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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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七月的天气是非常令人难受的,虽然下着雨却还是很热,闷热。让人有一种想冲进雨中痛快淋一场的冲动,现在的叶天就有这种想法。看着家对面的大山,叶天有种说不出的闷,他想看透这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感觉这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小天,吃饭啦”叶天妈妈在房里叫他。

    “妈,我不吃了,你们吃吧!”

    “怎么啦?”叶天爸爸不知何时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他。

    “爸,我没事,不饿。”“唉,又想着那高考成绩?”叶天爸关心的看着他问道。

    “别想这些了,吃饭。”说完,叶天爸便转回屋里。叶天心情很复杂,看着爸爸蹒跚的步伐,他能感觉到父亲老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难过有点落魄又有种愧疚感,甚至他有点害怕,怕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许…….唉,叶天慢慢转回屋里。

    一个多月后,各大学校都开学了,叶天自己却还不知道该去哪,他是收到了一个外省二本学校的通知,不过他还没想好该不该去。这些天叶天都在考虑,想过复读,哥哥也想让他复读一年。“你想好没有,该定车票了”吃早饭时叶天爸问道。“爸,我不去读了。”

    “为什么?”“那学校不好!”叶天低着头。“那你想复读?”“我…我不去!”

    “什么叫你不去?什么意思?”叶天爸急了。

    “爸,我说…..我不去读书了。”叶天声音有些颤抖。

    “你这叫什么话天爸是真急了,他想骂,可是他忍住了,虽然他就读过四年级,可他也知道现在不该骂儿子,他不会说什么大道理,这些天看着叶天整天一语不发。他却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自己没多少化,他怕自己说错话让叶天更伤心。天下父母心,可现在他知道自己就算说错也得说了。叶天爸看着低着头一语不发的叶天,他在心中叹了口气,尽量放缓语气说道“小天,你爸我没读过多少书,我十三岁时你爷爷就重病在床,我和你们说过,那时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继续读下去,可是家里就我一个男丁,我要回家耕地,那时候要去街上扛化肥,一百斤的化肥,自己扛回家,就因为没钱又没读过多少书,所以不会去赚钱,整天就种那点地,当人家都买电视机,就我们家买不起,你爷爷喜欢看电视,所以每晚都摸黑去其他家看,只是偶尔去还没什么,但天天去,人家会烦,不给好眼sè看。你们以为我心里好过吗?你nǎinǎi生病,没钱看病,你爸我整个村一家一家去求去借,人家就算有钱也不肯借给我,他们怕我还不起,所以让你nǎinǎi的眼睛一拖再拖,等到我借到钱再送你nǎinǎi去医院,她的右眼就再也看不见了。你爷爷过世那年,你刚出生几个月你不知道你爷爷有多可怜,他最后那几个月想吃点米饭都吃不上。所以我觉得我很没用,我发誓要让你们三姐妹读上书,以后能出去,而不是一辈子呆在这里,我做到了,每天早上人家还在睡觉我就出去干活,晚上人家要睡了我才回来,我让你们吃到米饭了也让你们去读书了。你姐读完初中就去打工了,他想给我和你妈分担压力,你和你哥从小学习都不错,可是你哥到了高中就整天想着打架、喝酒。复读了一年考上个专科,他也说他不想读,可我也让他去读了,我和你妈苦点累点没关系,但你们要争一口气啊,要让村里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家的人看看。我不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你爸你妈不怕苦但我们怕你们三姐妹过得不好你知道吗?你已经长大了!”叶天爸爸说完,可以看见他的眼角有一丝泪光,在叶天印象中,爸爸是个硬汉,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父亲流过哪怕一丁点眼泪。此时的叶天早已泣不成声,有对父母的愧疚,对自己的痛斥。有后悔、有迷茫、有感动,当然也有决心,他缓缓抬起头来,止住哭声就说了一句“爸,妈,我知道了”······

    三天后,叶天在母亲不停的叮嘱中坐上去G省G市的火车,本来叶天母亲要他父亲陪他一起去学校的,因为有好长的路要转很多趟车,而且叶天从未出过这么远的门。他从小到大就去过高中所在的市,而且叶天从小就很少接触陌生人,又不怎么喜欢说话,妈妈担心他不会搭车。若是以往就算母亲不说他也会叫父亲一起去,不过这次他倒是出乎意料的拒绝了,所以他自己拉着行李箱上车了。火车临走时他深深地看了父母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叶天知道,如若他说话,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虽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叶天却是个例外,他家里虽穷不过一直都有他哥哥维护着他,所以从小倒也没有受过多少欺负。而且,他天xìng很软弱,甚至有点怕事,他也一直是以一个好学生的形象出现,可是高考他却大失水准。叶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路去G市,看着车外闪过的树影,脑海中又浮现出父母的身影,不知不觉眼又湿润了,想着过去这些年叶天又不知不觉陷入回忆中他在想自己过去的人生是成功还是失败,可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K市到了,请各位乘客带好行李准备下车·······”不知过了多久,叶天恍然听到乘务员的声音,他揉揉胀痛的眼,原来是到了中转站了。叶天整理了下衣服,提着行李箱下车后跟着人群走出火车站。他本来准备去买去G市的车票的,可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估计现在人家也不卖票,而且他的确很困,刚刚在火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反正迷迷糊糊的。叶天准备去找个地方睡一觉,他看着K市高耸的大厦和川流不息的各种名车,再看看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感觉浑身都没有安全感,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恐怖·····“小伙子,要住店吗?”叶天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种让他很难受的想法。叶天抬头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女子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正愁找不到宾馆呢,正想答应她突然想起母亲在早上刚嘱护自己要小心外面骗子。叶天没回答她,而是加快步伐越过中年妇女向人群集中的地方走去,这也是母亲教他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