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七眼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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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0七眼天珠



    等他回到小石屋,从乱石中挖出阿佳,替她抹干净脸,他的心里既愤怒,又悔恨。也许自己真的就是一颗灾星!阿佳就是自己害死的,包括他和她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李天龙就这样抱着阿佳,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在已经倒塌的小石屋前,呆了三天三夜。



    他想,也许,是送阿佳走要更合适。阿佳生前,曾经和他说过,当她死的时候,最好是天葬――她吃了一辈子肉,等自己死了,再把自己的肉,还给这个世界,自己灵魂,干干净净的升天或者转世吧!



    李天龙抱着阿佳站了起来,这时候,阿佳一直紧握着的手松开,从她冰凉苍白的手里,掉出一块石头来,那是一枚七眼天珠。



    李天龙听阿佳说过,藏族最重要的避邪工具是护身符和符咒。而其中最好又最贵重的护身符就是天珠。而天珠里,七眼天珠是夜空中所见的北斗七星,乃是“药师七佛”之具体表征,掌管一切运势、功名、事业、财富、健康、长寿、姻缘……因为天然,而且极稀少,格外珍贵。所以,她还笑过自己就那么一点钱,还那么小心――要是自己愿意卖掉这枚天珠,那她和他就一辈子生活无忧了。当时李天龙还问:那你怎么不卖掉天珠?却去做个小偷?阿佳说:是命运!并且,她当时许诺,要是自己死了,这天珠就转送给其加――李天龙……



    他把阿佳小心的放在一块干净的草地上,回头李天龙捡起天珠,小心的放在贴身的衣服里。绕着这个曾经给过他们幸福的小屋转了几圈,李天龙收拾一下自己要紧的东西后,放了一把火,烧掉了小石屋。



    原来这祖宗这地,也是伤心之地。



    李天龙抱着阿佳,一路不停,走了一在一夜,在次日的黎明前,走到了一百多里外的一个天葬台。那里有一个天葬师,是阿佳一个远房舅舅,阿佳曾经骑马带李天龙来看过他。



    那个天葬师对李天龙带着阿佳的尸体来,并不忧伤,似乎觉得理所当然,或者,他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他倒是对李天龙衣服的破洞里露出的伤痕,他显得很惊讶。李天龙也不多说,只是让这位舅舅送阿佳上路。



    天葬师看了李天龙几眼,便在天葬台附近燃烧起松柏香堆,并在香堆上撒三荤三素的糌粑。顿时山野之间青烟袅袅,飘入云霄――这是向远近山里的秃鹫发出的吉祥信号。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秃鹫便迅速从四面八方飞翔而来。近百只秃鹫听到那个天葬师‘晓晓―‘的呼唤声,纷纷降落在天葬台四周的山岗上,羽毛的碎屑飞腾,不住的向李天龙的鼻子里钻,引得李天龙只想打喷嚏。



    “你来念经!”那个舅舅递给李天龙一本经书,让李天龙按书念。李天龙便念了起来,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自己,念经超度阿佳的亡灵。



    天葬师,很满意李天龙所念的经,他一口气喝了六碗青稞酒,喝完了他问李天龙,有没有什么要求?李天龙一边念经一边摇了摇头,眼睛一边看着经书,一边看着那个天葬师将阿佳的身体分解掉……



    那曾经漂亮销魂的身体,那曾经向自己笑过,那曾经紧锁过眉头,那曾经指着自己的鼻子和自己大吵,那曾经捂着自己的小腹说自己怀孕……那曾经无数次在暗夜里喘息着,缠绕着自己身体,给过自己无穷极乐的身体,现在,被天葬师一刀一刀的分割开来,成了一块一块肉或者骨头……



    李天龙眼睛里的泪水打着转儿,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他无意识的念着经书,无意识一般的看着秃鹫们抢走阿佳身体的某一块骨肉大口吞咽着……他只觉得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天葬师没有李天龙这么多的想法,他在中间,甚至将阿佳的头骨一刀砍下来,撕开头皮,指着颅骨上的一个小孔说:你看,这里有个孔,她的灵魂,就是经过这里上天的!



    李天龙虽然不太相信,但听天葬师是样说,而且,阿佳的颅骨上又确实有一个奇怪的孔……他的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他真心希望阿佳此去天国,永享圆满。



    天葬师又把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碎肉头,再加糌粑做一些最后加工处理,直到天葬台上干净无遗……



    李天龙茫然的站在天葬台上。他知道,他的阿佳阿佳,已经永远的逝去了,除了他手心里的那枚她曾经一直贴着她心口配戴着的七眼天珠。



    李天龙在天葬师家喝了些青稞酒,留下了一些钱物。天葬师本来不要,但李天龙说,这是阿佳孝敬长辈的,天葬师这才收下。



    天葬师问李天龙打算去哪里?



    李天龙说他还没有想好。



    天葬师说,李天龙的经念的很好,非常好,比附近寺院里的喇嘛念的更强百倍!不如就在这天葬台替他念经超度亡灵吧!



    李天龙摇了摇头。



    有人等着他去超度亡灵,但不在这里!



    在李天龙重新踏上青藏线列车地板时,也正是亚历山大和洛克菲勒他们登上回洛杉矶的飞机的时候。他们在西安等了又等,沿着青藏线找了又找,最终没有结果,几个月时间,光是着急,偏偏没有用,只好纽约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那直言戒指和恶魔之心的信息,出世时那么强,然后,持续一些时间,分裂,然后,又嘎然而止,再也没有音信了?而且,他们查过那张火车票的记录,明明拉萨站有检票记录,洛克菲勒也亲眼见到那个怀疑目标上了车,结果,到了兰州后,就再也没有那人的影子了呢?他们越是想,就越觉得可怕:若是这恶魔之心,知道隐藏自己,而且,能让他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人,想尽一切办法,也查不出头绪来,那这意味着什么?!!!



    亚历山大们心事重重的回了纽约,而李天龙却没有按他原来的意思,去西安。原来,他是想去西安的,因为,他在一个杀手的身上,拿到一张驾驶执照,上面的家庭地址是西安的。不过,他坐列车,刚刚到那曲,便被一个女人盯上了。



    李天龙觉得有些不自在!那个女人,眼睛一时很不礼貌的盯着他的脸看,一时,贪婪的看着他胸前挂着那枚七眼天珠――虽然只露出一角。



    李天龙心里想,也许这是一个小偷,但是,有这么大胆的小偷吗?坐在人的对面,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的财物?而且,那眼神,忽而,凌烈的像要杀了不可见他,忽尔,温存的像要勾引他,有时候茫然的像是指望李天龙带她回家……



    她几次和李天龙搭话,李天龙只装作听不懂,嘴里嘟囔着几句藏语,混了过去。



    这个女人不是不漂亮,但李天龙发现自己现在对女人,除了原始的一点点欲望外,几乎是免疫了――他看过阿佳被一刀一刀的割成无数块,所以,他看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时,意念里,总是有一把天葬师的砍刀,在慢条丝理的解剖着这个女人,一刀,又一刀,将她分割成无数的肉块块,骨头架架带着血腥味和人体肉各种排泄物的难闻的味道等等。比如,她那白嫩高耸的乳房,在李天龙的眼睛里,时尔是血淋淋的肉皮,时尔是一堆发黄的脂油,是……而她寻漂亮的脸蛋,嗯,李天龙心里想,在她的头骨上,大概不会像阿佳一样,有一个灵魂升天的小孔,但也不一定,阿佳以前不也是小偷吗?这要等到这个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死了,砍下她的头,剥掉她长着一头青丝的头皮,撕掉贴在颅骨上的肉,才能知道是不是她头骨上是不是有一个供她的灵魂升天的小孔……当然,李天龙也会好奇,她要是剥的光光的,不知道是不是也会给他快乐?像阿佳那样?不过,李天龙心里明白,自己当然不会从此罢休性欲,不过,只怕自己很难再去喜欢一个女人像以前那样,像对那个美女中校,像对小偷阿佳姐姐那样的如痴如醉了……



    “你的天珠不见了!”忽然那个女人快速的说了一句。



    李天龙心里一惊――这可是他留下的阿佳唯一的一件实物呀!他赶紧伸手摸了一摸,还好,冰冷的天珠仍然挂在自己的胸前。李天龙有点生气!这女人怎么喜欢耍人?



    他抬头看时,却见那个女人带着点得意,正用凶狠的眼光看着自己。



    “你真是藏族人?你怎么听懂我说话?你为什么要假装听不懂我说话?”那女人连珠炮一般的问李天龙。



    李天龙调头望向窗外,不理会她。哼!她以为她是谁?



    远处,是蓝天白云,是一片落寞的高原。在李天龙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那个女人站了起来,看到她向前走了一步,看到她似乎凶恶的看着自己。



    李天龙一直看着窗外,假装不理这个女人。李天龙想,哼,在这车厢里,座着八个人,难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念刚刚闪过他的心,便觉得自己胡子拉茬的嘴,被一双带着某种化妆品气味的女人单薄的手捂住,然后,头便被按在了靠背上了。



    接着,左胸骨一凉,感觉里,一根匕首,刺穿了他的藏袍,接着,刺透了他的皮肤――那里,正是上次某个刺客要杀他时留下伤疤的地方,这一手法,完全是一样的,目标也是一样的,如果她,再用点力气,那把匕首,便会直接刺穿李天龙的心脏,干脆利落的结束李天龙的性命。但李天龙经历过天葬,对人的生与死,已经不那么在乎,他现在关心的事情,奇怪的不是自己的危机,而是,这个女人,和那些刺杀自己和阿佳的杀手们,是什么关系?



    “你再装!”女人得意而残忍的声音在李天龙的耳边响起。



    李天龙的眼珠子,这时候才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同时,发觉在这个包厢里的人都冷眼看着他,似乎一旦这个女人摆不平他,便会立刻援手。



    李天龙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在一个贼窝里!这个空在走道边上的位置,压根就是一个陷阱!



    李天龙冷眼看着她,看她能怎么样。



    女人拎着李天龙的耳朵,让他站起来,手里的匕首一直顶在李天龙的胸口。



    她像个小情人一样,抱着李天龙,让外人看起来,只像是一对情侣,但李天龙却被戳在他胸前的匕首弄得很不自在。



    她把李天龙往列车的卫生间里带。



    李天龙只好跟着。



    在几个没有睡觉的旅客暧昧的目光下,卫生间的门,“喀吧”一声锁上。



    在一个封闭的很小的空间里,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若是平常,真的会发生点事情。



    但现在……



    李天龙正不知道这女人会怎样的时候,被那个女人顶在了卫生间的隔板上。若不是那把匕首,嗯,一个小女人,投怀入抱,将她丰软的胸脯,贴在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按在墙上上,唔,小女人的两条腿,甚至还非常放纵的夹着自己的一条腿……感觉不差!



    刚这么一想,李天龙便感觉那个女人笑的很奸。



    紧接着,戳在他胸口的匕首松开。



    李天龙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便感觉那女人扭了一下身子,然后,那女人的膝盖便狠狠的顶在李天龙的胯下。



    麻麻的,李天龙开始时并没有觉得怎么痛,但旋即,自己那活儿,像被火烧了一下,又像一条眼镜蛇,受了什么刺激,刷地一下,抬起头……



    那女人仍然贴着李天龙,仍然抱着李天龙,手里的匕首,又贴着李天龙的心脏,仍然笑的份上很奸:“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死男人!”



    说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像一条蛇一样,慢慢的向下滑,最后,停在李天龙的那活儿上。像两条蛇遇到一起,但,吓了一跳的是那个女人。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受了自己简直算是致使的打击后,竟然――竟然――竟然勃起了!原来,她想捏一捏那缩成一团的死蛇,好去摧毁一个男人的自信,没有想到,她的手,遇上的竟然是一条凶恶的高昂着头的眼镜蛇!



    由于意想不到,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甚至身体抖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李天龙问,心里想:难道,你只是想把我拉到这厕所里强奸了不成?



    “你有个东西吸引了我!”女人恢复了脸上的奸笑,说:“你猜猜一猜,那是什么?”



    “钱财是身外之物,你想要,拿走好了。”李天龙想起无数秃鹰争食阿佳的肉体的情形。别说是身外,就是自己的身体,又怎样?如果人的灵魂,才是人的本源与意义所在,那么就像天葬场上,阿佳整个身体,也不如她头盖骨上的那个通向天国的小孔显得激动人心……



    “哦?那我要这个天珠!”那女人猛的一扯,将丝线扯断,将天珠抢到了手里。



    脖子火辣辣的,李天龙急道:“除了这个,其他的都可以。”



    “其他?小子!你说话能算数?再说了,就你这穷样儿,身上还有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我怎么看不出来?”那女人继续奸笑,已经恢复了她傲气与玩世不恭的语调。



    李天龙黯然。但是,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就算现在让这丫头把这天珠抢走了,他也会再想办法把它拿回来。



    “小子,你还得告诉我,你这天珠是哪里来的?不会是你小子偷的吧?”那女人问李天龙,冰凉的匕首,带着一丝血污,在李天龙的脸上拍了拍。



    “我阿佳送给我的。”李天龙觉得跟她这样纠缠没有意义,就算告诉她也无妨。他现在只希望尽快脱身,毕竟,他还要去为阿佳报仇雪恨。这眼前的一点小恩怨,与替阿佳报仇雪恨比,压根不算什么。只要这女人不把天珠打碎,迟早,他能再把天珠拿回来。



    “你阿佳?”那女人一脸的叽笑:“这世界上没有两枚完全一样的天珠!据我所知,这枚天珠,是属于一个美女的!”



    李天龙一愣。难道,这个女人认识阿佳?



    “你是谁?”李天龙脱口而出。



    “我?你还是先告诉我你是谁吧!那个喜欢叫人她阿佳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那女人的眼睛里连冷笑都没有了,她的脸上简直要能刮下一层霜,她手里的匕首,也向前送了送,让李天龙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血,在顺着自己胸前的皮肤向下慢慢的流淌着。



    李天龙说:“要是我们说的是一个人,那么,我是她的觉拉,她的我的阿佳,但你是谁?”



    “你?”那个女人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骗子!一个弱智的骗子!我是她姐姐,怎么不知道她有你这样一个觉拉?”



    觉拉在藏语里,是哥的意思,也指丈夫。所以,这个女人一说,李天龙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但仔细一想,虽然自己和阿佳没有在举行过婚礼,也没有诏告过天下,但是,他和阿佳,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时间,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或者,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要说亲密,阿佳是自己送走的,就这一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能和自己相比,所以,他再抬头看着那个自称是阿佳的阿佳的女人时,眼睛里有的是自信与倔强。



    “怎么?难道你是?”那女人手里的刀子,又一次钻进李天龙的皮肉里,似乎,这个骗子一旦嘴硬,她便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刀。



    李天龙看着这个女人,缓缓的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那女人嘴里的热气,带着一股羊肉串的味道,喷在李天龙的脸上:“阿佳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要是这个人是你的妹妹,你又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死男人,脖子上挂着她的天珠,你会怎么想?”



    李天龙心里想: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姨子,八成是假的!不然,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假想敌,说这样的话?如果她怀疑是自己杀了阿佳谋财害命,那她至少,也应该假装也是阿佳的敌人,然后诱惑他,来领一笔额外的奖金之类,不然,就算自己真杀了人,那也不敢承认呀!



    那个女人,压根没有想那么多。事实上,她还真的是阿佳的一个远房的表姐。她一见李天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手里的刀子,不由得又在李天龙的皮肉里,前进了二分。



    李天龙低头的头,发现自己的血,正缓缓的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地板上,他心里一时软弱,一时坚硬,但他知道,如果过不了眼前这一关,其他的事情,说都不要说。他闭上眼睛,过了半晌,只听得耳边女人不知道恶狠狠的在说些什么。当他睁开眼睛时,他的手,闪电般的一伸,顿时,攥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脖子,然后,轻巧的一架,便反身,将那个女人,按在了对面的墙上。两只手,架在头顶,而身子,被李天龙的身子,死死的顶在这火车厕所卫生间的隔板上。



    那女人没有想到,突然之间,这个男人会像一只豹子一样进攻,而且,在瞬间,便将自己反制,而且,他的力气是那样的大……想也不想,她一张嘴,头一伸,便向李天龙的鼻子咬了过去。



    李天龙的头不假思索的随便一顶,便两颗脑袋咚的一声,碰在了一起,接着,李天龙的头,便把这个小女人的头,顶在了墙上。



    那女人眼见咬不到李天龙,打又打不过李天龙。方才的自信,转眼之间便烟消云散,代之一种莫名的恐惧,本能的,她想放声呼叫,向外面厢里的同伙求援。



    但她一张嘴,李天龙神鬼差一般,大嘴一张,嘴唇便一下子覆盖在那个女人的嘴上。



    那女人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喊出声,自己的嘴,便被这个男人臭哄哄的大嘴堵上,她动摇着下巴,恨不能一口,将这个男人的舌头,或者是他的嘴唇,撕咬一块肉下来。但她很努力的咬了几口,都发现,除了自己上下牙关,猛烈的对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声音外,这个男人,嘴里似乎也长着眼睛一般,他竟然总是非常轻易的躲过了自己的牙齿。另外,这样的嘴一张一合之间,不少这人男人的口水,竟然乘虚而入,流到了她的嘴里――不由得一阵让她天旋地转的恶心,然后,在恍惚之间,觉得那种气味,也许不那么讨厌,紧接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她的心底里涌了出来――这样的味道,似乎,她极其的熟悉,就像是藏北草原上五月里的风一样,轻轻吹过她年幼时赤裸的身体一样――这让她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她慢慢的软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李天龙正在奋力和一个恶魔搏斗一般,而且,胜利的感觉让他很开心。但是,这个恶魔,转眼之间,抵抗冰消瓦解,女人竟然不再像一只刺猬,而是像条小猫一样柔软的瘫软在自己的怀里,这让李天龙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凶恶的敌人并不可怕,不在了,和她拼个人死命活的,但是,这样,示好的女人,却让李天龙犹豫了,而且,因为摸不到底,所以,让李天龙更心虚。



    嘴唇仍然对着嘴唇,前胸,仍然对着前胸。但那个女人手里的匕首,因为失力,而跌落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女人闭着眼睛,似乎……李天龙不敢想象。



    他稍稍离开了一点女人的嘴唇,又似乎有些留念一般,快速的又一次把女人的嘴唇封上。一瞬间,竟然弄假成真一般的对女人的嘴唇,有些留念。这样一张柔软的嘴唇,火热的嘴唇……吸吮在一个火气正盛的年轻男人的嘴里……



    李天龙更是心慌意乱。



    他猛的放开女人的嘴唇,低声喝问:“你搞什么鬼?”



    女人像受了惊吓一般,猛的一动,但却被李天龙压得死死的。她张了张嘴,嘴唇立刻又被李天龙麻利的封住。



    女人的脸越来越烫。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似乎想和李天龙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传来了粗鲁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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