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历三年,整个五魂大陆中还没有完全从那血月之夜的恐慌与悲伤中走出来。恐慌
源自于自身的弱小,悲伤来自于那上千万生命的消逝。
自从一千一百多年前,禁魂令被取消,一个个魂派及修魂世家如雨后hūn笋一般的出现。到了血月历三年,有的已有千年的传承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修魂者的存在。”
“可以没有金银,不可没有力量。”
“身无魂术寸步难行,身有魂术吃便天下。”
“凡夫俗子只能寄人篱下,唯有强者可纵横天下。”
这一切都是世人对“魂”的认识。“若想出人头地只有成为修魂者”,这正是如今五魂大陆最真实的写照。
人有人xìng,也有着其它生物的特xìng,这种特xìng就是“魂”。魂存在于人的血脉之中,存在于人的心中,存在于人的心灵之中,若将魂的力量引出就可以使人变得无比的强大。那些将魂的力量引出的方法就是“魂术”,修习魂术的人则被称为“修魂者”。
“有人的地方就有修魂者的存在。”哪怕是在最弱的海尔利亚大陆,哪怕是海尔利亚大陆中较弱的迪尔国,哪怕是迪尔国最小的海滨镇子——乐洋镇,修魂者也是随处可见。
乐洋镇,清晨,苗家。
“你们这群臭小子,从今天开始就要开始真正修炼了,为了要引出自己的魂,你们从今天起就要好好开始锻炼身体,只有身体达到了要求才可能引出自己的魂。往后会十分的封辛苦的,你们谁要是怕了就先站出来。”
苗家的一片空地上,一个二十来岁,壮硕无比的汉子对着一列八岁左右的孩童严厉的说道。这个汉子就是负责指导苗家子弟身体锻炼的苗壮,他也确实是人如其名,长的很是壮实。
苗壮扫视了这些孩子几秒种后,他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说道:“很好,现在就让我先考考你们先前学习的基础知识。”
“苗强,我来问你,魂是什么?”苗壮指着一个个子较高的孩子问道。
那个叫苗强的孩子将胸脯使劲一挺,有着几分得意的回答道:“报告十六叔,魂就是我们最本源的力量。”
“魂存在于哪里?”
“存在于脉树之中。”
“脉树又是什么?”
“脉树就是一棵由我们的血液、经脉和神经组成的树。”
“我们要想引出魂来,第一步要做什么?”
“第一步是要锻炼身体,使身体要达到引魂的要求。”
苗强越来越得意了,他甚至有些自得的瞟了一眼身边的同伴。
“错!”苗壮暴喝道。
听到苗壮的暴喝,苗强刚才的得意劲一下子就跑了个干净。这苗壮的严厉在苗家是出了名的,他有个外号叫“大恶熊”,传说苗家再顽皮的孩子只要听到了苗壮的暴喝也会变得老实的象刚出壳的小鸡。
“十六叔,你刚才还不是说要想引出魂,我们就要从今天开始锻炼身体么?”苗强有着不安和不解的问道。
苗壮瞪着一双如铜铃的眼睛看着苗强说道:“我确实是说过,可是你知道自己要锻炼身体的哪个方向么?”
随后苗壮又扫了一眼所有的孩子说道:“你们记住,引魂的前提是身体的素质达到要求。至于身体的素质应该达到哪种要求就要看我们拥有的是哪种魂,所以说第一步应该是辨魂。”
“十六叔,魂一般都跟血脉有关,通常同一血脉的人都有同一种魂。我们苗家的人肯定都是猫之魂了,这还有再辨么?”苗强出口说道,显然他还是在为苗壮说他错而不服气。
“臭小子,你下课后给我在这空地上跑上五十圈。”苗壮怒道。
“为什么,我又没说错。”苗强不服气的说道。
苗壮走过去踹了苗强屁股一脚后说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们苗家是九命之魂,不是那个之魂。你要是再说错,你就不用再来了,任你爷爷是苗家的长辈也不行,想要成为魂士就要老老实实听我的。”
被踹了一脚的苗强这时一动不动,额头还有冷汗流下,任他再倔强,再不服气,此时也是大气不敢出。因为他刚才才想起来在苗家最大的忌讳就是不能说苗家人是“猫之魂”,只能说是“九命之魂”。
十年前曾经有一外来的世家不经意的在苗家面前说出了“猫之魂”,这引得苗家大为震怒,当下与那世家立下了生死斗,那一战苗家的人个个都如发疯似的要致对手死命,生生取了那世家十名高手的xìng命逼得他们离开了乐洋镇,从那以后“猫之魂”几乎成了整个乐洋镇的忌讳,可见苗家对“猫之魂”的忌讳有多深。乐洋镇的人也都将那场比斗称为“九命之怒”。
苗壮取出了一面石板说道:“这就是照魂镜,它照不出人的影像来,却能照出人的魂。现在我们就开始辨魂,看看你们当中有没有变异之魂和残魂。”
变异之魂,顾名思义就是变异了的魂,这种魂大部分都是良xìng的变异,比普通的魂要强上几分,也有的会产生返祖状况,这种返祖则是一种恶xìng的变异,通常会变得比普通魂还要弱。
残魂,则是残破的魂,拥有这种魂的人最高不过是能修到四脉魂士的境界,是根本不可能冲击五脉而升华到魂灵的。
“哈,你们看,是那个丑大姐,还有他的那个残魂的小一。”
忽然一个孩子指着不远处一对十一二岁的男女叫嚷道,引得其他孩子也跟着他起哄,嘘声一片。
苗壮扭头看了看那对男女,只是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就开始制止并训斥那些七八岁的孩子。
那一对男女,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孩子,她身穿一身蓝衫,身材娇好,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竹篮上盖着一块白纱,根本看不见竹篮中的东西,比较特别的就是她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当那群小孩子起哄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斗笠又往下压了压,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这个女孩子叫做苗怡,她是苗家“虎、啸、苍、林”四大支中“苍”字一支唯一的后人。
在苗怡身后的那个男孩子,脸上乌黑,个子比苗怡高出一头,他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平静的让人总是忽略了他的存在。他身上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他左脸上的“一”字疤痕和他身上的那件衣服。他左脸上的“一”字疤痕约有一寸长,与他的左眼相平,看起来十分的协调,疤痕呈粉红sè,在他那乌黑的脸上格外的显眼,“小一”之名也就是因此而来,在苗家的人看来,这个男孩脸上的疤痕比他的人要引人注意的多。男孩身上的衣服是一件黑衫,这件黑衫对他来说有些宽大,虽然十分的干净,可黑衫的下摆和袖口都被磨损的起了毛,就像是一道道火焰。
“斐了,我们快些走。”
苗怡对身后的男孩说道,话语中含着几分焦急,几分羞怒和几分委屈。
男孩听到女孩的招呼之后,平静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丝笑意含着几分温暖的味道。
“斐了”是这个男孩真正的名字,在这苗家之中只有苗怡才叫他这个名字,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斐了一听到苗怡喊他的名字,心中就会浮现出一股暖意。
苗怡带着斐了向着苗家驻地的后山急行而去,当他们来到一处风水极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是一片竹林,在苗怡和斐了面前有着一对石虎雕塑。这一对石虎,一虎仰天长啸,一虎舐犊情深,它们象一道大门一样分立道路两旁。
苗怡悲情万分的叹了口气带着斐了从石虎中间走进去,穿过竹林,直入竹林深处。
竹林深处是苗家的墓园,墓园的一边是绝壁,绝壁上刻有“虎”、“啸”、“苍”、“林”四个大字,每个大字的下面都有着一片坟头,坟头都是呈梯状排列,好像也在显示的辈份的高低。与虎、啸、林三字不同,苍字下面的坟头足足有二十几座,而其他三字下面只有七八个坟头。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苗怡在坟前洒下一壶酒水后说道:“爷爷、nǎinǎi、爹、娘还有苍字的各位叔叔们,苍字后人苗怡带斐了前来拜祭。”
苗家之中,谁最悲情,那肯定就是苗怡了。在她刚满一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和叔叔们就因为那场“九命之怒”的比斗全拼尽了xìng命,那个时候苗家苍字一脉就只剩了她和nǎinǎi两个人。天不作美,随着苗怡越长越大,她的右脸上居然生出了一块红斑,红斑越长越大几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使得如粉雕玉刻的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丑八怪。然而就在去年,苗怡的nǎinǎi也去世了,如今苗家整个苍字一脉只有苗怡一个本家之人和两个外招之人。
由于苍字一脉为苗家作出重大的贡献,苗家家主就给予了苍字一脉许多特权,招外姓之人入住苍字一脉就是其中这一。如今十年过去了,苍字一脉一直未动用这条特权,就是去年,苗怡的nǎinǎi感觉自己时rì无多,就给苗怡招了两个外姓之人做伴,斐了就是其中之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