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它带给我的震撼明显比上一次要小。不过我还是有诸多的困惑:这声音的源头究竟来自哪里?究竟是自然界真实声音的反衍,还是我的幻听幻觉?或者,真如黄跑跑和衡其所说,是鬼哭?
“杨大哥,出什么事了?”就在我正在出神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耳边。虽然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傅莹,不过仍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同时用手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呸嗟呸嗟拍万丈,拍出万丈火焰齐天……”
“杨大哥,你念的是什么?是不是古老的咒语?”傅莹奇怪道。
我脸一红,尴尬道:“没什么,我小时候了惊,我娘就会哼这样的歌谣给我压惊,意思是拍出我身体内的万丈火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
傅莹微嗔道:“那你是怪我刚才让你受惊了?”
“惊是受了一点点,不过我并没有怪你。你要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是吗?那不好意思。对了,你刚才哼的是歌谣?”傅莹脸上含着一丝歉意,同时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好奇。
“是的,是歌谣。”我答道。
“呵呵,还有这样的歌谣?我还真是第一听到呢。人的身体内怎么会有万丈火焰呢?”
“你没听迷信的人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吗?这三把火阳间的人是看不到的,但阴间的鬼却能看到,看到了这三把火,它们就会远远地回避。”我带着一种戏谑的口气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刚才杨大哥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受了惊呢?”
“刚才,我听到了鬼哭。”我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凝重的神色。
“可据我所知,杨大哥是不相信鬼的,无论什么灵异的事件,都会被你解释成自然现象。”傅莹看着我道。
“不,我相信鬼——所有还未被人认知的事物都可以称之为‘鬼’,当然,这里所说的‘鬼’,同迷信人士所说的‘鬼’是有区别的。”我很认真地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杨大哥今天晚上又遇到了什么‘鬼’呢?”傅莹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听到了鬼哭。”
“嗯,那的确是‘鬼’。”傅莹沉吟了半晌,忽然点点头道。
“怎么,你也听到了?”我惊异地看着她。
“是的。不过它离我们还有很远,至少今天晚上我们不会遭遇到它,不过,明天就难说了。”傅莹的神色凝重道。
“那,我们斗得过它吗?”
“人正鬼邪,邪一定不能侵正的!”傅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坚决。
傅莹的神情让生出一丝感动,无形中也增加了不少的信心。不管明天我们将会面对着怎样的险恶,我们都是要勇敢地去面对的,退缩二字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的字典里。
“杨大哥,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傅莹的目光里透露着温暖和关切。
“我还要为大家放哨。”我回答道。
“不用了,有白白在外围巡视,这里安全得很。”傅莹道。
我一呆,接着恍然大悟:原来白白根本就未离开过我们。有白白在这片山林里巡视,我们的安全的确可以放心。
就在我打算进入到帐蓬里去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哭声,虽然傅莹说那玩意我们明天才会和它正面遭遇,但我仍然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杨大哥,你怎么了?”我惊悸的表情自然没有瞒过傅莹,她诧异地问道。
“我又听到那个’女鬼’的哭声了。”我如实回答道。
“女鬼?哭声?”傅莹的表情有点愕然。
“怎么?你听到的我听到的不一样?”傅莹的反应也让我吃了一惊。
“我听到的是叹息和呻吟,那是一种气息对灵魂的侵入,只有内心深处才能感应得到,至于你说的女鬼的哭声,恐怕并不是我听到的声音。”傅莹答道。
“来,你站到我这个位置。”我将傅莹轻轻拉到我站立的位置,让她仔细听。
这声音果然有一定的频率。直到过了二十多分钟后它才重新出现。
不过傅莹听了这个声音以后却有点释然道:“杨大哥,你听错了,这不是什么‘女鬼的哭声’,是翼蛇的脉冲信号。”
“什么?是翼蛇的脉冲信号?就是你抓的那一条?”我张口结舌,变成了一只发呆的木鸡。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我们终于走出了那片原始森林,来到了白雪皑皑的马努休特火山口下。这是一座典型的由火山喷发形成的山峰,山峰呈标准的圆锥形,这只是指被白雪覆盖的那一部分。雪线以下的部分则完全由巨大的山石组成,异常的陡峭险峻,几乎看不到什么绿色的植被,普通的鸟兽也绝难攀登而上,只有几只大型的猛禽在危岩上空鸣叫盘桓,似乎在搜寻着猎物。这些猛禽估计是些雕类,总之和我们在国内见到的完全不同。
“我们的目标在哪里?”我喘了一口气,看着傅莹道。
傅莹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山峰左面的某一个地方道:“就在那里——不过我感到了它的脉搏在跳动,我们必须得抓紧了。”
“谁的脉搏在跳动?”不但我,所有的人都是一呆。
“它。”傅莹指了指白雪皑皑的火山口。
“它?这么一座死气沉沉的山,怎么会有脉搏在跳动呢?”我还没有开口,衡其首先搔了搔花岗岩困惑道。
“傅姑娘这是拟人的手法,肯定指的是山精和鬼怪了!”黄跑跑插言道。
“是啊,这座山总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看来我们这一趟一定不会顺利!”陈汉奸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对于黄跑跑这些人的话,我当然只能是当成一种无聊的插科打诨,而绝不能当真,否则那会降低自己的智商!
屏蔽了黄跑跑等人的话后,我看着这山峰沉思了一会,忽然心头一跳道:“莹莹,你莫非是说,会发生火山喷发?”
傅莹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可能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什么?时间这么短?”我登时就呆在了那里。十二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可要完成这次探险,那可真的有点不够。
“火山喷发?这山外表看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怎、怎么会呢?”黄跑跑的骇意明显地写在脸上,他关心的也只是火山喷发这件事的本身。
“地球内部的地质活动非常活跃,单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就比如地震,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你黄跑跑发呆的这会儿,全世界估计就已经震了好几千次,只不过这些变化非常的微小,你感觉不出来而已。”谢可看着黄跑跑道。
“那这火山喷发也一定非常的微小,咱们可能根本都感觉不到,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黄跑跑听我那样一说,立刻转愁为喜道。
“哈哈,黄跑跑,这你可就估计错了,能够引起傅姑娘如此重视的,肯定不是什么轻微的喷发,说不定是一场大规模的喷发,给这个岛带来一场沧桑巨变也是有可能的!”衡其嗤道。
“不会这么惨吧?”黄跑跑和陈汉奸一齐变了脸色。
“好了,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赶快行动吧!”我看了众人一眼道。
我担忧的可不只是这火山喷发,我更担忧的是昨天晚上傅莹所说的那件事,以及进山之前吴小给我们敲的警钟:让我们警惕黑暗中的呻吟!
到底是谁在黑暗中呻吟?
“杨大哥,就在这里。”傅莹站在一堵白石崖下,仰头看着白雪皑皑的峰顶道。
我看了看堆满积雪的峰顶,疑惑道:“是在峰顶上吗?”
“确切地说,是在火山口内。”傅莹答道。
“什么?”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要进入到火山口内,就必定要先攀登上峰顶,然后再寻找路径进入到火山口内。这个过程必然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我真不知道我们能否在火山喷发之前顺利达成目标?
但是既然来到了这里,就绝无再打退堂鼓之理!我督促大家加快速度朝峰顶前进。这期间自然又吃了不少的苦头。因为上到峰顶的这段路程全是积雪和冰层,而且有的地方还是悬崖峭壁,我们甚至还遭遇了几场雪崩。
不过幸好我们的准备很充分,攀登的工具一应俱全,同时对道路的选择也是作了最优化的处理,我们宁肯多绕了几里路,也要走最平缓的山脊,而不是一味地从陡峭的地方攀登。同时我们也尽量避开了积雪厚的地方,因此虽然遭遇了几场雪崩,但规模都不大,有惊无险而已。
不过黄跑跑这个衰人仍然被雪崩给埋了一次。幸好埋得不深,被我们及时挖了出来,要不然这家伙就做了“古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