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饭菜上好。陆严笑着问道:“那小弟先吃了?兄长有什么事还是先等会说吧?”
盖绩摇摇头:“无妨,反正这件事无论怎么样,都要有你帮忙才行,你先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愚兄不着急。”
陆严反而有些犹豫,这盖绩究竟是想让自己干什么来着?话不说明白自己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不过转念想想等会应该是盖绩有事,自己怎么开始瞎想起来了?
于是安心吃饭,不过急匆匆的样子跟平常比起来总显得有些慌张。盖绩只是浅尝辄止,一直都没有吃饭的样子,昨夜不仅喝得多,还想得多,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一早起来就先看看陆严在哪。
等吃完收拾干净,陆严先站起来对盖绩作揖行了一礼。他算是想好了,这件事情总算是关系到盖绩的隐秘,自己却先比他知道了,即使现在告诉他也难保他会有什么反应,还是先道歉再讲,给他提个醒。
盖绩见他吃完,还没等开口说话,他就这样行礼,心里大感疑惑,忙不迭地站起来赶紧上前扶着,道:“严弟,这是干什么?为兄有事求你帮忙,你这是作何?莫不是不愿帮为兄?为了什么?”
陆严见他扶着,自己这道歉总是有了,便相互扶着,道:“有件事情小弟不吐不快,但是这件事情却是兄长,不该小弟知道;然而现在若是保全自己而让兄长蒙于鼓中,小弟更是心神惶恐,是以先向兄长赔罪,请兄长饶恕这个,要不然小弟宁愿不说。”当然宁愿不说这是为了引起盖绩的注意,要不然等以后他知道说不得更恼怒自己。
盖绩虽然不算年纪太大,但是对于行为处事还是很慎重的,听见陆严如此说他倒没有先客套说什么“兄弟之间无不言之语”。毕竟陆严说这话很可能真的关乎自己的,要不然不会这么重视,生怕自己嫌怪他。
不过现在事关自己的的问题,要么好要么坏,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在乎的,何况他要说的话肯定是实情,最多是有些他自己的看法,对于陆严倒是不用疑心会给欺骗自己。何况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的,若是不信怎么会找他。
于是点点头对陆严说道:“你我兄弟并非仅仅是说说,这段时间你也知道,愚兄虽然德行并不高尚,但是对你却真的是当做亲人,有些事情严弟尽管讲来,是非曲直只要你说出来愚兄自然能够自己辨别。<ww。ienG。com>不会怪你多管闲事。”
陆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兄长请仔细听完,莫要动怒。”
于是便将自己令人去听墙根以及听到的话全部告诉给了盖绩,没有什么遗漏。不过并没有提及听墙根的是张管事,现在盖绩的想法未知,真要是恼羞成怒责怪人了,也好漏过这忠心的老奴。而且这听墙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别人知道了总会觉得张管事有偷鸡摸狗的嫌疑。
盖绩倒是真的没有恼怒陆严,虽然眼里面都是怒火,但依旧强忍着,恨声道:“怪不得如此,我早就该不同意这门亲事,哼!”
陆严见他这样克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满腔的怒火憋着不发泄恐怕会伤身,若是发泄,岂不是要自己遭殃?谁让自己站在他跟前来着。
盖绩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神sè都是不耐,在厅中走来走去,脑子里真当是乱糟糟的。陆严不愿牵扯太过,说完就屏气息声,静静的站立着,好像没有生命的泥塑木胎一般。
半响,盖绩虽然暗中平息了心里的些许火气,但是只要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恨不得直接拿剑将她刺死,好解了心头恨。
盖绩对陆严说道:“本来想请严弟帮我一个大忙,刚开始还觉得这个忙肯定会遭到父亲母亲的阻拦,但是现在再看看,恐怕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还望严弟帮我。”
陆严见他郑重其事,也没提刚才说的,只是愤愤不平骂了一句,便息了声音,转而说请自己为他帮一个忙。心下疑惑,,却是赶紧道:“兄长尽管吩咐,小弟倾尽全力也要帮助兄长。”
盖绩点点头道:“昨夜愚兄虽然饮酒甚多,但是半醉半醒之间想着,那冯氏不过与我一样俱是苦命人,既然不愿与我圆房做了真正夫妻,那愚兄就私心一回,不再管她,请严弟帮我去向公输月说媒。”
陆严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于是就道:“兄长这是何意?小弟虽然年纪不大,对于娶亲之事有些不甚清楚,但是亦知道若是有了婚配,再娶也只能是纳妾,兄长可是为了私心要将其纳为妾室?”
盖绩有些尴尬,低声道:“愚兄原本想着,以另外一名身份,去与她成亲,不再管家里这些事情。”
陆严大皱眉头,盖绩这种行为岂不是骗婚?家中已有妻室,有贪图别家女子,想化名娶之。这说来轻巧,一着不慎恐怕身败名裂事小,毁了人家女子名节,害得她子女均成为庶出,而且还可能会任人欺辱。
直接对盖绩道:“若是旁的事情,小弟还可以帮兄长,唯独这种坑害别人的事情请兄长不要为难我,况且这事情不是只牵扯到一个人,未来的子孙都有可能受到牵累,庶出在任何时候都不被人尊重。现如今兄长喜爱公输小姐尚可约束,但是以后说不得会不会喜新厌旧,又或者作古之后,恐怕家中人也不愿继续侍奉庶出的吧?此事兄长莫要再提,小弟不愿因为这些毁了兄长在严心中的形象。”
盖绩有些憔悴的脸上更是尴尬,对于陆严说的他倒是没想过,但是庶出的子嗣不为尊重,就连有些下人都会欺辱,这件事情却是真的。
这时候也不会恼怒,毕竟陆严说的是真的,他平常即使不喜读书但是这些义却还是知道的,赶紧对陆严道:“严弟莫恼,是愚兄不对,愚兄知道自己错了,不过现如今还就严弟能够帮我了。那冯氏既然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更是暗中算计于我,此种贱人留着何用?让她在此多呆一天愚兄都觉得晦气多了一份。”
陆严讶异道:“兄长莫不是打算将她诛杀?这个小弟倒是可以帮忙,毕竟天灾**,世事无常,这个死人是很难免的。”不是他冷血,而是因为这种事情着实让人寒心,更让人恶心,就像癞蛤蟆趴在脚上一般。
陆严雀跃yù试的表情实在让人心惊,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杀气。盖绩连忙抓住他,道:“严弟想哪去了?愚兄只是想让你帮忙而已,这种人我们不留着,想去哪去哪,在这只会辱了我们。不过现在恐怕需要将事情告诉父亲,毕竟咱们若是真的私下里去做,恐怕他会不分是非曲直就抓咱们前去赔罪,到时候更恶心。”
陆严听了有些无奈,不过想想,按盖勋的脾气来说,这肯定会发生,他不仅个xìng刚烈,对己对子都是极为严格,这在他看来错误的事情很可能直接就在心里定了,不容人分辨,即使后来清楚了,那也晚了。
即使再无奈,这件事情也是极为要做的,吩咐人暗中看着府上,免得有什么差错,陆严和盖绩两人急急忙忙的赶去见盖勋。
等见到盖勋,他还在忙着,盖绩轻扯了一下陆严,暗中示意旁边还有些官员在忙碌。陆严见了点点头,便上前对还没注意两人的盖勋道:“叔父!叔父!严和兄长有些小事向您请教。”
盖勋抬头见到陆严和儿子盖绩两人站在面前,不明白他们这时候找自己干什么,就问道:“怎么了?你们不去忙你们的,怎么有心思到这来了?”
陆严悄悄地指了指旁边的官员,他们多有好奇陆严两人的,眼神偷偷地往这里看着。低声道:“叔父,有些事情请您帮着参详一下,咱们去清净的地方详谈吧!”
盖勋不疑有他,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家孩子,有事找自己比乱问别人出孬主意好得多。趁着手上事情并不多,盖勋就道:“咱们去旁听吧。”
说着就放下手里的书册,让手下主薄先收起来,领着陆严两人去偏厅。
陆严让跟随的虎贲军士在外面守着,没什么比他们这些汉子更好用的了,当然是不做有害朝廷和皇上的事情。
等到旁边没人了,盖绩便将自己这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倒是不会隐瞒,因为这件事情多是有盖勋的责任,虽然不敢说是盖勋的错误,但是心里难免有些悲愤和不平。
虽然脾气暴烈,但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盖勋涵养还是很好地,听了这些事情,心里知道若是真的,恐怕自己就会毁于一旦,光是心里就十分过意不去,更何况受到这种憋屈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皱着眉头拧成川字,盖勋转头看看陆严,见他亦是神sè凝重的对自己点点头,低声道:“兄长这两天都是苦闷的饮酒大醉,方能入睡,即使梦里也是悲愁万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盖勋道:“真的不行?前两天还看着好好的。你若对她好,应该可能感化吧?”
盖绩还没说什么,陆严到是先回道:“叔父怎的糊涂起来?疥癣之疾尚难痊愈,何况如此暗疮毒瘤?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尤可,最毒恶妇心。现在不显,往后说不得直接择人而噬。”
随后将听到的事情系数说来,自然隐去是谁去听得,陆严只当自己领下这恶名声,心里不愿盖家父子心里之间生了间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