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薛长荣表情严肃的说:“杨亚玲可能意识到情况不妙,她坐着方昱宁的车子从市委绕了一下,但是没进市委大院,直接家了,然后杨亚玲让方昱宁的车子回去了,随即杨亚玲上了楼顶,从楼顶跳了下来。”
“不过,刚好有两个人从下面经过,看到有人自杀,就将杨亚玲给接住了,于是,杨亚玲和这两个见义勇为的人这会都受了重伤,被送到医院。”
薛长荣这样一说,大家都是出了一口气。
正说着,寥革萍就敲门走了进来,薛长荣和罗炳兴给寥革萍谈了一下杨亚玲自杀未遂的经过,寥革萍立即表态说:“我个人支持薛厅长和罗市长的决议。”
薛长荣就打电话下达了命令,对乾南市委宣传部部长蔡和霁进行双规。
打完电话,薛长荣对罗炳兴和寥革萍说,自己要去一下市纪委那边,有情况保持联系,说完就走了。
罗炳兴和寥革萍将薛长荣送到门口,然后罗炳兴对着寥革萍说:“廖市长,非常时期,我想拜托你到家里坐镇,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寥革萍听了就说:“好,我服从罗市长的命令。”
寥革萍说着看了赵一眼,就走了。
蒲春根这时对罗炳兴和赵说:“我现在还是回专案组去,罗市长已经指示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大家应该提高警惕。”
蒲春根要走,罗一一自然也跟着,于是屋里就剩下了罗炳兴和赵两个人,两人坐下,罗炳兴和赵说了一会闲话。然后说:“有一件事,要给赵处长汇报一下。”
赵就笑,说这是哪跟哪,无论是辈分还是职务,自己只有给罗炳兴汇报的道理,怎么能反过来。
罗炳兴满脸沉重的说:“关于杨亚玲。我和她之间有些情况要向省委说明一下。”
看到赵瞅着自己,罗炳兴说,当初,小杨同志刚刚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市政府,这个同志。很有朝气,我看她是个可造之材,就将她安排到了纪检委,她的工作表现还是很好的。”
“后来,小杨同志逐渐的成了纪检委的骨干,我看她已经成熟了,就渐渐的不是太关注她。毕竟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总是靠着领导的关心,那是不好的。”
“可是,没想到她这会怎么就和方昱宁搞在一起,还弄出了谋害同志的事情,我感到很心酸啊,也很自责,唉。”
赵听了罗炳兴的话,心里就知道,这个罗炳兴和杨亚玲以前在一起肯定有男女关系。可以想象到,年纪貌美的大学生杨亚玲刚分配到了市政府,被罗炳兴看上了,两人你来我往的,一个奉献青春和。一个付之于权力,罗炳兴就将杨亚玲给安排到了纪检委去上班,这样也有些避嫌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后来事情发生了改变,杨亚玲不知怎么通过乾南纪委书记方昱宁就攀上了乾南一把手陈高明,和陈高明搞在了一起。
男人有时候很奇怪,自己要是不喜欢哪一个女人,除非自己先甩掉她,那样男人会觉得是甩掉了一个麻烦,会轻装上阵,可是要是这个女的抢先一步先要和这个男人说再见,男子就在感情上很难接受,这纯粹是虚荣心在作祟。
罗炳兴估计就是这种情况,他的女人可能不止杨亚玲一个,也就不可能总是适时侯的出现在杨亚玲寂寞而又充满了空虚需要慰藉的身边,于是,杨亚玲这时就结识了比罗炳兴更为年轻,官位也更高的陈高明,所以,不论是出于身体的需要,还是出于对权力的渴望顺从,杨亚玲就投入了陈高明的怀抱,自然和罗炳兴就断了来往。
陈高明不知道是不是清楚杨亚玲和罗炳兴之间的事情,可是罗炳兴和杨亚玲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次的罗炳兴和陈高明之间的角斗,心里明白的人早就清楚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不可能有第二种情况的存在,于是,杨亚玲孤注一掷的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押在了她一直看好的陈高明身上,做出了难以回头的事情。
不过,即使杨亚玲这时候想要脱离陈高明回到罗炳兴的身边,那也是不可能的了,朝三暮四的男人让女人无法接受,可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会更是让罗炳兴觉得水性杨花,难以容忍,这不仅仅是感情上的问题,也有政治上的因素。
看来,訾红升的死的确和杨亚玲有着关系,所以,当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杨亚玲觉察到自己已经被省纪委跟踪后,想来想去的,就只有自杀这一个解脱的途径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陈高明眼看着都大厦将倾,杨亚玲一个小女子,从此后又会好过到哪里去?
赵听着罗炳兴的叙述,心里做着盘算,此时此刻,不管罗炳兴是出于什么目的,自己也只有装聋作哑了,反正陈高明的倒台是必然的,至于杨亚玲真的要是说出了什么关于罗炳兴玩弄女性的事情,那和死了人的事件比较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魏红旗不会让陈高明倒台了,同时也让罗炳兴跟着进了监狱,那样,不符合权衡的规则,那样,乾南真的是要乱了。
赵一时间有些奇怪,觉得倒是想见见这个让乾南一把手和二把手都为之神魂颠倒的女子到底长得有多惊骇世俗。
不过想想罗炳兴也真是够生气的,陈高明竟然抢他的情人,也是有些有失节操,怨不得一把手和二把手不和,罗炳兴还真是有些憋闷。
不过。如今眼看就要扬眉吐气了,要是杨亚玲死了还没什么,死人总是最安全可靠的,不会说什么,要是杨亚玲到了医院后像是疯了一样的乱咬一气。毕竟对罗炳兴的影响不好,这,也就是罗炳兴这会给赵吐露心声的原因所在。
赵沉吟了一下说:“有些同志在出事后,不好好的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讲一型观的原因,岂不知客观原因总是被主观能动性所支配的?我觉得。魏书记站得高,看的就远,他要比我们想的清楚。”
“至于薛厅长这里,经过这一段的接触,我相信罗叔叔对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罗炳兴点点头,心里明白赵的意思。那就是赵会在魏红旗那里给自己做一个解释、一个照应,可是薛长荣那里,关于杨亚玲的事情,就要罗炳兴自己去出面了。
对于赵这样说,和罗炳兴刚才说这邪之前所考虑的,几乎差不多,他就是要赵在魏红旗跟前为自己说好话。至于薛长荣,现在还在乾南,而且这次的审查工作还没有结束,还是有很多接触的机会的,就是退一万步讲,和薛长荣多接触,对于今后开展工作,也是益大于弊的。
“薛厅长这人我接触的不多,不过,通过这次的泾川之行。我觉得她还是很不错的,哦,对了,罗叔叔,泾川方家河的县委书记严正刚。这人很有原则性,也具有一定的开创性,罗叔叔要是方便,就提携一下,这个同志我看还是很有能力的。”
罗炳兴一听就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说:“是吗,那好啊,乾南这次恐怕政局震荡,如果可以,我是非常欢迎像这种有能力,有原则的同志作为一种补充,为乾南的改革开放注入新鲜的血液。”
罗炳兴这会已经将自己视为乾南的一把手了。
赵说,那好,有机会,我会给罗叔叔引荐一下严正刚。
这时,赵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华阳的尚德胜打来的,原本准备避开罗炳兴的,可是一想,这个电话打得真是时候,于是对着罗炳兴说,是华阳的纪委书记尚德胜,接着就接通了电话说:“尚书记,有指示?”
罗炳兴装着在喝水,耳朵却支楞起来听着赵的电话,转瞬一想,赵接电话没回避自己,这原本就是一种态度。
想通了这个,罗炳兴就自然了起来。
尚德胜就笑:“赵老弟衣锦还乡,怎么过门不入?难道老哥我对你是失了礼数?”
赵就说:“早上刚从赣南赶过来,还没来及给书记你汇报,忙完了就去登门谢罪。”
尚德胜说:“哈哈,这样,中午我看也忙,到晚上,我去市里给老弟你洗尘接风,千万不要推辞。”
赵就说:“那好,这会和罗市长在一起听取工作呢,回头联系。”
尚德胜一听就明白了,这时赵在提醒自己,要和罗炳兴保持一致了,尚德胜立即说:“我正好有工作要给罗市长汇报的,那就这样,我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赵给罗炳兴说:“尚德胜的弟弟是省委莫胜章部长的秘书。”
罗炳兴以前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会听赵这样一说,心里就想赵不会随便的说话,难道是在提醒自己,莫胜章和魏红旗是一路的?如果这样,自己可就要好好的想一下华阳的人事安排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罗炳兴的秘书走了进来,对罗炳兴说,华阳的县委书记贾浅要给罗炳兴汇报工作,秘书来请示罗炳兴怎么安排。
罗炳兴和赵听了都是一样的表情,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想,这个贾浅这个节骨眼上来找罗炳兴汇报工作,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和目的?
赵突然的想,自己怎么还真是有写不透贾浅,从前在华阳有些心理障碍,因为贾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会自己已经跳出了华阳,可是贾浅的行事作风怎么还是让自己觉得那样飘忽不定,难以琢磨?
赵再一次生出了将贾浅放在放大镜下好好地研究一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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