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对一千,虽然有装备上的优势,但不得不说,这还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外面的战事,也惊动了东口镇内的牛背贼,一部牛背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出城支援。也许他们先去只是想来打听一番,人数不多,只是约莫三百人左右。
虽然人数不算多,不过手中武器稍微好一些,多是铁皮做枪头的长枪。虽然衣服依旧不怎么样,但好歹一人一件整齐的衣服,算是牛背贼的精兵了。只是这精兵的卖相,不得不说,的确不怎么样。
只是这三百人,还是让在前面作战的一千牛背贼士气大振!
五当家激动的挥动朴刀,大呼:“冲!冲!冲!”
战场上的士气往往都是此消彼长,牛背贼士气高涨了,见到敌人援军来,而自己的同袍却在后面冷眼旁观,效死营士气跌了不少,有二三人不忿自己在前面拼杀,而同袍在后面冷眼旁观,从战场上霍然逃脱。
这简直就宛如连锁反应,又有二十多名效死营士兵逃跑。五六名效死营士兵心神动摇之下,被牛背贼的喽啰趁机杀死,更多人因此添加了几道伤口。
也亏王珪在前面奋战,还是叫大部分效死营士兵抹不下脸皮,卖了王珪。
后面的虞侯自然是勃然大怒了!不过他虽然是第一次领兵,但虞侯却没有慌乱。因为早得了赵禳的指示,对此绝对不能够姑息。虞侯收敛怒容,神色冷静得仿佛一块寒冰一般,咬牙切齿的喊道:“放箭!”
他麾下的五十名弓箭手闻言,却是立刻迟疑了,一个个犹豫着举起手中弓箭,不过怎么看都是有气无力的,怕是连拉弓都不能够。
有一名弓箭手忍不住说道:“虞侯,这可是我们的同袍啊?”
一道寒光闪过,“扑哧!”一声,一道鲜血洒在地上。刚才提出异议的弓箭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虞侯,右手和左手死死的按着喉咙,鲜血却是止不住的从指缝间喷出。
“阵前违令者!斩!”虞侯冷冰冰的挥舞一下手中钢刀,将染在刀身上的鲜血甩飞。
虽然弓箭手对此虽然有所不满,但大宋统治天下已经百年,正统之道深入民心。如果有一口吃的,谁也不愿意造反,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弓箭手无奈弯弓搭箭,不过他们可是不愿意为虞侯卖命。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让我放箭而已!可没有让我放的力度少了,瞄的不准啊!
“如果些逃兵不死,你们就全家等着在菜市口斩头吧!不信的,你们可以试试!”虞侯仿佛知道弓箭手心中的想法,冷冰冰的撇了他们一眼,慢腾腾的说道。
弓箭手登时一个个额头都渗出冷汗,他们对此倒是不怀疑。别看宋朝对士大夫很优待,但对于下层百姓却没有那么优厚,打伤人而没有钱的话,可是要发配充军的。名将狄青便是这类型的出身,就算当上枢密副使后,狄青脸上还有着当初发配充军而刺在脸上的字。
打伤人便如此了,如果在战场上出工不出力,那结果可想而知了!
“嗖!嗖!”
五十支箭矢射出,京东东路多山,而且还没有被完全开放出来,所以在当地猎户很多,修习弓箭的人也不少。这五十名弓箭手下了死力,居然没有一支箭矢脱离逃兵一米范围内。
“噗!噗!”箭矢落在逃兵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朵朵妖异的血花,以生命的代价在空中绽放。
几名逃兵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就被乱箭射杀。
后面逃跑的二十多名逃兵,登时大惊失色,连忙用家乡话喊道:“都干什么?”
弓箭手一个个脸露悻悻然的神色,古代乡土情结很重,听了这些话,弓箭手反而有些不好下手。
虞侯却没有理会这些,二十多人用弓箭一次性射杀,无疑要困难很多了!虞侯手中钢刀一挥,冷冰冰的说道:“韩种金部出击,斩杀逃兵后,投入战场!”
在血淋淋的尸体面前,没有效死营的士兵敢迟疑了,虽然他们只是训练了很短的时间。韩种金所部的一百名效死营士兵挥舞着武器冲上去。
那二十多名逃兵虽然人数不算少,但他们早就丧失了斗志,再加上想不到自己的同袍为什么忽然对自己下杀手,不过片刻,就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黄土地,明年这块土地的野草,想必会更加茂盛了!
杀人、援兵。
恩威并济之下,没有效死营士兵敢逃跑了。后无退路,那唯有勇往直前了。
二百多名效死营的士兵,发起了亡命的冲锋。牛背贼到底是乌合之众。虽然人数众多,但没有决死一战的意志,见敌人如此拼命,登时萎缩了。
五当家更是倒霉,被王珪寻着,一铁鞭扫在胳膊上,一条胳膊就这样废了。要不是逃命功夫了得,怕是人都留在那里。
五当家再也不敢打下去了,连忙大叫:“点子扎手!风紧!扯呼!撤!”
来的时候一千二三百名牛背贼,走的时候,只有一千人不到,九百多人罢了!
自然不是死这么多,而是很多人听到撤退的命令,立刻撒开双腿逃跑,伤兵一个个走又走不到,无奈唯有惊恐的将生命交到效死营那里,高呼投降,唯恐喊迟一声,便会造成刀剑加身。
等赵禳策马飞奔赶来的时候,已经是追击战的时候。王珪很是勇猛,身上挂着四支箭矢还没有退后疗伤包扎,带着效死营士兵冲到东口镇那里。不过东口镇的箭矢不少,王珪付出十多人伤亡后,无奈退回来。
赵禳心中暗暗摇头,王珪勇则勇矣,可惜打仗方面还不够成熟。自己也算是一个小白了,也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
特别是伤亡那么大,虽然自己早就定下了以战练兵的计策,但伤亡太大,也很容易造成士兵有厌战病,严重的会在晚上发疯,拿着武器乱攻击人,乃至于造成炸营。
以战练兵除了血腥、伤亡大外,掌握其中的‘度’,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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