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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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后来的道士好像有些尴尬,不过却又有些不满,自己都忙活了这么久,现在就算不答应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啊,遂道:“若是大人方便不妨与老夫细谈,不若老夫就此离去,再不提师徒之事。rì后大人有何疑惑便自去探寻。”

    陆严连连冷笑,家里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自己成了孤儿,若不是骆俞在旁边劝诫陪伴,自己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而且那把火来得实在诡异,到现在自己还没想清楚,好不容易抓到这死而复活的道士,还能放你离去不成,

    面上丝毫不显,陆严伸手道:“请安坐,您虽然只与我见过一面,但也不是陌路人那样生疏的关系。想来不会因为些许小事就纵火烧人宅邸。只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那是如鲠在喉,扰得人坐卧不安,现如今我虽然有些荣华富贵,但若不查得清楚,怕是rì后死的都不明不白吧?”

    若是陆严怒气勃发,那老道士还有些高兴,他的心绪乱了就会有破绽,自己才有机会将这事情糊弄过去,但是看陆严正襟危坐的样子,好像智珠在握,并非是怒火上头乱了心智。不过这也不妨碍他施施然走向一旁的坐榻。

    后面许定见这样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只要把人领到就行,现在陆大人已经准备与他谈论,自己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便告退出去守着。

    许褚站在堂下看着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道士,见他起来也准备到一旁,便上前按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汝乃阶下囚,岂敢放肆。”说着便将他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陆严看着并没有呵斥,自己虽然要与这老道士说论,但是并没有放过这“小道士”的打算,他自己没有经过允许便要跟这老道士到一旁,那也想的太好了吧。

    那老道士有些尴尬,却又无奈,陆严不开口也是为了给自己提醒而已,这无理自己气势总要稍逊他一筹,偏生现在还真的找不到更好地说辞,陆严全家基本都已在那场大火中去世,若是不先解开这个使陆严心生怨气的结,那是说什么都无用的。“大人不妨先将他放下,某在便可将事情原委说得清楚,大人不必动用刑罚。”

    陆严没说什么,见这老道如此说,便对许褚挥挥手,然后对老道士说:“我虽对你印象,但并不知晓你的姓名。那时尚且年幼,有很多都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拿了你一本书册。后来年纪长些记得多了便常听闻姑姑说有一道士因那本书册便死缠烂打yù做我师,不过我从未见到你去寻我。”顿了顿又道:“再后来便是去年碰见道士,结果一把火将我家烧了个干净。”

    那老道士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原本不过是为了寻一好徒弟,现如今才知道人家一直把自己当做死缠烂打来着。不过他却自我安慰:这只是陆严因为丧亲之痛才用夹刀带棍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那堂下的道士却是压着身上的痛处,倒吸着凉气,对陆严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原本小道有缘与您一见,不过那时您尚年幼,对诸多事情多有不解,是以小道离去,去年再次去拜访您。”

    陆严听了更是冷笑连连,打断道:“是啊,咱们是见过,不过···不过我年幼之时那少不更事,对于道术连皮毛都不知晓,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邪术入梦。后来见事不可为,便直接纵火烧了我家吧?”

    原本那道士听到陆严说“不过”,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等他说完,脸上更是蜡黄,但没等他辩解,坐在旁边席位的老道士就道:“敢问大人何为邪术?事在人为尔,如张角那厮用微末道术治病救人是好还是坏?”见陆严并未回答,又道:“黄巾寇首张角被朝廷当做乱臣贼子,虽然属实,但其治病救人却亦为实情,难不成治病救人也是逞妖邪之术作乱?”

    陆严没有红口白牙妄去辩论张角起义反抗朝廷与治病救人之间的关系。刚才他自己已经言语中有了错处,在道士面前说道术是妖邪之术已经不该,再继续说这件事恐怕要撕掰不清了,只会耽误工夫浪费气力。便道:“还未请教您姓甚名谁?”

    那老道士原本有些丑陋的脸上显出的笑意却是让人不敢看,还不如不笑,但是陆严并没有回避,一直平平静静地看着他。

    “老道仙慈,今rì前来不过是化解大人心里仇怨,您已是荣华富贵在身,收您为徒之事更无可能,今rì不管怎样,这件事rì后都不会再有人提起。”仙慈拱手看着陆严平静的神情,心里有些无以言状,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和机会。他可不是那等命贱之人,活个几年就有可能刀戟戮身,现在不把事情解决,拖到rì后,恐怕天下之人都不会与道家好过。

    陆严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这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全家xìng命换来一个荣华?或者说一条求仙问道的路?仙慈若是不管这些、东西也不问自己索回,那自己便欠他一个人情,但是家人xìng命岂是一部书册就可交换。

    仙慈见他这神情,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他会怎么办,但是也不敢探查他的心机,只因为若是普通人还无妨,但是碰到这种天资纵横,竟然凭借一本书册无师自通,自学成就道术的自己可就束手无策了,总是不能与其交恶的。

    陆严一直没有那种暴怒的倾向,轻飘飘的看了看堂下的道士,转头对仙慈道:“本官却不知堂下这道士与你何种关系,你竟要舍弃那书换一个人情。”

    他们心里都是清楚,那本书的价值。仙慈也是疑惑,从见到陆严的时候,自己好像就有些犯糊涂,先是遗了书册,再次见到竟然又要舍掉那本书,来讨人情。“这是庐江左慈,原居住天柱山,习得炼丹之术。”仙慈有些踌躇,然后又道:“我等道家之士多为隐居山中,十数年不出山之人也有。在您幼时那次离去之后,老道便因为一些事情回到天柱山洞天之中继续修炼。不过因为隐居的山野之人相互之间常有的的坐而论道,老道失言说自己书册被有仙资稚童拿走。便引的旁人大为惊讶,纷纷询问。”

    陆严听完他说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话,就紧蹙着眉头,仙慈说的自己幼时那就是自己小时候拿走他书册那次。不过他说的失言之事,却是颇多疑点。

    仙慈接着道:“后来也不知怎地,这些事情竟然被他知晓,便背着我前去濮阳。只是后来悻悻而归。但老道当时沉迷修炼,苦求天道,并未理会。没想到七年之后竟然酿成这种大祸。”说着便有些苦不堪言、悔不当初的模样。

    陆严听了不置可否,幸存下来的是自己和骆俞,当初的那种万念俱灰的心情怎是说说这些话就可以消散的。而且说了这些好像并没有说这左慈无罪。

    堂下左慈却是有些焦急,仙慈在他面前没用道术,自己使了却不管用,这一个不好自己可是要背负十数条甚至几十条人命的罪名,而且这管着自己生死的还是那一些死去人的子孙。自己才真是苦不堪言。“大人,那火却是不是小道放的,那是天干物燥才起大火,小道只是不凑巧赶上了而已。而且那天小道本就是说动了您家长辈要收您为徒,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

    陆严听见左慈的话,心里就十分不屑,现如今死无对证,难不成我还能在此去问询不成?还没开口嘲笑,就见仙慈就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看着仙慈,道:“你竟敢背着我私下里这样做,可是忘了我当初是如何交代?”

    左慈唯唯诺诺的看着仙慈,心里更是难过,刚才只得罪陆严还好,现在一句失言竟惹得仙慈如此愤怒,自己就算被陆严放过,rì后求仙问道之事却是再无可能了。

    陆严看着他们这样,也有些疑惑,便问仙慈道:“何事竟惹得你如此?莫不是发觉自己原本担保的人竟然是十恶不赦之人?”他倒没有嘲笑的心思,现在如何处理这种纷乱的事情已经是扰的自己头疼,哪还有气力言笑。

    仙慈好像十分悲恸,转头对陆严拱手道:“大人所言虽有谬误,但也相差不远。”

    看他那一副,陆严心里却是一惊,这左慈还真是那凶手啊,不过这怎么处理,仙慈说不得会用人情来牵制自己,但若放过他自己心里亦是更会不安。也不管许褚在堂下按着兵器准备格杀左慈的举动,问仙慈道:“有何谬误?还请教我。”

    仙慈道:“那次临走之前我曾算过,您若未醒悟便离家,就会使家人遭受厄运。是以我便回山继续修炼,准备到您弱冠之时前去指点,待您醒悟而真心求道,那您自然就会化去家人厄运。只是这厮竟然不听老道嘱托,借口游历,指点前去濮阳,以致落下如此结果。”

    左慈脸上冒着冷汗,心里更是惊恐,低声道:“您当时只说可以指点,没说不可以收徒,若非羡慕您的机遇,我怎会做出糊涂事。rì后若是有这么一个徒弟帮衬着求仙问道,怕是不想成道都不可能吧?”

    陆严听见他张口闭口说的“仙、道”,便冷笑着道:“若是尔等这些人连天时大势都不明,那又岂会求得仙道。”淡淡的对仙慈道:“你我缘分尽了,那本书就当做弥补你过失,我也不再还你。”

    仙慈呐呐无言,似是羞愧,而后行礼告退。临走对左慈说了一句“仙者通灵,长生自在,无拘于形也;神者具司神职,掌天地变化。懂小术而不灭己yù,只能求道而不知道也!”却也并未再看左慈一眼。

    陆严嘴里念叨了一遍,见了他离去就转头看着左慈,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这个可以说是直接导致自己痛失家人,流离失所的祸首,但是让他死了自己就真的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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