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年开hūn
陆严现在呆在军营里已经是习惯了,经常和虎贲军士骑马奔腾,刚开始对于他们还有责罚,后来见皇甫嵩在距离陈仓不远的五丈原休整,竟然要呆一段时间,心里更是十分惊叹:这皇甫将军莫不是见朝廷不下命令催促,就觉得真的这么可以打熬时间?
偏生前次董卓催促,就被斥责,因为想要与陆严搞好关系,就跑到陆严这里诉苦。当然要不是看在这董卓十分有眼sè,肯将自己军队里的宝马献出来一些,陆严自己才懒得管他们之间如何闹腾。
这答应皇甫嵩的自己可是做到了,往后有些事情要是他自己做得太过分,陆严也只能秉公执法,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是奉皇上诏书前来监军,可不是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抽科打诨的。
这次陆严带着节杖去找皇甫嵩,本来荀彧是想阻拦:“这前将军董卓与左将军皇甫嵩两个人有互相角力争夺大权的意思,现在你若去了不是摆明要给自己找麻烦,说自己是偏袒董卓?这件事情必须小心谨慎。”
但是陆严却道:“我等是奉朝廷命令,有皇上下的诏书,让咱们前来监督大军征讨王国匪寇,这现在大军驻足不前,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时间长了大军养出惫懒的事态,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咱们岂不是要做做士卒溃散被人追杀的独杆将军?”
荀彧苦笑着道:“怎么可能,现在就算大军驻扎,这也是经常出来训练,只是粮草供给不多,才变得减少,要不然经常剧烈消耗,这人吃马嚼的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在丰厚的家底也要败光。”
只道他说的不假,陆严笑着道:“上次咱们从董卓手里谋夺来宝马十数匹,这次虽然不再去敲诈,但是他可是看得很紧,咱们真的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做,这进京都的奏章急报说不得就要参咱们一次,到时候没有人帮忙说话,咱们可就苦大了。”
看着荀彧因为畏惧寒冷而显得有些青灰的面庞,陆严摇摇头:“你莫要担心了,某也不是傻子,这怎么可能真的去摆架子吆喝皇甫将军,还不是面子问题,咱们总要让别人感觉哪里都需要咱们,我只是前去看看皇甫将军要做什么。毕竟咱们也是监军来的,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
说完像一只偷笑的狡猾狐狸。荀彧撇撇嘴,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见他不会大意被人利用,才放下心来。拉着衣领,低声嗤笑道:“恐怕大人从中得利是真,这次要不要彧去董卓军营说道说道?我可是看见董卓将军这几天可是鸡羊不断,生活丰富,这可真的不像出来征战打仗的。”
说着都有些流口水的感觉,毕竟清苦的rì子很难过,看着董卓他们经常肉食不断,这谁都羡慕,就连虎贲军士也经常前去打秋风,只不过是在陆严和荀彧的默许之下,甚至有意纵容,谁让他们是监军来着,别人想要讨好还生怕没有机会。当然该做的职责之内的事情还是必须做好,要不然陆严这个建威将军大人手里的节杖也不是闹着玩的。
咽下了口水,强忍着不让自己露出血红的眼光,陆严低声感叹道:“咱们也有些rì子没有沾过油水了吧?这京兆西方之地真的要变成赤地千里,连个能开荤腥的也没有。只能啃着干粮,最多喝点油水汤。”
听这话就知道了陆严有那么点心思,但是也不直接挑明,荀彧拍着额头,长叹道:“唉!陆大人不是要去皇甫将军那里商讨军事吗?这别误了时辰,正好,某也有要事去找董卓将军,下官先告辞,晚上再来向大人禀报军情。”
惬意的点点头,陆严催促道:“既然这样,荀大人就赶紧去忙吧,本监军去拜访皇甫将军。”随即两个人分别去两队大军营帐巡视,商议军事。
荀彧顺顺利利的从董卓那里得来一批口粮,虽然中间许诺无数,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凭借他高深的智慧和狡猾的心思,交谈下来也算得上是各有所得,宾主尽欢,早早的回来在营帐中看书等着陆严回来。
陆严带着现在从不离身的节杖,领着秦虎前去皇甫嵩的军营主帐,他倒是好整以暇的站在营帐外面,根本不打算越雷池半步,这自己私闯进去可是有蔑视军威的嫌疑,让把守的侍卫进去通报。
看来皇甫嵩倒是想表现出友好的气氛,直接迎出来拉着陆严笑道:“监军大人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虽然才开hūn,但是天气还没转暖,呆在营帐里读书多好,出来着凉了可不得了。”
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友好,但是陆严是来“找事”的,对于他这样子多少有点尴尬,毕竟人还小,面皮还没有那么厚,只是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吗,老是读书都快读傻了,就到你这来看看。”
既然来了也不急着开口询问,陆严这时候确实挺闲的,看着营帐里面也没有几个人,都是经常见的皇甫嵩军营的高级将官,还有他的侄子皇甫郦,疑惑的看着他们,那些将领见到陆严进来赶紧行礼,虽然他的职位只能算是和一些将领平级,但是掌管着监督,刑罚两军的大权,可是皇甫嵩和董卓两人都费尽心思拉拢的人物。
人小官威大,点点头:“都忙吧,本官也没什么事,就是到处走走,皇甫将军,这是干嘛呢?有什么好玩的也不叫我?”说着自己也笑起来,毕竟军营中怎么可能有玩的,更何况是皇甫嵩这个治军严谨的将军大帐里。
皇甫嵩很随和,毕竟现在也不可能给他摆架子,笑着道:“大军安营扎寨,这不是闲着没什么事,除了值守的将领需要巡视周围,别的将领闲着也是闲着,本将就想着把他们招来细论军略,毕竟大汉以后还是需要年轻人来挑起的,我这等逐渐老迈的人还是将自己所学的传授下去。”
旁边皇甫郦对着比自己还要小的陆严更是亲近,平常有什么事情皇甫嵩不变言谈的都是由他代为转告。对着陆严道:“小陆大人可是天子纵横,学习能力极强,我等庸人可没办法比,只能天天苦读,大人出去玩耍的时候,末将等人还要细细思考行军打仗之策,唯恐出错。”
陆严与他笑闹道:“你倒是好心情,我都只是囫囵吞枣,算不得真正学来的,你可是跟在皇甫将军身边,若要是说起来,恐怕还是你比较有能力。怎么?你要是不想这么学习,咱们可以出去狩猎,这开hūn万物复苏,说不定有很多猎物可以直接闯过来呢。”
陆严这时候是欺负他不敢在他叔父皇甫嵩面前撒野敢说出去狩猎,这时候还是行军打仗,没有主将命令谁也不敢私下乱串。看着他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挑挑眉头,旁边的将领却是对他们两人视若无物,扭头转向,或者两两低声讨论军事,谁出丑他们都要遭殃。
皇甫嵩对于陆严喜欢言语欺负皇甫郦视以为常,知道他们只是嘴上说说,私下里关系却是比自己这老头子好得多,经常勾肩搭背的。
皇甫郦也是能言善辩的,只是一时被他压住,眼珠一转就想起来一事,说道:“小陆大人,这狩猎有什么好的,西边还有贼寇甚多,咱们不如推演一下,看看谁有能力取得最大的战果。这才是真本事啊。”
陆严眯着眼,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你莫不是效仿赵括?要知道这真的打起仗来可是跟说的有很大区别,何况这贼寇现在情势不明,中途若有变化,那可就不知道谁做的算数,还不如狩猎来的实在,既能够填饱肚子,又能够检验身上功夫。”
听了他的话,皇甫郦却是一脸肃容转头看着皇甫嵩,语气憧憬道:“叔父向来教导我们要懂得谋划,作为军中将领怎么能够老是想着以力服人?殊不知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人有智慧才是重要的,若是只懂得依靠蛮力,那这人只能作为冲锋陷阵的莽夫。”
一句话说的周围的将领纷纷点头,皇甫嵩却是老怀大慰,毕竟自己的侄子这么说等于是夸奖自己教导的好。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将领一个个赞许皇甫郦的样子,陆严打了个寒颤,这要是个个武将都知道以计谋辅以士卒,到时候恐怕那王国匪寇可就遭殃了。
心里感叹一下,陆严也不再跟皇甫郦拉扯,这要是说下去自己的正事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说出来,看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抚着自己胡须的皇甫嵩问道:“对了,既然如此,那王国匪寇岂不是如同土鸡瓦狗一般,军功唾手可得,皇甫将军怎么驻足停留?要知道这大好的军功让董卓那厮得去岂不是冤枉来哉?”
“嘶!”猛吸一口凉气。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说话,疼死老夫了。心里有些微辞,皇甫嵩正在得意之间听到这句话直接把自己的胡子都拽掉了几根。
那些将领看着皇甫嵩,见他失态,赶紧转头,或者低头,不敢表明自己见到了不该见到的样子。皇甫郦也有些傻眼的看着陆严。
皇甫嵩皱着眉头解释道:“这只是要为将者多学习谋略,上了战场不至于被人用计策耍弄。至于王国等贼寇,本将早就说过,陈仓城池坚固,王国等人没办法攻进去,但是他们势众,咱们硬碰硬打上去又容易损兵折将,等过段时间他们粮草将尽,咱们一举攻上,到时候他们没有战心,这仗就好打了。即使有损失也会降到最低。毕竟咱们大汉经不起太大损失和失败。”
看着他这么细心教诲指导,陆严也不好再说什么,对于要停留等待王国贼寇粮秣将尽叛军疲惫自行撤兵的做法那不是没办法接受的,他也知道那是最大减少己方伤亡的办法。
更何况他来这里只是做做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