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又闯祸了?史二僵了下。
“……呃……总之先把桌子弄好吧。”史二从小姑娘手里把书抽走,空下的那只就攥着纸擦起了桌子。小姑娘无论前胸还是裙摆都是湿的,他可不放心让她把书贴着身抱。
小姑娘抱着厚书的手骤然空下来,这一突然的变化让她一时没能理解情况。盯着两只小手间的空旷,眨了两下眼,终于后知后觉理解到自己的书被夺走了,小姑娘的眼睛顿时就有点湿,只是跟史二喷出的水混在了一块儿,不太容易分出来。
由于惊吓到小姑娘,导致裙摆湿掉,又加上之前喷水的那档子事,史二此刻有着不少负罪感,擦桌子时便有些狠垂头的架势,目光直盯水渍犹如仇敌,全然没察觉小姑娘的表情变化。等他又花掉三张纸把桌子擦干,硬着头皮一抬脑袋,就见着小姑娘紧紧抿着嘴,双手前伸,似要抓他。
史二不明所以,看着小姑娘手接近,攀上书沿,然后便觉得手上一空,再一眨眼,那本厚书就回到小姑娘怀里,被她紧紧抱着了。
咦?她有抽书吗?史二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恍惚了,不然为什么掌心里明明没有被书沿划过的触感,那本书就从自己手里跑到小姑娘怀里了呢?
“坏人。”
“……哈?”
一个许久没听过的词突然传进耳朵,让史二跟刚刚的小姑娘一样,没法第一时间理解情况。
“你是个坏人!”
今天的小姑娘真是特别的贴心,史二总算是听明白她说的话了,不禁感动地泪流满面。
……
外出上班或上学,一般都不会带着换洗衣物去,小姑娘同样也没有替换的衣服,毕竟并非每个人都是汪姳。史二姑且让她用纸把水吸了吸,先就乎着穿。原本他提议把面纸垫在衣服下面,奈何小姑娘的胸部不争气,纸贴在上面直往下掉,连无关者的史二看得都心酸,真亏小姑娘能一直摆出副毫不在意甚至不明所以的样子。
没有纸垫着,衣服依然湿着、透明着。史二这会儿侧倚在桌边,一会儿瞟瞟左,一会儿瞟瞟右,就是不敢把目光在小姑娘身上停留太长时间。别说,在放弃维持形象的现在,史二翻到表现得更加纯情了,换做以前,那是定然要偷瞄的。
史二一手撑着桌子,桌上已经没有水,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废纸巾的小山——图书馆意外地没有垃圾桶,两人便把擦水用掉的纸堆在了一处,看着怪恶心的,至少史二此刻是没有多少食yù了。
看着纸巾小山不远处的烧饼袋子,史二满脸纠结。这才吃了一半便要扔吗?或者带回去给无知的王侯王相和龙晨吃?他眼睛左瞟右瞟,早已瞟到小姑娘本人许多次了,终于还是在一阵犹豫后试探着问:
“还要吃吗?”
“要!”
小姑娘正低着头不断拉扯着衣服,显然还无法适应这种半干不干的触感,可嘴上的回答却毫不含糊,一点儿都听不出来她正在烦恼。
之前擦桌子时,史二把袋子往边上挪了挪,现在又挪回小姑娘不用起身便够得着的位置。袋子一到近处,小姑娘就不再去扯衣服了,立刻就探手摸了两个小烧饼,左一下右一下,小口小口啄起来。
史二口渴得很,即便没有那堆纸山降食yù,他也不打算继续吃了。看着小姑娘啄烧饼的可爱样,他在是否要禁言以保水分的选择中摇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他在意了很久的事情。
“刚刚你给我喝的是啥?”
“水呀。”
“我知道……”史二一瞬间有种在跟王相谈事儿的错觉,“那是什么水?”
小姑娘停下嚼着的嘴,想了想:“净水!”
“纯净水?”
“不是,是净水!”
史二听说过净瓶,却是没听过净水。再说那股子浓烈的锈味,怎么都没法跟“净”字沾边吧?顶多颜sè看上去透透明明的很干净。
“净水是啥?”
“就是净水呀?”
“……”虽然忍了又忍,史二的眉毛还是跳了下。
小姑娘似乎也感受到史二身上传来的压迫气息,忙解释:“净水就是那个,驱鬼辟邪的水!”说着两只胳膊在空中一舞一舞地,摇掉了不少碎屑。
听了这解释,史二撑桌的手一软,倚得挺牢靠的身子都跟着歪了下:
“那水能喝吗!?”史二的jīng神受到冲击,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
“大、大概吧……”小姑娘舞着的胳膊被吓得缩回了胸前,抖掉的碎屑粘在连衣裙的湿斑上,意外地更加引人注目。
史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如果这时候眼前有个计量表可以测出自己对小姑娘的好感值的话,他可以肯定,那数值绝对是在哗哗地下降。如此变幻的脸sè,小姑娘要看出史二在生气,那是没有难度的,或者说史二本就有让她知道自己在生气的意思。
“那、那个……”
小姑娘也慌了。她之前虽然对着史二说了两遍“坏人”,但她真没想惹史二生气。这会儿她连烧饼都顾不得吃了,着急地想着解释。
“这个是那个、看起来像水……我以为只是水,才给你喝的……”
“那谁给你说这是‘净水’的?”
“哥哥……”
“……咦?”史二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意外的字眼,“你说谁?”
“我哥哥……”
“是、是么……”史二有种不妙的预感,嘴唇有点儿哆嗦,接着问,“那个……你哥哥是谁?”
这话一出口,本来战战兢兢几yù掉泪的小姑娘呆了下,然后换上副看怪东西的眼神看史二:“你……不知道吗?”
咕嘟。
明明嗓子嘴巴都干得没有一丝水分,可史二却很神奇地咽到口吐沫。当然,眼下他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点点头催促小姑娘说下去。
得到肯定,小姑娘看史二的眼神更不对劲了:“我哥哥……是王相呀。”
一瞬间,脑中似乎有道电光闪过。史二想起了总被他遗忘的王相的嘱托,同时想明白了王相为什么总要他去问小姑娘的名字,敢情这里面是有私心的呀!
好不容易想起嘱托,史二怕一转眼又给忘了,赶紧地问出来:
“对了,你的名字是……?”
“王洺。”
“……哈?”史二以为自己听错了,“汪姳!?”
“不是汪姳,是王洺!”
“……”
好吧,语言的艺术真是博大jīng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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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成为标题党的预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