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穹山脉没有小道,罕有人迹,地面常有无数年堆积的树枝,埋在腐朽的落叶层下,完全是天然的陷阱。
一颗大树zhōng yāng的三叉树枝中,有一间小茅屋。
那个高度的茅屋,隐有窗户。
嗖!
一道人影掠过,是从远处的树顶掠来,宛如猿猴,紧紧的贴在茅屋上方!
茅屋中。
一个眼眸狭长的青年坐在小桌子旁,喝着热酒,不时的瞥着窗外山林。
茅屋很简陋,一床,一盆篝火,一壶火上的热酒。加上桌前的青年。
青年双眸颓废,嘴间叹息着,有些志不在此的味道。
他是一个被惩罚在此守冬的血煞基地的杀手。
还有两个月,冬天就要过去。他就可以回到外面的世界!
他咕噜了一口热酒,哈着酒气叹着话:“冬天寒冷,热酒暖身。不过我快憋住气伤了,连个敌人都没。力量没处使。”
“嘶嘶…听说桃神竟敢和我们开战,不知死活的势力,在等两个月,出去刺杀他们的高层核心。”
青年眼睛一亮,大口的喝了杯中的热酒。
嗖!
一道寒风刮进了屋子,从他背后的窗户。
茅屋中已经出现一个少年,站在他的背后。
“谁!”青年宛如受惊的野兽,毛发皆立,站了起来,身躯一返,朝身后扑去。
少年面容寒冰,轻轻抬手一架,就将青年可以扑死一头狗熊的攻击抵挡下来。
少年单手如牛舌,贴在了青年的胸膛,手掌的力量宛如随时喷发火山,酝酿着恐怖涌动的力道。
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而已。
青年瞪着眼睛,心内感受着胸口热腾腾手掌上暗蕴随时喷出的狂暴劲道,他懂时的沉默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告诉我基地在哪,你就可以活命。”少年沙哑着声音沉重道。
青年眼睛提溜转了一下子,问道:“你是来杀血煞的?”
少年没功夫耐心,手掌内蕴涵的力量微微一喷,青年立时揪心急道:“在西方,往前三百里,就是训练基地。”
少年沉重道:“算你识相。”
青年刚松一口气,连面前一个残手之影晃过都来不及躲避,就不醒人世,七孔留血,不知死活。少年下手,不留情。
少年拍死青年后,站在树屋中,蹲在篝火边,将煮着半热的酒壶端起,将热酒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唐突双眸气煞极重的望了眼西方,沉重道:“血煞,我来复仇了。”说完,他脚步一蹬,整个人从窗户一跃而出,单手拽住树屋的屋檐,朝上方攀爬而去,宛如人猿,很快灵巧的爬在了这颗巨树的顶端,下方山丘林内一望了际,只是寒风更渗肌肤。
唐突眼光一扫,瞥到了西方处尽头一颗大树,也似乎有一个树屋,他又扫视了一圈,落在了前方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然后脚步用力一蹬脚下的树躯,整个人离弦之箭般shè向那颗大树。
到了那颗大树后,他不停转换前进,仿佛就是一尊树上人猿,灵巧凶悍。
唐突很快从一颗颗的树,跃到了刚才在拍死青年的树屋上看到的树屋的树端上,顺着树干爬下,整个人猛的一个倒垂,双腿盘住树枝,他的腰弯成一个U度,倒着朝树屋里观望。
树屋里面的小床上,一个青年呼呼大睡,显的‘处惊不变’。
唐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血煞最大的压力在于外围的眼哨。这个青年想是几年或者多少年都没遇到过敌人,显的松懈下来,或者是对外边的哨盯的实力颇有信心吧。
但外边的人,遇到的是自己,可惜了。
唐突轻松的一个晃悠,穿梭过窗户跃进了树屋,几个轻步走到青年床前,看着呼呼大睡的青年。
青年身为血煞训练出来的人,有特殊敏感一般,在唐突看向他的同时,唰地睁了眼睛,身躯接着就要爆发。
唐突单臂已经拧住,铁手抓住他的脖子,从床上提了起来,仿佛是提一只小鸡一般,他沙哑着喉咙沉声道:“北区域的血煞基地在哪,不然你立刻就死。”
青年艰难的尖吐道:“你…你是敌人…敌人来了!”旋即他猛的想大吼。
只是唐突不再惋惜,一下拧断他的脖颈。
青年咯吱咯吱的瞪着灰白眼睛,艰难的从喉咙里吐着残音,一只手仿佛还想抓向唐突的衣衫,眸中尽是不甘心。
唐突双眸煞气冰寒,单手松开即将断气的青年,青年坠落向地面。而他望着西方,一跃而出。
行已十rì,独身一人深入山脉二百里,已进血煞腹地。
………………
炊烟冉冉从平房中升起,此处占地千米,千米外都用拇指粗高三米的铁栅栏围住。
少年或青年穿着短袖,长裤在平房或空地间走来走去,他们每一个人,都低着头。
但他们低下的眼眸中,尽是毒酷,凶残,无情,冷漠,杀气,仿佛是一双不是人间的眼眸,而是地狱来的怨魔。
他们每个人虽然高低不同,但身躯都完美无比,露出的赤臂在冬天的凛冽寒风中,吹的灰白,但却肌肉匀称。
远处有几群少年或青年,聚在一起谈论,但他们的眼眸,都是毒冰的,没有人情的眼眸,就像是…冰做的。
曾几何时,唐突也是这般的眼眸。
突然远处有一个青年站着和一少年交谈出怒,倾刻间修长身材的青年残影般刺出一拳,而坐着的少年,身躯一个晃动,手掌魔术般出现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向修长青年的两腿间命根处。
周围的青年或少年,视不关己,冷漠的看都不看,仿佛是无视那里,仿佛那里已经有死人一般。
但那俩人还未起手,就听到一声宛如狮啸金吟般的爆声。
旋即,一道银芒流星般旋转而来,提溜一转,银芒似乎爆涨,在俩人的手腕间转了一圈,朝来处shè回。
被一个中年人徒手接住,接着还未看清银芒为何物,便在此人手中魔术般消失不见。
中年人厚袍裹身,身材高大,双眸无情,淡淡道:“徐静,柳龙,想死,别死在我的地盘。”
“教练。”少年和青年立时收手,连连恭敬道。
远处的青年或少年,立刻如遇到了祸事般,脚步迅疾走远。而那中年人也仿佛无视他们般。
“你们俩个,望了我两个月前,发布的命令了吗!”中年人无情的说道。
“不敢忘。”少年和青年立刻额头出汗,连连低着头说道。
“那就是蔑视我的权威了?”中年人继续无情的说道,没人可以从他的眼眸,看出任何一点情绪。
“不敢不敢。教练。”少年和青年低着头解释道。
“那就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中年人爆道。
少年和青年一下子静悄悄的不敢说话。
“既然犯了错,就要有惩罚,你俩各断臂一只吧。”
中年人无情道:“服不服?”
“服。”
少年和青年沉寂了足足五秒,垂下了头。
中年人眼中冰光暴涨,仿佛要shè出眼眸一般,双手一晃而出,少年和青年仿佛被拿鸡一般,提了起来。
中年人抓着少年和青年的胸口,将两人提在手中,陡然狠狠的朝地下摔去。
啪!啪!
冬天里的两个清脆声响起。
少年和青年已经各断一臂,鲜血洒了一地的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上,死命的咬着嘴唇,半说不话,额头的汗瞬间而出。
中年人无情的低眸看着地上的少年和青年,手中提着两条人臂,两条人臂的手还痛苦的抽动了一下,仿佛最后一丝活动还残留了下来。
中年人将两条手臂朝远处仍去,然后拍了拍手,无情道:“下次犯错,就断腿。”
“…是!”
少年和青年即使有着断臂的疼痛,硬是从疼痛中憋出了‘是’字。
远处的山丘丘屋中,唐突眺望了这一幕,内心没有触动一丝,这样的情况,在东区域的血煞基地,同样可见。
他咬了一口丘屋中碗里的酸涩青果,蹲在窗户口,眺望着远处的基地。山风吹来,他的嘴巴打了一个哆嗦。
“真酸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