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何处落脚?
沙审想了一下,走到伤重在地的风蛇风不易身边,问:“你的巢穴在哪?能不能容得下这么些人?”
风蛇风不易艰难地挪动头部,向着悬崖那边一努嘴,接着点点头。
风蛇风不易的巢穴是一个山洞,在崖下十丈左右的山壁上。山洞很是宽敞,若再有一百二百人也能容得下。
大家都安定下来后,沙升“施舍”了一条长裤给沙审,沙越“施舍”了一件外衣给沙审,沙中天则脱下上衣给沙升遮住只有内裤的“关键”之处。
沙审见到风不易的惨状,心里起了一些怜悯,走过去,熟练地帮它接上骨头,包上特效草药,用树枝固定,然后再喂了半筐的焰火果。他经常被打的伤筋断骨,这些包扎驳骨之术早就无师自通、熟练无比了。
这焰火果,能量十足,药xìng极烈,一般人直接吃的太多,会一下子承受不下致使身体受损,甚至会走火入魔。但这点对于风蛇来说,不是问题,凶兽的身体强悍,特别是风蛇这种高级凶兽,若还能吃得下,再吃半筐也没问题。
焰火果,舒筋活络、散瘀活血、炼体敛气,乃修炼、治伤之圣药,再加上风蛇本身极强的自愈能力,第二天早上,风蛇居然已是愈及三四成了,而那双本来就没有断掉的双腿,也能随意行动了。
看到外面的阳光,沙审决定立刻回去,在昨天晚上,他已自沙中天等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离家失踪已是足足一年了,沙家知道的人都认为他已是死去,但只有他父亲妹妹和几个最要好的还不能相信。而且,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沙家大祭。
所以,沙审归心似箭,若不是沙升伤脚不能走动,他已是在昨天晚上已是以最快的速度独自回去了。
沙审向风蛇说:“风不易,你现在就在这里休息养伤,伤好后,就在这里继续生活,不要迁走,我需要你时,就会来找你或派人来叫你。”
风蛇风不易点点头。
沙审对着沙中天等人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风不易眼中突然有了一些异样,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
待沙审走到洞口,风不易眼中一下子露出决断的眼光,它“嘶嘶”地叫了几声。
沙审一听风不易嘶嘶地叫,忙转过身来,问:“怎么啦?”
风不易艰难地抬起右手,指向里洞,嘴里带着讨好的声音“嘶嘶”地叫着。
沙审疑惑的问:“什么事啊?难道里面有什么?”
风不易点点头,带头向着里面走去。
沙审见状,也跟着走去。
沙中天和沙越也想跟着去,但看了看在担架上的沙升,停下了脚步,他们可不敢冒着大险去解惑。
里洞还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见到。
风不易走到一面洞壁前,嘶嘶地指着一个地方。
沙审见状,连忙走过去,但在心里,却是极为jǐng惕,他可不想将一条生命交给一个刚投靠自己的凶兽。
风不易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于是,勉力举手要去动那面洞壁,但,那手却是却是没有丝毫力气,风不易略一思索,不再用手而是用脚,在它的脚一点之下,那个被点的洞壁,哐啷一声露出了一个小洞,再点,再点……不断地,洞口越来越大,最后,一个能容一个人蜷身团坐的浅洞露了出来。
小洞里有一些东西,不多,只有三样:一书、一剑、一牌。
风不易嘶嘶地向着沙审叫了几声,然后退开了几步,意思是要沙审拿那些事物。
沙审不再有疑,连忙走过去,将那三样东西拿在手中。
书,是一本皮质剑谱,曰:光明剑谱。
沙审略一翻看,感到这剑谱不一般,但具体怎么样不一般,可就说不清了。现在可不是研究的时候,他只是略一翻看,就查看第二件事物了,那是一面不知是何物所制的令牌,轻盈若棉,拿在手中恍若无物,正面,刻着一个“光”字,后面刻着一个“明”字,其余,毫无特异。但此物如此模样,而且还与《光明剑谱》同有“光明”二字,沙审用脚指尖来想,都会知道这东西不一般,于是,也收好了;第三样事物是一把长剑,足有一米五长,剑身碧sè,半透明,没有剑穗,剑鞘古朴,上面刻着一些线条,这些线条繁复难以看清来去。此剑曰“劈rì”,刻于剑柄上。
将剑配在腰间,沙审对风不易说:“谢谢你啊!风不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及时雨啊!”
风不易听到沙审这么说,脸上露出了高兴地笑容。
沙审说:“你在这里养好伤后,就在这里继续修炼吧。以后,再跟着我出去,闯天下!”
风不易傻笑着,挠了挠头。
这一下,沙审可看傻眼了,想不到这个凶兽居然有这么傻不拉几的一面。
沙审带着沙中天等人离开了风不易的洞穴,回家去了。
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出了后山的树林,一眼看去,在五里外是一圈方圆二十多里的沙家外墙,这些围墙高达十米,基部厚达六米,顶部也有五米厚,顶上可做通道,每隔二百米就有一个观察点,每个观察点都至少有俩人值班。
围墙内侧,最外围的就是沙家地位最低的分支族人的房子。
沙审的家就是在最外围。
沙审心情一阵的翻滚,在外一年,除去昏迷的那些rì子,沙审每一天都在苦练,在这些苦练之余,他的节目之一就是思念。思念家,思念亲人,思念伙伴,思念要好的族人。几乎每一次,都有浓郁的“立刻回家”的冲动,但都被仇恨与追求强大的心思所压下。
现在,终于回到家了,心情,能不激动么?
逐渐走近围墙,在围墙上的守卫看见沙中天几人,暗地里奇怪:怎么?沙中天三人出去,却是四人回来?
沙中天在沙家可是沙家六小龙之一,知名度极高,沙家人人皆认识。这几个守卫刚好是又是昨天沙中天三人出去时值班的那些人,所以觉得疑惑。
来到一个出入口,上边的守卫连忙拉起厚实的铁皮大门。
一进入沙家寨子,一扫外面的那些荒凉的感觉,虽不说里面到处是人,但,到处是房子总能见到人影却是真确的。
沙升家和沙升家不在同一层次,是属于沙家中的中上层分支,所以家住在沙家寨的中心周围。沙审按计划先和大家将沙升送回去,然后回家。不听沙升家人的挽留,迅速的回家去,在路上,有许多人发现这个原先被称为失踪死去的底层小家伙居然回来了,都不禁目瞪口呆,待沙审过去后,回过神来,忍不住四处宣扬起来。
因为在沙家沙审一分支地位低,所以很多人看不起他家,因而沙审也没有多大给这些人脸sè,当然,星县第一家族,也不是全部人都是高层人物或狗眼看人低的人,所以,一路上,沙审还是看到了许多与其为善的族人,沙审当然也少不了向他们打招呼了,至于他们是不是能回声,沙审到不是很在意了,一来自己急着回家,二来大家对于他突然回来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三来他自己也不是那种喜欢与人为恶的人。
但是,沙审在看向所有人时,在他们的眼光脸sè中,除了看到惊讶愕然之外,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同情,有的是jǐng惕,有的是闪躲,有的是着急……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沙审也不去细想。实力超然,“一切到时再说”便有了最好的注解。
远远地看到家门了。家还是没有变化,如同一年前一般。
但刚在一丝笑意露出时,沙审眼中却是寒光一闪,同时,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再出现时,已在家门口。
家里出事了!
三个年轻族人在里面正在作威作福。他们皆是族内地位较高的分支的人:沙棒、沙亮、沙羌。三个一直跟在沙黄义身后最喜欢欺负沙审一家的人。
沙棒正在yín威大发,手持长鞭,啪啪地击打着沙青,而后者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已是布满鞭痕,鲜血淋漓,地上也满是血汗。
沙亮和沙羌的手上也都持着长鞭,不断大笑。
沙晓晓则被绑在一边,嘴里直向三人求饶。
沙棒意气风发,叫嚣道:“沙青,你这个死鬼,现在还跟我斗么?告诉你,你家的牛踩坏我家的禾苗,哼,居然想不赔!现在,你想赔偿小爷我也不答应了!”
说完,一鞭就向沙青甩去,鞭子在空中带出嘶嘶的破空声,显然,力道绝对不小。
但,鞭子没有落到沙青的身上,而是被一只手抓住了。
“谁?谁敢干涉小爷做事?”沙棒也不看仔细就大吼一声。
“该死!”来人低吼一声,手一震,长鞭被夺过来,然后一拳击出,随着拳出,沙棒的身子也是向后飞出,轰的一声,冲破墙壁,摔在外面的路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来者正是沙审,他一见父亲被人这样欺辱,当然绝不留手。
沙亮沙羌一见,大吃一惊,作势要逃出去,但被沙审一声“站住”吓得不敢动了。
沙审立刻解开沙青身上的绳索,喂了一小粒风蛇的血丸,然后再解开沙晓晓。这时,沙青和沙晓晓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开不了口。
沙审跪在沙青面前,说:“父亲,孩儿回来了!您受苦了!”
这时,沙青才回过神来,立刻蹲下,扶起沙审,上下端详着沙审,老泪纵横,说:“审儿,审儿……”他又是气愤又是高兴又是茫然又是惊喜,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沙晓晓也反应过来了,走过来,一把抱住沙审,哭着叫道:“哥哥……”
沙审也是泪流满面,他安慰着父亲和妹妹说:“父亲,妹妹,我回来了。我家的苦rì子要结束了!我们要过好rì子了!那些该死的人绝对逃不了!”
沙青见到刚才沙审的出手,知道沙审功力一定大增,但他可不敢认为自己的儿子能胜过族长等人,只以为自己的儿子现在只是有能力在家族争取一定的地位。
那边,沙亮和沙羌见到他们三人在哭抱,于是想着偷跑,但,刚动脚,沙审一声传来:“想跑!想死?”
二人立刻收住了脚。沙棒受到的那一拳,可是毙命啊。
沙审,转过身来,冷冷地说:“你们都动手打了我们的父亲了么?”
“不……对……打了……”沙亮语不成声。
一拳杀了沙棒,沙审的杀气消散了一些,他在心里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说:“你们抬着沙棒的尸体回去,告知沙鹰真相,不可造假!然后,乖乖的在家,等着惩罚!”
沙鹰就是沙棒的爷爷,是一个极为霸道无理的人。
沙亮和沙羌听闻,三步并作两步带着沙棒的尸身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