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鹤洋如此一说,倒还真把张管事给吓住了,连张管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忽然要把柳执事忽然遣回,这水月银楼的管事职位,对于他来说,来得太过惊喜;惊喜之余,他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首先是将银楼附近的地买过来,对银楼进行领地扩张,然后再对老化的银楼制度进行改革,他要让上面看到,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比柳执事出sè得多。
可惜他太高估自己了,刚刚开始的整顿,就受到了阻碍。
“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在瞬间的错愕之后,张管事又恢复了他威风八面的神情,在他眼里,不过二十出头的钱鹤洋,是如何也比不上自己的。
钱鹤洋此时反倒不理张管事,径直走到满面疑惑的秦渊身前,高声问道:“请问县太爷,律条对强买强卖一事,究竟如何定案?”
秦渊没说话,他身边的赵薄师爷说道:“按律例,凡强买强卖者,查封其生意,监禁三个月……”说这话的时候,赵师爷声音很小,也正如张管事所说,水月门不是他一个小小县衙得罪得起的。
秦渊虽然正直,但对于水月银楼,一直以来都带着三分客气,只要是银楼提出的正当要求,秦渊还没有一次拒绝过,这一次却让秦渊为难了,水月银楼无论是在秦山县还是在皇城,关系都非同一般。
“那一切就请县太爷定夺。”钱鹤洋也看出了秦渊脸上的犹豫,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戚戚然的退到了一边。
张管事心里确实对这个钱鹤洋有些恐惧,不过仔细一看他的打扮,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再看看秦渊和赵师爷yīn晴不定的脸sè,腰板又硬了起来。
秦渊看了看衙门内外的百姓,又看了看傲然瞪眼的张管事,心中一狠,一拍惊木堂,大喝道:“来人,将强买强卖的水月银楼管事打入大牢,查封水月银楼,将水月银楼强买的居民住宅如实退还。”
这话一出口,衙门堂上便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百姓为自己失而复得的房子欣喜,相反衙门里的捕快、师爷则开始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一时间竟无人上前去抓张管事。
得意的张管事哈哈大笑。
钱鹤洋走上前去,伸手就是一巴掌,喝骂道:“谁把你放出来的?丢人现眼。上来几个人,弄了他。”
最终这张管事还是被收入了监牢,那些被水月银楼霸占了的房子也还给了老百姓,不过到底封不封水月银楼,秦渊和衙门里的一干人围坐在内堂商量着。
钱鹤洋因为刚才在外堂上‘jīng彩’的表现,被秦渊找人看管了起来,这可是他认的儿子,万一水月银楼找人来报复,第一个要找的就是钱鹤洋。
被关押在柴房里,任凭钱鹤洋如何呼喊,守卫在柴房门口的程成城和另一名捕快就是不敢开门。
“鹤洋啊,刚才你确实打得好,我们哥们都以你为榜样,但你也得看看那人是谁啊?那可是水月银楼的管事啊!”程成城开始在门外劝导钱鹤洋:“要知道水月银楼的生意纵贯华夏大陆各地,就连天上、水里,也都是水月门的生意,皇城里有多少官员护着水月门?就连小小的秦山县,就有多少人受过水月门的恩惠……”
钱鹤洋在里面喊道:“你们放我出去,我自然有办法对付水月门的人,我说你们真是奇怪了,放着犯人不去看守,把我抓起来……”
“老爷把你关起来全都是为你好,水月银楼的人若是要找你索命,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程成城又开始在柴房外教训起钱鹤洋来。
这时候钱鹤洋才体会到修真道术的好处,如果此时他会修真道术,举手抬足之间,就能把这破柴房给摧毁;如果他有连峰一般的实力,恐怕秦渊也不会为他担心,更不会把他关在柴房里。
想到修真道术,钱鹤洋又想到了傅听雨,不知道被卖入青楼的傅听雨现在怎么样了?本来还说晚上的时候去看看她,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以那小妮子的单纯劲,不知道会在那烟花场所里弄出什么事来。
程成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钱鹤洋的心思却早就飘到远方去了,原本以为能在这样热闹的人世间快活快活,现在看来,人们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
以往钱鹤洋跟着封凌子在九连峰的天鸣峰上,全都是人人来求他和封凌子,他想救谁就救谁,想送谁丹药就送谁丹药,看你不顺眼撒泡尿在你头上,你还得恭恭敬敬的用头接着。
哪像现在,做一点事就会被人关押起来。
正当钱鹤洋沉浸在过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着脚步声的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好了,水月银楼的伙计全都聚集在县衙外,要求释放他们的管事,还有城东的一些商贩,听说水月门的人也来了。”
钱鹤洋一听这话,立即大喊:“放我出去,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我自己去搞定。”
谁知道程成城根本就不理他,叮嘱另外一人看好钱鹤洋,自己则和刚赶来的捕快匆忙的向外厅赶去。
钱鹤洋颓丧的一屁股坐在柴房里,大声喊道:“天啊!放我出去啊!这捕快我不干了行不行。”
堂堂一代药师,就这样被关押着,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如果水月门的人知道他们正大肆寻找的药师钱鹤洋正被关在秦山县县衙的柴房里,估计眼睛都会挤掉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