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钱鹤洋一生跟在封凌子身边,即便是有人来招惹他,也都被封凌子打发了,不过六岁那年,封凌子带着钱鹤洋出西海,去寻找天海哈灵这味药材,遇到海浪,翻了船只,抓在木板上,钱鹤洋漂浮了两天,最后眼看就要死在海上,却遇到了一艘大船。
救是被救了起来,不过后面的事情,让钱鹤洋终于尝到了人世间第一的苦难。
那船只原本就押运着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中途捡到了钱鹤洋,也把他捆绑起来扔进了人堆里,船只开到一个岛上,钱鹤洋就被拉进黑乎乎的山洞里,每天的任务就是从山洞里搬石头到洞外,稍微慢些,身上就会挨鞭子,那两个月时间,才六岁的钱鹤洋到最后封凌子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骨瘦如柴,奄奄一息了。
最后封凌子把他救出来,他却要封凌子去杀了那些用鞭子抽打过他的人,不过封凌子只是呵呵一笑,说了一句:都是劫数,何必在意?
对于修真的人来说,或许还有所谓的劫数,对于钱鹤洋来说,仇就是仇,恨就是恨,爱就是爱,没有什么劫数一说,离开那个岛屿的时刻,钱鹤洋暗自发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替自己报这个仇。
而此时钱鹤洋在映雪苑所看到的人,正是当初那岛屿上的头领,名字钱鹤洋不知道,不过那家伙左眼眼角到左边嘴角有一道蜈蚣一样的疤痕,这一点钱鹤洋死也会记得。
看到这家伙,钱鹤洋如何不愤怒,更可恨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敢对傅听雨开价。
钱鹤洋的变化他身边的程成城也感受到了,寻着钱鹤洋的目光望去,程成城看到了那人,小声说道:“这就是海鲸帮的曹云龙,人称毒手阎王,为人凶狠jiān诈,异常歹毒,官府一直想捉拿他,苦于没有他私卖云矿的证据,不过据说此人修为也颇为高强,否则他也不敢一个人到这种烟花之地来。”
“曹云龙?”钱鹤洋咬牙切齿的说。
“不错,在西海上,有三大帮派,一派就是曹云龙的海鲸帮,一派是蓬莱阁,另一派就是妖逆门。这三帮除了蓬莱阁外,其他两个帮派都是靠走私云石为生,而且还劫掠出海的渔船和商船。”
“官府难道不闻不问?”钱鹤洋问。
“一是没有直接证据,二是这两大帮派在西海一带势力过于庞大,除了要皇家的海队配合之外,还需要大批的人马,由于这些年皇家的人养尊处优,再加上大部分都追求仙道,也就无人过问此事。”
“那秦山县位于西海之滨,不是最直接的受害地?”
“是,也没办法,好在这些海贼很少到陆地上来为非作歹,几乎都是在海上劫掠,所以秦山县也算安宁,只是西海之滨各州县的渔民苦不堪言。”
这种时候是钱鹤洋最为犹豫的时候,他所犹豫的当然是自己该不该修真,眼看仇人就在眼前,他却无力去报仇,这时候对力量的渴望,让钱鹤洋不修真的信念有些动摇了。
“不过鹤洋你放心,在这里,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有问题的,西海四大名苑,若是连顾客的安全都不能保障,那还不如趁早关门回家。”程成城说。
钱鹤洋忽然笑道:“我当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也不想想我老人家是谁,水月门的人见了我也要叫我一声前辈。”
程成城也笑道:“你就忽悠鬼去吧,真不知道水月门的人是不是都傻了,居然以为你是什么前辈高人?哈哈!不知道下次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也是什么前辈高人?”
两人说话之际,傅听雨初y的价格已经提到了七百两黄金,喊话的竟然是早上在公堂上俐齿伶牙的书生。
“都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钱鹤洋小声骂道。
“你知道那书生是谁?今天在公堂上为什么大家不敢站出来说话,别以为他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他可是皇城里势力不小的刘静大人的干儿子,只有新来的赵薄师爷才不认识他,我们可都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若不是因为在皇城里吃了官司,无奈被发配到这里来,恐怕皇城早就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了。”程成城说。
“管他娘的是谁。”钱鹤洋说着,问程成城道:“你身上有多少金子?”
程成城脸sè一苦,从怀里摸出二、三两散碎银子来,说道:“我一个小小的捕快,哪会有什么金子,今天这三两银子还是我平rì积攒的。”
在九连峰上,钱鹤洋从来没意识到钱的重要xìng,那时候有人上门求医,他完全是凭自己的兴致给人看病,因为能求到九连峰去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地位显赫的人,若是钱鹤洋给他们治疗好了,那些人自然是大把大把的送黄金白银给他,不过大部分都被他扔在一边,除了一个月一次的采购,他才会拿一点下山买些东西。
现在九连峰上的积蓄被连峰一口气全部卖掉,想想那可怕的数目,三千七百多万两黄金,那是什么概念啊?
感叹归感叹,此时钱鹤洋却身无分。
竞价还在继续着,剩下的还有五个人,除了那书生和曹云龙外,其他三个人也都是些在秦山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正当竞价最激烈的时候,二楼忽然飘出一个声音来:“楼下的娃娃们都不要吵,不如让这小姑娘上来陪我喝杯水酒?”
曹云龙首先跳了出来,高声喝骂道:“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老子们在下面喊破了嗓子,出了不少金子,岂是你想让她上去她就上去的?”
“对!楼上的家伙,若是想今夜与这位姑娘作伴,不妨下来和大家一起竞价。”那书生也高声说道。
钱鹤洋听得楼上的声音有点耳熟,不过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正当钱鹤洋沉思之际,楼上又传来另一个声音:“若是荆无命想要楼下的小姑娘陪他喝一杯,我薛长风绝对相信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都不敢再出价了!”
此话一出,一楼轰然闹成一片,那声音中,最多的却是一句:“竟然是天师派的掌门和茅山派的门主?”
钱鹤洋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个声音会如此耳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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