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孤寂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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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鹰给奥斯布置了一个又一个极其“变态”的任务,例如他要奥斯在没有任何刑讯工具的情况下,撬开一个犯人的嘴。奥斯明白鹰要让他从生理上到心理上对人,有最全面的了解。

    奥斯微笑着接收了任务,两周以后,犯人开口了。

    奥斯用的是孤寂审讯。一个很好的隔音间,黑暗不见天日。一丝光线,一丝声音都没有。把犯人双眼罩住,嘴巴堵死。捆在里面。过不了2周,一般人就精神崩溃。

    入夜,当奥斯走进河泽书房的时候,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一本本的书籍汇总在这里,河泽的书房如同一个小型图书馆。图里大人不读书,即使是高高在上的贵族,目不识丁的大有人在,河泽应该是整个黑暗大陆最喜欢书籍的人了,才有心思把一本本的书籍收集在一起。

    “主人。”奥斯在一排书架后找到河泽纤细的身影,男孩正高高的扬起头,望着书架的高处。

    “抱我!”

    河泽一开口就让奥斯吞了吞口水,像他这样黑暗心思的人,不想偏也难,不过奥斯不至于愚蠢,他走到河泽的身后,把男孩抱起,然后举高。这是奥斯第一次抱河泽,在他看来河泽如羽毛一般的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当奥斯把河泽放回地上时,男孩转身,柔软的发丝触碰着奥斯的脸,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奥斯鼻尖萦绕,奥斯不由自主的扶了扶河泽的肩,感觉眼前人就在自己的怀中一般。

    “出征前,把这些书看完。”厚厚的一叠书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奥斯扫了书籍一眼,从《兵器知识》到《单兵作战系统》,从《战争谋略》到《四国兵法》,书籍的内容全部和作战相关。

    “以后晚上你可以来这里看书,不明白的,早上问我。”

    河泽不再多话,拿着本厚厚的书走到一块精美的长毛地毯上坐下,专注的看起书来。

    图里达没有电力,夜晚人们是用木材照明,蜡烛和油灯是贵族才会使用的奢侈品。女奴们在地毯周围点上排排蜡烛,河泽的附近灯火通明,自己站的位置连跟蜡烛都没有。

    奥斯只能也走到地毯位置看书,一开始奥斯规规矩矩的跪坐着看,但是一直跪在地上,脚一会就麻了,他悄悄的把腿伸直,试探性的坐在地上看书。坐了一会,发现河泽根本没有在意,奥斯又试着身体靠向一边,单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拿着书看,发现河泽也没有在意。

    奥斯安下心来,他随意拿起一本《单兵作战系统》,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莲花般的云朵散开,乌黑的夜空,闪电的星星一颗一颗的跳出来,如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忽明忽暗。

    书房内,两个人在排排烛光中,每人抱着一本书看着,静谧的夜里,奥斯偶尔会偷偷的看一样旁边的河泽,橘黄色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那般柔和,像精致的雕塑品。

    奥斯发现河泽是一个非常静的男孩,平时里话就不多,在没有人来打扰的时候,更是安静得像一幅画,他会津津有味的看书,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奥斯觉得那里有河泽自己的一片天地,任何人也走不进去,但是总让人不禁猜想,那里会有怎样一个河泽。

    夜色深沉,星星暗淡下去,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整个部落是寂静无声的。

    书一页页的翻过,奥斯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奥斯觉得很温暖,他渴望汲取的温暖,舒服的感觉让奥斯睡得更加香甜。

    待到奥斯睡得心满意足的醒来,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

    奥斯适应了一下眼前的不同,发现自己枕在柔软的枕头上,身上盖着一床轻薄的被子,隐隐透着熟悉的淡淡香气。他此时是在河泽的书房中醒来。

    “昨晚你枕着主人的腿睡着了,这些寝具是主人让我留给你的,你以后在这里看书,若是倦了,可以睡在这里。”

    雪走到奥斯的跟前,然后俯下身,直视奥斯的眼睛,缓缓的说道:“风,主人对你很好。”

    雪的这句话,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时常在奥斯的心中徘徊,想不出原因,却始终挥之不去。

    河泽和奥斯依旧一起共进早餐,和过去没有不同,然后河泽教授奥斯一个小时。不同的是,河泽已经不再教授奥斯搏杀术和权谋,而是单兵作战能力。

    所谓单兵作战,指某些兵种以一敌十的能力,一个人,能够干掉敌人的一个排,都是非常顶尖的兵。例如海军的陆战队,空军的空降兵、陆军的侦察兵,这些都是单兵作战能力很强的兵种,身体素质极其变态,拥有以最少力量,打败更多的敌人的能力。

    白天奥斯会到鹰部接受战前训练,夜晚回到书房时河泽总是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河泽似乎很忙,每天很晚回来,看上去很疲惫,却依然看书到深夜。之所以说到深夜,是因为奥斯在每次昏昏沉沉睡着时,河泽总是在看书,奥斯心中腹诽:该死,这个家伙不用睡觉的吗?

    出征前的一晚,奥斯回到书房,发现河泽已经坐在毯子上看书,他的跟前放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包裹。

    “主人,我回来了。”奥斯单膝跪下,给河泽行礼。

    “风,你过来。”河泽示意奥斯到他的跟前。

    “打开它。”河泽让奥斯打开包裹。

    奥斯把包裹打开,立刻愣在了当场。里面有一个军用头盔,一个厚重的背心,一把手枪和子弹盒,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这是……”奥斯大约已经猜到这是什么,眼里透着不可置信。

    河泽淡淡的说:“我已经试过,防不住步枪和五十米内的手枪射击,但是能防住刀刺、弹片和远距离手枪射击。”

    时间太紧,河泽也找不到合适的材质,图里达没有凯夫拉或者其他高强纤维,河泽在战利品大营只找到尼龙,他用12层尼龙缝合内层,再插入陶瓷片缝合外层,自制这件防弹背心。

    “单兵作战系统”包括单兵防护系统、单兵武器系统,是用高科技加强步兵战斗力、机动性和防护性的整体系统,通常包括头盔、防弹衣、生命维持系统、通讯系统、火控系统和单兵计算机,以及先进的武器等。

    图里达的资源实在有限,河泽已经尽全力帮奥斯配置了这一套单兵作战系统,他只想奥斯能够从战场上平安回来。

    “风,我要你活着回来。”

    河泽的语气平和,眼神依旧淡然,像沉静的湖泊,给人安定的感觉,宁静祥和的似一幅山水画。

    那平和的话语到了奥斯的心里,却不在平静,激起了奥斯心中层层涟漪。河泽平和的外表下,一直透着淡淡的冷漠,他与人不是特别的亲密,也不会刻意疏远,所以,他不是冰山,也不是火岛,他只是一直淡淡的保持着自己的处世之道。

    明明不喜欢战争和杀戮,河泽却从头到尾都在帮自己,他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做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此时,心里是难过的吗?

    “主人,我一定活着回来。”

    微风,挟着夜的深沉吹拂少年的头发,奥斯坚定的给出了自己的承诺。那个黑沉沉的夜,那个出征前的夜,仿佛有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天际,奥斯的心中真正在想什么,如漆黑的夜,没有人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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