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的义父还在秦山县,如果秦山县衙的捕快和师爷还没有告诉秦渊自己的身份的话,那么秦渊是肯定会为自己担心的,这一趟耽搁了不少天,也不知道秦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站在船头,钱鹤洋看着平静的海面,想想这几天的遭遇,自己也觉得好笑。
傅听雨站在他身边,一副安静的样子。
“听雨,你五岁的时候,是不是去过丹霞镇?”钱鹤洋把藏在心头许久以来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五岁?”傅听雨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道:“我从小一直待在家里,我们家在宿州,也是大户,我一个大家闺秀,除了在家里跟一些武师学些武技之外,从来没出过门,而且爹爹也不准许我们随意出门,说是等我到了十七岁,就跟着表姐上丹霞山拜师学艺。”
“你确定?”钱鹤洋之所以在枫来客栈去调戏傅听雨,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很像钱鹤洋小时候在丹霞镇认识的一个女孩,当初若不是那个女孩,迷路的钱鹤洋很可能就饿死街头了。
“确定,五岁的时候我还在家跟娘学琴艺,根本不可能出门的。”傅听雨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钱鹤洋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傅听雨道:“钱……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以后你叫我师兄就行,我已经代师傅风凌子收你为徒,你也不必跟我客气。”钱鹤洋说。
“这……这……不太好吧?”傅听雨脸皮还是比较薄,
“什么好不好的?这就是现实,对了,我们还是不要去秦山县了,先送你回家要紧,虽然你现在也懂得了碎念术,不过中原不比西海,高手如云,恐怕你的碎念术很难有所作为,宿州……宿州我倒是听说过,离丹霞山也不算远,不过离西海却有些距离。”钱鹤洋说。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傅听雨说。
“我倒是想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过你看你脸上,好像写了六个大字一样,我怎么能放心?”
“哪六个大字?”
“钱多、人傻、速来!”
“噗嗤!”傅听雨笑出声来,笑后脸上起了一片红云,嘟囔着嘴道:“哪有,我很聪明的。”
“倒是,人傻这两个字去掉,不过你太单纯了,这个社会你适应不了,我记得当初风凌子就是用我去调戏你的那招,也是去调戏另一个美女。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说的?”
傅听雨问:“哪招?”
“就是我在客栈里喊你娘的那一招。”
傅听雨苦笑道:“还好意思说,没见过脸皮有你这么厚的。”
“哈,那你可长了见识了,告诉你,风凌子的脸皮,有我十个厚。”钱鹤洋说:“当初他去调戏人家女子,那女子说:乖,娘没钱,回去找你爹要。”
“哈哈!”傅听雨笑得前俯后仰,笑完又问:“那师傅怎么办?”
“他可是个脸皮巨厚的家伙,扯着那女子的裤脚喊道:爹说了,钱都被你管着的。那女子又说:娃儿你可不能说谎,老娘的小金库都被你爹锁上了,最近吃饭都是赊账,要不你去跟老板说你也赊账吧。”
傅听雨看着钱鹤洋惟妙惟肖的模仿,听着他说的话,满脸笑开了花。
此时有其他人在一边听到,也大笑起来。
钱鹤洋故意弄出一脸严肃的转过脸去,对那几个水手喝道:“笑什么笑?再笑?再笑小心待会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那几个水手连忙跑到一边去了。
傅听雨道:“你其实挺有意思的嘛,为什么要做出一副可怕的样子?你说得好笑嘛,他们自然要笑了,难道还哭不成?”
钱鹤洋道:“这个问题比较深奥,等我回丹霞派开个扩大会议研究一下。”
傅听雨道:“你啊,你,没个正型。”
钱鹤洋忽然正sè道:“对了,你这次回家,以后还有机会出来不?”
傅听雨一听到这个话题,满面愁容的道:“很难了,爹爹和娘一向不准我私自出门的,如果不是被连峰捉到西海来,我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机会来西海看看,虽然说这一路有惊有险,不过还是很开心的。”
钱鹤洋道:“那以后我还可以去找你?”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爹爹很凶的,小时候哥哥摔碎了一只碗,被罚了三天不能吃饭。”
“不要紧,我可以两个月不吃饭,就是不知道你家有没有那么多碗让我摔。”
“又凭嘴。”傅听雨问:“你呢?难道一直打算就在秦山县做捕快么?其实依你的身份,完全可以过得很不错的?在丹霞派,人人敬重你,在修真界,人人都想攀附你,要不是你的身份,曹云龙怎么可能让你去做海鲸帮的帮主。”
钱鹤洋微笑道:“人与人不同,我活着,更多是为了活得开心,活得快乐,以前在九连峰里,虽然有风凌子陪我玩,荆无命也经常去,但是我还是喜欢人多,喜欢热闹,更喜欢有很多朋友,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这个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是一种奢望,我之所以不修真,倒不是因为我真的讨厌修真,只是因为觉得做人,比做神仙,更有意思而已。”
傅听雨听完这段话,迎着轻微的海风,陷入了沉思。
钱鹤洋又道:“你不用受我的影响,毕竟你不仅仅是为你自己而活,还要考虑你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而我不一样,走到哪儿,都是独自一人,呵呵,这样的生活,也挺有意思的,这次出了九连峰,让我更坚定了不修真的信念,因为只有不修真,才能体会到做人的乐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