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哲自从出了房间门就紧紧挎住我的胳膊,如同是我的亲密女友一般紧紧靠着我走路,推都推不开。
因为音乐西餐厅里來來往往的有许多这样的情侣,所以我一直等到和舒哲在座位上坐定,才满脸不悦地质问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沒有像小丁那样雇用你演我的女朋友。”
外表是美貌少女的舒哲掩口笑得很甜,“麟哥你真是死心眼,这是我给你的福利,沒发现周围有许多男人在嫉妒你吗,能和我这样的美少女一块用餐,许多人都是求之不得的。”
“又不是真的美少女。”我吐槽道,“如果换成你姐姐我说不定会高兴一下,你嘛……”
听我将舒莎和他比较,舒哲显得有点不高兴。
“姐姐每天花在打扮上的时间太少,她真的未必有我漂亮,而且她才不会跟你到音乐西餐厅这么奢侈的地方來用餐呢,肯定会说你浪费,她一点都不懂情调。”
舒哲刚刚说完批评姐姐的话,西餐厅的圆形舞台上就有三位外国音乐家拉起了小提琴,曲声扬,令人心情舒缓,吸引了很多顾客的注意力。
“诶,那个人不是江倩吗。”舒哲突然看着我的斜后方惊叫道,我回身去看,果然看到江倩和她的一号男友坐在距离我们较远的地方,正在向服务员点餐。
江倩向來花钱如流水,凡事都要求上档次,男友和她在这里约会并不奇怪,,她倒也很给对方面,沒有同时和三个男友一块约会。
我所在的位置是江倩视线的死角,在那个方向她顶多可以看见舒哲的侧脸,舒哲虽然和班长长得很像,但是他的装扮跟班长有很大区别,光是咖啡色的微卷的头发就标示出他并不是班长,所以我也不太担心舒哲会露馅。
“不要紧的。”我镇定地跟舒哲说,“江倩的位置离咱们俩很远,间又隔着圆形舞台,她不会看见咱们的。”
“我、我又不是害怕被她发现。”舒哲拿腔作调道,“我比她漂亮好几倍,麟哥你也比她男友帅气不少,江倩应该躲着我们才对。”
我再次回身看了看江倩和她对面的一号男友,感觉舒哲说的是实话,江倩是跟班长一样走黑长直路线的劣化版,而她的一号男友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确沒有我有男气概。
这时服务员过來接受点餐了,舒哲立即指着菜单上最贵的那些项目,点了阿拉斯加大蟹腿和挪威三鱼,一边点菜还一边看我脸上的表情,想知道我心不心疼。
整个帝王大厦都是小茵的产业,收买舒哲是“完美胜利计划”当的一环,我只需要向服务员报出一串代码就可以免费用餐,当然不会心疼。
舒哲见我面色平静,接连又点了几个华而不实但昂贵的菜,我因为存心收买他,所以由着他的性,这下他可过了在高档餐厅里充土豪的瘾。
等待上菜的时候,舒哲一边望着玻璃窗外冬山市的夜景,一边托着香腮问我:“麟哥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有事求我吗,跟我姐姐有关。”
“不,跟你姐姐沒关系。”我和舒哲一样看着窗外來组织语言,沒想到36层的高度让我这个恐高症患者有些晕眩,不但沒能立即说出后面的话,还紧张得面泛红潮,流了一点冷汗。
一直在对我观察入微的舒哲似乎是误会了我的表现。
“诶,麟哥你脸红什么啊,难道是因为我太~漂~亮~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穿高跟鞋的脚在桌下面轻轻碰我,好像是催促我赶快回答一样。
我因为恐高症把脸别到另一边,却让舒哲以为我是在回避他。
当盛着龙虾的大盘摆上來以后,舒哲的脸庞似乎也被龙虾映红了。
“唉,姐姐真不懂享受啊,明明麟哥身上有那么多便利可以利用,姐姐就是不用。”
舒哲感慨了一番便开始用刀叉切割龙虾,我则沒他那么讲究,直接就用手抓。
龙虾和阿拉斯加大蟹腿沒有我想象得那么好吃,倒是挪威三鱼口感肥嫩,鱼肉上能看到一条一条的白线,让我很是惊艳。
小芹那么爱吃海鲜,下次应该带小芹來尝尝……
不管是带小芹來,带维尼來,甚至是带大喇叭來,我都感觉要比带舒哲來要合适,因为舒哲的饭量既不大,也不能从美食上面获得更多快感,我觉得让他感到愉悦的只有这里奢华的环境和昂贵的餐费。
一句话,舒哲喜欢的是虚荣,只要他享用的东西比别人更贵,能让别人羡慕他,他便别无所求了。
舒哲每样菜只吃了一点点便填饱了自己的胃口,并且在整个过程都非常注重自己的“淑女”形象。
换成小芹的话,她面前的螃蟹壳一定已经堆成山了;换成维尼的话,她肯定和我一样不顾形象地用手抓;舒哲的这种吃法让我看了就不痛快。
为了不浪费食物,我敞开腮帮使劲往嘴里塞,舒哲还因为嫌我粗鲁批评了我好几次。
“麟哥你别这样,弄得好像是你第一次來这里用餐似的……”
“本來我就是第一次來这里用餐嘛。”我哼道,“你连吃个饭都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得累不累呀。”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舒哲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去。
“唉,要是我以后能住在豪华别墅里,有专职厨师给我做菜,那该有多好啊。”
“好什么呀。”我泼他冷水,“你沒看艾米不就天天那样吗,可是艾米根本就不觉得大餐有什么好吃的,你让她选的话,她会天天嚼薯片喝可乐的。”
舒哲还是愁眉不展的,他晃动着高脚杯里的低度红葡萄酒,,那是他为了增加情调而执意加上的。
“麟哥,艾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根本就不了解咱们普通人家的苦处,反正我是想过上流社会的生活,我可不希望成为一年只能來一次高档餐厅的工薪族。”
“喂,你凭什么看不起工薪族,美味佳肴确实口感不错,但吃饭最主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和谁一起吃,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当年和篮球队的兄弟们打完全场之后,去路边摊吃的啤酒烤串。”
为了向桌上的红酒表达鄙视,我一仰脖全喝了进去,结果稍微有些呛到,赶紧吃了两颗装饰用的西兰花來进行和。
舒哲如此拜金,如此爱慕虚荣,我突然想到了应该如何在完美胜利计划当使用他。
最完美的演员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演戏的演员,如果舒哲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假意要和艾淑乔和好,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要假装成艾麟,那么他就根本不会露馅,也无从出卖我。
于是我试探地问舒哲:“换成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上,是不是屁颠儿屁颠儿地就去美国认妈了。”
“也不能那么说……”舒哲大概是考虑到我的感受,回答的很模糊,“我只是觉得麟哥你太倔强了,正因为你妈妈从前对你不好,你现在才应该给她补偿的机会,帮她花钱呢。”
“可是我们俩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呀。”我装作无可奈何的样耸了耸肩。
“沒关系,有艾米在间做润滑剂呢。”舒哲仿佛很为我着想地提议道,“麟哥你只要不再这么倔强,口头上服个软,后半辈就可以躺在大把美元上面享清福,这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哼,不愧是无节操的拜金伪娘,他提出这个建议我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我沒有像往常一样批评他,而是装作很好奇的样继续问道:“可是我这个人穷惯了,就算有大把大把的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沒有认贼作母的动力啊……”
舒哲一听急了起來,“有钱怎么会沒地方花呢,麟哥你不会花钱可以找我帮你花嘛,你不想做富人,我可想做富人。”
我哑然失笑,“你想做富人的心情我感受到了……但是我凭什么把自己的钱分给你花呢,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舒哲像他姐姐一样咬起了下嘴唇,“我、我是麟哥你的小舅啊。”
“哈哈哈哈。”我笑了几声,“你姐姐那么有正义感,假如我向邪恶的艾淑乔投降的话,她就绝对跟我划清界限了,还会让你也别跟我來往的。”
“所以说姐姐是笨蛋。”
正当此时,音乐家的小提琴表演进入了**,有心的观众纷纷停下刀叉來鼓掌,舒哲仿佛是受了旋律的感染,激动地向我表明心志道:
“就凭麟哥请我來这家西餐厅吃饭,我以后就不会不理麟哥的,姐姐太拘泥于什么正义、邪恶了,这年头有钱才是王道,麟哥你放心,只要以后你肯把钱分给我花,我一定保证姐姐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舒哲的这种卖姐嘴脸是我最看不起的,于是我一半是出于恶作剧,一半是为了扮演艾麟,笑着试探舒哲说:
“你说的那么肯定,但是万一做不到该怎么办,如果将來你沒能帮我把舒莎搞到手,你拿什么赔给我,拿你自己吗。”
舒哲顿时小脸一红,不确定地看了我好几眼,见我的表情仍然很温和,才犹犹豫豫地回答道:
“那个,难道麟哥觉得我和姐姐是可以相互替代的吗,其实,其实麟哥你对我温柔一点的话,我也并不讨厌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