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有人自恋,还有人似乎要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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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史二心想龙晨究竟照了多久的镜子啊,不过关于这点他真心不想知道,免得再被恶心。转眼看看王相,觉得他若照上十几分钟的镜子倒是可以接受。提到这个却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说起来他没怀疑你的xìng别?”

    “有哦,问我是谁的女朋友。”

    “那你怎么说?”

    “我说是史二的。”

    王相掩嘴嬉笑,史二手一抖,漱口杯里的水泼了一半。

    “他信了?”

    “没呀,他说‘怎么可能’,还拿白眼瞟我来着。”

    “……”

    虽然没被误解让他松了口气,但史二总觉得高兴不起来呀。

    王相看出史二的纠结内心,用拧干的毛巾擦擦手,拍拍他的背:“别泄气嘛,说不准咱会喜欢上你哟?”

    史二又是一抖,把杯里剩下的半沓水泼了个jīng光,神sè作惊恐状:“别,变态有一个就够了!”

    王相心满意足地笑着回去了,史二看着他微微跳动的发幕也笑了。

    今天起得太早,刷完牙洗完脸,涮洗室里还是只有史二一人。史二低头看着水池里映出的脸,对于这种寂寞状态,他倒没啥抵触,反而有些怀恋。在乡下,每家都有一大片田,但人仅那么几个,就算大家一起下地劳作,走得远了抬头发现四周无人,这也是很寻常的事,对此他还是有些享受的。进了城后,身边几乎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人,只有图书馆和宿舍能图得一时清净。这种状况倒也不能说是讨厌,只是还未习惯罢了。

    追忆下曾经的生活,史二收拾回房,在涮洗室的门口遇到了一身汗的王侯。

    “早啊。”史二扬扬毛巾打招呼。王侯则保持一贯的简洁交际风格,点了下头,道一个“早”字,便捏着毛巾沉稳地踏入淋浴间,跟王相有些跳跃的轻快步伐全然不同,真看不出这是兄弟俩。

    听着里面水流哗啦,史二对比了下龙晨和王侯的身材,发现两人差了一圈都不止——王侯虽然身材高大,也挺壮实,但披件衣服也就没啥抢眼的;龙晨则不同,那身肌肉可是猩猩级别的,长大衣都遮不住。史二觉得他不应该去打篮球,拳击、举重、甚至相扑之类的才更适合他。

    说来两人体格差距如此之大,昨晚上王侯是怎么把那只猩猩抡上铺去的呢……

    摇摇头,史二抱着这个疑问进了宿舍,看着龙晨一脸无法释然地拿了牙刷毛巾打算出门,还恋恋不舍地偏头多看了几眼镜子,不由叹了口气——这疑问总不能问这只猩猩吧?而且看他这副样子,似乎也没有醉酒后的那些记忆。

    听到史二叹气,龙晨顿住步子,回头望了望他,皱眉。

    史二一惊:想起来了?然后就听龙晨问:

    “真没漂亮?”

    史二的脸狠狠地纠了起来,状若抽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的恶心感觉驱出去来着,没想到会再次中枪。

    没听到史二回应,龙晨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转头就走了。史二恶意地想:也许不是变漂亮,是脸砸床板上走形了吧。

    ……

    ……

    虽说是新学校、新学期、新班级,但同一类的新多了,渐渐便成了模式。在大路上见着不认识但同样拥挤的人群挪向教学楼,在班门口见着不认识但同样身穿校服的人进去后不再出来,在讲台前见着不认识但同样兴奋的校服众叽叽喳喳,史二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小口气——这和他期望中的城市校园生活出入有些大呀。

    “果然很困?”王相关心道。

    “昨晚又是hūn梦?”龙晨笑得依旧讨厌。

    缀在最后的王侯无言地盯了下龙晨的后背,龙晨身子就突然颤了颤,脸上的笑容有点崩了:

    “哎呀,怎么了,今天有点奇怪……”

    看来虽然脑子没记住,身子却变老实了,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有点微妙的恶心呢——回头正好瞥见这一幕的史二如是想到。

    没人去纠正史二错误的理解,这让他对世界的认知逐渐偏离了常轨。当然这些无关紧要的认知,就算偏了也只会增加喜感度罢了,无伤大雅。

    头一天上课,位置自然随意坐。几人虽然起得早,吃早饭时却因为去了龙晨推荐的偏僻摊点而浪费了时间——等了十分钟慢吞吞做出的煎饼奇辣无比,难以下口的众人只得在龙晨yīn谋得逞的恶笑中重新找摊排队。这之后龙晨被王侯冷硬的目光盯了许久,难受了一路。等到他们来到教室,班里已经没多少空位了。

    没多少空位,自然就不必多选。王侯和王相坐在了一起,史二则与龙晨坐到了紧靠门口的第一组第一排。史二本是极不愿,但才坐下还没几秒呢,龙晨就转头一扫教室,然后起身奔着后排几个高个子男生去了。

    如愿以偿不用跟龙晨挨着,但见着班里一片片的两人一桌,也不管认不认识,都聊得挺开心,史二还是希望身旁这空位上能坐个人,当然不要龙晨那种的。

    侯相兄弟坐在了后排,估计是想要接着玩那个PFP吧;周围的人都在跟别人说得欢,不太敢插进去;环视教室,除了王侯王相,都是脸对着脸的人,只有自己脸对着门,史二发现自己颇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记得隔壁的大叔跟他说过,有这类感觉的人,很容易变成一种叫做“中二艺青年”的悲哀生物,所以史二赶紧平心宁神,双眼盯着门板发起呆来,任最后几个到的同学从眼前经过,再从身旁经过,深得“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神韵。

    史二几人到班的时间本就不早,所以他没能发多久的呆,上课铃便响了。踏着铃声进来的,是位相貌有点儿冷的眼镜男老师,最是独特的地方就属他的眼镜——那不是常见的无sè眼镜,而是使用了深茶sè的镜片,透过镜片映出的眼睛很不清晰。

    老师在讲台前站定,用手指推了下鼻梁,有些低沉地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么先排座位,男女生去走廊各站一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