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手指在秦风的名单上点了点道:“秦风,女子入军营终是不妥,本督军可以破个例,给你一千中军的配额!你将那些女子遣散吧。”
“多谢将军好意!”秦风拱手为微笑道,“在下真的不是想靠这个来增加中军配额,传出去让人笑话。还是我自己召募而来的人手用起来得心应手,至于说女子,若是将军觉得不妥的话,只把她们当男人看就好!”
泽天微皱着眉头,对秦风如此不识抬举很不满意,但是秦风执意如此,他也不好说,本来东海卫就没有明规定不许女子入军,只是形成了一个默守的成规罢了,现在秦风把这事拿到明面上来,纵有怨言,也不好多说。
就在无瑕将军感到为难的时候,亲兵来报,祭酒大人到,祭酒玉娇本已到了琼阳城,只不过嫌弃军中粗汉脏乱,一直都没有入军,停留在琼阳城内,直到今日才赶来军中,不能再拖了,祭酒祈福之事非同小可,就算是玉娇也不敢太过娇纵。
无瑕将军泽天一听,立刻起身前往迎接,祭酒这个官职虽未掌实权,甚至对他们这些将领、还有云蒙四公子等龙息深厚的龙族影响都不大,但是在普通士兵当中,无疑是最接近龙神的存在,若无祭酒祈福,将士们甚至会拒绝上战场,就算勉强驱入战场之中,也会因为士气低落使得战力大打折扣。
因为要进入军中,玉娇换上了祭酒专用的袍服,宽袍大袖,云冠玉珠,极其华丽的袍服让那些寻常士兵不敢正眼相见,只觉得眼前神光闪动,难见真容,龙息汹涌,如同龙神降世。
泽天见到玉娇,忍不住微微一愣。他认得玉娇,玉娇是宝相宗的记名弟子,宝相宗少主殷慕白曾带她一起见过一次。但是宝相宗的祸事也全因此女而起,招致了玉龙宗的打压。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钦天监下的祭酒,这个身份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从朝廷而来,代表皇权,可以和督军平起平坐的。
华袍之下,明艳照人的玉娇大袖飘飘像是飞落一般,跟以往印象里的玉娇却是判若两人了。那时的玉娇不过是个刁蛮而恃才自傲的大小姐,此时却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光华,令人顿生“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感觉,也亏得他心志坚定,见礼之后,将玉娇请进了营帐,不敢在帐外多做停留。祭酒祈福之前,还是保持神秘的好。
玉娇谢了无瑕将军,在上首落座,祭酒的身份摆在这里,居于上首,谁也没有意见,玉娇喝了口茶,抖了抖袍袖,扫了秦风一眼,秦风一脸微笑的迎过,玉娇的目光闪了闪,移过眼神,只做不识。秦风颇为意外,不晓得这逃家的玉府二小姐怎么会忽然成了军中祭酒。不过看她的样子,那是跟过去有着天壤之别了。
“玉娇此来,误了将军军中大事,还请恕罪!”
“祭酒说笑了,军中开拔前,一切以祈福为重!”无瑕将军连忙道,甚至亲手给她添了茶。
四公子都满脸黑线,女人,居然又是女人。营外的士兵也很不淡定,祭酒这个职位特殊,巫女、女祭司在上古便早有先例,因此祭酒一职经常由女子担任,虽然不奇怪,但是如此年轻美貌的女子就很少见了。祭酒要德才兼备,女祭酒更得是有超凡的修为并通晓六艺。
秦风突然一笑,开口道:“督军大人,既然诸位对女子入军有意见,不妨再问问祭酒大人的意见,祭酒大人主掌祭祀祈福,想必会有独到见解!”
被秦风这么一说,无瑕将军也是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玉娇,玉娇修长的颦眉微微一挑,向无瑕将军落去询问的目光,泽天便将秦风亲军之事一一道来。
“亲军可在?”玉娇问道。
“等到点兵的时候队伍自然会到!”秦风说道。
“女子入营,便似阳春白雪,本无害处。关键却要看时令,落在了什么样的地面上。”玉娇嫣然一笑,“军中若君子当道,自然军纪如山,秩序井然,纵有女子进入,三军将士也必守君子之礼;若遍地三教九流,见到女子就变得无法约束,那便是一滩烂泥,容不得阳春白雪,我自己也是女子不说,倒要替督军大人担忧了。因此纵然致使军中鼓噪,也未必便不可以,不妨还是先将那些女子带进来看看吧。”
云正隆抚掌道:“妙啊!玉娇小姐的见解,颇合礼法。”
泽天的脸色却登时都有那么一丁点的难看,这便是说支持女子入军营,若是出了问题,那是男人的问题,无法约束军士的纪律是长官的问题,说白了还不是他这个督军和各营东海卫将领的问题。
秦风腹中暗笑,几乎就要满地打滚了,不管这玉娇与自己有何纠缠,可终究还是个女人,自己把这事向外一推,很自然就容易被她想到女子被欺之事上,自然要向着自己说话。
泽天冷冷道:“军中之事滋体甚大,某不敢擅下结论,不如这样吧,三日之后,将会有一次点兵聚将,战前犒赏,到时秦公子将女兵带来,若是当真如你所说丝毫不差的话,入军又何妨。”
秦风一拱手自信的道:“多谢将军,我的亲军必不让众位失望。”
军议散去,秦风身在军中,也不紧张,日日饮酒作乐,又时常不见踪影。四公子各忙各的,就数秦风最令人摸不到头脑。沧九黎已经很神秘了,但是现在才令人觉得,秦风更神秘。
东海卫一干将校对泽天禀报秦风的行踪,都不满道:“督军,这建极公子分明是拿我们东海卫军营儿戏,女子入营,这太不吉利了吧?会动摇军心啊!那些女子不管是否能上杀场,都会极大影响士气啊!只要她们一踏进辕门,影响就已经造成了,督军大人三思啊!”
泽天怒道:“钦天监下来的祭酒都没说不吉利,你们说不吉利,岂不更是动摇军心?”他何尝愿意,但是若不同意,那就是说东海卫的军纪经不起考验,岂不是更糟。
“大人……”
泽天道:“本将军是督军!不是兵部!更不是大都督!建极公子是大都督请旨叫来的,你们怎么不跟侯爷说去!”
手下噤若寒蝉,这件事早就报给了刀剑侯申隆霆,申隆霆不怒反笑,没有任何表示。
泽天听了手下亲兵回报,更是不喜,不过自己只是掌管军法司,只有进了营门,犯了军纪,他才能管。若是那些女子出了事,多半反倒是受害者,他还得当保姆,这叫他如何不窝心。
反正明早就是点兵之日了,依旧没有听说有女子队伍经过相邻五千里内的任何驿站。泽天也有些懵了,难道秦风真敢拿军令开玩笑么?一丝冷酷的笑容浮现,那秦风可就死定了。东海卫的军令第一条,点兵时三通鼓,军伍不至辕门内,斩将。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第一缕阳光从山顶缓缓溢出,嗵嗵的鼓声响起,原本还沉寂的军营立刻就热闹了起来,踏步声轰轰做响,军将齐动,琼阳城外,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军士在校场上顶盔掼甲,杀气腾腾。这是展现军容的时候,谁也不敢丢了自家主将的脸。几十万大军列阵非同小可,立枪成林,尘灰漫天飞扬,战龙披挂坚甲,战车悬挂旌旗。几十万大军排列,一眼望不到边,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军士海洋一般,甚至直列到了琼阳城下。
军鼓仍然在敲个不停,军士仍在奔行着,哪怕已就近驻扎,可离得稍远就是数里,寻找自己的位置哪有那般容易,足足有了近一个时辰,军阵才算是队列完毕。
天空中,数以万计的战龙遮天蔽日;海面上,战船扬帆铺满水面,队列纵横交错。
点兵台上,大都督申隆霆点了点头。时至今日,预定前来的部队大都抵达了。他久悬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军鼓的声音变得缓慢起来,却更加沉重,军士将手上的长枪大刀向地面上重重的顿下,发出嘿、嘿的低吼声,几十万人齐吼,声震四野,又有军将带领亲兵从一侧疾驰而过,居于正中列队,每名军将手下都有千名亲军,这才是东海卫的主要做战力量,个个修为不浅。
烬风公子,云正隆,沧九黎等人都带着千名亲军居前列队,唯有秦风的身后,空空如野,空出一大块来,在这排得密密麻麻的军阵当中极其显眼,无瑕将军原本忙得晕头转向,几乎把秦风这事忘记了,见到阅兵的队伍中忽然出现了一片空地,登时吓得面无血色。这样的队伍经过台前,让大都督看到,那不是要他的老命么?泽天策着龙驹疾驰到秦风跟前,满脸发黑怒道:“你的亲军呢!”
秦风微微一笑,“马上就到!”心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想看我的笑话么?
“沙场点兵,岂是儿戏,鼓声一停,军伍不至辕门内者,斩!你不晓得么?”无瑕将军是真急了,真让一个光杆走过去,别的不说,他这督军也不用当了。
秦风看着泽天着急的样子,心里暗笑,故意道:“这不是还没轮到到我么。我是怕来早了,影响不好。”
泽天眼前一黑,几欲抓狂,拔出剑来,狞笑道:“来早了影响不好,来晚了本督军就要你的命!”
“督军大人着急,早说嘛,我还以为你不欢迎呢。”秦风微微一笑,一挥手,龙魂瞬间出体,空气扭动了起来,敞开一个方圆数十丈的虚门,人影闪动,片刻之间一支整齐的队伍自瑶光境中跃出,空空荡荡的军旗下瞬间站满了人。魁梧的东海大汉站在前面,后面是穿着改了尺寸的东海盔甲的夜叉族女战士,一个个婀娜刚健,更要命的是,在夜叉族少女的后面忽然开始走出一排排靓丽的贝族少女,都是穿着统一罩衫的贝女,一个个明眸皓齿,清丽纤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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