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恶务尽,逍遥自是容不得有人逃跑,于是计上心头,不管这奔马,直接踢起石子向马上的马贼而去,石子每每打在要害之处,直接透过马贼的身体而出,一石一命,干净利索。
每每多杀一人,逍遥要专注于石子飞出的方向,总要心神停顿一下,是而脚步也慢下来,只凭着脚力飞快更在奔马之上,才保证了无一人逃出逍遥的视野。
一个时辰已过,靠着这种方法吊着,又杀了二十余人。天渐渐黑了下来,盗贼们也已进入山区,小路蜿蜒,有些盗贼已是渐渐脱离了逍遥的控制。
逍遥见此情形,知道已经难以将盗贼们一网打尽,于是本着多杀一人便可能多救些许百姓的想法仅仅心力,也不管前面多少人消失不见,只是尽力杀死落在后面的盗贼。
又杀了十余盗贼过后,逍遥眼前已是没有人了。逍遥望向四周,只见自己如今正处在一处山谷之中,眼前是一条是分岔路,黑夜之中看不清山有多高,想看看盗贼们往哪个地方逃跑而去,于是登上山峰。
登上山顶一看,依稀有奔马之声自遥远处传来,不一会便听不到了,逍遥不由苦笑,终究是没有杀尽这股马贼。意兴阑珊下,准备掉头回去。
正在这时,遥远的一处山上冒出几丝火光,火光时而能看见,时而又看不见,但总体上还是能看出是自山脚一直往山峰而去。逍遥一寻思,那山上很有可能便是盗贼们的老巢。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逍遥艺高人胆大,既已知晓马贼们的老巢,哪能不去深入虎穴一探究竟。于是向火光传来的地方飞奔而去。
一到山脚,便发现此山乃是周边最高最险的山峰,山势陡峭,一条小路蜿蜒向山顶而去,路旁山崖丛立,易守难攻。又因四周皆有山峰,能守望相助,四州皆能兼故,乃是做大本营的好去处。
山上偶有马贼站岗,火把零落,这些马贼因地势设站岗之地,山道上的丁点风吹草动,又能互为犄角,凡世众人断断不可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登山山顶。
可惜逍遥哪是凡俗中人可比,脚踩回风步,迅速自路边的山崖侧面向上攀行,脚步没发出一丝声音,又在站岗盗贼的视野死角,故而一路登顶未被任何人发觉。一路上零星地遍布着帐篷,马贼们俱是在里面喝酒、吃肉、行酒令。
此山山顶乃是一处孤峰,孤峰的腰上有一处不大的山洞,丝丝火光自洞内传出。孤峰之下有一较大的平地,平地上有诸多房舍,数百马贼正在里面睡觉,呼噜声此起彼伏。
这伙马贼加上在山上站岗,山中零星搭棚住着的,总的算起来有千余人。
逍遥估摸着孤峰上的山洞乃是头领的住处,遂如幽灵一般飘至洞内。刚到洞口,便听得有人在交谈,仔细听来便知是侥幸逃跑回来的马贼在跟头领哭诉这rì间种种际遇。
逍遥正待偷摸着进去,不想在听着二人交谈时心里一时激动,脚踩在一处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洞内之人听得声响,头领高呼一声“谁?”
逍遥未答话,指望着能偷摸混过去。此时听得无人回应,那逃跑回来的马贼言道:“将军,怕是大风刮了石头落下的声音。”
那将军沉吟了一句,一想手下说得有理,便没在意,继续听那马贼言说今rì之事,边听边提问了几句,倒是听得认真。
逍遥听见“将军”二字的称呼心内倒是明白了一切,看rì间这伙马贼行动整齐划一、秩序井然的样子,已是肯定了这伙马贼乃是宋国的军队换了装束,扮作马贼扰乱冀州太平。
一时间气上心头,正规军队扮作马贼在他国作乱,乱杀无辜,无恶不作,当真不是正道作风,而且恶毒!琢磨着这头领没生出防备心,若是此时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果了他,这伙马贼失了头领只怕要就此退回,再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行强盗之事。
心里一定,说做便做,身化流光直接奔着头领而去。行动间运足全身力气,一到这头领跟前便一掌向其拍去,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
这首领匆忙间一拳向逍遥肉掌打来,内力在拳头流转,拳头泛起金黄之sè,威风不已。拳掌相交,两人口中蓦然同时发出呼呼之声。
那头领脸sè顿时苍白,直接倒退了六步,步步均在用石块筑成的地上留下肉眼可见的脚印,可见其承受的压力之大。停下之后,这头领赶忙运起内力,内力运转了好半天才停下,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脸sè慢慢变得红润。
逍遥更是不堪,他自空中直shè而来,受力后无处借力,声声承受了这一拳之力。人如沙包一般向后退去,撞上洞内崖壁方才落在地上,头领的内力更是沿着自己的手臂向脏腑进攻,脏腑受创,口中吐出一口逆血,眼见是受创不轻。
那逃跑回来的马贼一见逍遥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巴巴地喊道:“将军,这就是rì间追杀我们,杀了血刀头领的小贼!将军啊,他可是杀了我们百余人啊!请将军杀了这小贼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啊……”
这将军被他哭得心烦,吼道:“别吵了!”
那马贼被将军一吼,顿时息了哭声,乖乖地站在一侧,等着将军处置他眼中天杀的小贼。
他哪里真的是同情死去的同伙,而是被逍遥吓破了胆,只盼着将军杀了逍遥泄愤。见得逍遥似是受伤颇重,心里偷着高兴,满脸怨毒地看着逍遥。
逍遥趁着这功夫,将这洞内的景sè一览无遗。洞内一张石板床,一张石台案子,两个火炬插在崖壁之上将这洞里面照得很是亮堂。洞内有四人,两人站在将军身侧,与这马贼的着装相近,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应该是这将军的贴身护卫。
这将军约莫三四十岁,面向威武、体格雄壮,身穿铜凯铁靴,腰间挂一把长剑。头盔置于案板之上,头上只扎了个武将缉,整个人没有凶神恶煞之象,倒显得威风硬气。
此时那头领问道:“小小年纪便有这么俊的身手,不似出生凡俗。你是修真者?出自何门何派?竟敢插手这世俗之事,不怕修真界缉杀?”
逍遥知道修真者不许参与世俗争斗的规矩,破坏了此规矩的修士会被整个修真界追杀。
修真者能力太大,神通太强,厉害的更能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修真者众多,好坏均有。有的道心不坚,贪慕俗世享受的修真者,甚至想要做一做这人间帝王,若是这些修真者胡乱干预凡俗世界,只怕是会引气千万人毙命,造下无边杀孽。
这规矩便是为了防止此种现象的发生。
当然事有例外,修真者报生死大仇,只要不祸及无辜,不受此规矩约束。再有,只要不入宗门外门,只是修真宗门的记名弟子也不算在内,他们能力有限,不能完全脱离凡俗世界,不能算是修真界中人。
逍遥便属于这第二种,他目前只是记名弟子,连外门弟子都不是。
逍遥知道这将军乃是诛心之语,若是没有辩驳清楚会有被整个修真界缉杀的危险。
逍遥哼声说道:“恶贼的眼光倒也毒辣,只是小子如今还只是宗门的记名弟子,不受此规矩约束。至于我师门之名,你还不配知道。只恨我手段低微,不能手刃你这恶魔,还我冀州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数万年前天地元气暴动,唐国冀州乃是受损最严重的一处,诸多宗门向南迁移,如今还在冀州的便只有五行宗一个修真宗门,看你这年纪,只怕是刚被五行宗收为记名弟子不久吧?”
“你怎么对修真界中的事也如此熟悉?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会也是修真者吧?”一个俗世里的武将,竟能知晓这许多修真界中之事,逍遥不由惊愕。
“嘿嘿,倒是有些头脑。老子当年也是入了宗门的,只是灵根太差,没能修成真气达到炼气期,只得下了山学了些俗世的粗浅功夫。到底是修行过的人,老子虽然修不出真气,倒是修得一身内力,投奔了军队当了个将军。嘿嘿,若不是有点修行底子,一年便能修出旁人三年修得的内力,仓促之下怕是接不下你刚才那一掌!”
“好歹是修行过的人,投靠军队也就罢了,居然带队进入他国化作马贼行那烧杀抢掠的勾当,当真是为修真者增光!”
逍遥知道这将军功夫高强,今rì若不尽全力只怕是要把命丢在此处,是而一边损着这将军,想知道个中原委;一边趁着说话这当口暗自运起《太上锻体决》,修复自己的伤势。
“这两国打仗,比得是谁的实力强,用兵之道更是讲求兵不厌诈,哪有这许多冠冕堂皇道理可讲?你这小子也不必以这来损我,好争取时间恢复伤势。依老子看,你修行时间还很短吧,没到炼气期,仅仅靠着**之力便能接下我那全力一拳,倒是天赋异禀的好苗子,若是多修行数年进入炼气期,老子倒不是你的对手。嘿嘿,不过你这xìng子倒是硬气,长大了只怕也是个好汉子,很对我的脾气。若是无仇无怨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只是你杀了老子麾下一百多个兄弟,老子身为他们的将军,自是要为他们讨个公道,今rì你只怕是有命来没命走了!”言毕一拳向逍遥打来。
逍遥知他内力深厚,自己仅有肉身之力,而且还受了伤,只能集中全力攻其要害一击毙命,不能耗损力量与其硬碰硬,不可接下他全力一拳。于是运起回风步闪转腾挪,不与其争一时长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