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管辖的,他们希望得到更大的zì yóu,并且真的做到了。这之中自然是有着普通人所不具备的东西。无数的岛屿中,被称为流淌之都的商业都城赫流金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特殊的地理优势让他们商业发展达到当今世界里绝对的顶峰,金币对当地人们的重要xìng甚至超过了实力,在他们看来:强者也是可以被更多的金钱买通而为他们卖命的。因此,赫流金的中立是因为他们有着最为强大的财力。
风雅之都黛弥尔,青空帝国东部的一块中立都城,它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时代化与艺术品,它的收藏之多之广吸引着全世界人们的眼光,不论是风雅之士,还是爱慕虚荣的达官贵人,都将从黛弥尔中获得的物当成是传家宝一样地收藏起来。黛弥尔也渐渐成为学术与艺术的集会地,就连入住此地,都得通过城主大人亲自设下的考核。这样一个都城,无形中便逐步脱离了国与国的争端,超然物外,形成了一个不亚于帕斯提的风水宝地。
海伊诺斯作为学院之都可说是最为特殊的例子,它的中立,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它处于两大中立势力的中心地带。这两大中立势力便是教皇殿与三生殿。这两殿被七大帝国围在中心,也是七大帝国权力所不能侵入的dú lì地带。要知道,一个帝国中可以同时存在多方势力,往往是以家族或商会为核心,可这两方势力却硬生生霸占了本该属于七国之一的领土,打着中立的旗号占山为王,足以看出其厉害之处。实际上,就是七大帝国也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两大势力麾下有着数不清的地方势力,就这么分布在自己的国土范围中,若让他们知道自己对他们的领导者有不轨之心,恐怕整个帝国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另一方面,教皇殿与三生殿并不仅仅是两方势力,他们所掌握的最厉害的东西,恰恰不是他们所拥有的数不清的强者,而是人的信仰。两殿分别推行着互相对立的教义,将其传达给相信他们的人们,并以这种方式控制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成为自己忠实的信徒。这样一来,七大帝国相当于已被架空,不仅当地的王室每年都得应着人民意愿以敬神的名义向自己信奉的教中上缴一笔可观的物资,还得在一定程度上听候教中下达的差遣,遵循教义。反叛之心早已在七国王室心中愈演愈烈,可又苦无对策,只得忍气吞声表示臣服。
大概是察觉到帝国的野心,教皇殿与三生殿表面上还是秉持着“信仰zì yóu,互不干扰”和平关系。而学院之都海伊诺斯,便是两方势力培养人才所特别设立的学园之都,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人才可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该都城中任意一所学校的考核进入该校学习,学费均由两殿一同承担,在毕业后,学生可凭借自己的意愿选择效忠于任何一方。这一举动,不仅巩固了两大势力的影响力,更是使得七大帝国处于空前的威胁之中。
圣·哥瑟维洁兰修教皇殿
“似乎许久都未曾与拉米亚先生如现在这般悠闲地喝着早茶了。”老者一头淡金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端坐在桌前,即使什么也不做,那股圣洁柔和的容光也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教皇大人rì理万机,能抽出时间与老夫尝一口这黛弥尔运来的jīng致茶点已是我等的荣幸。”拉米亚淡淡地笑道。
“哈哈,您明知道我也就是一介闲人……拉米亚先生是笑话我最近光顾着照顾我那徒儿了么?”
“哪里,教皇大人识人之能天下罕有人及,那孩子的确天赋异禀,教皇殿定会在此子手上愈加强大。”
“呵呵。”
……
寒暄了一阵,两人终于进入正题。
教皇沉吟地看向门上的七彩玻璃,大小各异的七sè碎块将光线分割折shè出数道彩虹似的光斑,映着纯白的墙壁,流露出淡淡梦幻似的光感。
“红月的事,你能够确定么?”良久,他终于问道。
“五成左右。”
“我明白您的顾虑,”教皇摇头,“可先生未免过于自谦。”
“实不相瞒,这次的预言并非我所为。”
“哦?”教皇面露讶然之sè,“数月前曾听先生提起曾一连遇上数位实力不在您之下的星相师,莫非与此有所关联?”
“呵呵,教皇大人真是敏锐。”拉米亚执着调羹,悠悠地翻搅着杯中咖啡sè的液体。
教皇等了等,发现他并没有说下去,也不再追问,他不动声sè地转换话题。
“原来洛伦都在天空上偏北的位置么?”
“不,不一定。”拉米亚立即正sè纠正,“我们眼里看到的天空像是一个圆形的平面,但现实却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立体的空间里,若单纯地将我们所在的位置列入天幕,势必会造成一系列的星轨重合的现象。星轨位置的推算,需要结合天象,翻阅先人留下的公式经过繁复的计算,方能准确地算出。教皇大人,人眼中的天幕只有那么一片,但我们这群星相师却可以经过这样的推算将您所知道的任何位置在天幕中准确地圈出来,不会有一分遗漏。”
一谈到星相学,拉米亚便开始滔滔不绝,教皇不禁失笑,明明是那么睿智的一个人,在这方面却仍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
他打趣道,“今早接到先生的消息,我可是立马传令下去了,现在估计七大帝国都已经轰动了吧……两小时内已有二十艘空间船于登录洛伦,若这预言真是先生的失误,那后果……”
“……无论什么都比不上红月之劫严重xìng,”拉米亚露出悲悯之sè,“相信您也读过史书,每一次红月降临,天地便只剩下一片血sè,亡者所留下的血液凝固在每一寸土地上,多少年的雨水都洗不干净,那里居民种下的樱花林每一年都开出最为绚烂的血樱,交错盘绕的树根下不知缠绕了多少白骨尸骸……教皇大人,可否问您一个问题:伊芙莉亚女神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呢?”
教皇愣了一下,苦笑,“先生可真是难为我了。我不是星相师,对创世神的了解程度仅是羊皮卷上的只言片语罢了。”
“除了创世神迹,女神做的其实还有许多。老夫与友人曾讨论过,即使到了这个世纪,世上仍有些许异象存在她的影子,越到最后越是无法理解……”
“神的想法,我们区区凡人能够理解多少。”教皇淡然,“不过先生莫要小看人类,就我所知,自创世以来,主角永远都不是女神,而是我们人类,我们凭着自己的力量打下了天地间最为丰饶的土地,没有任何种族能够强过我们……即使是双龙之战——不也是我们人类一手导演的么?”教皇站起身,向外走去:“先生慢用,我得去安抚那群急不可待的年轻人了……真是,一个个不要命了似的。”
教皇,不愧是教皇,即使表面上推行着迷惑人心的教义,但本质上不过想以此来达到控制人心的目的——他深信人类的信仰是世上最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超越神。
“人类本质上是一种好战的生物,尤其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
拉米亚面sè不变,对于教皇,他从未奢望过对方能和他有着同样的见解。
空无一人的殿堂,拉米亚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你以为,当今世上那被苦苦维持着所谓和平的表象真只是人类的自身的功劳么。”
“人的战争本能,只有靠鲜血才能洗清。或许我们该庆幸,伊芙莉亚的怜悯让我们少流了一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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