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松巴与贝玛汇合,贝玛也开始在雪浪上乱爬时,赵忠的腮帮就不禁抖动了两下。
“……这两个家伙,还有闲心玩乐?也不知人家有多受累。。”
或许松巴在雪浪中躲避浪峰袭击的样子不像在玩乐,但赵忠还是一眼看出贝玛的‘找乐’迹象。即便他也清楚高原人自我放松的豁达心境,但相比自己所处的艰难状况,他还是很难用轻松心情来看待贝玛在雪浪中的‘嬉戏’。
雪浪的形成不但受限于积雪高度,还受限于暴风雪的强度和持续时间。以目前的状况来说,‘上山坡’附近的雪浪已经不能完全说是雪浪,更像一种‘风浪’,不是地面上的积雪在移动,而是暴风中刮过来的飘雪,一阵强过一阵。
不需再去推动地面上的积雪压迫吉普车,只是风力就足以让吉普车无法安立原地。
“篷,蓬蓬,,”
或许这种狂风不会影响到四肢紧紧趴在雪地上的松巴、贝玛,但吉普车这样大的目标,还是难免风力直击状况。不是赵忠反复调整车身朝向,车轮都几次被狂风吹得高高颠起来。
还好赵忠有让吉普车侧行的经验,利用方向盘的扭转和车轮的前后倒进,他还是能及时将车身摆正。可即便如此,每当车轮落下雪地时,还是声声作响地,砸起不少来不及堆积就已经被吹得滚滚流动的飞雪。
后座上的蒲扎是什么状况?赵忠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下车时松巴就已将蒲扎用安全带在后座上绑好,或许等他醒来时会有些腰酸背痛,但赵忠现在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松巴哥哥,是不是暴风雪变大了。”
在雪地上爬了一阵,当层层雪浪消失,身上压力却没有丝毫减退时,贝玛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乖乖在雪地上蹭到松巴身边。
比起贝玛的‘贪玩’,松巴可是一心在抵挡暴风雪袭击。对于雪浪变成风浪之事,他是早已察觉,只是不想让贝玛担心才没有说出来而已。但现在贝玛既然也已经发觉,他也只有尽量安慰她。
“是的,希望这阵暴风雪能很快过去。”
暴风雪虽然都是密密麻麻地降落,但也有强弱之分。忽而猛烈,忽而低缓。即便一般人很难感觉出来,但却瞒不住经验丰富的雪山向导,何况一旁还有赵忠在吉普车上弄出来的声响。
不能说是心灵感应,熟练了在雪地上爬行的状况,贝玛已经不会再为自己和松巴担心。可对于眼前不断晃动、明亮不一的车灯照shè,以及耳边传来的“蓬蓬”车响,贝玛还是知道松巴到底在担心什么。
“……是吗?赵忠也真是的,好像一个雪地牛仔一样,居然蹦达成那样。不过松巴哥哥你不用担心,他应该没问题的。。”
已经可以说是有些熟练地在雪地上进退着,贝玛仰脸看了看赵忠在不远处驾驶吉普车躲避暴风雪袭击的样子,带着宽心安慰了一句松巴。不过嘴上她虽然说得很轻松,心中却有些打鼓,以后还要不要在雪浪中乘坐赵忠的吉普车。
看来行驶中的吉普车,的确要比不能随便移动的吉普车安全多了,这就好像自己也得不断在地面上爬动一样。
“我担心的不是赵忠,而是坐在后座上的爷,虽然我的确给他捆上了安全带,但他受不受得了这样颠簸,那可不好说。”
“唔。。”
嘴中闷哼了一声,听着松巴嘴中担心,贝玛也有些高兴不起来了。或许爷爷的确有深度睡眠的毛病,但在深度睡眠的状况下遭遇现在的颠簸,会有怎样的结果,她也不知道。
可她现在又不能阻止赵忠在那里‘胡乱’倒腾车辆,不是赵忠的技术扎实,恐怕吉普车早被掀到‘上山坡’底下去了。
“……,希望雪山之神能保佑爷爷、保佑赵忠度过难关!”
雪大风大,不知过了五分钟,还是过了十分钟,‘上山坡’的积雪已经全被暴风雪刮过来的狂风吹了个没影。这样的境遇,赵忠可从没预想过,他也没料到自己必须困在一处与暴风雪顽斗。
即便积雪吹散,新雪还未积落就又被吹飞,山道已经清晰地显露出来,可他还是没有后退避风的可能。毕竟吉普车的车前架上还拴着绑住松巴、贝玛的登山绳,为了不使两人受伤,不将两人牵扯进来,吉普车可以选择移动的角度、方位非常有限。
“不管这阵暴风持续多久,自己都必须顽强地坚持下去。”
虽然没将这话说出口,也没人能在现在听到自己的声音,赵忠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紧张,而是被一种肃静所取代。
冷静的心、钢铁般的意志,这是每个赛车手都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或许飙车族可以依靠激情去开车,但赛车手只要坐上赛车、驶上赛道,那就是世上最冷酷的男人。如果不能保持冷静,他们就无法用熟练的技术去排除、去适应赛车中遇到的任何状况和困难。
赛车就是挑战自己的生命极限,挑战赛车的极限。即便障碍赛不是自己擅长的比赛,但在面对当前艰难境况时,赵忠也已经进入了比赛状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