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积怨生兴阙受气
宫瀚没想到弟弟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他慌了手脚。他知道,生意交给他主持可以,但是少了曲,他想有所作为,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大概对自己的行为能力知之不够,比如春秋赵国的赵括,纸上谈兵,造成四十万赵军兵败长平的惨剧。
而宫瀚这几年,商场经历,谈判过程,足以使他认识到自己在经商方面的低级悟性。所以在虚张声势的时候,还可以与宫曲对峙。当宫曲真的奋起宣战,如现在这样,有另起炉灶之势,宫瀚立刻感觉到危机迫近。
宫曲所言,并不是威胁宫瀚。自从和春喜聊天之后,激发了他多年心底的积怨。碍于传统,他没有表示出对不公平待遇的反抗。
宫曲最感到咽不下一口气的是,父亲宫兴阙,在家族中的境遇。只因为不会阿谀奉承,不会说赞美直系家长的动听话语,偶尔对儿子的才学,不能得到家长的推崇发发小牢骚,这都引起了家族内的非议。
一次,听到有传言,宫兴阙又在为儿子抱屈。宫兴朝特意屈尊,来到宫兴阙家。
当时宫曲正和父亲说为什么不愿意进京赶考。
宫兴阙说:“孩子,你不去赶考,我们这支的地位百年后也翻不了身!我的意思,也不是逼你。父亲对外面人是面瓜,对家里人也是瓜面,就是劝劝你,考虑考虑。”
宫曲说:“爹,儿子对官场的一套,深恶痛绝。当下为官者,有多少为民勤勤苦苦?有多少为私苟苟营营?勤勤苦苦为民,反而不如苟苟营营谋私,弄不好稀里糊涂做了替罪羊!以儿子的个性,还部落个岳飞的下场?”
宫兴阙知道岳飞的故事,听儿子这样说,赶紧摆手:“拉倒,拉倒,好好活着,儿子老爹就心满意足。什么官不官,也顶不过儿子好!”
宫曲知道,父亲这番话,也是家族人士不断施加压力而发,就他自己的性格,从来也不把这些看作什么。
爷俩这里话音刚落,宫兴朝却未曾知会,突然大驾光临。这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吓得宫兴阙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地中间,一会儿说:“大哥请坐!”一会儿又说:“当家的吃了吗?”
宫兴朝兴师问罪的样子:“得得,不知你说些什么,又坐,又吃。你还懂不懂点别的?”
宫兴阙见大哥生气,更是心慌意乱,干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宫兴朝说:“兴阙,不是大哥小看你,儿子成了举人,再不济,你也应该识断字。看看你!”
宫曲见状,很不满意伯父对父亲的蔑视。他挡住了父亲给伯父搬的凳子,不让伯父落座:“伯父,侄儿有一事不明,亟待指教!”
宫兴朝开始见侄儿挡住不让他落座,就要发脾气。他听曲这样讲,以为是要恭维自己,站在原地听着。
宫曲说:“伯父大人,我父亲是您何人?”
宫朝说:“还用说吗?”
宫曲说:“非说不可!”
宫朝说:“是我亲弟弟,一母所生。我老大,他老二。”
宫曲侧身,让出座位,恭恭敬敬地说:“请,伯父上座!”
宫兴朝刚得意地坐稳,宫曲又说起来:“伯父,您方才说了我父亲是您的亲弟弟,那您就我的伯父。尊长,我必须正式给您让座。但是,对于亲弟弟,能否因其诚恳老实,就被轻看蔑视?别人这样做,情有可原;如果是亲哥哥这样做,岂不令人心寒?”
宫兴阙见儿子这样说话,头上冒汗,眼前生花,一个劲拉曲的袖子:“不要胡说,你伯父对我不赖!”
宫兴朝也从凳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点着宫曲说:“想不到出息大了!和我这样讲话,告诉你,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只要你姓宫,就要服服帖帖!”
宫曲说:“不要动不动就扯上家族姓氏,说的就是您,伯父大人,应该知道尊重亲弟弟!” 宫兴阙说:“你这个兔崽子!成心气死我?敢这样对家长说话?”
宫曲说:“皇帝也要讲理!”
宫兴朝说:“好了,你小子了不得了!翅膀刚硬就目中无人了!老二,看你教出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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