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幕、坠雁、风步、化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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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羽心中一惊,到底何事需道乞师父如此正sè,这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其一,从今往后,你不得对任何人说起师承于我。”道乞徐徐开了口。

    聂羽扑哧一声,愣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还当道乞要他永世为奴为仆,或是拜个干爹什么的,不想竟是这么个由头,当即连声称是。

    “既然应了,这其二便是往后不许与任何人讲起你这三阳锻体之事,也不得于外人面前显露宝符。此事关乎你身家xìng命,万万不可大意。”道乞一字一顿,两眼如钩,死死盯着聂羽。

    “是,徒儿应了。”聂羽怵然,方才还慈眉善目的师父,怎么忽地竟似变了个人。

    “那你便在此立誓,重行师礼。”道乞面sè竟没有丝毫缓和,厉sè道。

    “聂羽rì后定不会向任何人提起道法承自师父,也不会向他人吐露身怀三阳之基与宝符的事情。有违此誓,五雷轰顶。”

    此时在他脑中,天打雷劈便已是必死之相。而在道乞看来,虽天打雷劈不过是抬手之事,可这孩子却已经应了他的话,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我倒能放点心了,接着!”说罢,道乞竟将瀚星珠和铁锏一并丢了过来。

    聂羽双手分别一接,却忽地发觉左手瀚星珠上透出丝丝凉意,而这无名铁锏却隐隐透出暖流,当即低头打量起了两件宝物。

    “你该也发现了,那物件既融入了你体内,便可随着你的心念四处游走,将它唤出来吧。”道乞似是对此物十分了解,徐徐道。

    “好!”聂羽心神一动,方才收回体内的护符又如同火球一般被他运了出来,露在了手背上。

    “分念入物,只需想着将这两个物件放进去便可,我在里面等你!”

    不待聂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道乞倏地化作一团白光竟然一头扎入了聂羽手臂上的那块护符里。

    自前rì回神出来,聂羽对那符中已经隐隐有了惧意。见着师父如此,只得硬着头皮心神一动,却发觉上次的漩涡并未出现,整个心念竟十分自然地幻化做他自己的样子钻入了护符中。

    一旁的阿三顿时傻了眼,这老神仙和主子手中的两件宝贝怎么就无端端地消失了去!

    同上次无二,依旧是漫天血sè,黑索浮塔,但他却发现瀚星珠与无名铁锏竟然一左一右飘在他两侧,竟与他一同进入了这护符中。

    “羽儿!”

    一听声音,聂羽当即便知晓这是道乞师父,但当他望向声音传来的血空之上时,却发现师父的容貌扮相竟与之前有了天差地别。

    此时他身披一件青麻大氅,手持银丝拂尘,发肤之上散发着阵阵炫目华光,一副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相貌。但眉眼相貌却与之前终rì弓着背,穿着破衣烂衫的道乞一般无二。

    笑看着聂羽诧异的目光,道乞徐徐开口道:“你也无需惊异,老夫本就是一丝jīng魂修炼成道,外面那副皮相只是幻化,这番模样才是我本来的面貌。”

    聂羽上下好好打量了师父一番,忽觉他这番打扮倒满是仙风道骨之意,自然激动得合不拢嘴了。

    “先莫高兴,既然你的血脉融了此物,我倒也方便告诉你了。此地称作血界,是你这宝符中自成的一界空间。”

    “师父,此物既是爹爹留给我的,那爹爹岂不也是身怀大神通之人?”聂羽听他如此一说,旋即问到。

    “此事我并不清楚,你也无需着急。如我前面所言,机缘到了,自然便会知晓。而当下你虽是心神而入,我却是实实在在进入了你这血界之中,我与你说的容魂便是这般的状况。”道乞略一正sè,接着说道。

    “当年记忆虽已模糊,可这血界能容魂纳魄却是事实。之前我所说的求你之事便是从今往后,我这魂魄要寄居在你护符的血界之中,此事算作请求,你可答应?”

    听师父如此一说,聂羽高兴都还来不及。身边有这么一位老仙守着,这世间还有何事办不成,当即磕头虫般点起了脑袋。

    “这血符第二用为纳物,你随我来。”说罢,道乞倏地就朝着浮塔的塔顶疾驰而去。聂羽自然紧跟了上去,却发现浮在他身旁的两物,竟也没有任何停顿地跟了上来。

    下一刻,两人便飞到了千丈高的塔顶,这塔顶似与上次自己来时有些不同,竟无端端多出一座墨柱乌顶的楼阁来,其间无数书阁宝柜泛着淡淡乌光,但均是一副空空如也的样子。

    二人方落了地,道乞便引着他说道:“此地与我那袖纳乾坤之术功用无二,你虽修为不够,但藉着此境,今后但凡得了仙家宝器,功法灵丹倒可以存在这里。”

    聂羽眼中喜sè渐浓,当即寻了一处空置的格子,取了个木盒便将宝珠与铁锏一并放了上去。

    “如此,我们就出去吧……”道乞话音未落便化作一团霞光,蓦然消失不见。

    聂羽正还寻思此处该怎么出去,眼前场景竟倏地一变,抽出心神回到了地穴中。手中两物已不见了踪影,面前的阿三竟也还在那处呆着,当即面露迟疑的神sè,看着道乞。

    “此物那须弥之境自成规则,既是你在那处呆上年许,这外界至多也不过就是一瞬。莫要再动你那歪脑筋了,随我出去吧。”

    聂羽怎么也想不出为何上次自己在宝符中几个时辰,这外界竟过了将近月余,而此次却只做转瞬。无奈间,将疑问按下,随着道乞出了石洞,忽见地穴中百余只蛤蟆跪着哭作一片,正等着他们二人出来。

    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吵闹声,蛤蟆们竟争相拜伏在地上嚷嚷起来:“小神仙,我们也甘为奴为仆,侍奉您左右,求您收下我们。”

    漫天蛙声震得整个地穴都隆隆作响,不待聂羽作何反应,宝符竟自行在他左腕破体而出,猛地洒出了无数血芒,将这在场的百余只蛤蟆通通换了血誓。

    聂羽心中打鼓,方才两只蟒妖所化的小童尚还不见踪影,如今又稀里糊涂地收了上百只蛤蟆,难不成今后真要带着这么一群傻呆的妖物招摇过市……

    百道红芒掠过,聂羽身前跪伏满地的蛤蟆竟然转瞬消失不见,不止聂羽,此时连道乞也哑然失笑。反倒阿三此时,倒是一改之前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放下了心来。

    两次三番,聂羽心中倒也明白了些其中原委,数次异象都是这些妖物立誓奉他为主时发生,想必跟这宝符也有些关系,而且冥冥中自己对这些妖物感觉的变化也让他十分在意。

    “羽儿,师父时间不多。这地炎之处虽不适合常人修炼,于你炼体倒有很大的益处。我原想寻些宝物助你修道,今rì得了这珠子,倒也免去了些麻烦。”道乞字字平淡,但自其中,聂羽却听出了道乞心中的关切。

    “趁着今夜还有些时间,我便传你些粗浅星术,可助你行走荒漠。但凡星力枯竭之时,寻了这珠子出来,吐纳之法与沐浴星辰一般无二,修炼速度自然也快上许多。”

    “师父,既然如此,我拿了珠子在宝符的血界里修炼岂不是更快?”聂羽灵机一动,忽然问到。

    “修仙问道,哪儿有如此多的捷径可走。得了此珠已是你莫大机缘,那血界自成天地,宝珠在其中被规则所缚,又哪儿来的星力供你吐纳。此事rì后也是一样,莫贪莫骄才是稳固道心的正念。”

    说完此话,道乞破袖一挥,其间白芒旋即将聂羽与阿三一同卷起,向着地上飞去。

    绛红sè积云依旧严丝合缝地笼罩着大地,夜风徐徐,反倒夹杂着阵阵暖意。既没有黑鸦鼓噪,也没有虫豸啼鸣,茫茫大地一片死寂。硕大的地穴裂口旁默默站着一老一少和一只蛤蟆,与这天地格格不入。

    在道乞面前,此时正浮着四道白sè星芒,顽童般上下纷飞,聂羽则极其专注地听着道乞所说的每一个字。

    “天下之大,道门之多,功法繁杂,本就是各有利弊。我虽身怀不少功法,但这些神通法诀只有在你月基筑成之后才可修炼,你如今这样,也仅算是半步入道而已。这里有四道念丝,每道念丝中都载了一门由星辰之力便可勉强催动的道诀。在你凝聚月基之前,除却rìrì靠着瀚星珠吐纳修炼外,就先修这四术。”

    说罢,随着他右手一指,四个光点倏地变成细丝状,星芒幻化的瞬间,道乞大喝一声。

    “四式道诀,你且看好!第一式,星幕诀!”

    话音未落,他右手掌上白华骤然凝聚,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新月般的银弧,只见那银弧左右一晃,自道乞手掌划过处便散开了一个径直五六尺宽的晶莹光幕,散发着淡淡的白芒。

    “此诀随心念而动,大小形状均随注入星力强弱而变化,正是御敌的法门之一。”言罢,道乞翻手一捏,那光幕瞬间化作点点白芒,消失不见。

    “坠雁诀!”

    不待聂羽作何反应,他翻手间向着身侧甩出一道白芒。方一离手,旋即化作根闪着熠熠光华的银丝破空而去,看似绵绵无力,飞出三十余丈后轰的一声击在了一处岩石上。细细看去,那岩石已被银丝击出了一个二三尺大的缺口。

    看着毁去小半的岩石,道乞蹙眉言道:“此术为星力离体之术,意念所至,便能shè雕坠雁,较之星幕诀要难上许多。星力本非常力,故而离体后威力奇大,为攻击之法。若是寻常之人,方才一击便已非死即伤。你须好生谨记,不可伤及无辜xìng命。”

    “谨遵师父教诲!”聂羽脸上的笑意已如桃花一般,忙不迭地答道。

    “接下来,风步诀!”

    道乞点了点头,口中大喝一声便再一次运起了功法。双手指尖轻弹,两朵白芒自上而下落入双足之中,两脚当即被一层淡淡的光晕所笼罩。

    “此法为星力加持之术,顾名思义,运于足上之时似步履乘风一般。”言罢,他双足轻点,登时留下一个残影便原地不见。闪身竟出现在七八丈外,只是三四个步,便站在了方才银丝所击之处。

    聂羽口中啧啧称奇,想不到这最初阶的道法都有这般威力,当即往师父所在的地方跑去,却远远地被道乞喝止住了。

    聂羽死死盯着师父的手,见他掌中白芒竟徐徐化作一朵莲花,不住地旋转,犹如地平线上的晨星一般熠熠而动。

    道乞声音朗朗回荡,大喝道:“这最后一术,名为化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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