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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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暗流涌动

    刘娥迟疑着看向张耆,问道:“张爱卿,你观此如何?”

    张耆对此很是纠结,犹豫了半响,道:“赐官就过了,毕竟平民百姓不比朝中相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的纠纷。他们恐怕会误会,认为会稽郡王所举办的汴梁论剑,能够有武举的一部分份量。而科举之利,天下皆知,如果让汴梁论剑成为科举一般,岂不是让天下武人感激、谄媚会稽郡王?”

    “这怎么可以!”刘娥果断的说道。“就按张爱卿你说的做,只是去观看吧!”

    顿了顿,刘娥对罗崇勋安抚道:“小罗子,你这次建议不错,等会儿到内帑那里领一百千钱赏赐吧!”

    罗崇勋本来还有几分怨气的,不过刘娥手段了得,听了这话后,罗崇勋立刻平息了怨气。毕恭毕敬的谢恩。

    而谈论这事情的不仅仅是刘娥……

    在刑部尚书府的密室中,此刻也端坐着几人,商议着汴梁论剑一事。

    居中之人相貌清瘦颌下留着一缕三缕长须,眉毛宛如弯刀一般翘起。虽然不作什状态,但不怒自威已经凛然而出。此人乃是今年刚刚起复的张士逊,张士逊资历很高,出生于太祖年间,宋太宗淳化三年登进士第,宋真宗年间已经担任枢密副使了。至今已经是历仕三帝,用民间的话来说,便是三朝元老。

    如果是这样,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张士逊曾经担任太子詹士,是有名的皇帝党。要不是张士逊资历如何厚,刘娥也不可能重新起用他。

    不过刘娥也不傻,张士逊现在的官职是“定**节度使加刑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监修国史”。说白了,虽然有着宰相之名,张士逊也就是做史官的事情。

    除了张士逊外,其他几人都是当朝大佬,分别是秘书监李迪、御史中丞孔道辅、礼部侍郎王随等几人。

    作为主人和皇帝党的党魁,张士逊自然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这次约见诸公,想必缘由不许多言了!诸公也明白老夫的用意。”

    大概年纪大了,中气不足,中间张士逊喘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会稽郡王这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此乃威逼太后的好时机!”

    李迪点下头,道:“张公所言甚是,只是其中有一点要注意!武将皆为粗鄙之人,只识刀兵快意,不知穷兵黩武之害。可以借其势,却不可用其兵!”

    孔道辅乃是孔子四十五世孙,对于武将很是厌恶,王随也是典型人,二人皆异口同声对此表示称赞。

    孔道辅更是神sè厌恶的说道:“李相公所言甚是,武将者怎么可以依为重任?此等粗鄙,只会乱国,使得天下民不聊生!我大宋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太祖太宗二帝呕心沥血,这才结束五代武人之乱,今rì岂可于我朝重开此端?”

    张士逊捋着胡子,显得仙风道骨,颌首道:“诸公所言,正是老夫心中所想。我们现在便定下章程,好趁机于汴梁论剑当中造出声势。”

    “造出声势不是问题,怕就怕太后识破我等章程!”王随忧心忡忡的说道。

    孔道辅也很是纠结。“老夫实在是怕官家太过接触那些武人,受了他们影响!”

    李迪也点头道:“正是,官家现在二十有四,虽然平rì于宫中,仁义有方,只是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怕是容易被那些武人勾起刀兵之心,到时候穷兵黩武,那可就是我等之千古奇错也!”

    张士逊捋着胡子,沉默了半响,道:“现在唯有如此了,官家和会稽郡王感情深厚,如果让会稽郡王出面,定然可以让宫中误会,如此也不怕官家受到那武人的蛊惑。”

    王随还是有意见。“怕是那些武人蛊惑了会稽郡王,会稽郡王对官家影响不下我等啊!这事情实在难办啊!”

    张士逊不满的看了王随一眼,怒斥道:“前怕狼后怕虎,如何能成大事?这事情对会稽郡王多加提醒便是,实在不行……”

    张士逊威严的脸上闪过一抹凶光,道:“实在不行,我等为臣的,唯有当一番恶人,一同上奏,让会稽郡王到南面就藩吧!”

    “正是!”孔道辅正气凛然道:“为了大宋,为了官家,我等就算一时被唾骂,也在所不惜!”

    王随心里面嘀咕一声,怕是官家不愿意,而且会稽郡王也不是软柿子,君不见宫中那位都奈何不了他吗?不过王随也知道自己已经让张士逊不满了,所以这番话只是敢在心里面说,连脸上都神sè不变。

    “那我们谁去会稽郡王那里,劝说郡王呢?”李迪忽然开口问道。

    张士逊思索一番。“在座诸公定然不可,太后不可能不注意我们的,李相公可有人选推荐?”

    李迪思索一番后,道:“老夫有一姻亲,乃户部郎中范补之,做事果断,可为之!”

    “范补之?”张士逊思索一番后,豁然道:“可是范正辞之子?”

    “正是!”李迪应道。

    张士逊满意的点下头,道:“如此可为之,老夫也听闻他的名气,做事果断,出使契丹也不亢不卑!”

    当下四人定下框架,便仔细商议其中细节。

    大概赵禳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结交将门的比武,居然引动汴梁城各大实权人物的关注,更不知道这事情居然会影响朝廷权力的划分。

    事实上不仅仅太后党和皇帝党对此关注、出谋划策。

    在保康门附近的一处院子,过了大门边可以看到两棵枣树,青sè的枣子挂满树丫,虽然尚未完全熟透,但已经诱人异常。树下正端坐这一名士子和四个脚夫、苦力打扮的汉子。那些汉子皆解开衣领,露出古铜sè的胸膛歇凉,举止粗鲁。

    只是听了他们的话后,恐怕任何人都还为之骇然。这些其貌不扬的汉子,居然都是弥勒教在汴梁城的骨干,不是什么刑堂长老,便是分舵舵主、副舵主等人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