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方夏此刻搂着的这个不需要绿叶衬托就毕现娇媚的美女,方夏也只能默念某个论坛牛人“饱暖思*,*之后还是*”的绝代好句孜孜不倦的努力了。
天知道过了多久,方夏终于满足的翻了个身,将双手枕在脑后,惬意的喘息着,身上淋漓的汗水,将薄薄的锦被都变得有些黏糊糊起来。
而那个方夏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明白名字的美女,则蜷曲着身子团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又或者更邪恶的揣度,是不是晕过去了。
至于方夏,也许是为了自己刚刚睡了一个想都不曾想过的美女而激动的难以入眠,也许是还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困惑难耐,也许是营帐外萧瑟的夜风吹出那呜咽的身影实在吵人,又或者某些更简单的原因,比如宅男认床,抑或宅男怕黑……不管这么说,穿越后的第一夜,方夏终是睡不着,只是默默的感觉着天sè一刻比一刻漆黑,以及营帐外偶尔传出那明显憋着的咳嗽声。
听到了淡淡的脚步声的方夏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营帐外那个淡淡的身影,即便是与人交谈,那个守卫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身影不动声sè的横在营帐门口,而与来人交谈也显得有些轻声细语。对于一个从轮廓看有一米八而且相当粗壮的男人来说,这一点很不容易。至少在方夏看来是这样。
——似乎是个很敬岗爱业的守卫哩!方夏心底下说了一句。
“典都尉,亲自把守一定很辛苦吧。这都快二更了,曹公早已睡下。而且我家将军已经归顺曹公,在这宛城之内,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小将着人温了些许美酒,特邀都尉一同前去品尝,也好祛祛寒气……”虽然门外那个被称作典都尉的护卫说话轻声细语,但来人显然并不是很注意这些细节,也许是觉着丑时营帐内的人早已睡下吧。
“……这……我家主公……”典都尉依旧是轻声细语,方夏只能听到几个不连续的词语,不过看着情形,他显然实在推脱。
“……都尉……”来人似乎得了典都尉的劝告,声音也低了下来,不过十有仈jiǔ依旧是在劝说。
看见营帐外一个邀请、一个推脱,两个彪形大汉的身影争执不休,偏生不发出声音,好似皮影戏一般,方夏瞧两眼也就倦了。只是看这典都尉这般的忠心护主,将来定然前途大好,自顾自的琢磨着历史上有那个姓典的是靠做都尉起家的。
正想着,营帐外那个来人突然大声起来。
“想想前rì曹公赐吾金银,以骁勇赞吾。难不成典都尉还看不上胡某么,又或者,胡车儿新降降将,典都尉瞧不上鄙人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么胡某走就是了。只是rì后同为袍泽……”
那人显然是急了,一大段的方言急切的吐了过来让方夏听的有些懵了。
就在那个典都尉招呼两个军士代替守卫自己提着双戟追上去的时候,衣冠不整的方夏从营帐中追了出来。
毫无疑问,虽然胡车儿的那一段冗长的方言对白将自己试图劝说的对象挤兑出来,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营帐里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所处了环境。以至于他来不及抱怨自己从20出头的风华正茂变成的42岁的中年大叔,以至于他来不及震惊于自己“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的彪悍身份,以至于他来不及再仔细看看自己曾经好奇的那个“将自制力甚强的曹贼”迷的神魂颠倒的邹夫人到底是怎样的风华绝代,以至于他连衣服怎么穿都没有搞明白就随手抓着一件女人的亵衣围住要害腿毛毕现的追出了营帐……
方夏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形象一如在网上看到过并曾经口诛笔伐的行为艺术者,只是高声喊了一句自己本该一辈子都不会喊出的话——“典韦,拦了胡车儿!”
历史,从这一刻开始改变。
尽管我们的肇事者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神圣的时刻,只是自顾自的在寒风中打了一个寒颤。
……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而主公此刻的卖相也并不是难么好看,但典韦显然明白让平rì里还是很注重仪表的主公这般衣冠不整的出现显然并不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作为一名早就有身在曹营死在曹营的信仰和觉悟的武将,主公的命令就是他的一切。
“胡将军,等一等,主公有话问你!”作为一个IQ不是很高的家伙,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相当不简单了。
胡车儿一言不发,只是继续向前走。
“回去,主公有话问你!”典韦横戟挡住了胡车儿的去路,低声喝了一句。作为一个极度崇尚暴力的家伙,典韦的身上已经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胡车儿有些惊疑不定的扭头看了一眼方夏,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东窗事发的流行语,但他隐隐有的不好的感觉。作为一个IQ同样不是很高的武将,他实在不能明白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在来这儿之前,料事如神的和先生可没有和他交待过怎么样应付这样的事——一个半裸曹āo在夜风中等自己回去问话。
本就心存不轨的胡车儿脸sèyīn晴不定,最终还是迫于典韦的杀意往回走去,只是他所走的路线似乎并不是直线。
“停下!”身为帐前都尉,三国版的zhōng nán hǎi保镖,典韦的职业素养不容置疑,看着胡车儿明里暗里的往主公的骏马那边靠,典韦扬戟指向胡车儿。虽然不明白主公为什么急急忙忙从营帐中跑出来,但是现在他已经看出了胡车儿的不对劲。
胡车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意图,拔出腰刀握在手中,同时快步向马那边走去。
典韦毫不犹豫的从下至上撩起了左手中的铁戟,在空中划出慑人的弧线。右手则持戟蓄势待发。
胡车儿早就听说典韦厉害,本来曹军征宛时他也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不过张绣的不战而降让他的想法落空。而现在,正是与之一战的好机会,胡车儿手中的腰刀也从上往下劈下。
两件兵器在空中相交溅出零星的火花,以及铿锵的碎响。仅此一击,典韦的铁戟就击断了胡车儿手中的腰刀,即便占铁戟之利,也依然显示出了“古之恶来”不凡的战斗力。
胡车儿虽然早就知道典韦厉害,但完全没有想到同样是步战,自己居然连对手随手的一下都挡不住,而右手虎口如撕裂般的疼痛告诉他不可再战。典韦的铁戟如跗骨之蛆一样追击着他,胡车儿只能被动的闪避,甚至为了避开要害不得不以肉身对铁戟,宽阔的后背被戟尖拉出一条逾尺长的伤口。胡车儿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撑下下一息,如果他没有用断刀割断缰绳,抢到胯下这匹骏马的话。
这是曹贼的坐骑,大宛名驹“绝影”。除了那匹叫做“爪黄飞电”,曹营中再无比之神骏的坐骑,而那匹马,尚在许都。胡车儿默想着,似乎这样的暗示能够带给他一线生机,他隐约听到了身后典韦哇呀呀的怪叫,那似乎是无能为力的表态。
典韦的确是在嚎叫,不过这并不是像胡车儿所想的气急败坏,他只是在蓄气。三年前他在濮阳城下以小戟掷敌,所投者无不应手而倒,今天他身上虽然没有准备那种特制的小戟,但双手的两支铁戟也未尝不可。
随着典韦的一声大吼,右手那重四十一斤的铁戟以不可阻挡的态势向前飞去,撞上了胡车儿本就鲜血淋漓的后背,戟尖破开坚韧的内甲,深深的插了进去,从前胸透出,三国中本不该那么短命的胡车儿就好像冰糖葫芦一般被铁戟穿透,铁戟上巨大的力量身体甚至将胡车儿的身体撞了出去,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在空中滑翔一小段方才落下地来。
看着不远处自己带来的兵士惊叫着四散开来,看着神骏的“绝影”踏过自己的身体返身而回,胡车儿的脸上露出不甘的神情,赤sè的瞳孔如水晶一般晶莹。胡车儿不禁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跑呢,其实回去,又能怎么样呢?只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本来显得晶莹剔透的瞳孔已经慢慢扩散开来,变得黯淡无光。
其实为投奔于曹贼帐下也不错,有典韦这样的猛将同为袍泽,那也是一种幸福啊。也许,死在像典韦这样的好汉手下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吧……胡车儿终究闭上了眼睛。
一阵夜风吹过让方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让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因为典韦和胡车儿的打斗而jǐng醒的兵士正围在四周,不过并没有什么人敢于直视老大此刻的模样,更不用说什么异样的表情了。
曹贼显然是积威甚隆!方夏心下想着,却很快沮丧的会意过来自己就是罗大大“三国正统粉”口中的曹贼,戏里面那个yīn险狡猾的白脸曹āo。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想这些显然是不成的,不管怎样,张绣的人马恐怕已经整军带发了吧。
……
正如方夏所料的一样,在某个军营中,铠甲铮亮的张绣意气风发的坐在白马上——“骑兵随我来,步兵在后跟上。杀曹贼者,赏金百两,升为副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