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听,喊道:“菩萨,你怎么不早打电话,要知道你来了,我到村口跪拜着接你这神仙。”
蒲hūn根说:“滚,爱来不来。”
挂了电话蒲hūn根说:“妈的,我怎么说顺溜了,说成我的野鸡肉了。”
几个人都哈哈一笑,门外就有人说:“你有野鸡肉,还不自己独享,能舍得分给大家。”那人说着进门,一看到赵就一愣,说:“这是乡上的赵副乡长?”
吴奎也不说话,到了杯酒递给这人说:“老八,不是副的,是乡长,赔酒。”
吴飞涵四十来岁,为人却机灵,双手端着酒对着赵说:“乡长,我错了,我认罚,”说完就喝了。
等吴飞涵落座,赵就端着酒说:“吴书记,早就想来和你坐坐,今天终于能见面,心里高兴,我敬你一杯。”
吴飞涵赶紧说:“别,乡长要是这样说,我这酒还真是喝不下去了。”
蒲hūn根笑说:“你还说对了,我们几个称兄道弟,你老八别看家大人多,可是还得管我们叫叔。”
吴奎给赵解释,自己和吴飞涵是本家,但是自己辈分比吴飞涵高一辈。
赵笑说:“胡叫乱答应,再说我的年纪也小,咱们今天不论辈分,只管喝酒。”
吴飞涵来的晚,少不得几个人又灌了他几杯。
过了一会吴顺还是没到,蒲hūn根正骂骂咧咧,门外响起了汽车声,蒲hūn根说:“这家伙是sāo包,不知道开着谁的车来显摆,待会要让这狗rì的趴着回去。”
但是进到院子里的却是三个人,这三个人赵认识一个,却是岔里村的支书张福禄。
张福禄一见也赵愣了一下,连忙笑着说:“赵乡长,我正准备明天到乡里给你汇报工作去呢。”
吴顺是瘦脸,一听张福禄的话就说:“赵乡长,蒲所长害我,他怎么不说你在这,要知道了,我早就来了。”
“你能去乡里接乡长去?sāo包。”
吴顺也不理蒲hūn根的讽刺,介绍说:“这位是省一建的工程师,张书记的老同学,今天正好到我家串门,我就带着人一起来了。”
吴飞涵说:“是闻到野鸡味了吧?他们到你家,你却将人引到吴奎主任这里,明显是不想管饭嘛。”
吴顺说:“好,好,我说不清,既然这样,我就去买酒,这菜不说,酒算我的,好吧?”
蒲hūn根看了赵一眼,站起来说:“得,我得跟着你,省得你小子脚底麻溜,半路失踪,我们可麻烦了。”
吴奎说:“别急,先一起喝杯酒再走。”
省第一建设工程公司的这位工程师姓曾,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赵和他握了手,于是大家一起碰杯,吴顺就被蒲hūn根揽着肩膀出去了。
吴奎起身到厨房,给媳妇说再弄一个野鸡肉,然后将剩下的那半拉子猪獾肉也给炖了,再炒一个花生米。
吴奎的媳妇就问:“那小青年真的是乡长?比咱儿子也大不了几岁嘛。”
吴奎摇头说:“你不懂,别瞎āo心。”
院子里这会起了风,众人喝酒身上发热,吴奎将上衣脱了下来,赵也解开了几颗扣子,张福禄对赵悄声说:“我下午刚听说赵乡长的事,乡长什么时候去我们岔里视察?”
赵看着张福禄说:“张书记,今天本来就是要去你那的,可是半路上碰到了蒲所长,我不知怎么被他一说,就稀里糊涂的来到吴家营吃野鸡来了。”
赵对张福禄说:“张书记,咱俩比较熟,话不多说,今后,我在乡里的工作,可就要靠张书记的大力支持了。”
张福禄听完就说:“乡长放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蒲hūn根揽着吴顺来到外面,两人开着jǐng车到村里买酒,蒲hūn根解开衣服,露出肚皮说:“顺子,你**到底是准备跟着吴满天那家伙一条道走到黑呀,有前途吗?”
没等吴顺再说话,蒲hūn根打了个饱嗝说:“吴满天多少岁?赵才多大,你说你小学没毕业,不会连这个帐都不会算吧?吴满天那家伙是个什么人?瞧**他那个怂样,要不是他叔是县里的副书记,他吊个逼呀!在汶水谁尿他!傻*逼。”
蒲hūn根朝着车窗外吐了一口痰,斜着眼乜着吴顺,冷不丁的喊了一句:“你还想什么呢?有什么好想的,我告诉你,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能不能自己把握机会,随你的便。”
吴顺笑着说:“我知道,老菩萨,你说你急什么?不过,到底他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我也难说……”
蒲hūn根说:“怎么,还有人准备弄他的事?瞎掰!你说你长了这么大,都快入土的人了,见过几个二十岁的乡长?死脑壳。”
“有大腿就抱紧了,我看吴满天这小子是秋后的蚂蚱,再说,他叔叔是县里的,要是赵乡长的叔叔是市里的呢?”
吴顺听了半天没说话。
两个人买了酒,吴顺将jǐng车的jǐng灯打开,一路上只见jǐng灯闪烁,吴家营的人都以为村里出了什么事,全站在外面看热闹。
蒲hūn根忽然就笑了,说:“你跟着吴满天这叔侄俩,说不定哪天真的就被我给逮进去,到时候我给你送饭,放心。”
蒲hūn根和吴顺回去,吴奎的媳妇正好将新的獾肉做出来,几个人借着酒在一起说着闲话,西拉东扯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简单,平时很难说出来的话,喝了酒之后反而没什么顾忌、没什么阻力的就说了出来,吴顺这会早就想通了,在坐的这些人都和赵打成一片,自己要是不识货,可真的要被他们给孤立了,再说,谁知道赵的后台是谁?
没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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