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东省的省会济南市,地狱之城,……至少,对于霍凯龙来说是这样的。其实,对于霍凯龙的家族来说,济南应该还算是他们家族的发祥之地,虽然也没多么的发祥就是了,霍凯龙的祖父、祖母全是济南人,早年,霍凯龙的父亲以及三位伯父、一位姑姑也全都出成在济南,长在济南,后来因为大灾变后国家重建沿海城市,才举家被zhèng fu迁往胶州定居,当然,霍凯龙的母亲是胶州人,因此,济南说是霍凯龙的第二故乡也丝毫不过份,更何况,直到现在,霍凯龙父亲的表妹一家人还在济南居住。但是,尽管如此,此次济南之旅,依旧令霍凯龙对济南的厌恶之感超过了他所能想像的程度。
首先,济南是全国四大火炉之一,而霍凯龙尽管减肥已经小有成就,其体态仍旧很胖,而怕热则是所有胖子的通病。原本,霍凯龙在无奈的被抽到济南去的时候,早就预先给单位打过电话问会不会有空调,当时单位满口答应下来说一定会有,但等到霍凯龙和章城焱等人到了济南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劲头不算足的风扇,在这种情况下,开头最热的几天,霍凯龙几乎是在水里度过的。而且,在霍凯龙的牵头下,6人的实践团队与单位也不免发生了一些龃龉,还发生过他们集体出去住旅馆吹空调的事情。不过,最终,由于济南最热的几天挺了过去,再加上章城焱对于小旅馆的卫生颇有微词,再加上住的时候章城焱那屋的空调还坏了,所以,最后在内外两重压力之下,霍凯龙不得不与众人一起又回到了单位给安排的毛坯房去睡“热席”吹风扇去了。
然后,霍凯龙等人实践的单位是一个颇有在死亡线上挣扎之感的国有企业,他们去了那里,在长达10天的时间里,单位竟是完全安排不出工作来给他们做。相反,在这10天里,倒是之前接待他们的那个员工离职了,同时还有另一个员工离职。在上班的时间里,整个单位死气沉沉,不见一点活力。更为奇迹的是,他们自己内部分配工作的时候,还把一个大型的编程项目交给一个完全不会编程的人独力负责,这样的用人方式,令霍凯龙和章城焱吐槽不已。而至于单位安排的食堂,首先不是免单的,他们得自掏腰包,当然这也没啥,关键是济南的风味没有别的特sè,只有一个字——咸,再加一个字——忒咸,霍凯龙本来因为常年体胖就血压偏高,连续几天摄入盐量过高,再加上天气炎热没有空调,身体很快便有非常难受的感觉,于是,几天之后,霍凯龙就放弃了那个食堂,改为去附近的小饭馆,专找不咸的东西吃。但是,这样一来,可就来了大麻烦,原本,在济南就热得半死不活,让霍凯龙再去运动还不如杀了他,而在这种条件下,他又去不断的吃饭店里的相对jing致的食物,花销急剧增加还是小事,关键是,体重的急剧增加可真是要了人命,短短三个星期时间里,霍凯龙的体重反弹了40多斤,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减肥成果,几乎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付之东流了。
再然后,济南是一个毫无诚信的城市。且不说这里山寨货、盗版货漫天飞,单说出租车,就足以反映这个城市的道德水准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按理说,出租车都是有计价器的,用计价器计费俗称“打表”,但是,在济南,计价器是有的,但是,司机是从来不打表的,你让他打他也不打。他们每次都是先问清楚你要去哪儿,然后从你的言语之间判断出你是不是本地人,如果不是本地人,无论你去哪里,只要是你说不出路径的地方,他们就会说:“那里可远了!”然后报一个听上去跟他们口中描述的远很匹配的价钱,让你交了钱直接送你去,但实际上,他们为了让你感觉没有被坑钱,都是在不断的绕路,直到绕到你感觉确实需要花那么多钱之后,才把你送到目的地。与霍凯龙等人一起来社会实践的有与荀洋廷同实验室的洪hun波,他就遇到过一次这样的事情:那天他在大明湖旅馆住下,等着第二天一早去接他女朋友来看他,而等他从济南站接到女朋友出站打出租车回大明湖旅馆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却说:“那里可远呢!得100块钱呢!”但事实上,济南站到大明湖旅馆只隔着一条街,若非他们带着东西,走路去都很快……
最后,令霍凯龙感到不快的无疑是与奕萍的长期不见面了,虽然这与济南这个城市本身无关,但是,在那种炎热无空调的天气下,霍凯龙的脾气比平时更加火爆,那种烦躁之感难免会演变成对济南的厌恶。再加上,同行的周煌、洪hun波、程亮亮,他们三个人的女朋友都有来看望过他们,章城焱单身倒是没这方面问题,就连6人中惟一的女生韩菡,也和洪hun波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imi关系,这一切让霍凯龙看在眼里,又怎么能不更加思念奕萍呢?更别说,奕萍还曾经传来过绯闻;更别说,100块钱的电话费没几天就被两人打光,而消耗话费的原因却多半是因为长期不见面导致的矛盾引发的吵架,吵着架话费没了,还得奕萍去给霍凯龙充钱,因为霍凯龙在济南无法给běi jing的手机号充钱,而这又更增加了奕萍的怨言,再加上奕萍的母亲趁暑假来běi jing和奕萍住在一起陪她——这也是奕萍绝对不会来济南看霍凯龙的原因,使奕萍在电话中说话诸多不便,更使得许多矛盾变得极易激化。
基于以上种种,三个星期之后,霍凯龙实在是忍受不了,在那个周末买了动车票逃回了běi jing。然而,当他带着胖了40斤的样貌见到奕萍的时候,一场激烈的恶战便又拉开了。那一天的见面几乎就是在吵架中度过,而霍凯龙第二天早上还要赶4点的火车回济南,吵得再凶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有那么从容的转寰时间,最后好不容易算是勉强安抚住了奕萍,但是,很快又身在济南的霍凯龙无论如何都感觉心有不安。而这种心有不安又更令得后三个星期他与奕萍的吵架更为严重,再加上此时单位已经安排了霍凯龙等人工作,需要在最后时刻之前提交出成果,霍凯龙的工作压力又很大,所以,整个社会实践这六周,霍凯龙整个就在一种焦头烂额、内忧外患的恐怖状态下度过。
好不容易盼到这该死的六周结束了,竟然在最后的时刻,济南市再度给了霍凯龙他最后能给出的一击:临走的那天早上,章城焱本来是和霍凯龙同一班车回běi jing,一早章城焱就说要回趟单位,虽然霍凯龙不知道章城焱要干什么,但是,等到章城焱回来的时候,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两个小时了。按说,这时间也足够了,但是,等霍凯龙两人出了毛胚房的时候,竟然被物业拦住了,说他们欠物业费,好不容易把物业费这边弄利索了,打了车赶往火车站时,却是三步一个红灯,出租车开动的时间还没有等红灯的时间长,结果,到了火车站时,火车在两分钟前就已经开出了。无奈之间,霍凯龙只得改签了两张车票,之后章城焱说想回毛胚房住,霍凯龙坚持说:“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反正我在这附近找个旅馆住,省得明天丫又问我们要物业费!当时我们集体出去住旅馆的时候,他们就坑过我们一次物业费了,我坚决不能让他们坑第三次!”于是,在霍凯龙的坚持之下,章城焱也放弃了回毛胚房再住一晚的打算,而是与霍凯龙一起就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终于一路站在火车上回了běi jing——本来有座的票改签成了无座,霍凯龙一肚子的大火却竟是无处撒掉,最后也只能是自咽苦水,除了发誓终生不再踏上济南一步之外,的确也再做不了别的什么了。
从济南九死一生逃回běi jing之时,当天的běi jing下着大雨,但是,霍凯龙早在火车上就接到本科同班同学,现在在搜狼工作的汪浩然和汪森的短信,说是下午要一起去k歌。霍凯龙原本一肚子火,想到这正好是个发泄的好途径,再加上霍凯龙本身就酷爱唱歌,所以,回到宿舍放下行李之后,霍凯龙不顾倾盆大雨,赶去与汪浩然他们一起唱k,直到走进赛乐迪歌厅的那一刻,霍凯龙才终于感觉到:我总算是从地狱回来了,我总算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了啊……
“这么说来,奕萍的那个绯闻最后看来也就只是个绯闻啰?”甄丽娜毫不客气的问道。霍凯龙点点头道:“老实说,当时奕萍说了自己和那个男老师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还是相信她的。而且,当时在济南那种焦头烂额的样子,再加上我与奕萍的连番吵架,我怎么敢深究这件事,显然是能不提就不提啊!不过,当然,如我之前所说,我是个‘人渣’,在那个六个星期里,我去她连番吵架实在是吵得太厉害的时候,我冒出了一句话:‘你是不是故意逼我一直吵架,好让咱俩吵崩了你去找你那个男同事的?!’当时,一听到这句话,奕萍就哭了,而我当时话一出口也后悔了,所以,后来,我与奕萍都没有再提过那个人。那个人在我们俩口中出现的总次数恐怕还没有奕萍那个见两面就分了的初恋男友易品的出现次数多。当然,当时即使在吵架中,为了安慰她和表达我的歉意,我已经尽我所能表达了我相信她的心理,她接受了我的说法——因为我的确从心底是相信她的,这一点,我相信她感觉的到。而之后,直到我们最终闹翻,这个人都没有再被我们提起过……”
“那……会不会……你们最终闹翻……是因为这个人……呢?”孟雨柔小心翼翼的问道。霍凯龙听了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相信她!我无条件的相信她!我知道,她离开我是因为我不好,是因为我是人渣,与那个人完全无关!”“听霍先生这么说来,似乎霍先生你根本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们的离婚与这个人真的毫无关系,那你又为什么无条件的相信她呢?要知道,她可是自己告诉了你那个绯闻,而且,最终还离开了你。”杰夫在一旁冷峻的说道。霍凯龙环视了一下众人,苦笑了一声道:“呵!恐怕我只能套用一句土的不能再土的话了,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是相信一个人完全不需要理由。因为我爱她,所以我相信她!就这么简单!”孟雨柔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想冲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冲到嘴边却又被她强行咽下了肚,只是喉咙发出了几声“咯咯”的响声便不再有动静了。
霍凯龙感受到了孟雨柔的异样,他怔愣了片刻,然后说道:“其实,若说证据,也不是完全没有。因为,她的活动时间我可以推算的出来,如果她真的有那样一个人在的话,那么那个人和她在一起一定会非常不爽,因为,奕萍的空闲时间减掉陪我的时间即使全拿出来陪他,恐怕他一周也分不到几个小时。你们不知道,自打奕萍进了供销学校,自打我从济南逃回běi jing之后,之后的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每周都是周六白天到奕萍那里,然后住一晚上,直到周ri晚上吃完了晚饭,还要再过上一两个小时才走,而且,很多时候,我有意愿想早点回学校,还会被奕萍强留下——这不是逢场作戏,因为,奕萍强留下我用的那些招数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招架不了的,即使不是男朋友都招架不了,更别说是男朋友了!所以,如此满的ri程,她还得在工作时间之外进行备课和进行班主任的工作,因此,她真的完全不具备作案时间,呵呵。与之相应的,你们也可以推断出来,我也没有移情别恋的作案时间。”“你不会……!”孟雨柔眼神游移着,却是坚定无比的说出了这三个字。霍凯龙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阵强烈的哀伤,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这三个字……对于我这样的……‘人渣’来说……评价……太高了……”
“凯龙,我有一个疑问。”爱丝格丽特似乎没有听见霍凯龙的低语,而是转而问道,“听你最近一段的描述中,似乎你与奕萍的感情之中已经只剩下矛盾、不理解和吵架了,为什么你还能在当时那么坚定不移的信任她呢?”霍凯龙想了想,说道:“我对她的信任,在济南的时候,可能是一种自然的感觉,也可能是一种惧怕的妥协,但无论如何,在济南的时候,我毫无犹豫在内心之中选择了相信她。而等我回到běi jing的时候,相信她已经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自然的规律了……”
经过长途的跋涉,霍凯龙第一次来到了běi jing市供销学校,由于知道霍凯龙不认识路,所以奕萍穿着便装出来为他接了站。甫一见到霍凯龙,奕萍就满脸惊讶的说道:“咦?龙龙,你瘦了?!”霍凯龙笑道:“是啊,宝宝,你看,上次见面的时候惹你生气了,所以,在济南的后三周我很注意控制体重了,然后回běi jing这一周,我立刻就又开始努力减肥了,这一周减了12斤呢!当然要比上次见你瘦多了呢!”奕萍听了这话,当时便笑靥如此,她伸手环抱着霍凯龙,用甜腻已极的声音说道:“嗯,我就知道我们家龙龙最棒了!来,木啊木啊!”说着,奕萍便要来吻霍凯龙,霍凯龙也自然想好好的吻一吻奕萍,于是,两个人在公交车站的站牌下面,就立刻来了一个长达5分钟的激烈热吻。
似乎是感觉到了周围路人的目光,奕萍最后还是红着脸停止了长吻,她轻轻的抿了抿嘴唇,说道:“走,回家,别在路上,被人看见笑话了!”霍凯龙笑道:“这儿哪有人?”其实霍凯龙说的真没错,由于奕萍工作的地方实在是太偏僻,公交车站站牌都是直接立在土路上,连个马路沿都没有,开车不小心都会撞到公交车站站牌上,而此刻,由于对于中专生来讲还在暑假中,这里虽然聚集了两个中专,却是没有半个学生,而其余的路人,则更是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不过,奕萍似乎是不喜欢霍凯龙说她工作的地方偏僻,伸手娇嗔的拍了霍凯龙一下,然后便牵着霍凯龙的手,带他回了自己住的职工宿舍。
经过了漫长的暑假,奕萍的母亲也终于离开这个宿舍,回她在营口的家去了;而由于此时还没有开学,所以与奕萍同屋的几个年轻女教师也都没有回来,因此,一个偌大的三居室,就完全成了奕萍和霍凯龙的天下。两个年青人终是很久不见了,进屋之后不久,两个人的衣服就开始一件件减少,不多会儿之后,一股**的气息便在奕萍的那张小hung上弥漫开来。他们俩经历这样的事情已经远不止一次两次了,虽然始终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不过,两人娴熟的技术已经足以令两个人在这种条件下依然可以得到充分的欢愉。奕萍的那张小hung是张很简陋的木头hung,非常不结实的那种,随着两个人动作的越来越激烈,那张小hung似乎是吃不住劲一般的止不住的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吱嘎嘎”的声音,然而,在霍凯龙的耳中听来却不是那么难听,这种真实的声音,加上怀中软玉温香的真实体温与真实体香,再加上她口中那近乎梦魇一般的娇喘shnyin,那种感觉——是生命的真实!而每当goho过后,霍凯龙搂着全身hiluo滚烫的奕萍,聆听着她逐渐平息的娇喘,感受着她逐渐疲软下去的娇躯,体味着她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这种时候,他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他每每都会感觉到,怀中的她,是上帝的恩赐,是神的祝福,是真主的垂青,是佛祖的护佑。也许这才是爱情的圣洁,霍凯龙每每也这样想到,他实在是无法设想,那些随意更换女友或妻子,无所顾忌的和每一个人他可以搞到手的女人shnghung的男人心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知道,在这个世界,像那样的男人何止千千万万,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数不出几个能像他一样的男人了。当然,他知道,他也不是完全的纯洁,因为,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也早就已经越过了他原本的道德底线,但是,即使他已经龌龊不堪,他依然坚信,对于爱情圣洁的这份真挚的感动,是他有别于其他那些混帐男人的最后也是最有力的标签。
激情过后,总会带来疲累,因此,两个年青人很快便伴随着逐渐平静的心跳沉沉的睡去了。等到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霍凯龙兀自有些朦胧之际,奕萍已经穿好了衣服,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老公起hung啦,老婆去给你做饭!”说罢,奕萍便翻身下了hung,霍凯龙此时虽然感觉懒懒的,但是,听到一个“饭”字,想到还从未尝过奕萍的手艺,便一时间也来了jing神,翻身起hung,尽可能快的穿好了衣服,然后走了洗手间洗了把脸。
等霍凯龙在三居室的中厅坐下来后,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奕萍便把煮好的方便面端了上来——没错,只是方便面,调料也只是方便面自带的调料,没有增加任何的新元素,也没有使用任何的特殊技艺。而对于方便面来讲,霍凯龙原本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从小学就开始吃过,直到现在读博了,一旦手头钱不宽裕的时候还是会拿它来充饥,他吃过的方便面包数没有1万估计也有8千了,但是,不得不说,从他出生到现在,他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方便面。是的,他努力的看清楚了,再一次的确认,那碗里,只是方便面,调料也只是方便面自带的调料,没有增加任何的新元素,也没有使用任何的特殊技艺,但是,这碗方便面,却的的确确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最好吃的方便面。他找不到准确的词汇来形容这种美味的感觉,如果硬要描述的话,只能说,在那一时间,他感受了一种与来自父母的关爱截然不同的家的温暖!
在经历了两ri的hnmin之后,在霍凯龙重新开始减肥之后,霍凯龙终于切实的感觉到,济南的梦魇真的已经渐渐远去了,而且,再也不用担心它会回来了——也许……
三天之后,周三,很平常的ri子,霍凯龙晚饭后闲来无事,就去荀洋廷的宿舍走走,不想,霍凯龙刚一进门,荀洋廷便开口道:“我正要去找你呢!”“嗯?找我有事?”“嗯嗯,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问问你,你有兴趣去玩桌游不?”“桌游?”霍凯龙犹豫了一下,“是《龙与地下城》的跑团游戏?还是别的什么?别的我只玩过《三国大乱斗》。”“嗯,《三国大乱斗》我也玩过,不过我听说,《三国大乱斗》是复刻的一款50年前的叫做《三国杀》的游戏,而《三国杀》那款游戏当年则是山寨的一款意大利的经典桌游《bng!》,所以,听了这件事之后,我对《三国大乱斗》的印象立刻就非常不好了。不过,我对桌游还是很有兴趣的,听说除了《三国大乱斗》之外,还有很多不错的桌游,你有没有兴趣我们一起去玩玩看?”霍凯龙本就是个喜欢玩闹的人,听了这话,自然连声道:“好啊,好啊,不过我们去哪里玩呢?”荀洋廷道:“那个,清华东门外,五道口附近,新开了一家叫‘三刻馆’的桌游,听说价钱不算贵,每人每小时10块钱,4小时以上就不再额外收费了,也就是最多只会花40块钱,我们就去那里玩?”“好啊,什么时间去?”霍凯龙摸了摸口袋,似乎钱还够。荀洋廷道:“明天晚上,桌游这东西还是多几个人好玩。我约了我们去苏州社会实践的时候认识的两个玩《三国大乱斗》的高手,本来想约今天的来着,不过他们俩今天都没空,说明天才可能有空,所以我们就约了明天了。”“嗯,嗯,好!”既然人家已经安排好了,霍凯龙自然也没啥意见,之后与荀洋廷又闲聊了一些鄙视《三国大乱斗》山寨的话题,便回屋去玩新买的电脑游戏去了。
第二天晚饭后,霍凯龙如约去找荀洋廷,两人一边下楼,荀洋廷一边告知霍凯龙说:“我们那个最会玩《三国大乱斗》的哥们儿今天临时有事儿结果来不了了,所以我们只有三个人今天,来的那个叫周建功,物理系的直博生。”霍凯龙笑道:“好,好,有三个人就成,回头玩熟了,还有的是机会叫他们。”
周建功是个瘦瘦小小的矮个子河南籍男生,相貌还算英俊,气质谈吐还算儒雅,只是霍凯龙感觉他偶尔的一两句话,会让人感觉到很冲,是那种无恶意的很冲,但却会让不相熟的人感觉很有点不舒服,这是霍凯龙对周建功见过第一面的最强烈的印象。由于周建功当时在外面吃饭,所以三个人是直接在东门会合,然后,在荀洋廷的引领下,来到了距离清华东门非常近的三刻馆桌游。
一进桌游的大门,霍凯龙便被惊呆了,那一时间,他内心的感觉就感觉像是整个世界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一样,因为,在三刻馆桌游的大厅里,摆着顶天立地占满一整面墙的巨大书架,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大小不一的盒子,每个盒子都完全不一样,霍凯龙知道那是各种不同的桌游,他虽然原来就听荀洋廷说过桌游种类非常多,但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如此之多,而且,他立刻便在内心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恐怕这里摆的也只是整个桌游世界的冰山一角。他转脸一看,似乎立刻就验证了他的结论,因为在房间转过角的过道走廊里,虽然从正门口的位置看不真切,但是,可以断定,那走廊里摆着架子,而架子上也摆着许多款桌游,而那些桌游与墙边巨大书架上的桌游又是不同。
桌游规则讲解员一边引领着三人去往一个桌子边坐下,霍凯龙一边观察着在桌游玩桌游的人,他发现,来这里玩桌游的人的确不少,但是,玩《三国大乱斗》的人数占到了压倒xing的多数,只有极少数的人在玩其它种类的桌游。霍凯龙是一个很追求个xing的人,蛮有一种“我是少数我自豪”的情结,因此,就此一景,霍凯龙立刻对荀洋廷鄙视《三国大乱斗》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尽管昔ri曾在辛琼的布道下,也曾真心喜欢过《三国大乱斗》,但此刻在霍凯龙的心目中,那立刻变成了一个如小丑一般的存在,劣质、山寨、盗版,这三个名词在霍凯龙的心中盘绕了一会儿之后,便就此对《三国大乱斗》盖棺定论了。
不过,这一次来桌游,令霍凯龙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最终只玩了一个游戏。原本,在霍凯龙的心目中,《三国大乱斗》一局只需要半个小时,想来其他桌游也差不多,一晚上总是能玩不少款桌游,或者同一款桌游玩不少局的,但是,讲解员因为他们是三个人,所以推荐了一款名叫《石器时代》的轻度策略游戏。这游戏老实说设计的真不错,颇有点p游戏中经营发展的感觉,策略感也不错,配件也非常jing美,很招人喜欢,但是,游戏时间……由于初次不熟悉规则,三个人足足玩了两个半小时才迎来终盘,最终,荀洋廷取得了第一名,霍凯龙取得了第二名,而周建功仅以2分之差屈居垫底。之后,原本三人还想等待与陌生人合桌玩《矮人矿坑》,但等了十几分钟不见那一桌有结束的意思,想到刚刚两个半小时的鏖战,便没有再等下去的yung了,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三个人便结了帐,回了学校。
虽然玩一局很长,但是,《石器时代》这款桌游给霍凯龙留下了远超过当时《三国大乱斗》的强烈印象,在霍凯龙的内心中,很希望能够拥有一款这样的桌游,这样,不但可以和朋友们一起玩,更可以和奕萍一起开心快乐。但是,当霍凯龙在寻宝网上搜到这款桌游的时候,239元原装正版的恐怖定价令霍凯龙当即便打消了入手的念头——想来也是,本来就是人家德国、美联州的商品,直接折héng rén民币来卖,不贵才出鬼了……想来想去,似乎自己能入手的桌游可能只有《三国大乱斗》了,好歹是中国造,39元就能打发。不过,霍凯龙实在是没兴趣自己折腾寻宝网去买一款《三国大乱斗》,后来听说荀洋廷也产生了和他同样的想法,也遇到了和他同样的问题,最终也同样决定去买一款《三国大乱斗》的时候,霍凯龙便轻描淡写的托荀洋廷帮他也带一款了。
感觉上,霍凯龙等人对于桌游的接触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荀洋廷和江苏社会实践的那批人倒是差不多每周都会聚到一块儿玩《三国大乱斗》,不过,由于霍凯龙已经对《三国大乱斗》失去了兴趣,一次都没有参加,那架式,感觉这个对于霍凯龙而言的新生事物真的要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了。
不过,三个多星期之后,荀洋廷突然来敲门,告诉霍凯龙说:“我买了一款桌游,国内高仿的,便宜很多,叫《卡坦岛》,据说是国内比较早有推广的五大轻度策略游戏之一,有没有兴趣玩一玩?”霍凯龙一听是地位这么高的一款桌游,立刻眼睛一亮,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两个人能玩不?”“能玩,不过……不是很推荐,不过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嗯嗯!”已经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霍凯龙,几乎是推着荀洋廷来到了荀洋廷的宿舍。果然,每款桌游各不相同,而且配件千差万别,《卡坦岛》的样子又是另一番天地,它是用六边形的地形块随机拼成一个地图,玩家们在这地图上搞建设、产资源、做交易、深发展,而且,一旦骰子掷出7点,还会有强盗前来sāo扰,蛮不错的开荒建设的模拟。不过,两个玩了一局,便知道两个人玩这个游戏的确有问题了,因为,交易的对象除了对方没有其他选择,而两个互车的情况下,谁又愿意和对方交易呢?而如果不与对方交易,就只能非常亏的进行世界交易,使整个游戏变得非常怪。不过,尽管如此,由于是一款全新的桌游,两个人还是玩得很开心。最后尽管霍凯龙输了,但他依旧乐呵呵的向荀洋廷问出了他买桌游那家店的名字和网址……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此时的霍凯龙,手中已经有了六款属于自己的国内制造的高仿桌游了,尽管,霍凯龙知道那些是盗版,尽管,霍凯龙内心中是抵制盗版的,不过,想到那些桌游并无国内代理,国外价格又恐怖至极,霍凯龙摸了摸自己那干瘪的钱包,还是欣然接受了高仿版的桌游。
而这一周的周末,听闻荀洋廷又组织江苏社会实践的那批人玩《三国大乱斗》,于是,别有用心的霍凯龙揣着自己新买的《富饶之城》便不请自来的乱入到了他们的《三国大乱斗》聚会之中。所幸,其中荀洋廷和周建功是他之前见过的,而且,刘秀中这个本不属于他们实践团队的人也被他们拉了过来一起玩,所以,霍凯龙在这里玩起来并没有什么疏离之感。
不过,尽管没有什么疏离之感,霍凯龙在玩了几圈之后,便有了一个很明显的感觉,那就是,在这批人中,有一个穿黑sè羊毛衫,面sè偏黑,脸型偏长,但英姿勃发的人,霍凯龙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每次,只要游戏中霍凯龙和他是对立面,霍凯龙就会打得非常艰苦,而且很容易便挂掉甚至全盘输掉;而只要他们俩是一伙的,霍凯龙就会打得顺风顺水,对对面几乎构成碾压。因此,几局之后,霍凯龙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几周前荀洋廷提过的那个他们这批人中玩《三国大乱斗》水平最高的那一个。
大约10点半左右,由于11点女生必须离开男生楼的限制,《三国大乱斗》的场便就此散去了。此时,本就别有用心的霍凯龙便立刻拿起了《富饶之城》,对大家说:“男生们就留下来再玩会儿呗,我这儿有别的新游戏!”女生们自然散去了,刘秀中也走了,周建功也说自己想早点休息走了,只有那个《三国大乱斗》高手拉住了他身边一个显然相熟的人说道:“既然是新游戏,那就玩玩看看呗。洋廷,你怎么样?”荀洋廷笑道:“我也想玩,反正12点半之前都没问题的!”于是,待众人散尽之后,四个人重新落了座,霍凯龙拿出了《富饶之城》的牌、代币和王冠标记,准备开讲游戏规则。而在此之前,四个人出于礼貌,自然先行做了自我介绍:那个被高手拉住的人,名叫汪滔;而那个高手,则取着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娄啸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