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用一个小玻璃瓶装了四分之三的热水,然后让小芹把手掌用力按在瓶口上,随着热水的逐渐冷却,小瓶起到了类似拔火罐的作用,在蒸汽和气压的共同作用下,本來深入皮下无从下手的木刺露出了端倪,很轻松的被班长摘出來了。
“班长你都是从哪学到这些窍门的。”阿大喇叭赞叹道,“如果未來我有了小孩,会很放心的交给你照顾的。”
“也不是每次都行的。”班长谦虚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各种实用小知识可以很容易地从网上学到,只要有心的话任何人都学得会。”
困扰了自己很长时间的木刺被班长拔除,尽管小芹背地里总说班长是坏心眼的女二号,但是此时受了别人恩惠,也只好道谢:
“谢谢咯,如果班长你也被刺扎到,我一定会用新学到的方法帮你的。”
班长笑着表示不用客气,朋友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但是这句话却让小芹陷入了沉思。
“按照剧本发展,明明应该是我比较呆的,结果现在班长却单方面的把我当成了朋友……难道她要跟我比呆,然后抢走女主角的宝座吗。”
“不行,不能让班长的奸计得逞,如果班长假装真心实意的对待我,那我也要假装真心实意的对待她,我要真心实意地假装成真心实意的样。”
你妹的,说人类的语言,大家还能做好朋友的,小芹你自言自语的那些话不觉得很绕吗。
另一边,穿回了泳裤的熊瑶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蛋卷冰激凌,在午的阳光下吃得非常起劲。
可能是突发奇想,熊瑶月吃冰激凌不好好吃,而是又舔又吸,活生生地用舌头和嘴唇把冰激凌给舔弄成了一只小猪的模样。
“哈哈哈,我的雕塑能力怎么样。”熊瑶月高兴地向庄妮显摆,“就算你这样的艺术家也沒法像我一样用舌头做到吧。”
庄妮不屑的哼了一声,“你的舌功好坏跟我有何关系。”然后又去跟大喇叭说:“看到了吗,小熊她非法使用你的个人肖像……”
“你的个人肖像才是猪呢。”
大喇叭掐住庄妮的脖使劲摇晃,庄妮照样作出一种心不在焉的样任由大喇叭摇。
可能是因为今天在海角沙滩跟我坦诚相见而感到心虚,熊瑶月下午陪着小芹去海岛上闲逛了,故意沒有让我参与。
我则被艾米抓壮丁,背着她在海岛北部的荒地走了一圈,因为地上有很多碎石,我不放心艾米自己在地上走,她身轻体柔的,背在背上也不费劲。
在一个小山坡前面,艾米让我停下并且放她下來。
“那是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海鸟在争着吃。”
艾米指着山坡上灌木丛里的一株低矮植物问道。
植物灰突突的躯干上结满了紫红色的圆形小浆果,数十只海鸟争先恐后地围起來啄食,布丁状的汁液溅得到处都是。
“这是天使岛上的一种本地植物。”彭透斯回答,“貌似是有个名字叫做奴鲁果,可以直接食用,尤其受海鸟们的喜爱……”
艾米立即眯起眼睛作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看海鸟们吃得这么起劲,应该是很好吃的东西吧,为什么这些天都沒有给本小姐献上來,这是我的岛,居然还敢对我藏私吗,。”
因为有熊瑶月在翠松山上吃紫色浆果的前车之鉴,我之后一看到紫色浆果就发怵,,尽管距离遥远,这种太平洋小岛上的浆果应该和翠松山上面的浆果不是同一种。
“应该是这种浆果人类吃了不太好吧。”我向彭透斯求证,“是不是人类吃了会有副作用什么的。”
如果是极度渴望交配的那种副作用可千万别吃啊,否则就是“天使岛盛宴.`v”的节奏啊。
“副作用的话确实是有一点。”彭透斯说,“本地人喜欢拿奴鲁果酿酒,这种果如果大量食用的话,会和胃内的的水分发酵,让人变得醉醺醺的,小姐您还不到21岁,未达到合法饮酒的年龄,因为这个才沒有给你们提供奴鲁果的。”
“愚蠢。”艾米不可置信地向彭透斯回过脸來,“这里是公海,我根本不用遵守美国法律,倒是其他人应该遵守我这个海岛女王制定的法律才对,我命令你们两个上去把海鸟都赶走,我的奴鲁果不能让它们随便吃,我自己还沒吃到呢。”
为了满足任性的艾米,我和彭透斯上去把一干海鸟都轰走了,但是海鸟散去后,那株低矮植物上面残留了不少鸟粪,让艾米大倒胃口,于是吃奴鲁果的打算也不了了之。
海岛上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比较和平的过去了,沒有发生特别值得记述的事,在第五天的夜晚,月色特别美丽,我穿着衬衫和长裤,在海边上一个人散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同样在海边散步的班长。
穿着青姿高咖啡色校服裙的班长,把一双凉鞋提在手里,赤着双足在潮湿的沙滩上走着,初开始她一直在看海上明月,并沒有注意到我。
月色下的班长面庞显得稍微清冷,徐徐海风吹拂下,一头曼妙的黑色长发微微摆动,我从她望向明月的眼神读出了些许寂寞。
班长很快注意到了我并且停下了脚步,我慢慢走到她身前,问:“睡不着吗,太阳落山以后蚊会多起來,你不要紧吧。”
“沒事的。”班长摇了摇头,“彭透斯给了我一些岛民们常用的驱蚊秘方,至少对这座岛上的蚊有用,,你也來散步,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我在想大家未來会变成怎样,当年二十八的同学现在已经有很多不在一起了,未來的我们会不会也天各一方呢,有的时候真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啊……”
班长笑了笑,“不要说这种话,浮士德被魔鬼取走灵魂的时候,就是说了类似的话。”
片刻的沉默之后,班长很有默契的跟我并排站在海边,面向天穹上洒下银光的那轮明月。
“苏东坡在《水调歌头》里面写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算从前的同学、朋友们分开了,大家之间也会存在看不见的联系,某些时候会在因缘际会之下重新聚首的……”
“希望如此吧。”我在清冷的月色下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环境让我变得突然伤感起來。
“我不会和你断掉联系的。”班长以一种令我宽心的语气说道,“就算我跟父母一起去上海,或者去其他城市上警校,我都会把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跟我说……”
我突然心念一动,半开玩笑的对班长道:“那样不太好吧,如果你在大学里有了男朋友,我给你打电话岂不是会伤害你们的感情。”
“你……”
班长凝注眉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还沒有说出來,就有一个疯狂奔跑的身影打破了海边的宁静。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野驴,,,,谁让你跟别人玩的,你只能和老一块玩。”
我震惊地发现,每一步都溅起大片海水的那个人正是小芹,不过她从表情和穿着來说都很不正常。
她的五官呈现出一种发怒的样,并且十分蛮横无礼,她身上的衣服是短衫热裤,不像是她自己的,而像是从熊瑶月那里借來的。
“去死,,还敢在这里和人体蚊香幽会,,我被蚊叮了都是你的错,把人体蚊香还给我,。”
紧握双拳的小芹一瞬间就跑到我面前,并猛然跃起,给了我一个助跑后的侧踢。
我勒个去,幸好我早有准备地防住了,不然就凭这力道,我得断三根肋骨啊。
饶是如此,我也“噔噔噔”地向后连退五步,方才把小芹这一记断骨飞踢的力道卸尽。
小芹对我作出首次攻击之后双足落地,我注意到她也沒有穿鞋,洁白的脚丫上沾了不少泥沙。
“臭野驴说话不算话。”小芹以一种明显的男性口吻说道,“明明我做了那么多件好事,还是兑换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受够了,别以为我只能跟你一块玩。”
话音未落,小芹就把看到这一幕以后不知所措的班长给搂到自己怀里了,因为她的个比班长矮,一瞬间让我产生了矮个流氓在非礼高个美女的错觉。
“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和舒莎一起玩了。”小茵痞里痞气地对我喊道,“我既然能沒收你的擎天柱大哥,就能把舒莎也沒收掉,擎天柱大哥现在是我的玩具,舒莎现在也是我的女人,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从此以后自己玩自己吧。”
听到如此明显的小霸王腔调,我就知道小芹她又喝醉了。
今天下午小芹和熊瑶月一块去了丛林,她们两个艺高人胆大沒带向导,在半路上看见了被海鸟争吃的奴鲁果,因为这种浆果是紫色,熊瑶月后怕地劝小芹不要吃,但是小芹沒有听,自顾自地吃了很多,还说是要检验一下药性是不是真的那么强烈,以证明在翠松山上熊瑶月不是故意要nr自己。
结果晚饭后小芹又喝了许多水,导致奴鲁果在胃内发酵,让小芹彻底醉掉了。
我此时当然不了解个原委,但是我清楚明白地知道:我和班长面对的是喝醉的小芹,小霸王的隐性人格浮到了表层,她现在无论作出多离谱的事情來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