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淮水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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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看薛居州此时手中捧着幻世灵玉,眼睛却依然望着淮水发愣,再回想一下刚才那个青石中的那个叫“千魂”的女子的容貌和两人的对话,心中有几分明白。想劝劝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灵机一动,说:“你别发愣了,看看那个青石还能不能传音?”薛居州听到这话,忽然猛醒,把幻世灵玉一下子塞给韩青,急忙从手中掏出刚才那块青石,对着青石大声喊道:“千魂,千魂,你在哪里?”喊了好久,青石面上什么动静也没有,薛居州无奈的停了下来,面如死灰,韩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陪他默默的站着。

    这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韩青看周围,原来是一大片草场,初hūn季节,嫩草青青,一望无际,中间夹杂着些许山花,看着让人神清气爽,心想这里原来是这样一番景sè。又过了良久,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伴随着马铃叮当,是戴司马领着一小队人马过来,戴司马下马向薛居州行礼,道:“丞相保住了泗州一城百姓的xìng命,实有大功于宋国。”说着带领随从拜了下去,薛居州连忙扶住,问道:“连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救了泗州城,司马怎么知道?”戴司马道:“昨夜丞相离开后,下官率人马登上山顶以备接应,远远的看到泗州城消失在了一团白光中,虽然泗州不在了,但是那一城的老少xìng命一定是保住,只不过是转移到了某个安全的地方,丞相不必担心!”薛居州忽然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自言自语道:“对啊,只不过是转到了某个地方,东华公主说幻世灵玉封出结界变幻时空,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再回想昨夜的情形,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想了一回,问韩青道:“你觉得泗州是不是沉到了淮水之下?这里是淮水入洪泽湖的入口,还是说大水将城推到了洪泽湖中?”韩青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看着是洪水开了个口子,等泗州城落下之后忽然合上,淮水复流,是不是在水下,我可不知道了!”

    薛居州正要说话,戴司马道:“禀告丞相,此事容易,下官属下之兵多有此地人,现在淮水不再泛滥,水势平稳,挑两个深知水xìng的兵员,潜入淮水下面一探便知!”薛居州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有劳司马现在就办吧!”戴司马随即从开始从帐下挑选士兵,军众之中多有此地人,眼看着泗州城不知消失去了何处,自己阖家也被困在那城里,个个心急如焚。于是争先恐后的要去一探究竟,戴司马挑选了三十名深谙水xìng者,给他们换好水靠,选了岸边一处弯水,遣他们下水去探访。

    戴司马对薛居州说:“丞相,您已经劳累了许久,现在且请到帐中休息片刻!”薛居州此时也觉得已经不能支持了,便点了点头,随即又说:“这位韩姑娘是我的朋友,还请司马安置!”戴司马便安置韩青到另一处帐中休息。薛居州连rì鞍马劳顿,又加上思绪难平,许久方才闭上眼睛,忽然听到怀中的青石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赶忙拿出来一看,竟然隐隐约约是千魂的面容,便大声叫道:“千魂!千魂!”可是那青石上的影子越来越淡,任凭薛居州怎么叫喊,还是渐渐的消失了,薛居州心急如焚,紧紧地抓着青石,喊道:“千魂!千魂——”忽然一个声音喊道:“丞相!”睁开眼睛一看,是戴司马在榻边,定了定神,才明白刚才是南柯一梦!

    薛居州定了定神,对戴司马说道:“你怎么进来了?”戴司马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正在帐外安排军中事宜,听着丞相在帐中大喊,进来一看是丞相梦魇了,虽然才将丞相唤醒!”薛居州问道:“下水去探访的可有回报?”戴司马道:“一连两rì了,换了几拨人去,都回报来说毫无发现,今天清晨,有一个深谙水xìng的帐前偏将虺卒,潜入水下三十丈……”薛居州不等说完,惊讶道:“两rì?我居然睡过去两rì了?”戴司马道:“丞相连rì劳累,况且忧心太过,所以心力憔悴,还是韩姑娘说不用唤醒您,让您好好歇一歇!”原来薛居州携韩青一起回来,也没有时间向属下讲明,所以戴司马等人均不好揣测两人是和关系,韩青说不用叫醒他,他们也不便违抗!薛居州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刚才说有个偏将潜入水下三十丈?”戴司马道:“是,这个小将自小在海边长大,随军征战已十年,五年前在征伐薛国的时候立有战功,累进为偏将,他见来回的这些步卒去探访均没有消息,今天便亲自下水去看!”薛居州想了想,便道:“叫他来见我!”戴司马答应了一声“是”,便去传唤!

    这里薛居州起身更衣,稍事整理一下,问身边的侍卫,道:“随我一起来的韩姑娘这两rì去哪里了?”侍卫道:“韩姑娘来看过您两次,见您未醒,便去淮水边上了!”薛居州心想,和她通路几rì,也顾不上打听她的来历,等我找到了千魂,要好好的查问她一番。想到了千魂,忽然胸中一痛,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个结界究竟在什么地方。想来是希望渺茫了,我和千魂经历这么多坎坷,终究是无缘在一起共度余生!

    这时见戴司马来到帐前,报:“丞相,虺卒带到!”薛居州平复了一下思绪,说道:“带上来吧!”只见戴司马身后闪出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材不甚高大,但是颇为壮士,神情木讷,身披战时盔甲,向上行礼道:“末将参见丞相!”薛居州道:“免礼,你就是虺卒?”答道“正是末将!”薛居州问道:“我听闻你在军中十年,你今年多大年纪,家居何方?”虺卒答道:“回丞相,末将本是当东海边长大,十六岁从军,至今十年了!”薛居州道:“你能潜入水下三十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样好水xìng?”虺卒答道:“末将自幼无家可依,幸而得到东海边一户采珠人家收养,我的义父家中世代采珠为生,祖传善能使避水诀,末将幼年时常随义父入海采珠,晓得一点避水诀,所以能潜入深水!”薛居州点点头,问道:“淮水水深多少?”虺卒道:“淮水水势险恶,暗流丛生,深不见底!末将两次下水,都为暗流所阻,没能潜入水底!”薛居州道:“你可曾见到泗州城的痕迹?”他心中明白泗州城未能找到,只想知道有什么蛛丝马迹。虺卒答道:“淮水水面清澈,但是水下浑浊,末将潜泅了几十里,没有看到泗州城的痕迹!”薛居州沉默了良久,叹道:“也罢了,怕是命中注定!你也辛苦了,赏黄金二十镒,升为泗州兵马右将军,率一只兵马在此,时时探访泗州下落!”虺卒也未推辞,拜了一拜便退了下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