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安排完了范营之后,率领众弟兄返回了自已的营地。范麻子见莲花回来了,问道:“大嫂,高岩礼抓住了吗?”
莲花道:“没了,让他跑了。”
范麻子问道:“怎么跑的?”
莲花道:“顺着地道跑的。”
范麻子脸sèyīn沉,他知道跑了高岩礼不是件好事,他熟悉营地里的一切,跑了高岩礼那可是祸害无穷啊。他对莲花说道:“大嫂,谢谢你们为我疗伤,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给我写一寸宽的纸条,我便过来帮忙。高岩礼跑了,我得回去安排一下,免得高岩礼再起祸端。”
莲花道:“大掌柜的再急也不差这几天哪,等你伤好了再走吧。”
范麻子一笑道:“不用了,我一直惦念我的弟兄,早回去早看见他们我就早放心了。”
莲花见范麻子下了决心要走,便对二首领朱铭说道:“二当家的,你负责把范大掌柜的送回他的营地吧。”
朱铭命人套车,车上铺了张狍子皮,两个弟兄扶着范麻子上了大车。范麻子上了车一抱拳说道:“大嫂、三当家的,后会有期!”
大车下了山岗,来到了大道上,二首领朱铭带着两个兄弟跟在大车后边。约莫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了一片树林边上,只听到一阵枪声,一颗子弹打中了朱铭的前胸,他迷迷糊糊地趴在马鞍上,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喊:“把大掌柜的拉下车,赶快离开这里!”朱铭熟悉这声音,原来是高岩礼的声音。是他领着他那十来名亲信打伤朱铭劫走范麻子的。
朱铭的马驮着二首领跑回了营地,弟兄们见二当家的趴在马上,血顺着马鞍往下淌,知道出事了,急忙过来扶朱铭下马。一个弟兄跑进大厅报告道:“三当家的,二当家的遇袭了。”
三首领杨官问道:“谁干的?”
那个弟兄说道:“不知道!”
几名弟兄把二当家的抬进了大厅,莲花一看可吓坏了,见朱铭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脸sè苍白,她呼喊着二首领的名字,可朱铭一点反映也没有。三首领杨官说道:“快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他抓起了二首领的胳膊号了一下脉,放下胳膊说道:“二当家的气若游丝,脉象微弱,不好治啊。”
莲花眼巴巴的望着二首领朱铭说道:“大夫,你一定要救活二当家的,治好了有重赏。”
大夫道:“我试试吧。”那大夫拿出手术刀,扯开衣报,剥开了伤口,从肉里挖出了一颗子弹头,又说道,“真悬,离心脏才一寸远,再偏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三首领杨官自言自语问道:“这是谁打的哪?小鬼子不使盒子枪啊?难道是鬼子的夜袭队?不象啊!”他冥思苦想,怎么也猜不出是谁袭击了二首领。
莲花心里倒是有了谱,她想这老小子怎么就藏在附近?难道他就不怕有人发现?她命令道:“马欢小队化装成农民,去周边侦察一下高岩礼的行踪。”
三首领杨官道:“大嫂,我去通知。”杨官走出大厅找马欢去了。
手术完,大夫给朱铭包扎好伤口,从腰里掏出了一个jīng制的小盒,小盒里装着几十粒药丸,他手指药丸说道:“这是我祖传的九迴还阳丹,用热水研开给二当家的灌下去,看看效果吧,这还治不好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二首领朱铭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老婆扑上来哭道:“当家的,你怎么了?睁开眼睛你看看我呀!”她连哭带嚎的,弄的莲花和杨官心里这个堵啊。朱铭被放到炕上,下面铺着一张狍子皮,上面盖着一床夹被。莲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朱铭,不住的喊着朱铭的名字。
半夜时,杨官过来了,对莲花说道:“大嫂,你去睡一会吧,由我来看护二哥吧!
莲花道:“不用了,你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处理帮里的事情哪。”
两人谁也不肯离开,朱铭老婆说道:“大嫂和三当家的,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莲花道:“兄弟媳妇,你们去睡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三个人谦让了一番,谁也不肯离开,他们整整坐了一宿。早晨,大夫来了,他给朱铭号过了脉,说道:“还不错,二当家的脉象有缓。”
莲花道:“好哇,你要是真治好了二当家的,我一定会重赏你的!”
大夫道:“什么赏不赏的,我们都是为了抗rì,还谈什么赏钱?”
莲花道:“我们的队伍一向是赏罚分明的,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大夫道:“看来我这九迴还阳丹起作用了,再服一次吧。”说着,他又给朱铭服了一次九迴还阳丹。
到了中午,二首领朱铭醒来了,他对莲花慢声慢语地说道:“大嫂,范大掌柜的被高岩礼绑架了,我也是被他打伤的。”
莲花说道:“二当家的,别着急,我已经知道了。”
朱铭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大嫂,你可要救救范大掌柜的呀。”
莲花道:“我已派人去侦察了,高岩礼是跑不掉的!”
朱铭又说道:“你们回去睡觉吧,看你们的脸sè就知道又一宿没睡。”
莲花见朱铭好多了,对三首领杨官说道:“咱们回去睡一会吧,二当家的大灾大难已经过去了。”
莲花一觉睡到了晚上,她两天两宿没睡觉了,睏的连晚饭都没吃。这时,朱铭的老婆哭哭涕涕的跑了进来,她喊道:“大嫂,你快去看看朱铭吧,他抽了!”
莲花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她穿好了衣服,跟随朱铭老婆来到了她的房间。见朱铭面红耳赤,口吐白沫,牙关紧咬,手脚蜷缩在一起,大夫正在为他施以针灸。大夫见莲花来了,说道:“方才我检查了二当家的伤口,发现伤口已经发炎了,得用盘尼西林来消炎。”
莲花问道:“这种药咱们有吗?”
大夫道:“这药别说咱们没有,就连中国人开的医院里都没有,这药是战略物资,只有rì本人的大药房里才有,不过要想买,那得拿rì本关东军驻齐司令部批的条子。”
莲花犯难了,关东军驻齐司令部批件,这怎么能办得到啊?她又问:“别的药能不能代替?”
大夫道:“那就只有代金了。”
莲花问道:“代金是什么药?”
大夫道:“代金就是磺咹类的药物。”
莲花让人把三首领请来,说明了情况,最后问道:“三当家的,你看这盘尼西林怎么能弄到手?”
杨官把双手一摊说道:“这两种药即然都是战略物资,我也没办法。是不是派人去找一下jǐng察署的章署长?也许他会有办法。”
莲花一想也只有请他帮忙了,她细声细语说道:“也只好如此了。那就让黄亮和米田两人去吧,两人还有个伴儿。你去安排吧!”
黄亮和米田骑马来到了齐齐哈尔南郊,把马存在了联络站里,在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哥俩步行来到了jǐng察暑,到了署长办公室,一抱拳说道:“署长好?我们哥俩是奉大嫂之命前来求署长帮忙的。”
章之光问道:“帮什么忙?”
黄亮道:“我们二当家的受了枪伤,伤口发了炎,大夫说得要盘尼西林才能消炎,我们听说rì本大和大药房才有,但得有关东军驻齐司令部的批,我们弄不到批,特请署长帮忙。”
章之光为这事可挠头了,他说道:“我也搞不到批件啊,因为这是战略物资。这样吧,我让小康陪你们去大和药房碰碰运气,看看川岛大经理能否给个面子。”他对巴干道,“去把康助理请过来。”
小康来了,章之光把去大药房的事和他交待了一遍。小康道:“好吧,不知道川岛这个老鬼子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他冲黄亮和米田一挥手说道,“咱们走吧。”
小康领着黄亮和米田来到了大和药房,他对黄亮和米田说道:“你们先在外边等我。”说完他自己进去了。
这里的人都认识小康,见他来了,便请出了总经理川岛一郎。川岛热情地问道:“康助理今天怎么有空来店里呀?”
小康寒喧了几句,说道:“我母亲得了肺炎,想买盒盘尼西林,不知川岛先生能否卖给我?”
川岛一郎听小康要买盘尼西林,他心想,这小康决不是自家用,难道他也在倒卖药品?他眼珠子一转说道:“贵母亲有病可以到陆军医院去住院嘛,那里有盘尼西林可用。”
小康见川岛一郎把他一竿子支到了陆军医院,他知道是没希望了,他起身一抱拳,说道:“我真是当事者迷,怎么就没想到把母亲送到陆军医院去哪?我回去把母亲送医院去。”
川岛一郎送走了小康,小康走出了大药房,对黄亮和米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成功,请原谅!”
黄亮和米田一听,立刻火冒三丈,黄亮冲进了屋里,掏出一把绵羊票子往柜台上一放,眼睛一瞪说道:“掌柜的,买一盒盘尼西林!”
川岛一郎道:“买盘尼西林要司令部的批件。你有吗?”
黄亮骂道:“什么他妈的批件?你卖不卖?”
川岛一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握着揣在裤兜里的小手枪,强硬的说道:“没有批件不卖!”
黄亮向前凑了一步,说道:“你找死!”
川岛一郎掏出那把小手枪,用枪逼着黄亮问道:“究竟谁找死?识相的给我滚出去!”
黄亮心想,还没人敢拿枪指着我的头哪,老鬼子不给你点利害你不知马王爷三只眼。他来了个反关节,一把夺过他的小手枪,又来了个小鬼推磨,转到了川岛的身后,用手刀逼住了川岛,说道:“给我拿一盒盘尼西林,快点的!”
川岛一郎被逼无奈,只好走进了柜台里边,从柜台底下拿出了一盒盘尼西林,他顺手按了下红sè的按钮,那按钮直接联着特高课。川岛为了拖延时间,问道:“大侠还需要点什么?”
黄亮道:“拿几支针管和一包针头。”
川岛又给黄亮拿了几支针管和针头,说道:“这回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外边响起了摩托声,米田探进头来喊道:“快走,鬼子巡逻队来了!”
黄亮心想:这老鬼子太可恨了,竟敢招来鬼子,今天我非杀了他不可!想到这,他手刀一动,一股鲜血从那老鬼子的脖子喷出。黄亮扔下尸体,冲出了门外。这时侯,特高科的小鬼子不知道大药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古恼地冲进了大药房。米田趁着这个机会,一脚把驾驶摩托车的小鬼子踹了下去,驾驶摩托车,拉着黄亮向城南跑去。进屋的小鬼子一见经理死了,问那些售货员,售货员向外呶呶嘴,他们向外一看,见摩托车少了一辆,那个驾驶员正在张牙舞爪地追赶。这些鬼子冲到了外面,上了摩托车尾随米田他们追了下来。坐在挎斗里的黄亮见鬼子追上来了,掏出盒子炮瞄准小鬼子摩托车驾驶员就是一枪,象黄亮这些人从入伙那天起,就学习在马上shè击,不管那马怎么跑,枪管使终是对着目标的。黄亮的枪声一响,那小鬼子驾驶员被打死了,摩托车失去了控制,一头栽进了路旁的洋沟里了。第二辆摩托车的驾驶员肩膀头上挨了一抢,他一疼,车就丫翻了,这辆车阻挡了后边的摩托车。这样,黄亮他们便和追赶的小鬼子拉开了距离。米田驾驶摩托车闯过了伪军的检查站,来到了自己的联络站,牵出了马,骑上马向自己的营他奔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