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湿了,冒着热气,雪化成水流进了脖子,我打起了寒碜,周围的景sè很熟,这才发现原来离家并不远,只要再坐上几站就可以回家,可是现在我不大敢回家,怕家中有jǐng察候在那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十分,我又冷又饿,看到附近有一家兰州拉面店便走进去要了一碗拉面吃起来,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拉面,可现在吃的却很香。
店中的生意不是很好,十几个位置空了一大半,我注意到对面隔桌的二十来岁的女人,可能和我差不多大,长发,身着朴素,淡妆让本算不上漂亮的长相平添几分姿sè,她穿的很少,身体的曲线展露无遗,她边吃边搓着双手,我不禁暗叹现在的女人为了漂亮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叹完我又觉得自己实在很傻,现在都这处境了还有心思想别人怎么样,还不如多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那女人发现我在注视她,向我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我不禁摸摸左边还肿胀的脸,现在这样子很帅吗,帅到那女人被我迷住?还是现在这样子十分可笑,她不过在取笑我?
正在胡思乱想,女人端着拉面坐了过来。
“嗨。”
不由自主回应。
“需要我陪吗?”
“你……要陪我?”我难以相信,是jì女?
“是啊,不好吗?”她笑的很暧mi。
我喝一口汤问:“要钱?”
“废话,怎么能白陪你。”
果真是jì女,以前见过的jì女都是浓妆艳抹,身着鲜艳,让人一看就知道是jì女,这女人不太一样。
我至今是处男,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更加不知道jì女的价格,我曾向自己的女友提出过,但是被拒绝,现在是一丝机会也没有,忽然间我更加觉得自己悲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说不定就会被关进监狱,人生一场竟连女人的滋味也没尝过,真是白活。
于是我问她多少钱,她说三百,我说我是处男,她说鬼才相信,除非你有处男膜做完会流血,流血她就不要钱。
我想到翼在大学时说的话,原话记不清了,大意是处女zuo爱流血,处男zuo爱流脓,当时我问他为什么是流脓,他说第一次zuo爱*很稠,就象脓一样。我直接对这个女人说了出来,她说你真恶心,长时间没做也会那样。
我说价格没有商讨的余地了?她说没有,她和其她人不一样。
她说这话时我看到她眼里有抹淡淡的哀伤划过,我摸了摸怀里仅有的三百元,刚刚够付这笔钱没有多的钱去开房,真要做的话只有回家,可是家里也不知有没有jǐng察。
我再次想起了淑怡,和别的女人zuo爱实在对不起淑怡,可我又不甘,随即告慰自己她走都走了,自己做任何事也都与她不再相干。
眼前的女人吃完了面,从小包里取出香烟点一根,我看到是五块钱一包的低档烟,一口喝完面汤后我问她叫什么,她笑了笑说就叫她香烟吧。我站了起来,决定和她做,要她跟着我走。
我准备回家,是祸躲不过,看我的命吧,如果上天让我保持童子之身我也认了,谁叫我没钱呢。
很快到了家,经过一楼时听到张嫂正在和自己的丈夫吵架,吵架的声音很大,摔东西的声音时而传出来,上到自家门口还能听到张嫂响彻楼层的撕心裂肺的哭叫。
“你们这可真热闹。”香烟打趣着说。
我面无表情的开门:“这不正好,就当它是音乐。”
香烟显然没想到我这样回答,一时找不到话语,楼下传上来男人的咆哮:“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时不时给三楼那小白脸送吃的,谁他妈知道你们有没有一腿……”
香烟笑起来:“你不会就是那个小白脸吧?”
我脸sè变得十分难看,低声骂道:“这个贱男人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不是个东西。”
“好了,都八点了,十点前我可是要走的。”香烟见我打开门却不进去催促着。
屋里很黑,我不禁害怕起来,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等待着我。
“你到底怎么了,开灯啊。”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灯,和离开家时没什么两样,悬着的心放下,把门关好,香烟要先上个厕所,我点点头,自己回卧室打开空调坐着等她。
“啊,你家厕所怎么乱成这个样?”
香烟的声音从厕所传出来,我没出声,知道是那些碎玻璃吓着了她,不多时香烟出来坐到我身边,身上传过来淡淡的幽香。
“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们开始吧。”
香烟听到我这样说笑起来,“你不会真是个处男吧?”
有些好笑,现在倒觉得我是处男了,说真的,我还真是紧张兴奋,女人的神秘我还不曾了解,今天就要了解了,不紧张兴奋那才是怪事。
我再次问她处男是不是可以便宜一些,她说不行,最多在这两个小时里任我做多少次都可以。
金钱与**的交易,金钱永远占据着重要角sè,对jì女来说,卖身不是为了享受,她们只是为了钱,什么遇到童子鸡反给红包那是笑谈。
我看着她不再出声,把她幻想成淑怡的模样,渐渐的眼中只看到了淑怡,我猛烈的抱住了她,想去吻她,被素手给挡住,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说:“zuo爱可以,接吻不行。”
眼前重新变幻成香烟这个女人,我烦躁,快速粗鲁的拨光她所有衣服,转眼她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她紧闭双腿竟然还有一丝羞涩,我呆了呆,那模样又变了,变回成淑怡,我的动作温和下来,手在她身上游走,肌肤如绸般光滑,很柔软很舒适,我不停地摸,如同在摸一块巨大的温玉,爱不释手。
她终于忍不住低嗯一声,我全身发热,脱gung衣服抱上了她,肌肤全面相触,那感觉十分奇妙,和枕头的感觉完全不同,说也说不清,只知道最大的不同:这个会动,会有反应。
我在她身上到处亲吻,她可能从没见过一个piáo客会这样在一个jì女身上大费周折,她有了热烈反应,我却看到她眼角的泪珠,我去舔,她出奇的主动吻上来。
天昏地暗,大脑完全沉醉进去,不知在何时,也不知试了多少次,我进入到她体内,短暂的几次冲刺一泄如柱,随即我又生龙活虎,再次冲刺。
似幻似真,似真似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分不清,她一会是jì女,一会又是淑怡,她在呻吟,她在陶醉,我紧紧抱住,在这个世上我什么都能失去,就是不能失去心灵的依附。
做完了,人也清醒了,床上一塌糊涂。
我抱着香烟问她会不会怀孕,她说她上了环,还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起让我带上套,我说没关系,我不怕得病,她毫不留情的打击我:“我是怕我自己得病。”
现实总是残酷且真实的,即使发现她不是淑怡,刚才我也动了情,现在我终于明白,jì女就是jì女,她们只是一个个寻花问柳男人的过客,就算在床上再怎么热烈她们也不会动情,如果我去动情那只能说明我是一个十足的一无是处的傻瓜。
到了十点,香烟这女人拿着我仅有的三百元人民币走了,没有回头,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直顾着zuo爱没有去一看女人的奥秘,处男不是了,女人却还没有了解,我苦笑,什么跟什么,今天的一天充满灰暗和情yù。
自己的女人走了,母狗对我凶神恶煞,神秘的光球让我领会什么是让人昏迷的痛,赌又是如何把我推进看不见天的深渊,劫匪试图把我当成同伙,白痴一般的男人揍了我,jì女从我身上拿走了初y。
还好,这一天总算过去,jǐng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也许他们看破了里面的玄机,jǐng察不是那个白痴的低智男人,他们是聪明人,有分析头脑的人,他们越聪明越好,这样今夜我可以睡一个好觉,让这万恶的一天一去不复返,希望明天一切会好起来。
我躺在床上看着时钟一分一秒的走,我要看着这一天消失在眼前,让那恶运渐渐远离。忽然我觉得父母给我取错了名字,吉扬,吉星高照扬帆风顺,如今看来是霉运高照帆倒风大,好比乘坐在一艘孤舟上被狂风巨浪拍打,周围没有救护人员没有着陆的地方,只有波涛汹涌的大海。
我想着,看着,这风浪会平息吗?周围会出现陆地吗?一切都是未知数,不知道一夜之后天会不会放晴。
终于,还有十分钟就到零点,过了零点这一天就要结束。
我很困,极力睁着双眼盯着闹钟,迷迷糊糊,耳朵好象听到一些什么声响,我象一只受惊的蚱蜢跳起来,竖耳细听,没有错,大门处有人在开门,不,是撬门,或者是用别的东西在开锁。
又有什么恶运来临,是小偷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安安静静的渡过这一天。
我怒了,处在绝望中的愤怒,我要找菜刀,可是来不及,门被打开了,我举起床头的台灯站到房门边,只等这小偷进入卧室。
脚步声近了,在紧闭的卧室门前停下,举在头顶的台灯还亮着,我在想象这台灯砸下去小偷会怎么样,可是小偷为什么还不进来,他还在等什么,等我出去还是就在外面找值钱的东西?
我想出去,可怕他身上有武器,只有等在门边。
十二点还差五分,我的手酸了,外面却连一丝动静也没有,小偷到底走了没有?我犹疑,又等了一分钟,双手放下来缓口劲,就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一双熟悉的凶恶眼神瞬间出现在眼前。
“关羽……”我魂飞魄散大叫,跳起来就砸。
双手被他左臂架住,腹部立即被膝顶中,钻心的疼痛让我朝后退倒,眼睛看到他跳起飞踢,左右脚连出了两下,胸骨断裂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我飞了起来撞到墙上,然后朝前仆倒,一只大手从下握住了我的脖子,将我顶在了墙上。
胸骨断了好几根,我无力抵抗,进入死亡的双眼盯着他,这一天真好笑,原来霉运会伴随我到死,那些jǐng察为什么不来,他们就想不到这人会来杀我灭口,愚蠢之极。
“你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你看到了我的长相,怪你在大学认识了一个禽兽。”这人的声音很沉厚。
我明白了,是翼告诉了这人我的住址,是翼策划了那场银行劫案。
这人另一支手慢悠悠取出一把军用匕首,我知道该是生命完结的时候,也不再指望有什么奇迹发生,我虚弱地问他:“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也让我死的瞑目。”
为什么要问这人的姓名?曾有个记者采访了数位杀人的死囚,他问了这些死囚同样两个问题:当你们要杀死无辜的人时,如果给他们时间,他们最后一句话会说什么,你们又会不会回答。死囚们的答案惊人的相似:问我们姓名,我们会给他一个答案。
这是一个心态问题,我现在就是这种濒临死亡时的不自觉的提问,而这个银行劫匪也回答了我最后一个问题:李成威。
然后军刀贯穿了我的左胸,冰冷的刀刃带走了心脏所有的活力,眼皮无力的慢慢合上,大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我是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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