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郑州的刘湘望着三十一集团军川流不息为官宦商贾运送家资的车队,不禁顿足长叹:“豫东危矣,中原危矣。”
感慨一番后他冒死向委员长痛述汤恩伯不战自退的可耻行为,刘湘说了一大堆理由,委员长只冷冷回了一句话:“刘天楚向我保证川军拒rì军于黄河以北,让他自己去擦屁股吧!”
急于安慰汤恩伯稳定目前形势的刘天楚来到郑州时汤恩伯已迁至南阳,听姑丈刘湘述说了委员长对川军态度后,也不禁眉头紧锁,他现在完全明白了,姑丈说的很对,委员长是绝不能允许一支战斗力强悍、又不听他指挥部队存在的,汤恩伯部撤退意图已经很明显——借rì军之手消灭川军。
刘天楚第一次犯难了,汤恩伯背信弃义,坐观水火,自己是立刻挥师济南还是重挫十四师团后进攻济南?他处于两难抉择,束手无策时请教刘湘:“占领济南和保卫郑州,两者之间姑丈您怎么看?”
“同样重要!”刘湘没有丝毫考虑回答。“郑州扼守黄河要冲,又是陇海线和平汉线的交汇点,失去郑州鲁豫不保,山东亦失去半壁,我晓得,委员长肯定也晓得,他第一个命令被你用“托”字化解,这一次委员长用郑州换你小命,这步是死棋!无解了。”
“真的无解了?”刘天楚凝眉沉思,委员长消灭川军意图明显,放弃郑州还是死守郑州?因连串的蝴蝶效应,历史已完全偏离了原来轨道,书生给他的rì军侵华战役详解也没用了,只能作为参考,现在他已无法防敌于未然。但以他对土肥原贤二的了解,总觉得土肥原的目地不会如此简单,占领郑州,等**来援?可**已主动放弃郑州,只有自己一部,难道他的意图是吃掉自己?
“姑丈!我得到最新情报,酒井支队已从虞城迂回,放弃对陇海路的进攻,意图牵制兰封,围我后路,土肥原这老东西真实目地到底是啥子嘛?我有种感觉,他的目地不是郑州。”
刘湘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二十八旅团已向许昌迂回,十四师团主力行军路线也是郑州,意图很明显嘛!”为目前局势愁眉不展的刘湘脸上忧虑又重了一层,刘天楚虽然聪明,但战场经验不足,他最担心的就是他临阵乱了阵脚。
从目前形势确实看不出土肥原还有其它企图,见姑丈脸sèyīn沉,刘天楚忙道:“可能是我多虑了,姑丈放心,土肥原在我眼里,没那么可怕,兵来将挡就是。”
刘天楚轻描淡写让刘湘更生气,他大怒道:“行军打仗岂同儿戏?兰封一战zhōng yāng军4个师土肥原冲的七零八落,前车之鉴,你如此轻敌,我如何放心把川军交与你手,无有远虑,必有近失,你如此胸无城府,怎能成事!”
刘天楚小声反驳:“说那么多干嘛,那是zhōng yāng军……”
刘湘怒目圆睁,刚想发作时门外传来夫人刘周书的声音:“你们俩又在吵什么?”两人同时回头,刘湘夫人刘周书推门而入。“天楚年纪还小,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你看你,把自己气成这样。”
刘周书边说边把手中茶具放在桌上,笑吟吟地拉着刘天楚的手:“快让嬢嬢看看,伤好些没?刚刚而立之年就做了将军,不晓得嬢嬢有多高兴。”刘周书眼圈一热,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面前的女人雍容华贵,容貌端庄,刘天楚知道这位肯定是姑妈刘周书了,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眼圈一红不由自主叫了声:“嬢嬢!”
他已经在天棒和黑子口中得知,原来的刘天楚行军路上不慎失足落下悬崖摔成重伤,刘周书当然不知道站在面前的人已经不是从前的刘天楚,仍如以前一样关怀备至,她解开刘天楚的扣子检查伤势,这让刘天楚倍受感动。
旧伤未愈,又添新疤,已经参加无数次战斗的刘天楚现在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刘周书又哭起来。
刘天楚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只好看着刘湘,刘湘怒气未消,见刘天楚看他,只好上前安慰:“你哭啥子嘛,军人那个没有伤疤,你先回屋去,我和天楚在商议军情。”
刘周书还是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依依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青城腊肉,一会我让厨房做了,中午在家吃饭。”
依依是谁?刘天楚猛然想起,刘湘曾说过,嬢嬢和他的四个太太一起来了郑州,难道……坏了,他习惯xìng地看下身边,荣华执行任务未归,自己连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拿定主意对刘湘道:“姑丈,前线军情紧急,我先回部队了,不能和嬢嬢辞行,下次回来向她道歉。”说完,不等刘湘反应,刘天楚转身就走。
“别走啊!你嬢嬢已经去准备午饭。”刘湘还想阻止,刘天楚已经走出门外翻身上马。
“这孩子,婆姨不远千里而来也不过去打个招呼。”刘湘无奈地摇头。
刘天楚跑了,刘府后堂炸开了锅,hóng qìng袍哥会舵主女儿、xìng格爆烈的三太太熊拣妹杏眼圆睁:“好你个刘天楚,我们不远千里来到郑州,回来面都不见就走?老娘饶不了他。”熊拣妹恨恨地说。
“看了我们能如何,还不是依旧独守空房。”面如桃花、风姿妖娆的四太太金芳子一脸无所谓地插口。说完,她做作地瞄了眼一言不发的大太太沈依依。
容貌和刘周书一样端庄、xìng格温和很有大家闺秀气质的沈依依不理她,依旧闭目养神,四太太讨个没趣,只好丛恿二太太竹。“二姐,楚哥太过份了,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声讨他。”
容貌和气质一样静,但略显木讷的二太太竹不知在想什么,也是没理她。
身材娇小的竹按现代审美标准绝对是萌到自然呆的类型,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但天生一副娃娃脸丝毫看不出目前年龄,xìng格也很孩子一样,能引起她兴趣的只有食物,此刻她仍然不停向口里送着糕点,四太太说什么,她根本没听。
见竹没反应,金芳子又丛恿熊拣妹:“三姐,他现在走不远,大姐、二姐都不管,咱几个只你功夫好,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把他抓回来向我们道歉。”
本来一肚子气的熊拣妹询问xìng地看眼沈依依和竹,两人依旧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态,熊拣妹气急了,怒气冲冲地冲出门,甚至不顾刘周书的阻拦策马而去。
房间内的沈依依和竹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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