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操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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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树开始了在姬家的奴才生活。这天,天sè还不亮,就有值rì的家丁用破锣似的嗓子喊叫着,把两排家丁住宿的地方喊上一遍:“起来了,懒虫!天打雷劈的!老公鸡都踩了三回蛋儿了!”这时,家丁们一窝蜂似的起来,你争我抢地穿着外面衣服,洗了脸面,赶紧到前厅去排队点名。

    “快点儿啊,廉弟,喂,你还不起来?谁叫你昨天夜里老是睡不踏实?活该!唉,快起来!咱们还要点名训练,迟起了是要挨板子的!”张小喜紧张地摇晃着严树。

    严树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摆出前生养成的气度:“打几板?”

    “直到打烂屁。。。。。。打你痛得喊爹娘!”小喜用脚踢着严树的胳膊:“再不起来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严树微微地睁着眼睛,很奇怪地看着小喜,因为他发现小喜的声音格外清纯,而不是昨天那种死气沉沉的男人味,忽然心中一凛,盯紧了小喜,小喜正在穿外面的青布衣服,整理着,严树是躺着朝上看的,一不小心看到了小喜面对墙壁拉开衣服扣合布扣时胸前两只被紧紧拘束的小兔子的痕迹,再看看他的下巴和耳际的轮廓,嫩嫩的倔强的嘴唇线,说话时的语气,以及刻意装出来的男人味,蓦地想到了电视剧里金老大《碧血剑》里袁承志的“大令”之一:夏青青。

    昨天夜里我们一起如厕的时候,他蹲着哗啦哗啦。。。。。。?

    难道?

    “点名训练了!”那家丁又敲了一下自己嘴巴里的破锣。

    “点名?训练?”严树听到这几个词以后几乎要抓狂:“这不是在纳粹的犹太集中营吧?”

    张小喜一脸迟钝地望着严树:“你说什么?”

    “你穿了我的裤子!”严树窥视了半天,盘算了一会儿,这时按照计划,顺理成章地抓住了张小喜的胳膊。

    张小喜狠狠一甩,爆发道:“滚!”

    严树手里一滑,不禁卑鄙地暗暗发笑了:嘿嘿,你埋藏得再深也休想瞒过我的眼睛:皮肤,姿势,眼神,以及对男人接触自己的极度反感,我断定你是女的!我严树的观察力还用置疑吗?哼,有意思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跑到这一大帮孬孙家丁群中混什么混?姬家也要上演一双绣花鞋的老故事么?好的,咱有缘分啊。你在我的身边紧挨着睡觉!都说有便宜不沾白不沾啊,哈哈,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也是白不吃啊。啊,就是真不好意思吃也好意思经常xìng地揩点儿油儿幸福幸福呀。

    “哦,错了,对不起!我的裤子在这边!”严树yīn险地坏笑。“喂,小喜,帮助我梳理一下头发吧?”

    “去!自己弄去!”小喜jǐng惕地拉开了和严树的距离。

    大明朝?大明朝!严树一边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一边哀叹:“古代人真混,留着这么长的头发整天累不累呀?”

    “哧哧。。。。。。你才是混人!你整天都嘀咕个啥?”小喜翻了严树一个大白眼,终于忍不住眼前的事实,把自己的头发挽好,来帮助严树。“你是猪啊?”

    “嘻嘻,在你将来的故事里,我能否扮演一个猪角?”严树转过头来,任凭小喜熟练地修理着自己的头发,三下五除二,人家就弄好了。

    “你又说疯话了!我听不懂!”小喜很纯粹很无辜地说。

    帮助了严树,然后赶紧离开一些。

    “我会让你懂的!”严树拍拍小喜:“谢谢你,哥们!”

    小喜的脸sè又恢复了正常,也淡淡地恢复了男人的浑浊腔调说:“别谢,谁叫咱是哥们?”

    。。。。。。

    “五十九号!”

    “到!”少气无力。

    “你这小子,是不是蛋子被阉了?六十号!”

    “到!”象是蚊子哼,一边还使劲地揉着眼睛泡。

    “猪!六十一号?”

    “到!”严树jīng神抖擞地喊着。

    “妈的,你是树谁?”那人把眼睛一瞪,终于看清了:“嗯?你是那天在我们大门口儿讨打的小家伙?”

    “讨打?谁打谁了?”严树见这家伙目露凶光,立即还以颜sè。

    家丁们一起奇怪地看着一个新来的家丁竟然敢瞪家丁的头儿,一个个惊骇极了。

    那家丁冲动了好几回,终于忍耐住了:“哦,错了,不是你!”

    “我是六十一号!名字叫做廉树!”严树声音洪亮地说。他也认准了,这家伙就是第一个被他甩进河里的那个家伙。

    “好!听见了没有?要有点儿jīng气神儿!听听这个小家伙,叫什么来着?廉树?好!有出息!将来一定能混上象我们这样有前途的高级家人!喂,大家都长点儿记xìng,不要给二公子瞧出什么不是,那你的皮肉可就发痒了!”那家伙得意洋洋地教训着大家,唾沫如飞,一边心虚地偷窥视着严树的动向。

    其实,他心里在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哼。

    “是!”家丁们参差不齐,高低不一地胡乱应着。

    点名的家丁往往是高级的家丁,他们都不在一般的家丁宿舍住,而是另有地方,待遇要比普通人强许多。因此,他们以上位自居,气势很足,脾气很大。动不动就要发发威风,显示显示阶级立场。

    “混蛋!五十九号和六十号今天负责打扫前厅和左院子,包括走廊,还有,看守外宅和内宅之间的圆满门,有什么意外就报告!其余的人都到外面练习武艺去!”

    严树认真地欣赏着这位高级姬家仆人的jīng彩表演,很有些佩服,想不到明朝一个西北穷县的地主家里居然还要实行军事训练!从点名编号看来,很有味道。

    前面走的几个家丁有意无意地扭头瞪了瞪严树,还挥了挥拳头。“娘的!”

    严树被张小喜拉了一下。张的眼神很恶地一剜,那意思是说:你这人真贱!看,拍马屁惹了众怒了吧?

    严树满不在乎地摇摇头。

    大多数的家丁都穿上了青布的衣服,戴上难看至极的还非要歪斜着的瓜皮帽子,一条青sè的“小蛇”歪歪扭扭地穿梭过几曲回廊,几扇乌门,几丛花树,慢吞吞地往前院里走。

    “奴才给二公子请安!”带队的家丁忽然高声地喊了句,噗地跪下来。

    家丁们一起条件反shè,跪下,大声赞美:“公子今天好气sè!”

    严树对着小喜的脸的侧面,悄悄说:“公子今天好sè。”

    小喜噗地一声差点儿想笑。

    “嗯?是谁?”带头的家丁威严地吼道。

    “是我!”严树往前一爬,昂然站起来。

    “你笑什么?”

    “我高兴!”

    “为什么高兴?”

    “今天咱们的公儿气sè很好啊!”

    “你!”那被噎着的带头家丁的气sè急剧恶化。

    模糊的光线里,二公子的脸sè显得很神秘,依然是锦衣小扇,手背在后面,在很长时间的寂寞以后,显然把刚才的一切都欣赏了个够,悠然地来到严树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也是赞赏地说:“好了,小滑头,训练去吧!”

    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发作的带头家丁彻底完全地泄了气。

    看着家丁们已经走过,走廊里忽然走出一个身手矫健的青衣老者,他凑到二公子的身边,yīnyīn地说道:“这小子有些异常。得注意点儿。”

    二公子的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展开手里的扇子,盯着上面一只斑斓吊睛猛虎,得意地说:“捕风捉影!我们的事情已经成了。再有两个月,一切都会结束。”

    来到了āo练场。

    呵,这个地方还真不错:普通足球场大小,平整得不错,暮hūn时节一层层细碎的绿草顽强地从瓷器一样坚硬的地面上挣扎出来,把黄白的āo场土地浸染得绿茵茵可爱至极。

    张小喜用肘部捣了严树一下,小声说:“吓死我了!你真行!”

    “你就没有发现我在床上更行?”严树坏坏地说:“昨夜我在睡觉的时候,抱着你把你连摔了三个跟头!”

    “你抱着我?”小喜的眼睛瞪得溜圆!

    “是啊!哦?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

    “哦!没有什么!”张小喜用吃人的眼光把严树打量了一遍,牙齿咬得各各响。

    “喂,小喜,你发烧了么?”

    “没有!”张小喜挥舞着拳头。

    āo练的场地中间站着一个只穿件短褂的中年壮汉,魁梧高大,膀阔腰圆,黑须如钢,目光如矩,有种唯我独尊的狂妄和凌厉的肃杀之气,叫人见了不寒而栗。

    “他是谁?”

    严树从地上爬起来,躲避着众家丁探询的目光,毫无芥蒂地问。

    “姬家的洪总教头,洪峰。”张小喜沙哑着声音低低地说。说罢,担心地看着严树,寻找着他可能的伤害之处。

    “好象黑社会的痞子,最帅也不过一只龙头大鸟!”严树嘿嘿一笑。

    家丁们乱哄哄地朝前猛跑着,目标是那一排沉稳的武器架,上面安插了许多的兵器,刀矛剑戟之类,乱七八糟有十多种,每种又有多个。

    严树好奇地,激动地把玩着一件件兵器,随便地使着,一一感觉着。

    “小子,小白脸儿,我叫孙毛,一会儿咱们哥俩练一练?”一个瘦子兼任满脸大麻子的家丁把枪一挺,神气地抖出一朵枪花儿,扎到了严树的身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到时你可别玩不起!”严树的话一出口,那家伙的麻脸犹如旋转了满天星斗的宇宙,疯狂了!

    “好!小子,老子的这杆玉柱神枪等着你呢!”麻子丑恶地滴着口水。

    “下面开始练习枪法!”洪峰猛地一喝,把严树吓了一跳。所有的家丁也赶紧规矩地站好,等着总教头教授。

    洪峰使了一杆枪,转过身去,连比划带讲解,速度很快,比划了一会儿,就转过身来,叫家丁们跟着他āo练。

    家丁们赶紧使枪,学着洪峰的模样比划,虽然他们很卖力,但是,离洪峰的模样差得多了。

    洪峰皱着眉头看着,在āo练场上巡视,一边瞅着毛病:“你,不对,抬高点儿,还有,脚步要扎实!这里,嗯,这样一转,速度要快!目标是对手的咽喉,前面的一手是假的,正所谓声东击西,注意了!”

    洪峰巡视一圈儿,又到前面示范表演,连续示范了多遍。

    严树一边自己练习着,一边观察着其他人,发觉这帮人中,有三分之一的姿势还凑乎。其余的更稀松平常,可见,这帮家丁大爷们乃是货真价实的酒囊饭袋。

    练习了一会儿枪,又开始练习基本功-----扎马步。

    其他家丁们估计练习惯了有了功底,做得毫不犹豫,而严树练习了一会儿以后,大汗淋漓,两腿象灌了铅一样沉重。

    “你,到一边凉快去!”洪峰看到了严树的疲软形势,怒气冲冲地训斥道。

    严树只好闪开。

    “扬短避长啊。”严树直后悔前生没有好好锻炼身体,学习一些武术招数。双手双腿都有些痛,有些麻痹,受不了。严树心里在盘算着明天怎样才能躲避这样无聊的训练。他的目标是窥探姬家积累财富的秘密,了解明朝经济运作的基本情况,然后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取得姬家权要者的信任,争取一些支持,或者是跳出来自己打天下,发挥自己的金融和经商才干,做出一番传奇事业来。

    当家丁们正在挥汗如雨捉对撕杀的时候,严树的心已经跑向了大明的都市,一个个银两哗啦啦响的钱庄,一个个物品琳琅满目的豪华商场。

    这时,忽然听到高处有笑声,而且是年轻女子娇嫩嫩的笑声。

    严树赶紧抬头寻找,只见满院的家丁们也都引颈观望,原来是在北边,那里有一处回廊连环的高楼,是三座楼连在一起的,前面还建筑有遮挡的木障,只留下一段五尺长的藻井缺口,那里,有三四个女子正在偷看家丁们练习枪棒,边指指点点,边轻笑浅说不已。

    光线已经不错了,那些女子的穿着打扮和长相也看得清楚,令严树惊讶的是,她们一个个都很漂亮!

    “她们是谁?”严树在心里问。

    “不许东张西望,快练习枪棒了!”洪峰见āo场上家丁们的异常,忽然大喊一声。

    家丁们赶紧装模作样地练着。

    严树因为在边上没有练枪棒,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这个要求之外,又久久地露骨地观望着后面家眷的内宅,“嗯,正点儿!奇怪了,怎么米脂县净出美女?李继续迁寨子里好几个村姑都漂亮得可以当明星,这姬家内宅里的几个女子肯定是家眷,不,是丫头侍女一类的吧?娘的一个个身材魔鬼,脸蛋儿魔鬼,简直是真魔鬼啦!”

    看着看着,严树恨不能立即飞过去把她们揽在怀里一番温存!呼,严树觉得自己好象长了翅膀似的居然飞了起来!再一看,唉呀,被总教头洪峰抓住了衣服领子!

    洪峰手一送,把严树重重地甩到地上,眼睛可怕地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你立刻给我找个人好好练练!”

    “教头大人!我刚来,还不会!”

    严树悲惨地求救着。

    “不行!来呀,谁陪他练练!”洪峰恶意地撇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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