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难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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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轩无jīng打采的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一遍遍击打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知行在远处默然不语的观察了一会后,缓缓走近,道:“方庭威的迅影刀法集快准狠于一身,着着抢攻,他又有家传金钟罩护体,每每在对手因为招架不住他的快刀而选择以攻对攻时凭借金钟罩硬挨对手一击的同时击倒对手获胜,无论威力还是实用xìng都是第一流的。知客当时是怎么打败他的?”轩停下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缓一下,道:“知客没有跟庭威叔叔正面动手,先让弓箭手不停齐shè耗费庭威叔叔的体力,然后用毒迷晕了他。”知行点点头,道:“确实是最保险和安全的做法,不愧是巷子里的人。”

    轩道:“老师已经教完阿劭今天的剑术了吗?”

    知行点头。轩道:“我有一些奇怪,那些小树枝是干什么用的,跟剑术有什么联系?”

    知行道:“镜反剑术需要极强的反应能力和感应力,人的体质在普通情况下无法达到要求,所以需要特别的方法来弥补。那些树枝是让阿劭造和拆通天塔来训练逻辑能力?”

    轩皱了皱眉头,道:“老师,能不能简单的解释一下。”

    知行道:“你学过武道,应该知道通常情况下,如果我肩膀一沉,就可能是在蓄力将要发动攻击。这就是武道中的逻辑能力,镜反剑术需要非常强的逻辑能力来提前判断对方的意图从而用正确的力度来借卸对方的力道。所谓通天塔就是用那些随便找来的小树枝为支柱把它搭成一个尽可能高的小高塔,因为树枝的数量有限,所以要更高就要不断地减少每一层的树枝数量,而又要保证高塔不倒塌,其中的角度和树枝本身的重量就要反复思考,每新添一根树枝都要考虑到和之前下面的树枝还有之后上面的树枝如何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只是镜反剑术最基础的训练之一,这个训练到以后还要将建成的小高塔从最下面一层开始拆,在保证不倒塌的前提下尽量从最靠下的地方先把树枝抽出来。”

    轩道:“如果是我的话,拆塔直接一脚踢散不就最简单了。”见知行只是一笑没有接话,道:“看来镜反剑术的深奥果然是穷一生也难以得窥全豹。老师请开始给我讲今天的课吧。”

    知行在轩对面坐下,道:“那今天就先从挑选太子说起。陈朝景帝有五个儿子,大儿子喜欢领军打仗,作风彪悍,常年驻守在边疆,得到军中元老的支持;二儿子温儒雅,才华横溢,为天下人景仰,年年科举都是主试之一;三儿子沉默寡言,但是在景帝召皇子们议论朝政时见解独特,并且门下有近百奇人异士,在景帝遇到头疼的麻烦时总能巧妙的解决;四儿子交游广阔,最得人心,无论自家叔伯,朝廷官员还是民间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至于最小的小儿子,虽然身体孱弱无法修习武道,但是心机深重jīng于计算,很能把握利益,总是能及时地发现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和事而且不遗余力。这五个儿子的故事,相信你也听过,知道景帝最后的选择和之后的结果,那么,你觉得,假如.....今圣上百年之时,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轩低头沉思一会,道:“记得当初我父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解释是,景帝在位期间一直延续的是休养生息的政策,而且风调雨顺,所以当时正是国力强盛,边境也没什么大的战事和边患,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四儿子,认为他得了人心,能平服朝中大臣和天下百姓,也就能平稳的延续和继承自己的施政方针,起码在景帝能看到的未来里,陈朝不会有衰落的迹象。如果是当今圣上的话,北有沙蒙之患,东脊和宁界也都在左右两端虎视眈眈,宫内又发生了如此大变,必然是需要一个强悍的继承人来震慑四方,在轩看来,虽然大儿子以武力和统率而言居于众子之顶,但是毕竟只是个冲锋陷阵的将才,应该还是会选小儿子。”

    知行微微点头赞许,道:“马上能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除了开国君主以外,除非是大厦将倾,兵祸连连,否则皇帝们都不会去选一个在儿子们中仅以武力闻名的人来作继承人。但是无论是景帝还是圣上,都是绝不会选小儿子的。”

    轩奇道:“为什么?”

    知行道:“每一次君权的变动都是一场没法预测结果的角力,就算最后是和平过度,其中涌动的暗流也是不可想象。小儿子身体孱弱,这就是他的致命伤,就算他其他方面再优秀,如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会突然驾崩,到时候剩下其他四个儿子和一些有异心的大臣还有异族,就算景帝和圣上自己当时还在世,也没有把握能收拾那种局面。”

    轩正容道:“我懂了老师,明天开始我会把身体的锻炼当作和权术的学习一样的功课来做,请你放心。”

    知行道:“你的想法和行为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似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逆境,就算一时被击倒,都能很快地重新抖擞起jīng神来面对,而且虽然很有自己的主见,却能在思考后接受别人的意见来加以改善,坦白说,就算是现在比你多经历十多年的我,也做不到这样。”

    轩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上天给我苦难,是让我证明什么是坚强,就像寒冬和酷暑,是为了让人体验到hūn花秋实的可贵。”

    知行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犯这种小看你的错误了,今后,我都会把我的意思坦白直接的向你说出来。”

    轩道:“你是我的老师,一rì为师,终生为父,在教我的时候,我就只是你的学生而已。老师继续为我讲解景帝五个儿子选太子的故事吧,我想知道老师对景帝驾崩太子登基后战乱四起,导致陈朝灭亡的看法。”

    轩道:“我说过,我只能讲历史故事和当中皇帝的做法,至于你能学到什么,要靠你自己,我对其中事情的见解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要记得只能看作是其中一种参考的思路。景帝的父亲仁帝只有两个儿子,而且深受仁帝清静无为之道的影响,景帝的弟弟沉迷画道不爱权势,所以景帝的太子之位和之后的正式登基之易古今罕有,这也深深的影响到了他对太子的选择和之后的手段,使得他犯下了大错。景帝最大的幸事和不幸,就是同时拥有五个有足够实力在历史上留下笔墨的候选继承人,这使得景帝无论选择谁,其他四个落败者都不会信服。而景帝在选定四儿子后并没有下手除掉另外四个儿子或者是清除他们的势力,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在景帝过世后另外四个皇子都有实力威胁新皇的统治,所以景帝过世太子登基之后发生了五子之争。大皇子联合二皇子起兵作反,五皇子说动三皇子发动手下门客刺死新皇后又杀死三皇子自己篡权登基,与大皇子和二皇子联合的势力集团对峙,天下战祸连绵数十年。”

    轩道:“嗯,按照知行叔叔的讲解,如果是我的话,就封大皇子为镇南王,调去最南边的不毛之地让他自生自灭,至于二皇子没有了大皇子的配合之后人造反十年不成不用理会,三皇子门下能养那么多奇人异士如果杀了他以后定然是寝食难安可以把他的手下和家眷严密监视不许离京同时都给与高官厚禄但是没有实权,然后派他出去各国进行外交远离京都和门客,至于五皇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略微的悲伤,没有说下去。

    知行看在眼里,也没有追问,继续道:“世事无常,我们可以做的只是根据形势想出最优的策略,然后坚决的实行,至于是否正确,很多时候都确实是在于老天怎么决定。你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成功,要等到真的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去做了才知道,但是就我看来,已经是兼具仁与威的上乘之法。洛淮太祖说过,帝王必须让臣属同时敬与怕,恩威并施,但是如果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让臣属怕自己比敬自己对帝王本身来说要安全得多。”

    轩忽然道:“知行叔叔你的见识和才能这样高明,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假设一下,如果你做皇帝,会是一个千古帝王吗?”

    知行闻言一愣,盯着轩的眼睛,半晌,自嘲一笑,开口道:“我也不用对你隐瞒什么,十年以前,我甚至认为自己武比应龙,盖钟真,天地虽广,唯我一人而已。”见轩不由得也微笑起来,继续道:“可是,之后我发现,眼睛长的比手高的太多,就像天上的太阳,每天都可以看到,但是永远也触摸不到。我虽然算得是博览群书,粗通武道,不说有多少事情是我做不到甚至根本听都没听过的,就算是很多东西,明知道该怎么去做,可是受制于感情,能力等,最后的结果还是做不到。所以今天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最多能做到一方诸侯,这已经是理想情况下我能力的极限。”

    轩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景帝的时候,虽然几乎没有过战事,但是四方诸国似乎年年朝贡,从来不敢犯边,而且极为敬重陈朝,为什么五子之乱一起,边境那些国家全都一拥而上侵略陈朝,而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帮助陈朝拨乱反正呢?”

    知行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的观点是,景帝的时候,四方宾服并不是因为四方诸国不爱兵争诚心敬爱陈朝。世界上无论哪个民族和国家,都是渴望能拥有更富饶的土地和更广阔的疆土的,至于会不会因此对外发动战争,取决于这个国家自身和对手的实力,景帝一朝四方安定只是因为仁帝前期对外残酷打击给四方诸国留下的威慑力,加上景帝自身修养生息使得国富力强,虽然没有什么对外的战争来震慑外敌,但是权衡利害下边境各国都不敢对陈朝轻言兵事。五子之乱一起,陈朝分裂为东西两国势不两立,国力极大的衰弱,边境各国此时也已经从数十年前仁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见到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报复仁帝的征伐和扩张自己的领土。每个国家都是这样,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是没有错误的,因为他们只是在报复和夺取生存的空间,陈朝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双方实力对换了,所以受害者也换了。我们现在的国境基本都是继承自陈朝,所以感觉上自己也亲近陈朝,自然会觉得是边境各国和势力在侵略我们。这个问题没法彻底弄清楚,但是我们也并不需要完全弄清楚,因为我们只是洛淮的一个人,并不是超越一切的神。洛淮的国境是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无论谁要夺走,都是对我们的侵略,除非他们已经融入洛淮,否则犯我疆土,必然诛灭。”

    轩道:“知行叔叔你的意思好像就是说,谁的实力强,谁就有更多的生存空间,就像老虎一样,谁的个头大力气大,谁的地盘就大,能找到的食物就多。”

    知行微笑道:“也算是这个意思吧,不过这么说就有点太露骨了。说到食物,现在天sè也不早了,你去找阿劭把火生起来,我想办法弄点野味,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入冬了以后就基本只能吃干野果,趁这两天多打打牙祭的好。”

    一个冬季就在轩和应劭各自的刻苦修习中过去,在第二年的hūn天到来的时候,两人都大有脱胎换骨的感觉。知行见天sè转暖,三人身上的兽皮衣服也已经破乱不堪,在做好准备后偷偷进入迷雾森林外的兰陵城购买一些rì常用品以及打探消息。知行颇为用心的易容一番,将眉毛修短修细,又把泥灰撒在身上和脸上,扮作个柴夫,可是在进城的时候却并没有受到留难,城中也没有见到通缉三人的布告等物事。从城中茶馆的谈话中得知当今圣上在太子叛乱之后因皇后和太子先后丧生而抱病无法亲政,在下令不许再提太子叛乱之事后宣布暂由大司马淮光主持朝政,太子叛乱一事的风波就此完结,但是却并没有立下新的太子。知行有些茫然,但是仔细一想,当时如果不是另想妙法,就算自己三人有传说中神偷夜来香的水下功夫,在那种暴风雨中存活的可能也微乎其微。处在皇帝的位置,渺无消息半年之后也只能认为轩已经死了。既然太子和他的生母还有两个儿子,同时也是自己的儿子,妻子和两个孙子的四个人都已经丧命,皇帝已经是个老人,这种悲伤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过去越好。

    知行回来将打探到的消息和想法告诉轩应劭二人的时候,轩默然不语,应劭为了分他心神,问道:“夜来香是谁?”

    知行道:“夜来香是传说中的神偷,每隔一百年左右会出现一段时间,据说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她专偷各种最珍贵的药材比如千年人参,成型的化龙草根和雪蟾之类。她的传说流传了有近两千年,在传说中她只有两次被人见到过真面目,一次是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穿云和云容七岁的重孙病重,一百多岁的云容向夜来香借凝玉果,夜来香送凝玉果的时候看到云容的重孙重病痛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流泪,擦泪的时候蒙着的纱巾滑落被云容和她的女儿看到了真面目。另外一次就是陈仁帝的时候夜来香偷被称为六百年内最接近仙人的当朝国师叶封珍藏的金sè龙形化龙草根被叶封的陷阱困住,在跳下洛水逃脱之前被风刮掉了面纱而被叶封看到。这两次前后相隔有一千年左右,虽然两次都没有留下画像,不过两次的目击者对夜来香容貌的描述都惊人的相似,略显红sè的头发,容貌极美,但是皮肤白的没什么血sè而且带着病容,看上去是个十仈jiǔ岁的少女。我想夜来香应该是一个隐秘的组织或者家族,代代相传,描述中她们都带病容所以她们偷珍贵药材的原因可能是为了强身治病,而且她们明显跟显赫的云家有关系所以很有可能并不是像我们现在一样藏在深山老林里。因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们,所以就算在大街上面对面你也可能不知道对方就是夜来香。”

    应劭在知行说的时候似乎发了一会呆,然后喃喃的道:“云容?”

    知行道:“怎么,你听说过云容吗?”

    应劭道:“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却记不起来。”

    知行道:“云容是穿云的恋人,只要讲到应龙和沙蒙的故事大多都会提起他们两个人的。”

    应劭释然道:“可能小时候听过,没记住吧,”抓了抓脑袋,接着问道:“夜来香的水xìng非常好吗?”知行道:“当然了,夜来香被叶封差点抓住那次,在跳水以后叶封调集了当时近乎半个陈朝的船队和两个州的州军在那一段的洛水和洛水沿岸围捕她,据说好几次都只是毫厘之差而让她逃过。当时有形容她在水中根本不浮上水面,速度极快,就像海外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虽然叶封当时下令不许放箭想用渔网活捉她,但是能在那种情况下仍然安然逃脱,不能不说让人佩服。以致后来都有人把她称为洛水的水神。”

    应劭听到这里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道:“那可比我强多了,我要是潜在水里最多只能一炷香,再长就憋不住了。”知行笑了笑,正要说话,轩突然开口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知行敛起笑容,道:“现在没有再通缉我们,但是我们出去还是有发生意外的可能。圣上一向身体健硕而且淮光向来有忠正的声名,这次应该是圣上自己的意思想要恢复一段时间,如果这时候泄露你的行踪会发生什么祸福难料。我还有很多要教你的东西,阿劭的镜反剑术也只是刚完成基础的练习,我们应该再多等一段时间,然后再根据情况的变化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轩道:“那还要多久呢?”知行想了想,道:“一年左右吧,以你的学习进度,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应该能将我所知关于帝王之道的学识全都教给你,到那时候阿劭顺利的话也可以达到镜反剑术的第二和第三层境界之间。而且,到一年以后,以圣上一向表现的坚忍也应该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亲政,在这之间,我隔一段时间会到兰陵去打探消息,如果有什么变化,随时可以调整我们的计划。”

    轩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

    hūn来秋去泉东泻,芳颜不似前潇洒。在三人躲在地动湖的第二年秋天,轩终于开始学习为政之道,而应劭也艰苦的完成了通天塔的基础练习,知行却在传授他基本的镜反剑术原理后,转而开始教他医术,虽然大惑不解,但是知行只是以笑作答,应劭也就不再问,只是专心学习。

    期间知行数次外出兰陵打探消息和购买rì常用品,在得知洛芸因为知行救走轩和应劭的时候被放的黑烟熏坏了眼睛而被大司马代理政事淮光以国礼送往杨东脊处求医时,三人在安心之余又不免多了一丝新的担忧,知行心底更是隐隐有一份歉疚,同时向应劭介绍杨东脊本名叫杨川泽,是当世第一神医,因为救人无数而为众人称道,在东脊姓杨的没有第二个人能跟他相提并论,所以被尊称为杨东脊。

    轩道:“原来杨东脊本名是叫杨川泽,以前一直都没有人提起过,就以为他本名就叫杨东脊了。难道,川泽入海的故事就是说的他吗?”

    知行露出欣然向往的神sè,道:“东脊神医是这世上屈指可数能令所有人包括沙蒙都礼待有加的人。他不但医术神乎其神,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传说,而且医德崇高,品行高尚,不问贫贱贵富一视同仁,所以盛名和尊敬之下,大家都称呼他为杨东脊。他的本名杨川泽反而没多少人知道了,以致于很多人都知道东脊神医和川泽入海的故事,却大多并不知道其实这是一个人。”

    应劭道:“川泽入海是什么故事,我没读过什么书,爷爷教我识字的时候也没有讲过。”

    知行道:“杨川泽出身东脊世家,小时候是个纨绔子弟,横行乡里,是当地的一害。他父母送他到当时有名的王老夫子的私塾去念书,谁想到他在王老夫子的私塾跟几个同样的世家子弟臭味相投,更加飞扬跋扈,被王老夫子说教几次后,竟然暴起行凶,把王老夫子的左腿给打断了。杨川泽家家大业大,他母亲又对他溺爱,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只是王老夫子之后都不再管他。如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杨川泽大概会和很多纨绔子弟一样碌碌无为锦衣玉食的虚度一生,永远也不会成为杨东脊。老天似乎在这个时候也看不过去杨川泽的恶劣行径了,杨川泽的父亲因为犯案被抄家,在忧愤中病逝,家道中落,只剩他母亲dú lì支撑。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劳累和忧虑下他母亲也患病倒下,没有医生能治得好。本来亲近笼络杨家的人这时候也都纷纷疏远了他们,杨川泽别无他法下又恨世上众多庸医害人,只好去求王老夫子,向他借《楚若内经》,想自己学医治好母亲的病。他当时是为了母亲实在别无他法下抱着权且一试的想法去的,希望王老夫子痛骂甚至打断自己双腿来解气后能可怜自己而借书给自己。没想到王老夫子听完他的来意后,只是阻止自己提着棍子出来的儿子后把书给了他,并且在他说自己抄写一遍后立即奉还的时候告诉他这本书送给他了。杨川泽当时是什么感受他没有跟人提过,但是最终在杨川泽医术学成前他母亲还是亡故了,之后王老夫子也病逝。杨川泽对庸医已经是深恶痛绝,记得王老夫子在课堂上曾经说过包括楚若的医术都是源于海上的未央,于是独身出海寻找未央,后来学成医术归来,悬壶天下,成为了杨东脊。川泽入海既是说杨东脊冒险入海寻找未央学成医术,也是指他迷途终返归于正道,从一个为恶乡里的纨绔成为天下人人敬仰的神医。”

    应劭道:“这位东脊神医确实是让人敬佩。”

    知行叹道:“可是恐怕在杨川泽心中,有王老夫子在,自己是永远也当不起东脊这个名号的。”见一旁的轩神sè间怨愤之sè已经消散不少,接着对应劭道:“如果以后你见到杨东脊而且有缘能够得他传授医术,对镜反剑术的修习会大有裨益,可惜我一直缘悭一面没能向他请教。”

    应劭道:“老师,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学医术,现在又说向东脊神医学习医道可以助益镜反剑术的修行,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知行道:“本来我想等你在医术入道以后再讲明其中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不rì就可以外出,离开这里以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尽早告诉你万一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失散了你也可以自行修炼。龙息术是弥补血魔之身对于气力的感应和发掘人体内与外界联系的潜能,而医术可以让你了解人体内经脉的分布和内息的运转,配合龙息术的感应,从而达到预知对手内息分布的目的。通气之道讲究顺应自然,如果过早告诉你这些,你在学习医术的时候就可能会着迹的向预见对方的内息流转方向发展,结果适得其反。千万要记住,通气之道最重要的,就是顺其自然。”

    轩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哪里呢?”

    知行想了想,道:“这个我完整的考虑过,现在只需要根据你们学习的进度略为调整就可以。冬季由于天冷大家都会穿比较多的厚衣服,那样我们盖住头脸就不太会惹人起疑,如果能配合下雪的天气造成的堵塞和混乱就更加理想,所以初步定在十一月初洛淮降下第一场雪以后。我们先去兰陵,补给一些必需品的同时看情况有什么新的发展,然后我们可以有不同的选择。最好的情况是圣上已经亲政并且彻查太子谋反一案,那就表明圣上心中已有悔意,我们可以前往北诺防线的安阳,找到赵老将军,在这种情况下我有把握说服他出面带轩回昆定面见圣上以洗清冤屈。如果圣上已经亲政但是揭过此案不提,这是极为不利的情况,表明圣上准备无论真实情况怎么样,就算是冤案,为了朝政的稳定也将错就错就此定xìng,那我们必须立即避开所有城市,只走小路离开洛淮,之后怎样,只有听天由命。”

    轩道:“如果圣上他还没有亲政呢,我们就继续等?”

    知行沉声道:“这对洛淮来说是最危险的情况,圣上一向英明果断,勤于朝政,到十一月的时候就是整整一年没有亲政,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圣上已经被这次打击彻底击垮,但是这种可能xìng并不大,另一个可能,就是圣上被周克明和叛党所困,甚至已经被害,淮光也极可能牵涉其中。无论哪种可能,安阳的赵老将军都只能遵守北诺誓言不参与此事。我们唯有前往清远阁,找我刘师弟通过他家在宁界的关系帮我们设法与宁界皇帝取得联系,想办法取得宁界皇帝的帮助通过国家间的外交手段确定圣上久不亲政的真相。一旦确定圣上确实被困或者被害,就可以联络洛淮地方诸侯王和各州州军勤王,在那种情况下,我们甚至可以使用巷子和洛淮太祖的约定,启动两百年一次的死杀条款刺杀周克明。”

    应劭问道:“什么是死杀条款?”

    轩接口道:“死杀条款是巷子和洛淮太祖洛临渊在洛淮建国之时定下的约定。临渊祖上能建立洛淮,巷子在其中出力不少,他本来想在建立洛淮后把巷子改成自己拥有的秘密组织,但是却在巷子的领导人坚决的反对下失败了。临渊祖上在用尽手段仍然不能收服或者消灭巷子后,说了句很著名的话,他说一棵树越是高大茂盛接近太阳,它地下的根就越是深入黑暗,但是如果没有那些黑暗中的根,外面繁茂的枝叶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他跟巷子的首领定下了誓约,巷子可以在昆定的西大街拥有一个自己的据点,任何属于洛淮朝廷的势力都不得进入,但是巷子所有的行动除了受到洛淮当朝圣上的委托以外,都不得在昆定城内或者对有着洛家血脉的人进行,至于不在这两条约定内的事情,双方各凭本事解决。但是巷子为了得到这个约定,每两百年必须接受洛淮正统君主或者在没有君主的时候有第一继承权的洛家血脉对一个目标不死不休的刺杀委托。当时临渊祖上肯这么退让也是因为清远阁一向表现得比较亲近宁界,所以洛淮必须也培养一个能广泛吸纳世上所有能人,虽然没有国界之分但是能比较亲近自己的组织加以抗衡。”

    知行道:“当初临渊太祖定下死杀条款,除了为自己拉拢一个dú lì发展的潜在盟友外,也是为了预防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不过,还是希望情况不至于那么恶劣。在十月底十一月初第一场雪以后我会再去兰陵一次,如果没有意外那之后我们会立即有所行动。你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专心学习了,剩下的这些时间一定要抓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