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醒来之后


本站公告

    纤手突然狠狠一推,原本枕的那团冰凉柔软,立刻变成了háo湿的泥土。

    原来南木清醒后,虽然没有睁眼,呼吸却是急促了很多,长观暮雪以为他现在生机流逝,突然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却发现这人命不久远。一时心酸之下,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了他听。正用情时,却突然发现南木气息越发有力,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大,虽然长观暮雪暂时没了修为,但也能看出将死之人和虚弱之人的区别,她瞧出南木是在假装闭眼,实则早已清醒,一怒之下将他推到一旁。

    长观暮雪面染寒霜,恨恨道:“枕在别人腿上很舒服么!”

    南木睁开了眼睛,老脸一红,嘶哑的道:“我右胸出奇的疼。”

    冷冷皱眉,但眼中的慌乱出卖了她,长观暮雪不是做作的女子,随即直言道:“你既然醒了为何不吱声?平白赚人担心很有意思么!”

    南木大感委屈,自己落得这步田地全是为了这个冰冷的丫头,没想到她不感恩反而冷语相向,立刻不悦道:“我抱你在河面上飞来跳去的,多歇一会还不成么?”

    “呸,你水xìng不行却偏偏要走水路,若不是我会几下狗刨,你早都喂了鱼儿……你若不想活了也就罢了,为何非要带上我投河。”

    南木万想不到这个女子会倒打一耙,也不愿与她争辩,挣扎着坐了起来,却被伤势一带,痛出了一身冷汗。

    长观暮雪嘴上这么说,是不愿意服软,但心里明镜儿似的。眼见南木伤势沉重,连忙将他搀扶起来,纤手触及男子,长观暮雪跟着脸上一红,轻声说了句话,声音几不可闻“谢谢你了。”

    南木耳尖,不在意的回话道:“无妨,不是好朋友么。”

    长观暮雪白皙的皮肤上立刻腾起红霞,问道:“你方才都听到了?”

    南木被搀扶着站直了身体,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被长观暮雪狠推了一下,险些跌倒在烂泥中,南木不知所谓,不悦道:“你干甚!”

    长观暮雪面sè冰冷,但双颊掩不住的绯红,“你真不要了脸皮!竟偷听女儿家的话!”

    南木身体沉重,气息也阵阵紊乱,加上伤势的痛楚,哪还有闲心顾得了小女儿家的心思。他举目去望,发现在自己身在河床的烂泥上,眼前河道细小,水宽不过几丈,不像是共由大川,想是被湍急河水冲到了支流中。周遭陌生,南木也是头回离开江南,对这里一点不熟。“这是哪里?”

    长观暮雪似对刚才的事有很大的不满,闻言冷声回道:“我哪儿知道。”

    除了胭脂外,南木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太深的接触,自然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挠了挠头,他只好自己查探方向,举目间发现下游不远处有一村庄,欣喜之下忙拔足,却牵扯到了伤势,钻心入骨疼痛传来,让他又跌在烂泥堆里,浑身也跟着疼的痉挛,真可谓举步维艰。

    “胭脂姐还没找到,我不能再耽搁了。”南木心里发急,却毫无办法,只好求助于这冰冷美人“那有人烟!”

    长观暮雪没甚大惊奇,不咸不淡的道:“我早就看到了。”

    南木张大了眼睛,“那你不把我带到那静养,让我一直在河边受凉受冻么?”

    长观暮雪眉头一皱,说道:“你太重了,而且……”yù言又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只见她此时非常狼狈,长发凌乱不堪也就罢了,浑身更是湿漉漉的,原本一席雪白衣裙也沾满了泥巴,便是雪白的脸颊都有几抹泥印,如小花猫一般。

    南木恍然大悟,又看了看自己,情况比长观暮雪还惨。虽然河水冲掉了大半血迹,但这刚上身的新衣裳却是再不能穿了,便连他最看好的肩头那条水貂皮子都不知掉哪去了。突然想到包袱中的青sè长衫和陪伴自己多年的青钢剑,都不知道在慌乱中丢到哪了,让他心里大疼不已。

    南木暗道可惜之余,连忙道:“我现在走不了路的,你帮我去找几个有把子力气的男人过来,让他们抬我去那村落中静养好么?”

    长观暮雪闷不吭声,半晌才冷声道:“我不去。”

    南木一愣,看着她凌乱的衣衫,尤其被贪狼抓破的肩头那处,大片凝脂的皮肤露出,心道:“这长观暮雪张得太美,如今又使不出修为,便是跟寻常家的女子一样了,若是独自遇到危险,却算是我害了她。”

    一念至此,他强忍着疼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缓缓地向远处那村落挪步。走了几丈远,南木发现那冰冷丫头没跟过来,只好慢慢的转身去瞧,发现长观暮雪抱膝坐在原地,没动一下。他一阵无语,哀声道:“大小姐,还不走么?”

    长观暮雪蹙眉道:“你自己去吧,我一会便独自回了‘飞都’。”

    南木道:“‘飞都’在何方?”

    长观暮雪黯然摇头,表情落寞之下再没了以往了冷傲,却显得越发的执拗。

    瞧她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南木心中不忍,说道:“你是不是嫌自己太过狼狈,不好意思见人?”

    似被说中心思,长观暮雪眼中慌乱,但依旧冰冷道:“与你何干!”

    南木长叹一声“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便朝下游的村庄走去,虽多处疼痛,却还是甩开大步,因为他实在放心不下这绝美的女子孤零零的待在荒野。

    村庄离的不算太远,平rì里用不上一刻便能到达,可南木却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时至正午,骄阳高挂,将他衣衫烤干同时,也照暖了身子。南木发现自己仍是修为闭塞,只好通过不断的呼吸来调整步伐。

    进到村落后,寻了一篱院颇大的人家敲门,打开院门的是一老妪,人很和善。闲谈之中南木得知这村庄皆是农户,此时老妪的几双二女皆在田间地头劳作。南木说明来意后,老妪二话不说的便帮他寻来两件布衣,虽是麻布制成却很干净。而后老妪又取来些许谷物,皆不用烹煮便可直接食用。南木连声称谢,所幸自己的钱财没有丢失,在问明方位后,便放下一张银票,带着衣物匆匆而去。

    老妪自他走后,发现院中压在石下的银票,竟是一张湿漉漉的千两大票!心中感恩戴德,暗自祈祷南木好人一生平安......

    一来一回两个时辰,南木累的额头见汗,见长观暮雪坐在原处后,心中大石放下,把一件妇女穿的麻布衣裤递给了她。

    长观暮雪眉头轻蹙,但她极是好净,接过衣物便要立刻换上,却发现南木傻呵呵的杵在一旁,立时冰冷道“还不起开,凭的不要脸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