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耳边朱四样大喝一声,将他随身所带的顶门竹杠挥过头顶朝我身后砸去!只听到毛竹“咣”的一响竟然悬在空中。
我借机转过身去赫然被眼前情景惊得傻了。我刚才所坐的梨花圈椅支离破碎,一个身高两米开外、肌肉弸张、漆黑如铁的巨人黑塔般矗立在旁,单手举过头顶紧抓顶门竹杠的一端。
尿泡绿豆目瞪出血丝,正竭力双手握住竹杠另一端与之角力。我看他撑得辛苦且恼怒巨人偷袭,欺身向前飞起一脚往巨人胯下踢了过去。
“我你妹的!!!”痛彻心腑有木有!那巨人竟连胯下都像是铁打一般坚硬,膈得我脚骨几乎碎裂开来,痛骂出口。
我的攻击显然未对黑塔巨人造成伤害,反倒是激怒了他。虽然一时未能放弃与尿泡角力,但一双仿佛能shè出杀人死光的凶眼对我怒目相向。
“咦!”我看他双目凶悍有余却既小且圆,忍不住边揉脚边回头奚落尿泡:“泡,你兄弟啊?肿么没见过?”
我靠,我想我玩笑开的不是时候,眼见尿泡七窍都有血丝渗了出来,模样甚是恐怖,连双臂衣袖都被隆起的肌肉涨裂开来。
眼见尿泡快要抵挡不住,而那巨人亦无暇分身对付我,便溜到他背后将长桌之上一支青铜烛台连带那烧白烛抄在手中,瞄准黑塔巨人后脑想要偷袭。烛台刚举过头顶却感脑门一阵灼热,一滴炙热烛泪滴在我脑门正中。
额头剧痛让我不禁顿了一顿,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前形式巨变。
耳际传来尿泡一声大喝,紧跟着毛竹炸裂散落一地碎竹片,门杠之中竟然是一根寒铁短枪!尿泡双手尽收,不顾破竹扎入掌内,狠命将铁枪从巨人手中抽出,旋身使力再猛朝巨人头顶攻击。
尿泡手掌血液滑落铁枪之上,原本乌黑笨拙的短枪忽然金光爆shè,仿佛神兵般夹带万钧之力砸在黑塔巨人的大头上。
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刺人耳鼓,我被巨响震摄心魄,忍不住难受到呻吟出口。同时耳边响起一个猥琐嘶哑如屎棍撞击破锣的声音:“走你!”
“老鬼坑……”我惊呼出口,身体不由自主被股邪劲疾推向前狠狠撞向铁塔巨人:“爹!”
爹字喊毕我忽觉身体万般沉重,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悠悠醒转:“好疼。”
“相公!相公!”
相公你妹,老子记得昏迷前未曾搓麻将,又哪里会有相公,哪个贼婆娘yīn我?
一念之争另我怒火攻心嗖然坐起。
“哎呀!”一声娇呼。
我傮然察觉脑袋撞到什么东西。
定定神观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头天做过好事的婚房当中,婚床之上。一名身着粉红绸缎古装的女子四仰八叉躺在床边地板,一条腿还搭在床上。
看那紧闭双眼的鹅蛋粉脸貌似是我媳妇儿。她边儿上佝偻立着老头一个无比猥琐但万分关心的瞅瞅我媳妇儿,又瞅瞅我,再瞅瞅我媳妇儿,再抬头看看我。
尿泡朱四样坐在我婚房正中的圆桌旁一脸复杂,绿豆眼儿间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刚刚撞到我媳妇儿?”我疑惑发问。
其余两人一立一坐同时向我点头。
“撞死啦?”我玩笑开开。
猥琐老儿摇头,尿泡看到老头摇头,也随即冲我摇了摇头。
“简单的晕啦?”
二人点头。
“孙子哎!扮演什么双胞胎呢这是?”我着急起身将换了衣装的“大红袍”抱起扔进床上,一把抓住猥琐老头的领子将他提到胸前:“一切因你而起!解释下什么情况这是?”我气急败坏,更多可能是我工作和爱情双失引发情绪爆炸。
猥琐老头双脚离地但没惊慌,伸出一只枯手拍拍我手示意松开。
我魂魄归位渐渐恢复理智,松手开来替他整理胸口衣襟,眼神道歉,相信他也收到。
这个时候我做了件很白痴的事情,就是探身回床上拿俩手指头去试试“大红袍”的鼻息……
冰凉冰凉的……
身后老头儿扑哧一声没憋住,大笑出口。再看尿泡也歪着秃头用绿豆眼鄙视我。
“噢呦喂!这下撞的老娘忒狠了吧!”娇呼声中“大红袍”醒转过来。我探她鼻息的手未及收回,恰巧被她抓住,便顺势将她提坐起来。
红帐仍是昨夜红帐,美人亦是昨夜美人,四目相对我忍不住想起她红袍下的雪白肌肤。待她起身便抽手缩回,隔着丝绸粉裤按在她大腿上。
“咳咳……”
“咳咳咳……”
猥琐跟尿泡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存在,太煞风景了。我压抑情yù扶起大红袍,将原本并排的双枕叠起垫高,扶她靠住。
“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凝视猥琐老头儿双目,与“大红袍”双手相握。我深信自打老头带我来此,直到送入洞房都是被他计算。更甚是尿泡跟黑塔巨人交手时那背后一推的“走你”。
猥琐老头儿长叹一口气,退后两步坐进尿泡对面的椅子,双手扶膝眉目黯然。
尿泡似被他悲伤感染,叹息一声。铁枪划下,貌似无意,但却是枪尖扎入青砖。
“孩子啊,你即是叫我声爹,我便也不再隐瞒,是时候把我俩苦命人儿的身世说给你听。”猥琐老头悲怆不已。
“等等!”我与红袍上床历历在目,但怎也不记得叫这猥琐老儿做爹。
却见红袍媳妇儿一双妙目对我满脸跑眉毛的乱打眼sè,焦急关切不打一处来,我也就罢了。我昏迷之前那声叫骂“老头坑……爹!”貌似造成很大误会。
我竭力舒展眉头,静待老头下。
可未曾想他接下来这一席话听得我跟尿泡像是打了鸡血的孙猴一般头脑发胀,联盟踏上邪路。
“想当年清兵入关遇阻,与当时身为平西王的吴三桂讨价还价当真是为了陈圆圆?不啊!没有如此简单的买卖啊!”老头抓起圆桌上的紫砂茶壶直喉灌下茶水,才将当时究竟娓娓道来……
“宝藏!大大的宝藏!”尿泡听毕老头儿诉说拍案而起。
我亦未想到历史如此曲折,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竟是籍口,所谓倾城红颜的陈圆圆竟然只是满人派遣入明的卧底,如此佳人不过是一把开启贿赂款宝箱的钥匙。
眼前吾妻更是滑稽。
清朝康熙驾崩前夜,胤禛秘改遗诏,在“传位十四子”的“十”字上加了一横,下面一划打了个弯钩,变成“传位于四子”。
红袍的老爸,即是我现今所见的猥琐老鬼,是当时四阿哥近身死士。他就跟狗跑慢了抢不着屎似的慌巴巴把闺女福喜儿进贡给了胤禛当小媳妇儿。本以为即将平步青云,紧后儿个胤禛登基正式成为雍正大帝,老鬼的如意算盘便一颗珠子一颗珠子眼睁睁的往下掉。先是他跟其他老哥几个稀里糊涂喝酒庆祝,稀里糊涂魂落黄泉,其他几个冤魂儿踏上奈何桥去,唯独这老丫惦记闺女徘徊人间。巴巴的看着雍正帝杀这个灭那个,杀到眼红恨不得将他们这些所谓“功臣”烧骨到再不能投胎。
可怜我这个媳妇儿福喜被打入冷宫,傻了吧唧的夜夜等着盼着梦见被翻了牌子,扒光洗净抬进帝王阁,让那胤禛赏赐几下欢乐落得一子半女。这一等一盼就是一十四年。
熟料盼来的却是雍正驾崩乾隆即位。这**儿福喜闻讯当场泣毙。殿内十六个宫女有十五个没良心的将她身上财帛一扫而空,借着夜sè,贿赂当值的太监跟侍卫,咱就甭管她们是使财还是卖sè了哈,反正十五个娘们儿跑了。
就剩那唯一顾念旧情的宫女hūn儿裁撕白布披麻戴孝把福喜儿送上了路。
福喜飘忽到鬼门关前让她爹老鬼一把拽住扯回人间。
福喜见到亲人这才如行尸走肉得回魂魄般痛彻心腑怪老头儿功利遮眼害得她白活这一生啊。
老头儿鬼话说到此才吐露戏肉,他祖上三代跟着满清皇朝杀伐,金银富贵没得到,化作冤魂才得见皇家手段。
他最末只提了一句:“吾家身死但祖上却跟陈圆圆有关!”说罢将紫砂壶嘴兜到把儿朝天。
“宝藏!大大的宝藏!”尿泡听毕老头儿诉说拍案而起。
“我挺奇怪刚才那黑塔巨人是怎么回事?您老给说说?”我挑起一只眉毛。
老头儿就着屁股下的椅子朝前挪了几挪,嬉皮笑脸道:“好孩儿,你有没感觉到身上起了变化?”
我闻言起身,朝前走了几步,挥挥手臂,蹬蹬腿,未感觉不畅快:“没,没什么变化。”
“好孩儿!”老鬼诡笑:“你已然套上那尸魃铁壳,不觉脱胎换骨了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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