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荀彧的表情,陆严真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无情无义的人,吓了一跳,原本还愁眉苦脸,这一刻差点蹦起来,赶紧挥手让秦虎他们这些虎贲军士到外面去。
陆严带着些哀叹问道:“若先生哎,严在你心里就这么一幅样子?若真是如此,严还活这干什么啊,早早一头撞死得了,免得让先生沾上这些卑劣的污点。”
荀彧只不过是因为有些恼怒他几天都不回去,让自己天天面对这些虎贲军士猜疑的目光,而且自己可没有皇上明昭来镇压这些汉子,只能够给他们轮班休息,让他们把jīng力放到出来转着玩的事情上。
陆严这么不明不白的哀叹之语,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着他了,幸亏他还算恪守言行,没有做出过激的言行,不然自己就是没事也变的有事了。荀彧心里有些发苦,怎么老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别想占便宜,只要他直接耍小孩子脾气自己就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荀彧拉着陆严苦笑着说道:“陆大人哎,真不知道你这几天是忙什么来着,咱们手下这些虎贲军士可是天天都带着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生怕卑职把您给怎么着了,你也不回去看看,要不是借着在京都时候的规矩给他们休假,卑职可是要天天面对他们。”
陆严听了荀彧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借着机会掩盖自己的心事,只能尴尬地嘿嘿笑两声,道:“怎会,若可是学富五车,更是jīng通军略谋划,对这点小事怎么会没办法。”
不过荀彧却是对他的样子视而不见,叹了口气:“虎贲军士可是圣上身边的亲身侍从,对圣上之命更是遵从无二异议。他们全是奉命前来保护你、听命于你,而且也只有你才有权利领着他们,短时间内我还真压得住,他们闲的时间长了都想着请你下令找些事做,此刻无缘无故见不到你还不要翻了天?”
他这话却是有真有假,虎贲军既然忠于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违抗命令,虽然有着保护陆严的使命,但是陆严出来的时候可是明确要荀彧坐镇指挥虎贲军士营的,端木元也是留下来给他做事。
不过荀彧说的陆严听了心里虽然不再烦躁,但是对于荀彧的来意还是不太清楚,他说的话都是暗中说自己得人心而已,当然实际上虎贲军士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忠心自己还有待考证。
疑惑地看着荀彧,陆严撇着嘴道:“若,这离绩兄长成亲还有两天,咱们怎么也要等到兄长成亲之后才能离开不是,所以你就多担待一些。至于虎贲军士他们要是闲着就到城里来,严也不能白住在这里,兄长成亲咱们怎么也要帮帮忙打打下手,趁好虎贲军士不都是闲着吗?”
他倒是打的好主意,不过毕竟他是现在的最高领导者,荀彧听了也不反驳,只是接着回道:“当然可以,让他们分拨来吧,到时候也可以维持一下次序。”
陆严道是惊讶他这回怎么这么爽快,平常可是很仔细的,笑着问道:“若,咱们是不是因私废公了?到时候圣上会不会怪罪?”
荀彧瞪了他一眼,对于他现在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径有些不满:“只是让大人不招人说闲话,要是别人说大人只是干吃饭不干活的,我等将士不都跟着受累?再说这都是休假的士卒才来,营盘那边可是有人把守,还有人专门记录士卒进出以及采买账目。到时候就算谁问起来都是正常的休息而已。”
陆严笑了笑,心想这还是见识多的人比较有能力,要是自己怎么也不会想这些,直接让他们来就是。不过对荀彧的安排他倒是没什么反对的,只是估计自己这几天出去可能不是很方便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荀彧便要离开,说是回营继续照看着那些虎贲军士,虽然有详细的制度,但是保不齐那个见主将陆严这几个管事的人不在,心里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陆严听了想想自己也确实不该对于手下的这些将士不管不问,毕竟就算以后不继续领导他们,但是他们既然跟着自己出来也是有缘,所以也是要和荀彧一起回去一趟。
是以陆严赶紧去寻找盖勋叔父、叔母还有盖绩,告诉他们自己回军营。这两天自己可是好好享受了一下,盖勋他们可是把陆严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在这里并没有讲究太多的礼法,平常吃饭都是同席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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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陆严趁着天sè还早就将手下虎贲军士全部叫到一起,说了这几天的休假以及营中士卒rì常训练依以及抚地方的安排。最主要的还是荀彧的事情,现在他不仅仅是镇守军营,还监管士卒们休假的事情,当然士卒休假最多也只是在长安城里转转。
将诸事吩咐下去,陆严笑嘻嘻地问荀彧:“若兄长,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毕竟将这些交给旁人还真不放心。”
荀彧心里算是死了心,对于让陆严老老实实呆在大营里已经不抱希望,无奈的拱手道:“按大人的吩咐吧,卑职领命。”只是心里苦笑,这会倒好,本来还有时间看看书的,现在连吃饭的时间恐怕都要不消停。
又使人往京都送了些书信,陆严现在也不管皇上怎么想,会不会让自己赶紧回去,反正只要送信的人走慢些,自己就算接到新的诏书、旨意那也是几天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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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了面,陆严第二天一早就跑回了城里,幸亏里的并不算远,一里地都没有,要不然陆严还真不会昨天旁晚回营。
想了想,陆严进了城先去铁匠铺,毕竟那里有关乎自己身家xìng命的东西,不得不重视。领着秦虎还没近前,旁边已经从暗中闪出人影,却是秦二虎在这里守着,昨天他也没回去,谨慎的呆在这里,生怕有什么事情。
陆严见他有些发红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秦二虎有些不清楚的声音:“大人,早!”他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时候陆严明显是要进铁匠铺里,揉着冰凉的鼻子,秦二虎深感自己脑子糊涂,在旁边好好守着不就行了,跑出来打招呼结果没话说。
陆严见他这幅样子倒是有些讶异,问道:“你守了一夜?怎么不换人来?赶紧换人去,你回去好好休息,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倒不是陆严大惊小怪,毕竟才将近三月的天气,晚上还很冷,这人要是在外面也是很不好受。旁边秦虎见自家弟弟捂着鼻子,心里有些微恼,训斥:“和大人说话,你这副样子是干什么?莫不是我身上有恶臭?”
秦二虎尴尬的说道:“兄长,小弟怎么会。”转而对陆严道“大人恕罪,小的只是昨夜冻得沾了些风寒,捂着口鼻免得将病气传了出去。”
陆严笑着摆摆手,道:“你赶紧回去好好歇歇,莫要冻坏了身体,以后时间还很长,现在落下病根以后可怎么办。让人继续过来盯着就好。”
将秦二虎赶回去,陆严领着秦虎进了铁匠铺。上次秦虎没进来,是以对这里面并不清楚,默默地跟着陆严往里面走。
到了里面就看见薛老汉一脸的苦相,盯着炉子发呆,那炉子烧得正旺,前几天见到的小孩正在那里扇风,脸上还是那么黑,不知道是火烤的还是被烟熏的。铁匠和他大儿子都不在,就这两人在这里呆着。
陆严见他们没注意自己进来,就咳了两声,那小孩看样子十分高兴,原本蹲坐着一跃而起,喊了声:“爷爷,有客人来了。”说的就要放下手里的扇子。
薛老汉根本没转头看谁来了,直接对着孙子喝了句:“煽火,小混账你敢偷懒小心我拿鞭子抽你。”见他撅着嘴,却依旧老老实实地回去继续煽火,只是嘴里面不知道嘟囔着些什么,陆严没听道,只是看他眼睛滴溜溜不停地往这里偷瞄就知道这小孩皮实,根本不怕训。
薛老汉回头一看,这不是大主顾吗,还是贵客呢!心里有些高兴,赶紧跑上前:“大人,您来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言语间并没有什么卑躬屈膝的小人样,只是带着恭敬和略微的敬仰。现在在他心里感觉陆严这位贵人身上的仁义和善远远多过逼人的官员威仪。
陆严笑着回道:“今不是有空了么,过来看看,听我那侍卫说你有事请找我?”或许做领导的都爱着调调,什么话都不说清楚,陆严也没问薛老汉为什么要延时,只是问有什么事。
薛老汉苦笑着道:“大人唉!不是小的不用心,只是这东西实在太结实,经得住火烧,这几天火一直没停,现在也只是烧的可以捶打,要是真打算融掉重炼估计要等十来天才有可能。”
陆严有些不相信,虽然自己这节杖比别人的是卖相不好,甚至做工粗糙,但是这怎么说也不可能要用这么长时间啊。
还没等开口,薛老汉就拱手道:“小老儿全家都坚持烧了好几天了,这现在也快差不多了,求大人再宽限些时间,一定按照大人说的做好。”随即又道:“再怎么说小的也不能坏了这个名声,即使丢了命也要为大人打造好。”
陆严点点头,对于薛老汉的执着他倒是很赞同,毕竟算是祖传的手艺了,要是真做不好那岂不是真要丢人了?于是道:“你看着办吧,尽快做好,但是不能为了加快速度而粗制乱造,到时候要是轻易便折断,本官可是会不高兴的。”
薛老汉赶紧应喏,心想那躯壳本来就是结实、坚硬,做一把好兵器也是十分有余,怎么着自己也不会将它做的随随便便就会折断。
秦虎是两耳不闻,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至于陆严他们说的什么东西他是一概不知。等陆严和薛老汉说好了之后就随身护着陆严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