净,收了起来,沉思片刻,道:“你们将军被箭伤了肝附近吗?”

    在掩饰不住的惊诧之情中,其中一人压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的?”

    应劭在旁边一张凳子上坐了下去,又想了想,才道:“这血应该是你们将军的,从地上的土跟血的反应看这些血是属木的肝附近流出来的,而且败坏的这么快,我想是被属金的利器所伤。从血迹的大小来看伤口不会很大,那就不是长兵器,只有可能是铁箭头的箭了。淮,昱,昱字面结构是站在太阳下,太阳属强火,姓的淮字又是从水,水克火所以名字中以昱这样的强火来补,你们将军的生辰八字应该是五行缺火。缺少火来抗铁箭的金,又让金伤了属木的肝,看来这伤很严重。”

    在两名淮昱亲信震惊的眼神中,只听得屋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喝彩:“想不到我府上居然有一位对清远医术有这样高深造诣的客人,洛明房深感荣幸。”

    应劭微微一惊,他刚才虽然从脚步声听出有一些人正朝这间屋子走过来,而且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特别沉稳厚重,每两步的间隔都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卫南侯洛明房,于是起身站了起来。

    在一名长相异常雅的中年官员和一名少妇的陪同下,统领整个卫南国的洛明房跨步而入,应劭不卑不亢的微微低头见礼后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卫南侯府的主人。洛明房看起来应该只是三十左右,但因为蓄了浓密的胡须所以给人一种相当老成稳重的感觉,双眉上扬,看起来英气勃发,但显而易见的抬头纹还是泄露了他生活中的饱经风霜。洛明房看到应劭时眼神中露出一闪而逝的一丝惊诧,似乎没有想到发表刚才一番话的人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少年,他左手扶了扶束着的兽吞口牛皮腰带,右手轻摆回应闻声出来的丁平,对应劭道:“你是清远阁的学生?”

    应劭摇了摇头,道:“不是。”

    洛明房皱眉思索道:“洛淮上一次送学生往清远阁主的时候我正好超过了一岁,那次记得最后只有两个人通过了入门测试,”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是陈少师的儿子教你的?”

    应劭没有想到他突然就推断出了自己的老师是知行,在心中极快的考虑了一番,道:“是的。”

    洛明房点点头,道:“伯然。”他身后的官欠了欠身,当下洛明房不再管应劭,和少妇一起在丁平的引领下走进了内进的房间。

    这次虽然仍然因为淮昱受伤的原因内进房间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洛明房本身说话特别响亮自然而然的也带得他们的声音要大了些,里面的交谈应劭已经可以勉强听清,不过都是些他已经从地上的血迹中推断出来的伤情和洛明房的关切之意,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身旁被洛明房叫做伯然的官咳嗽一声,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应劭被他这么一打断,加上内进的说话中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把心神放回到眼前的人身上,道:“我叫应劭。”

    官直直的盯着应劭的眼睛道:“我姓黄,名字相信你刚才已经听到了,叫伯然,是卫南相,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黄先生像是淮昱他出城之前让丁平和豫思小姐请回来的,我记得是豫思小姐亲自安排你住在东边客房的。”

    应劭见他虽然说的客气,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完全不提,但明显是代替因为旁边两名淮昱亲信对自己的看守而产生疑惑但目前不方便亲自询问的洛明房盘查自己的底细,也直直的盯着对方道:“我的朋友身体不太好,想借些药,但是现在在府上走动不太方便。而且无功不受禄,所以听说淮昱将军受伤了,希望能尽点绵薄之力。”

    黄伯然哦了一声,道:“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药?”

    应劭道:“龙涎粉,要四两。”

    黄伯然还没有回答,应劭身旁的两名淮昱亲信已经忍不住露出不屑之sè来,龙涎草在北方碧落和盘若山脉附近虽然都算不上是什么珍稀的草药,但地处中部的卫南这种草药根本无法生长,而且龙涎草的药效正常情况下在采摘下来的一天之后就会完全消失。只有伴以几种极其稀有珍贵的药品制成龙涎粉才能较为长久的保存下来。但制作龙涎粉的几种其他材料本身就是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珍贵药材,而且加工过程又极其繁琐jīng细,这样一来制成的龙涎粉也是非常罕有,完全可以用无价之宝来形容,四两龙涎粉的价值几乎相当于洛淮一个小的城镇半年的税收。

    黄伯然本来想笑一下,但应劭坚毅的神sè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恍惚间,他觉得应劭的眼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

    应劭见黄伯然似乎正要说话,但两只细小但却非常好看的眼睛中的焦点却发散开来,陷进了什么思考中,于是诚挚的道:“黄先生,这对我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你能给一些意见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黄伯然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但马上用一个抚摸长须的动作巧妙的掩饰了过去,应劭虽然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这个细微变化但却没法知道刚才黄伯然的眼前浮现出了另一个少年的身影,于是他也并没有太在意。

    黄伯然借由刚才的小动作已经把心中的小波澜抚平,伸手对应劭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做个请的手势,然后示意那两名跟在应劭身后的淮昱亲信先出去。应劭见那两名淮昱的亲信虽然眼神中不愿意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施礼退了出去,道:“黄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习武之人,难道不怕我挟持你吗?”

    黄伯然呵呵一笑,道:“我看得出你到这里来是很不情愿的,而且以你当下在这里仍然不明朗的身份更是难能可贵。但为了你那位生病的朋友你却强迫自己认真的做这一切,包括在察觉到卫南侯和我们走近屋子而故意显露医术,这足以说明你那位朋友在你心中的分量。淮将军既然放心让丁平和豫思小姐请你来当然有他的理由,而卫南侯的悍勇即使在整个洛淮都是出名的你不会不知道,也就是说即使你真的暴起发难在这里也最多只能挟持我一个人而已,每个人心中都有最珍贵的部分,不会为了任何东西甚至xìng命就肯拿来冒险的。而且你真的想这么做的话,在丁平一个人面前挟持豫思小姐不是容易的多?”

    应劭沉默下去,当时在丁平说淮昱受伤让张豫思过去的时候延香叫住他确实是想让他在淮昱受伤整个广武包括卫南侯的心思都被暂时转移的时刻挟持张豫思逃走。但虽然她让应劭先逃出去再找机会救自己,应劭却看出来延香是因为近段rì子的连续受伤和奔波引得旧伤复发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拖累。应劭的心思虽然不如延香细密,但也很快就明白了卫南侯和淮昱急于寻找轩和跟轩有关的自己的另一种可能,在那种可能下丢下旧伤复发而且医治耗费极大又没有太多利用价值的延香在卫南侯府几乎肯定是死路一条,延香那么说只是想让自己能抛下她逃出去。所以应劭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的帮她塞好被角,然后决心用自己的方式来赌一赌两人的命运。

    黄伯然似乎看透了应劭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道:“看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对目前的情况了解的多得多,我是卫南国的国相,并不能说什么。如果要说的话,必须由你来说。”

    应劭抿了抿嘴,道:“我确实是跟皇孙洛轩一起出逃的,太子当时就是在我家里被逼身亡。”

    黄伯然点了点头,道:“这说明了你的身份,基本和我们的推测相差不远,实际上如果不是巷子行事过于隐秘又有不少东西绊脚,也不会直到刚才卫南侯猜到你老师是谁的时候我们才能完全肯定你的身份。”

    应劭双眉皱起道:“你们?张豫思,宜郡太守,卫南侯,淮昱,洛西营,淮光......”最后硬生生的把东脊林家四个字吞了回去。

    见应劭的脸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但马上又咬了咬牙盯着虚无缥缈的前方苦苦思索,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表达着绝不放弃的意思,黄伯然眼前又闪过那个少年的身影,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似乎是自言自语的岔开话题道:“豫思小姐跟淮将军初次见面就很谈得来的样子,对你又好像特别的好,真是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

    应劭正在想着怎么样才可以打动对方,听到这句话,虽然完全没有心情在这上面,还是下意识的答道:“淮将军年轻有为,我只是张小姐心地好所以承蒙照顾罢了。”说完才发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黄伯然,见对方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刚才根本没有说过话。应劭站起身来,恭敬的一礼到地,露出一丝虽然细微但异常真挚的感谢之意,也不说话,坐了回去。

    黄伯然对屋门外招了招手,一名卫南侯府家将走进来躬身施礼。

    黄伯然站起身来,道:“侯府上侍卫人手和巡逻班次现在开始再加一倍,所有家将都要住到府里,淮将军的亲兵们既然都到了这间屋子周围你们也就不用管了。马上到我家一趟,让我夫人把家里那几钱龙涎粉拿来。”转过身去,又对应劭道:“你在这里等侯爷出来。”推开门走进了内进。

    应劭一直看着那名家将领命而去,在走道中消失在墙壁之后才移开目光。

    过了没多久只听得推门声又响起,丁平满脸忧sè的打开门,身后卫南侯洛明房在黄伯然和那名少妇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对少妇吩咐道:“阿妍,你看着这里,无论有什么需要,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做到。丁将军请宽心,你家将军生就福相,体格健壮,肯定不会有事的。本来我应该亲自守着,可惜现在......”后面的话是向着丁平说的。

    丁平忙拦住道:“侯爷这么说我家将军实在受不起。小人现在有些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请侯爷以大局为重,这里有小人看着就行了。”

    洛明房握住丁平的双手道:“等淮将军好了以后我再好好向他道谢,现在先告辞了。有任何欠缺的跟贱内说一声就行。淮将军是为我卫南伤的,就算拆了广武给他祭祀祷告我也在所不惜。”

    丁平连连施礼,但等洛明房终于转身时却对应劭露出了狠毒的目光,才关上门走进了内进。

    洛明房听到丁平关上门的声音后便开始若有所思,直到走出了屋外才微微侧身,指了指仍然在屋内不知道是不是该跟上去的应劭,又向前走去。

    那名被洛明房称作阿妍的少妇很快就在一个拐角走开了,应劭跟在洛明房和黄伯然身后,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间门口有四名卫南侯家将把守的屋子前。推开门后洛明房摆了摆手,屋外守卫的四名家将便远远的退开了,黄伯然等应劭进去以后在屋外关上门,屋里就只剩下了应劭和卫南侯洛明房两个人。

    应劭向四周环顾一眼,发现这应该是洛明房的书房,但屋子的角落却也摆满了兵器,不失卫国自洛重封王以来能征惯战的名声。

    洛明房走到屋角兵器架前,背对着应劭摩挲着一杆大刀,道:“陈知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劭脸上微露惊诧之sè,想了想,恭敬的答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老师无愧这个称号。他不要求我......们跟他的道和业一样,说的最多的是,我只是表述先贤和我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先贤的观点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我的就更不用说了。即使是在武道上,也不一定就要遵循我所教的,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方法更好而且使用起来确实是这样,那么你不但要坚持自己的做法,还要告诉我,让我也能从中受益。”

    洛明房转过身,见应劭站得笔直,脸上是一种和他年龄不符的庄重神sè,好奇的仔细重新打量了他一番,道:“看来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没有见过面。”

    应劭听他似乎本来有莫大的兴趣却突然轻轻的揭过了这个话题,细看他的神sè,猜测出了洛明房要直接进入正题的原因,道:“老师是现在我最尊敬的人,你向我问起老师,我作为他的学生回答的时候自然就代表着他,这和我自己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洛明房没有料到他看出了自己刚才觉得他过分恭敬的表情和姿势是想借由和知行的一点点渊源拉近双方关系,继续下去可能会不利于后面的正题所以决定中断这个话题,饶有兴致的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察言观sè的本领已经这么了得。”

    应劭道:“侯爷过奖了,我只是有幸跟老师和皇孙一起生活了一些rì子,耳濡目染而已。”

    洛明房笑了一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是这才开始吗?”

    应劭努力平静心绪,用沉稳的声音道:“我只是个后生晚辈,侯爷身份尊贵又见多识广,想来可以在您这里聆听一些教诲。”

    洛明房闭上眼睛道:“卫国从来都是广开言路,不过现在形势有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卫兵就会进来报告一些情况,不管你的话是什么,我都不一定有时间听完。”

    应劭轻轻出了一口气,咬咬牙,道:“侯爷前些年的时候应该从清远阁得过一些有关巷子的消息。”洛明房没有睁开眼睛,表情也没有变化,但应劭敏锐的感官还是捕捉到了他心跳的变化,于是继续道:“侯爷在现今的情况下一定是见到了一个能让你深感威胁的人,所以才会有些举棋不定,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个人会是谁。”

    洛明房用很低但是却非常清楚的声音道:“据我所知,太子旧部最得力的几个人,段其东投降了周克明,目前在镇东军本部,黄老先生和徐将军在被押回昆定后虽然失踪不过肯定脱离不了巷子的控制,方庭威重伤关在天牢里面,陈少师自杀。除了一直跟你们在一起的陈知行,应该已经没什么人了,你怎么还会知道这么多?”

    应劭道:“这都是老师和轩在一些街头巷尾议论的消息再加上我们来广武路上的所见所闻中推断出来的。”

    洛明房道:“能被清远阁主选中亲授的人果然是人中龙凤,连他的学生都有这样的见地。不过你进广武后应该没有再和皇孙他们见过面了,又是怎么推断出我见过一个人?”

    应劭听到这句话信心大增,知道关于洛淮现今形势的推断大致上都没有出错,而且当时灵机一动突发奇想猜测出洛明房现在态度的原因打动了他,让他有了进一步听自己说话的想法。只是在周克明如今不可能离开昆定和镇东军太远情况下,会是谁来见洛明房的才能让这样一个雄踞一方的人在这样的形势下还能感受到威胁而认为周克明和巷子,或者说是部分巷子的联盟能取得胜利,他仔细斟酌一番后才道:“我和老师还有轩进广武后确实没有见过面,只是既然连我们都能推断出现在的形势,侯爷你肯定还要比我们清楚明白很多。知行老师分析过,洛淮南方军队数量很少而且一向过于积弱,防范南方蛮族都有些力不从心可以忽略掉,而镇东军属于周克明,所以现在的形势看似平和,实际上却大致分中北西三个方向同时处在胶着的状态。在中部的昆定周克明虽然看起来占据了主动,但随着芸公主从杨东脊那里回来,圣上病愈的希望会越来越大,他目前凭借着镇东军营地距离昆定近而对昆定守备的铁甲旅的优势会越来越小;至于西边最主要的力量就是卫国和洛西营,洛西营要防备近些年意图诡异的宁界,所以侯爷和......卫北就成为了西边决定局势的核心,但即使最坏的情况洛西营也足够防守住西边不至于让周克明从这边得到什么助力,这样一来西边周克明的形势也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而在北方......”应劭眼睛一亮,而洛明房像察觉到了似的就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应劭直直的盯着洛明房的眼睛,道:“侯爷你见到了沙蒙的人?”

    洛明房眼中杀机一闪而逝,淡淡的道:“你刚才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

    应劭吞了口口水,压下从小就被灌输的沙蒙如同恶鬼一样的思想带来的一丝异样感,道:“北方虽然有北诺誓言的约束,但圣上如果能好起来,最jīng锐的北诺军也就有了南下的可能,即使沙蒙有传闻因为......有侵袭的意图,在那种特别的形势下,东脊和宁界都大有同仇敌忾援助洛淮和昆定的可能,形势也许反而对周克明更不利。这样从三个主要的方向来看其实周克明现在正在逐渐走向下风,所以我想侯爷一定是见到了某个人,而这个人给侯爷的感觉是有他和他身后的势力站在周克明一方,完全可以扭转这个形式。本来我觉得周克明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肯定有着极强的个人魅力和气魄,是他阵营里面说服侯爷的不二之选,只是他现在似乎没有到这里的可能......”

    见应劭适时的停住静静看着自己,洛明房也不带任何感情sè情的看过去,两人就这么如同泥雕一样一站一坐的一动不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