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围里陡然形成一阵飓风,各种灵力被五sè星云急速吸附。紫衣女子俏脸上闪出一丝笑意,左手再点向五星中心,那已然缩为巴掌大小的星云立时激shè而出,带起周围一阵旋风,砰然在瞬间暴涨到十丈大小。
而此时,男子所发的光剑已然刺到,与那五sè星云急撞在一起。出乎意料的,没有轰然巨响,也没有爆shè的气劲。只见那光剑与剑芒一撞上五sè星云,便如撞击在钟rǔ豆腐上一般,毫无声息的切入其中。
诡异的是,每每切入一分,光剑便短上一分,剑芒也少却一分,眨眼间,光剑与剑芒已然被五sè星云完全融化吸收,旋转之势不停,更为疾剧的shè向白衣男子。到得这一切发生,紫衣女子一开始便已发出的吟声才落定:“花迎剑佩星初结,柳拂旌旗露已干。”
看到五sè星云,那白衣男子怪叫一声,惊呼道:“哎呀!用那么大力!玉儿你要累死我啊!”当下一抖手中之剑,身体急荡向后退去,右手光剑斜指虚空,一时间剑身上五sè光华吞吐不定,右脚向前轻跨一步,弓身前倾,左脚在虚空一盘一旋,借气流旋转的气机,双脚交替虚蹬,人如急电般弹shè而出。
他斜举的右剑猛然直直劈下,毫无花俏的以光剑本体斩向激shè而来的星云,口中喝道:“dú lì三边静,轻生一剑知!”
但见白衣男子带起一蓬剧闪的五sè光华,爆出无数残影,有如无数个白衣男子同时持剑斩向五sè星云一般。
“轰轰……”,一阵密集的剧烈爆炸声,在光剑光华与残影尚未完全消失时响起,而无匹的冲击余势也在同一瞬间将无数的光华残影震散。
整个山谷为之震动不已,二人身下的大石台与石柱已然高高窜起,又在烟尘滚滚中轰然落下,远处的小湖有如沸水一般,抛起无数浪花,一时间有如水花争艳,颇为壮观。也是二人都对此地物事有所顾及,不然只怕早已是化为齑粉了。
气劲渐渐消散,白衣男子与紫衣女子双双狼狈不堪的落地。二人对望一眼,不由的指着对方捧腹大笑。紫衣女子边笑边指着男子的散乱纠结的头发与只剩半截的衣袖道:“咯咯……啸天……乞丐……小乞丐……咯咯……”
白衣男子也是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望着紫衣女子歪斜的发鬓,长长的睫毛上沾满的灰尘,在她花枝乱颤的大笑中轻轻颤动犹不自知,一时又是一阵大笑,半晌才道:“玉儿……哈哈……你……你别在那尽说你自家了……哈哈……等下……等下玄元爷爷来……来了还……还不笑死你……”
紫一女子停住笑声,娇缜道:“玄元小道士还不知何时才来呢!再说,小道士来了也只会笑话啸天,才不敢笑话玉儿呢!”话虽如此说,人却早已向竹屋方向奔去,瞬间没了踪影。
白衣男子看着远去的紫衣女子,原本笑意融融的脸上渐渐浮现一片冷然神sè,默默的望着天空不知道想些什么。过得半晌,白衣男子走将过去,将石台与散乱的石柱摆回原样,双手在石台上摩挲良久,目光有些呆滞,似乎有说不出的依恋惆怅一样。过得片刻,白衣男子长长叹了口气,也自转身向竹屋行去了。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一白一紫两道人影自竹屋走出。
白衣男子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漠平板,再看不出丝毫表情。他只是快步走向山谷的西南方向。饶过突兀的石壁后,竟然是一处斜斜向上延伸的小土丘。
土丘顶上大约五六丈方圆,却是呈三角之势,每一边角处都密密排了几层苍翠的青松,细细看时,竟是呈阵法之形排列。
三围合和,向内延展。每一边角的尖锋错列而向,却是无巧不巧的构成了一个简易jīng悍的“囫囵吞枣”阵。
阵法垓心处,石碑后是比领而处的两座坟冢。坟冢周围长满了野草之类,显的颇是苍凉。坟冢前方分别立着两道三尺左右的石碑。右方的石碑微微靠前半分,上面赫然刻了“亡父龙公讳如风之墓——不肖儿啸天立”几个大字。
侧边又刻着些碑,密密麻麻的,仔细看时,却不是什么歌功颂德之类,而是一首词,一首《念奴娇》:
“平生萧瑟。更漂流折尽,历来本sè。明月清风肯寄行,谁料一场梦靥。梦里yù醒,醒时疑梦,便怎生了得?人非物是,惟有安稳寂寞。耿耿深宵灯火。淡签深字,为伊深深坐。华盖于我牵绊久,莫是一夕卫鹤?美命难成,清光易去,恐负伊心德。可奈何也,愧我一向才薄!”
词中字字哀怨无奈,又夹带着深深痛惜与忿忿之情,让人一览之余,不胜唏嘘。
傍边的石碑上刻着“亡母龙氏赫连讳伊莺之墓——不肖儿啸天立”几个大字,而碑却少了很多,只是是铁画银钩的刻了的一句诗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也算是赫连莺莺一生的写照吧!
此时,右方石碑前三尺左右,跪着两人。正是那斗剑的一男一女。
男子脸上说不出的悲戚落寞,双目通红。望着前面的石碑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沙哑的道:“爹爹,天儿来看您了。八年来,爹爹的血仇,天儿时时刻刻铭记在心。过得片刻,天儿就要出谷去了。此番出去,便是要寻得仇人,以告慰爹爹与娘亲天灵。rì后怕是不能这般常常来探望爹爹您了。不过,想来有娘亲为伴,爹爹也是不会寂寞的了。”
只是这几句话,而后又是一阵沉默,龙啸天深深望了石碑一眼,再次磕头后,直直跪着横移了过去,在傍边的石碑前跪下,又是砰砰砰的磕着响头,凝视了半晌,才涩声道:“娘亲,天儿现今已然长大héng rén,你也不用再为天儿的怪病忧心劳神了。天儿会谨记娘亲的话,先到蒙古好好孝敬外公他们,然后会去找那些败类讨回血债。
“天儿而今练就一身本事,又有玉儿在身边助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娘亲你也可以安心了。待天儿办完这一切后,就回来此地,陪你和爹爹。”
说完,朝着石碑又磕头三下,毅然转身,再不看石碑一眼。望了正自起身的玉儿,龙啸天道:“玉儿,我说过了……”
紫玉微微一笑,打断龙啸天的话,道:“不用每次都向老主人和老夫人行礼对不对?啸天可别想歪了,玉儿行礼乃是出于真心,对老主人和老夫人都是佩服的很呢!可不是为了讨好啸天这个主人的哦!”
龙啸天深深看了紫玉一眼,感激道:“玉儿,谢谢你!”
紫玉愣得一愣,娇笑道:“要谢玉儿,以后可要对玉儿好些,不能欺负了玉儿。”说着,一把将龙啸天的右臂抱住,撒娇的摇晃着。
龙啸天当然知道紫玉是怕他心里难过,才故意逗他开心的。这八年来,紫玉与玄元道士教他修炼功法,练就一身本事,又对他关怀备至。
紫玉更是每每出些古灵jīng怪的注意逗他开心,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从父母双亡的yīn影中引导出来。可以说,没有他们,他龙啸天只怕早就落入曲星河之类的手中,生死不知了。看着满脸天真的紫玉,龙啸天心中一片温馨,沉声坚定道:“玉儿放心,啸天以后一定守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紫玉愣了一愣,娇憨的笑道:“嘻嘻,先练好功夫吧!连那把破剑都用不了,说什么大话呢!尽会吹牛,也不怕玄元小道士笑话你!”说着,紫玉冲着身后的青松林道:“小道士,看了这老半天了,还不出来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