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之下九大分堂,各有各的居所,分堂中的弟子大多都住在各自的居所中。少数的则被抽调到了总堂,也就是到了无神宫中做事,尤其是排名第一的横山堂。横山堂的大师兄温尔雅也经常在总堂走动。在无神宫中,也有他住的地方。
温尔雅在无神宫中的居所,是一个小别院,小别院中除了他,还住着几个横山堂的师弟。这一天的下午,温尔雅在房中盘膝静坐,冥想修炼。不多时,忽然间体内燥热起来,气海中元力开始剧烈地波动,似乎受到了外界的干扰。
温尔雅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睁开了眼,大喝一声,窗户被他震开,透过窗户看去,却见天空中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土系元气。温尔雅暗道不妙,自己这特殊的体质又开始发病了!这么想着,天空上那大量的土系元气就疯狂涌向了他。
土系元气们如同被敌人追杀的百姓,而温尔雅的丹田就如同一座避难的城池,前者发了疯似地往后者里面挤去。
温尔雅暗骂一声,立即开始运行一套特殊的功法,抵挡着元气的侵蚀!若是被这些元气全部挤进来,温尔雅小命不保。
其实在他活着的这二十几年间,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了,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温尔雅在他的师父申樊霸的帮助下,强行挡住了土系元气的入侵,方才保住xìng命。其后,申樊霸就传授了温尔雅一套特殊的功法,这套功法是用来专门闭塞全身各处要道,以抵挡元气侵蚀的。
此刻温尔雅运行的,正是这套功法。慢慢地,那些略显土黄sè的土系元气开始在温尔雅的四周盘旋,终于无法钻入他的体内,温尔雅长舒了一口气,情况终于被稳住了。
就在他放松jǐng惕的一刹那,忽然间,土系元气再次躁动了起来,再一次如同投胎似地朝着温尔雅的体内钻去!
温尔雅大惊失sè,集中注意力,百分之两百地开始运转功法。可是这一次,功法就像是失效了一般,根本抵挡不住元气的侵蚀!大量的土系元气如同成群的山贼一般,侵占了温尔雅的丹田,气海开始膨胀,如同已经饱和了的气球却不断地被充入大量的气体!
温尔雅痛苦地惨叫一声,立即吸引了隔壁师弟的注意力。这名师弟是申樊霸的二弟子,名叫廖化先,也就是温尔雅的二师弟。其实廖化先早就察觉到了温尔雅的异常,不过他素知师父已经传授了大师兄一门独特的功法,可以抵挡住元气的暴虐,所以刚刚他没有任何动作。
而此刻听见大师兄惨叫,情知事情有变,立即赶过来查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只见大师兄丹田位置处,如同一个鼓气的皮球,隐隐有爆裂之像!
廖化先立即通知了师父申樊霸,申樊霸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来,看见此情此景,面sè前所未有地凝重,当即,他便扶起温尔雅,与他四掌相对,助他抵挡并且驱散这些恐怖的土系元气。
一个时辰过去了,温尔雅的丹田终于瘪了下去,可是申樊霸依旧不敢放松,依旧保持着极高的jǐng惕,依旧与温尔雅四掌相对,一点一滴地将他丹田内多余的土系元气驱逐了出去。
两个时辰之后,申樊霸才收回双掌,让廖化先将温尔雅扶上了床。此刻温尔雅面sè苍白,有气无力,如同大病中的病人,迷迷糊糊地就被廖化先扶到了床上。
爱徒虽然无事了,申樊霸的面sè却并不好看,他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庭院中,坐在了石凳上。恰在此时,身边的石凳上,很突兀地就出现了一个人。
申樊霸看向此人,恭敬地叫道:“门主师兄,你来了。”向天南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问道:“他没事了吧?”
申樊霸点了点头。向天南闻此,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没事就好。”说罢,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而后说道:“要是他出事了,我们的计划可就要遭受严重的打击了。”
……
……
同一时刻,在小湖镇的学院中,坐在书房里挑灯读书的四先生眉头不禁皱起,他早就感觉到了一股狂暴的土系元气从他的学院上空飘过,然后涌向圣王山的方向了。对此,四先生若有所思。
而在大陆的北端,那漫天冰雪的北域,北域中的北部,一座巨大的大雪山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山谷内。山谷的深处,一名男子盘膝坐于雪地之上。这男子身披一件雪白sè的披风,披风上有一朵显眼的火焰,若从背后看去,在这冰天雪地之间,白sè的披风与雪地融为一体,仿佛只剩下一朵孤零零的火焰静静地漂浮在了空中。
这名男子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东面,也就是盛唐国的方向,自语道:“看来向天南已经快要实施他的计划了,看来,我也得提前派人出手,去实现我的梦想了。”说完这一句,他又抬头看天,继续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还是我的计划更加合理更加可行!”
除了北域,大陆的中心处,也就是地中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深处,一处绝密的宫殿内部,也有一些人,感觉到了东土盛唐国内发生的异变……
所以,更别说是在盛唐国内的修士,他们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特殊异动。尤其是宗门内的修士们。
而在距离无神宫极近的后山中,闭关中的大禹,也在同一时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并不是被那庞大的元气吵醒,而是被石门外的人的气息叫醒了。
“师兄。”外面的人淡淡地叫了一声。这声音大禹听了多少年了,熟悉的很,“哦,门主师弟,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人自然便是向天南了,刚刚他还在温尔雅的小别院中,此刻却已经到了后山,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师兄明知故问,师弟这次来,自然是为了请师兄出关的。”
大禹的脸上有些无奈,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少我一个不行么?”向天南道:“师兄,若无你我二人,那个阵法如何运行?那个计划更加无法执行!”
“哎,好吧,那我出去,不过——”大禹说道,“——我想收个徒弟。”
向天南微微有些不悦,说道:“师兄,难道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难道你以为我们一定会失败吗?而后被杀身亡?”
大禹道:“师弟,你误会了,师兄并不是害怕自己死去、一身绝学无法传承下去才要去收徒弟的。只是这些年来一直一个人过,难免有些无聊,所以就想收个徒弟了。”说完,外面的向天南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大禹就又问道:“师弟,年轻一代中有哪些好苗子?”
向天南道:“到时候我让他们都去见你,你根据自己喜好,自己挑吧。”顿了顿又道:“师兄,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关,师弟我准备一下,让众人来迎接你。”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在宗门中,也算是辈分最高的了。多年后出关,就相当于远行归来,按照礼仪,应当迎接。
不过大禹生xìng淡泊,不喜表面排场,追求的是云淡风轻,所以他才会想要拒绝出关去帮助向天南,虽然最后执拗不过。但拒绝众人列队相迎,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就说道:
“我不喜欢那种阵势,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个人的,所以那套礼仪就免了。不过我出关的那天,你让年轻一代中有些资质的,都来后山见我。嗯——,时间就定在后天吧!”
向天南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后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