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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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场里充满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胖子爆炸后所产生的体液和碎屑覆盖面积非常大,由于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主席台前,所以都笼罩其下。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中了招,很多人虽然放出法器,但都对不上路数,无法抵御这种体液血雾加碎肉的密集式攻击。而使用法术的人,都因为来不及而照样中招。

    陈风吓得小脸煞白,六相刈虽然已经唤出,但却也无法抵御这么密集的体液,只是徒劳地在陈风身旁飞舞着,幸好黄铭峰站在两人身前,旋转的‘铁饼’急速地上下飞舞在三人周围,所有飞溅过来的血肉碎屑在距离‘铁饼’一尺远时便被弹开。在徐浩眼中,数不清的符龙沿‘铁饼’中心呈逆时针方向飞速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盘,保护着三人。

    “天极盾?!”陈风看着‘铁饼’,诧异地说道。

    “吱~~~!!”尖锐的叫声,刺得耳膜发痛。就在胖子爆炸的中心,一个黑影流星般朝主席台跃去。

    “喝!!!”此时已经保护着主持人退到主席台下的四名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一起合掌怒喝,扎下马步围靠在主持人四周。

    “嘣!”黑影跃到主持人上方时,似乎撞到了一个透明的墙壁,将它弹了回来。

    一开始黑影的速度快如闪电,徐浩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当它被弹到地上站定之后,徐浩才看清楚黑影的样貌。一个全身长满黑sè长毛的人形怪物拖着那把鸣摩站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透明的黏液,手掌长的湿漉漉毛发一缕一缕地紧贴着身体。怪物的跟徐浩的身高差不多,四肢特别细长,身体也瘦得厉害,只有头部像个又大又圆的皮球。离远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根长了手脚的火柴棍。

    “那、那是什么东西?”徐浩惊问道。

    “犴狁!”黄铭峰手一挥,旋转的‘铁饼’边缘伸展得更加长了。

    被黄铭峰叫做犴狁的怪物发出老鼠般的吱吱叫声,两条过膝的细长手臂将鸣摩高高擎起。鸣摩瞬间放shè出血红的光芒,一条条红sè的符龙从犴狁的体内急速飘出,旋风般缠绕在鸣摩的剑身之上。

    “不好!我用天极盾挡住它的剑,各位帮我制服这只妖兽~!”黄铭峰朝刚才会场内抵御住腐蚀血肉攻击的人喊着冲了过去,手里的天极盾迸发出更加刺眼的银光。

    “你呆在这里别动~!”陈风冲徐浩吩咐了一句,接着也冲了过去。

    徐浩一看,刚才犴狁周围抵御住血肉碎屑攻击的另外几人,龙华寺的智庸大师,火辣打扮的红衣蒙面女子,还有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道士,通通朝犴狁冲了过去。这时周围受伤的人纷纷逃向出口,会场里乱成一片。

    “嗞啦~!!!”犴狁叫唤着将鸣摩横着转圈挥起,一股红sè的电光呈圆弧状扩散开来。

    “大家都趴下!!!”黄铭峰叫着将手中的天极盾朝前一顶,与红sè电弧碰个正着,顿时摩擦出眩目的火花。黄铭峰连退了六步才喘息着站稳,持盾的手则抖个不停。

    陈风趁着黄铭峰抵挡电弧的空隙,一跃而起跳到空中。在空中一个翻身,陈风使尽全力将六相刈掷出,六块半月形的法器放着夺目的白光,沿六个不同方向朝犴狁飞去。

    “金刚杵!”智庸大师大喝一声,双掌一合即分,一根像棒球棍形状的法器出现在面前。智庸大师双手握住柄端,青铜sè的法器金刚杵顿时放shè出条条金光,一条条金sè的符龙在金刚杵上上下翻飞。

    智庸大师倒提金刚杵,从下至上击在电弧上。一道金光闪过,红sè电弧被击出一个缺口,智庸大师顺势抡起金刚杵,朝犴狁砸去。

    “兵!!!”矮个中年道士大叫一声,全身的道袍像充气般鼓了起来,一个紫sè的光球从道士口中冲出,撞在犴狁手中鸣摩挥出的红sè电弧上。紫sè的光球撞击在电弧上,瞬时将电弧冲出一个缺口,然后继续朝犴狁飞去。中年道士放出光球后,膨胀的道袍立刻瘪了下去。中年道士双手拄在膝盖上,弯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让黄铭峰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红衣蒙面少女,非但没有试图攻击犴狁,反而像一道红光般,急速冲向主席台上的主持人。

    鸣摩挥舞出的红sè电弧威力巨大,半径十五米内都成了被攻击范围。在这其中,除了这三人挡住的方向外,其他的人要么立即俯倒在地,要么纵身跃起。剩下来不及反应和试图阻挡的人,通通被拦腰斩成两截,尸体断面缠绕着红sè的电流,吱吱作响掉落到地上。

    当红sè电弧朝自己扫来之时,死亡的yīn影立时笼罩在心头。但与第一次遇到妖物时不同,此刻徐浩的心里出奇地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仿佛生死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自己只是作为一个看客,在观看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

    就在这时,奇妙的现象出现了。犴狁原本快如闪电的动作,天极盾与电弧碰触瞬间电光石火的反应,都在自己眼中变成了缓缓而过的慢镜头。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时间的流动在瞬间放慢。徐浩发现随着自己注意力的集中,时间流动得更加放慢,几乎接近停顿。而注意力略一放松,周围的事物便开始逐渐加快速度。

    听说人在临死前的瞬间,肾上腺素会大量分泌,这时人会感觉时间变慢,在极短的时间里,可以回想起许多事情来。可能自己也是这样吧,徐浩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正在徐浩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黄铭峰让众人趴下的叫声。徐浩猛地一激灵,一下子卧倒在地上。红sè的电弧光从徐浩的身体上方扫过,只差半秒钟就会将徐浩一截两段。

    这时,陈风的六相刈,智庸大师的金刚杵,矮个道士的紫sè光球都已攻击到距离犴狁只有半米的地方,从三个方向将犴狁的所有逃跑路线通通封死。就在互相接触前的一刹那间,犴狁的速度不可思议地提升了十几倍,用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将鸣摩直插入地下。

    随着喀嚓一声巨响,犴狁瞬间从地面上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上一个直径半米的圆洞,直通大厦的下一层。而陈风的六相刈和矮个道士的紫sè光球却收不回来,直奔已经冲到犴狁面前的智庸大师袭来。

    “喝!!!”智庸大师白sè的须眉都飘了起来,金刚杵勉强改变方向,从侧面击打在紫sè光球上。紫sè光球顿时改变了方向,朝六相刈飞去。

    “砰!砰!砰!砰!砰!砰!”随着六声闷响,六相刈全都撞在紫sè光球上,顿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将智庸大师掀飞出去老远。

    能量也波及到了徐浩这里,徐浩只感觉眼前的事物都在快速地远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是自己被能量波吹得飞起来。就在这时,那种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所有的一切又都慢了下来。

    跟自己一起飞到空中的尸体残肢,就悬停在自己的前方几乎一动不动。徐浩想要改变焦距,看清出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连眼睛里晶状体的形状都无法自如地改变。看来并不是时间变慢了,而是自己思考的速度变快了,的确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徐浩在心底暗暗猜测道。

    徐浩慢慢放松注意力,果然时间开始逐渐加速流动起来。徐浩趁机将目光投到刚才犴狁所在的位置,却发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窟窿,而犴狁却毫无踪影,估计是钻到下面那层去了。徐浩正在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时,忽然注意力不听使唤无法持续地集中,思想的速度立刻恢复正常。面前那个离自己还有一米远的残肢,一下子撞在脸上,将徐浩打得头晕目眩。而原本悬停在空中的身体,也重重地摔落在地面。

    此刻,红衣女子已经距离主持人只有五米远了。四名扎着马步的工作人员,仍旧双掌合十,一动不动保护着主持人。红衣女子迅速从自己被长发遮掩的那侧耳朵上,摘下一个麻将大小方形的耳饰。当女子冲到他们面前后站住,将这块方形耳饰用手持起,展示给工作人员。

    四名工作人员见了这方形耳饰后,立刻肃立到主持人身后。而主持人也立即将装有极象秘法阵符的锦盒交给女子。就在女子准备打开锦盒之时,一道红光从女子身后一米远的地面下shè出。

    “蓬~!”水泥的碎末喷起四五米高,鸣摩放shè着红光从地下窜出。随着鸣摩钻出地面的,是紧握剑柄的犴狁。圆圆的像皮球一样的脑袋上,一副怎么看都像是猩猩的面孔狰狞着。犴狁的眼睛透出红光,龇牙咧嘴地叫着。身上不停冒出红sè的符龙,急速地流向凶剑鸣摩。

    “咄!!!”

    四名工作人员在鸣摩剑的红光刚冒出地面的时候,便迅速地将红光所冒之处围了起来。待犴狁窜出地面时,四名工作人员各自用左手捏诀,右手直指犴狁,口中严声喝道。

    “吱~~~!”

    犴狁窜起来的身体就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一下子拉了下来,束缚在地面上。犴狁发出焦急地叫声,但一时之间却无法挣脱开来。

    “噗~!”犴狁嘴一张,一口绿sè的体液喷了出来,正喷在鸣摩的剑身上,鸣摩立时放shè出夺目的红光。犴狁的速度此刻又提升了近一倍,只见它手中的鸣摩红光一闪,四名工作人员口吐鲜血,连怎么受的伤都还没搞清楚,便被击飞了出去。

    犴狁顺势一跃,手中鸣摩放出强光,直击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此时已经拿出一道符箓,不慌不忙地朝犴狁丢去。

    “嗡~~~!!!!”

    空中出现一个由许多六角面组成的透明球体,每个面都折shè着光,看上去五彩斑斓很漂亮。球体直径大约有三米,不停地发出嗡嗡的鸣响,将犴狁包在其中,轰然砸落在地上。

    犴狁在球体里面左突右冲,都无法跑出来。最后犴狁用鸣摩发出强光,直击在球体内部的一个面上。但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鸣摩发出的红光被反shè了回来。犴狁在里面蹦跳躲闪着,但红光始终在各个面之间反shè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终于击中了犴狁的身体。

    “吱吱~~~!”

    犴狁浑身缠绕着红sè电光,发出痛苦的叫声,但一切已为时太晚。犴狁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口吐绿汁歪头死去。随着犴狁死去,透明球体也慢慢消解,最后化作一道亮光消失无踪。

    这时,会场里一片狼藉,大多数人都已撤离现场。安保人员正在清点,被鸣摩击碎的展柜里掉落的法器。还有一些救护人员从楼下赶来,对现场受伤较重无法离开的人进行紧急救治。

    徐浩的右眼被残肢撞到,眼眶顿时黑了起来。所幸身上并无其他伤,只是摔得浑身酸痛。陈风看着跟紫sè光球碰撞过的六相刈,一脸懊丧的表情,估计是法器受到了损伤。智庸大师虽然被吹飞,但毫发无损。矮个道士则在现场帮忙救治受伤人员。

    黄铭峰收了天极盾,走到红衣女子面前,用审问的语气说道:“盒子里装的不是极象秘法阵符,而是八荒镜锁符吧?”

    “怎么,有什么事么?”女子隔着面纱,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们故意将凶剑鸣摩拿出交易,诱使犴狁买下。然后又用八荒镜锁符来假冒极象秘法阵符,设下这个陷阱,就为了诛杀这只妖兽。即便你们是修真联盟,也不能让这么多无辜的人涉险其中。明天你们会受到灵异jǐng察的讯问,这次的策划者将会受到严惩!!”黄铭峰瞪着蒙纱女子,一字一句地jǐng告道。

    “哼,那就不劳烦您āo心了,黄jǐn纱女子的眼角下弯,看得出是在微笑。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连我都计算进去了?”黄铭峰眼中闪动着jǐng惕的光芒。

    “虽然加了您后,增加了变数,不过事情还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很不错。真是谢谢您的协助,不然我还得雇佣一个六级门的高手,省了我一大笔费用呢!”女子语气欢愉地说道。

    “省下来的钱,留着你坐牢时赔给这些死去的人吧~!”黄铭峰厌恶地说完,转身朝徐浩他们走去。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黄铭峰看到徐浩黑着的眼圈,关切地问道。

    “没事,被撞了一下。”徐浩摇摇手。

    “你是没事,可我的六相刈被死王矮子的九字真言弄出了裂痕,这下我可亏大了~!”陈风哭丧了脸说道。

    “不要紧,等我回去打个报告,就说是你为了帮助我才损坏了法器,估计会给你赔偿的。”黄铭峰微笑着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陈风一听能给赔偿,立刻两眼放光。

    “嗯,这次将两位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有时间到我那里,我带你们参观七处!”黄铭峰的表情较之方才,已经轻松了不少。

    “你是灵异jǐng察?还真没看出来。那我们说定了哦,到我去的时候,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电话是名片上那个吗?”陈风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那是我的电话号码,你打它就能找到我。”黄铭峰笑笑说道。

    “灵异jǐng察?可你姐jǐng告我不要跟jǐng方的人扯上关系,现在看来jǐng方的人也满不错的嘛!”徐浩小声地对陈风说。

    “那是我姐狡猾,怕你被他们抢先录用了而已。”陈风一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徐浩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两位,我还有公事在身,先行一步了,再见。”黄铭峰对两人摆摆手说道。

    “对了,灵异jǐng察都有佩枪,你刚才为什么不用灵枪攻击犴狁?”陈风忽然问道。

    “带着灵枪不就暴露身份了?不过死伤这么多人,我也是有责任的。好了,我该走了,两位再见。”黄铭峰叹了口气解释完,转身离开。

    “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姐竟然是在吓唬我?还是老话说的好,有事要找jǐng察叔叔~!”徐浩用力地拍了一下脑门。

    “你现在去还来得及,我不拦你。”陈风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

    “……算、算了,我已经答应你姐了,我不喜欢失信于人。更何况你还收了我做徒弟,还给了见面礼。”说道陈菁,不知怎地徐浩的心就开始怦怦直跳,连忙用拜师的事搪塞道。

    “算你有良心,等下回去我跟我姐说几句好话,把你的薪酬提高点。要知道,我姐自打开这个店,除了老张是师父派来帮忙的以外,就没招过一个外人。以前也不是没碰到过有妖眼的人,可我姐压根就没理会,有的是人宁愿倒贴钱来店里工作呢~!。你看你的运气有多好,遇上我姐心情特好大发慈悲,让你来店里工作,你就知足吧~!我告诉你…”陈风自夸道。

    “是是,师父,我们现在做什么?符也没买到,是不是该回去了。”徐浩赶紧打断陈风的长篇大论。

    “嗯,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跟智庸和尚王矮子打完招呼就走。”陈风说着朝智庸大师走去。

    “智庸和尚你没事吧,刚才飞得够高的嘛~!王矮子,你要赔我的六相刈!”陈风嚷嚷道。

    “陈施主久违了,多谢慰问。不知令师可好?”智庸大师双掌合十,微笑着答道,丝毫不介意陈风的嘲讽。

    “快点滚回家去,小屁孩还敢来装大辈~!”矮个道士可不像智庸大师脾气那么好,破口便骂道。

    “切!不识抬举。王矮子,要是灵异jǐng察不赔我的六相刈,我就把帐单寄到你的道观里去~!”陈风恨恨地说道。

    “那个道士是谁?”徐浩小声问道。

    “喂~!咒禁道的王矮子,龙华寺的智庸和尚,这小子是我的徒弟,跟你们门下的弟子打个招呼,让他们以后见了我徒弟躲远点,不然有他们好看的~!”陈风跋扈地对两人说道。

    “既是陈施主的徒弟,我龙华寺自然会礼遇有加。”智庸依然不动怒,合十微笑应道。

    “小屁孩还敢学人家收徒弟,赶快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了!”王道士抬手作势驱赶道。

    “两位有礼了,我师父他喜欢胡言乱语,您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徐浩赶紧圆场,心想要按陈风这样介绍,以后遇到这二位门下的徒弟,自己恐怕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们走,回家交差去~!”陈风小脸一扬,吩咐道。

    “是~,师父。”徐浩无奈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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