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
“师傅,你今天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有什么事吗?”秋木黑无奈地说道。自从那次大病过后,秋木黑的身子骨就好像打了折扣的廉价货物,经不起半点折腾。
“叫你出来你就出来,那来那么多废话。”雪姬不耐烦地训斥道。自从上次把这个徒弟伺候了一天一夜之后,自己看他已经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如果今天再不把这小子叫起来的话,雪姬很可能会耐不住自己的xìng子直接使出杀手锏——扔他进狼窝。还好,秋木黑并没有让雪姬太过失望,在一天一夜的照顾下,情况终于有所好转。虽然在这次昏迷中,秋木黑伴有很严重的发烧症状,但是秋木黑为了不让自己的师傅担心,也只好强装无恙了。
“可是,现在天气那么冷!”秋木黑摩挲着自己的双肩,一股股寒风正使劲地往他身上吹来,使得他一个劲地直发哆嗦。
雪姬听了,不禁有一丝好笑,在这个雪之幻境里,一切都是听从她的安排的,那么这些寒风自然也是她弄出来的了,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不过仈jiǔ不离十是为了出一口恶气,以作为自己照顾他一天一夜的惩罚,要知道我们的雪姬大人可是很小肚鸡肠的。
只见雪姬正儿八经地说道:“好了,作为一个未来的暗部成员,哪能这么弱不禁风的。”
“可是,”秋木黑摊了摊自己那套修行时才穿的白sè紧身装,困惑道,“我只穿了这么一件啊。”
“那有什么,”雪姬不屑道,“我不是也只穿了一件吗?”
“…………”
其实秋木黑还想说,您不是已经在这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吗?不过忍了半天,秋木黑终究还是眉敢说出来。
“好了,不要不情不愿的。你的特训时间已经不多了。”
“特训?”秋木黑疑惑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我可是有告诉过你的,原本为期八个月的特训,如今已经被你不知不觉地耗费了三个多月了,现在只有五个月不到的时间了,你还不干快抓紧。”做人能够做到雪姬这幅摸样实在是不容易了,原本那番话是雪姬自己喝醉酒后才告诉他的,搞到秋木黑第二天找她时候,她自己反而想不起来了,现在却在这里长篇大论,而且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摸样。不过话又说回来,秋木黑的训练时间确实也不多了,因为一年一度的暗部成员考核比赛正在慢慢逼近着,传闻暗部成员的选拔可是非常严苛的,并不是什么投机取巧就可以轻松获胜的。这点,雪姬还是十分清楚的。只见她认真地对秋木黑告诫道:“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个暗部成员的选拔考试,听闻在每年的暗部成员选拔考试中,有很多像你这样处于劣势的轨迹人员到最后都被无情地淘汰了,而全场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员会成功成为暗部的正式成员。而且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能成功成为一名暗部成员的话,那么你就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雪姬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要么活着回来,要么死在那里,绝对没有第三种结果发生。
“师傅。”秋木黑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
“怎么?”雪姬看着自己的徒弟,似笑非笑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开始特训吧。”秋木黑抬起头,眼中的碧玉sè显得那么深邃而幽沉。
雪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好像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可是她毕竟是一位高深的雪之轨迹持有者,只是片刻时间就压制住了心中那股涌现出来的异样感觉。此时雪姬再去看秋木黑时,却觉得眼前这名少年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与普通的五岁小孩一样无疑。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雪姬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表露出来。
雪姬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将秋木黑带到一个比较宽阔的雪地场上来。
“好了,就是这了。”雪姬看了看四周,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么师傅,我应该做些什么呢?”秋木黑看着这片白茫茫的雪地,突然有些疑惑,师傅不会是打算让自己在这里冥想吧。那样也太大了点。
“你只要做一件事就行了。”雪姬看着秋木黑无比认真地说道,“不要让任何可以伤害到你的东西接近你。”
“不要让任何可以伤害到我的东西接近我?”秋木黑轻轻皱了皱眉,显然还没听懂雪姬的意思。
“你没听懂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雪姬指了指不远处的某一点,对秋木**,“有看到那条线吗?”
秋木黑向雪姬所指的地方望去,隐隐地发现那竟然是一条线,一条红sè的线,而且线的两边都有延长,然后秋木黑向线延长的两段伸延而去,然后秋木黑就发现了,那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圈,一个红sè的线圈,线圈将自己围在了一个方圆三十立方米的地方。
“师傅,这个线圈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你只能在这个线圈范围内活动,而且不能踏出这个线圈一步,如果你违背了我的这个规矩,那么我将会直接把你送回到那个驼背的老家伙那里去,说不定领导团的那群老东西会把你杀了也不一定。”雪姬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严肃地对秋木**:“现在,你可准备好了。”
秋木黑听到雪姬这番话,不禁有些迟疑,对于他自己而言,他说什么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名叫鼋谷的糟老头那里去的,而且他虽然虽然不懂事,不过他显然现在还不想死,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雪姬这条即兴想起来的条约。
“很好,那么现在是早上时分,第一天我也不给你施加太多压力,”雪姬装了装摸样想了一会儿后才道:“就到晚上好了,在晚上我到来之前,你必须留在这个红线圈子内,而且要保持全身干净整洁。”
“作为我的徒弟,你必须要有这个毅力,能做到吗?”雪姬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向秋木黑发问的。
木黑坚定不移地说道。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答案,那么我们就晚上见了。”雪姬摆了摆手,也不跟自己的徒弟多说什么客套的话,便独自走出了线圈外。
秋木黑目送自己的师傅远去,直到师傅的背影慢慢地从自己的视线上消失为止,他才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只是在这个线圈内就行了吗?秋木黑寻思着。虽然这个任务貌似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毕竟是出自师傅之手,显然还有什么深意,不过目前看起来,显然自己还无法琢磨透,算了,趁现在这个时候,不如再来练练自己对时之球的掌握程度吧。
秋木黑从来都是想到就做的xìng子,绝对不会有半分迟疑。
只见他很快就在这片茫茫白雪中坐了下来。盘膝而坐,很快进入了冥思状态。
由于jīng神力内敛,秋木黑很快就感觉不到由身外传递而来的那股刺骨寒意了,秋木黑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把jīng神力回收起来的结果,jīng神力开始在自己的身体内部探索起来。
秋木黑这次很快就在自己腹部偏上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次元素,这些蓝sè斑点似乎略有所增加,看来秋木黑这三个多月来的苦练并没有白费。jīng神力的敏锐度和次元素的饱和度方面看来正在很不错的增长着。
虽然那个黑洞依然存在着,并且也在极力吸附着那些蓝sè斑点的次元素,可是,如今的秋木黑jīng神力已经是足够强大了,只是须臾功夫,秋木黑就引导着那团次元素向自己的右手心移去,不过片刻,它们开始在手心上慢慢汇聚,然后一颗蓝sè的时之球就随之孕育而生了。
原本在以往的情况下,秋木黑完成了时间轨迹的第一个阶段之后就不会再继续进行下去,而是重复着这个过程,以促使自己在这个阶段中所使用的时间能够缩短。可是如今,秋木黑虽然已经完成了时间轨迹的第一个阶段,但是秋木黑却并不打算就此将时之球的力量溃散掉。但是如此一来,秋木黑还能用这个时之球来干什么用呢?释放出去?显然不行,在没有师傅的指点下,如果贸然行事,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可承担不起。
想着想着,秋木黑竟然将自己的jīng神力从手掌心引导向了时之球,而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时之球竟然在排斥jīng神力的入侵,由于秋木黑意外地引导着jīng神力向身体外探视,导致jīng神力犹如无数条丝带一般瞬息在四周蔓延开来。于是,秋木黑奇迹般地发现,自己的jīng神力竟然也能够窥探四周的一切,无论是地上的白雪,还是被覆盖在雪被下的嫩草,还是在远处迎风作响的竹林群,这一切,秋木黑都能够清晰地感应到,就仿佛是自己的眼睛亲眼见到一般。可惜,自己的jīng神力有限,并不能做到无限蔓延的地步,不然的话,秋木黑就能够知道此时师傅在木棚屋里在做些什么了?
可是,还没等秋木黑为此刻的意外发现欢呼不已时,一股压抑的气息却开始在头顶上盘踞起来。秋木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本能的意识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然后,他尝试xìng地将自己的jīng神力束缚成一起,向着头顶上的方向探取。
那是什么?
在秋木黑的jīng神力还没有接触到这股压迫气息的来源之前,秋木黑自身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森寒之气。
盘踞在雪地里的秋木黑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却并没有停止jīng神力的探索。
越往上伸展,森寒之气的气息就越加严重,在jīng神力向上攀登了一会儿之后,jīng神力好像碰触到了什么,一层薄膜开始阻挡在了秋木黑的jīng神力面前。不过这层薄膜似乎并不坚固,秋木黑只是微微集中jīng神力就突破了这个防御。可是,接下来,一件秋木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这个薄膜里面,竟然是一个非常冰冷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冰冷程度与秋木黑刚刚感觉到的森寒之气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壤之别。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飘荡着一片片白茫茫的东西,它们在这个世界里随风飘荡,无拘无束。那是什么?羽毛吗?秋木黑不明白自己的jīng神力所探索到的是什么?
所以,为了确认自己所探测到的东西?秋木黑不得不从冥思中醒过来。而当他抬起头来时,无论是谁都会在此刻大吃一惊的,那是,那是……
那分明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啊。可是诡异的是,并不是在这个冰天雪地有雪花落下,而是偏偏只有在秋木黑所站在的红线圈内才会有雪花落下,而其他的地方,竟然连一片雪花都沾染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木黑能够明显地感应到在那一片片白绒绒的雪花中,蕴含着一股肃杀之意。而此时,秋木黑也终于注意到,一朵异样的浮云飘荡在了秋木黑的头顶上空,那是一朵犹如漩涡状的浮云,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悄悄旋转着。
这,难道就是师傅给我的考验吗?
秋木黑心中反问,却哪里会有人来回答他呢?
…………
木棚屋内,客厅里。虽然屋顶已经破了一个大窟窿,可是雪姬一点都不会心疼。她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摸样,照样穿着一副睡衣,照样摊着脚丫子,照样喝着米酒。此时,几瓶米酒下肚,她的脑袋早已经有些昏昏热了,如果不是秋木黑早有准备,把其他的米酒都藏了起来,保证她这个做师傅的不喝得个酩酊大醉,是誓不罢休的了。
“哦,我这个蠢徒弟还算蛮聪明的嘛。”雪姬拿着一个已经泛空的酒瓶子醉醺醺地说道。脸上不由得生出几分笑意来,只见她将头歪歪地依在自己的芊芊素手上,而手则枕在齐膝的茶桌上。她就这么躺在了茶桌上,似是醉了,又似没醉,桌下,几个酒瓶或竖或躺地靠在她身边。雪姬此时的和袍睡衣不禁也沾染上了一些酒意,可是雪姬却并不在乎,只见他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遇到你到底是福还是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